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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歌魔刀行 / 第四章 北境长城慕容氏

第四章 北境长城慕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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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博望侯的话,房内的李石忍不住回头看了顾晚纱一眼。心想,这女子真是可怜,被恶人抢了回家当小妾,整整五年之久。不过还好,白衣男子还算是有担当的,总算来接她回家了。到时可要帮上一帮。
  顾晚纱见他瞧过来的古怪眼神,心念一转,便知这质朴少年的简单心思,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低啐一口,道:“别听他胡说,不是这样的。”
  李石愕然。什么不是这样的?另有隐情么?
  果然,立时听到楼下慕容隽怒声喝道:“休要信口雌黄。什么本就是你的女人?当年晚纱与我两情相悦,是你暗中使鬼,骗了婚约。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早已遭你毒手。”
  这一下,剧情又是峰回路转。原来慕容隽与顾晚纱是相爱的一对,博望侯齐沧海才是想要拆散他们的恶人。
  李石不由又回头看了顾晚纱一眼,却见她又轻轻摇头,道:“也不是这样的。”
  只是这一次,顾晚纱神情黯然,似惆怅似凄凉,又似悲伤。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
  李石听得满头雾水,已弄不清这三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窗外齐沧海嘿嘿一笑,道:“真是大言不惭。你与晚纱两情相悦?要脸不要?本侯当年至少还知道弄个婚约,你慕容将军可是明抢!彼时你势大,本侯奈何你不得,只得忍气吞声退避三舍。今夜么,本侯可是势在必得。”
  慕容隽气极反笑,道:“势在必得?我倒不知你凭的是什么?”
  齐沧海诡异一笑,侧耳倾听了一下,道:“你莫要着急,也该快来了……”
  一阵滚雷般的骏马奔驰声渐渐从远处传来。听其声音,这队骑士当不在百人之下。
  慕容隽脸色剧变,回首怒喝道:“什么情况?深夜疾驰,幽州没有法度么?快去彻查!”
  他的手下答应一声,举步欲行,却听齐沧海哈哈大笑道:“不用去了。本就是冲着你家将军来的。”
  慕容隽阴沉着脸,盯着齐沧海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急,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齐沧海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悠然摇了起来,再也不看慕容隽,反而冲着那吹唢呐的红衣男子笑道:“今夜良辰,当有乐器鼓舞。继续吹吧。”
  唢呐声又旁若无人地吹响起来,只是在这古怪的氛围之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慕容隽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中浮起一丝不安。齐沧海如此有恃无恐,府内必有大事要发生。
  没过多久,院门被人推开,一个管事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冲着慕容隽大声道:“都督!洛京来使,请都督去前院接旨。带队的是宫里的御马监总管林公公……”
  这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慕容隽的头顶上。竟是如此!原来如此!
  慕容隽只觉胸中气血翻涌,暴怒欲狂。这几年,朝中宋楚两党之争愈演愈烈,随后勋贵和宦官集团也卷入其中,糜烂国事。就在去岁夏末,镇守南疆的南陵道总管、都督四州府诸军事的何瘦虎何大将军去职贬为西海州刺史,自己便隐隐察觉军方恐怕难以独善其身,果不其然,今年便轮到北境幽州了!
  何瘦虎是军方八个上柱国大将军之一,尚且沦为两党斗争的牺牲品。自己一个小小的幽州都督,又何能避免?
  慕容隽惨然一笑,道:“难怪博望侯今夜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却不知朝廷将如何处置我慕容隽?”
  齐沧海眯着眼睛,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慕容隽怒道:“我慕容氏世代忠良满门忠烈,会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
  慕容一族世居涿州,为帝国北方大族。先祖慕容硅率族中子弟追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平南汉灭西蜀拒北方魔族,立下赫赫战功,是大魏建国的二十四功臣之一。尤其是大魏建国初期的北方边境幽冥河谷一役,以五万步卒与魔族时称“鬼王”的无敌统帅克拉苏盘肠血战三十六天,把魔族十万大军死死拖在幽冥河北,匹马不得南下,为大魏修复北方防线争取了最宝贵的一个月时间,挫败了魔族入侵帝国的阴谋。仅此一役,慕容一族死伤青壮达三百余人,五品以上剑士死了三十二人,慕容硅两个儿子战死沙场,他本人也被魔族高手切断了一条胳膊。可说是极为惨烈的一战,慕容一族也因此元气大伤。
  幽冥河谷一役后,太祖皇帝亲自赶赴北疆慰问慕容硅,手书“满门忠烈”一匾赐给慕容硅,并赞道:“北境之地,有慕容在,朕可高枕无忧。慕容硅,北境之长城、帝国之砥柱也!”
  大魏立国两百余年,慕容一族每一代弟子都会在太祖皇帝手书的“满门忠烈”牌匾下宣誓效忠帝国,无数子弟为帝国之荣耀,赴汤蹈火前仆后继血洒疆场。
  这样的一个家族,自然不会做出对不起朝廷的事来。
  齐沧海阴森森道:“慕容氏的忠烈,无人敢否认。但你慕容隽嘛……嘿嘿,树大难免有枯枝。只可叹,为了你慕容隽一人,慕容家族在朝中的所有官员都受到了拖累。”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慕容隽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竟牵连到整个家族?”慕容隽骇得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一人之罪,大不了以命抵罪!若是牵连到家族,使家族蒙羞,那便万死莫赎,死了也没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齐沧海悠悠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慕容隽脸色变得更白,厉声道:“什么小楼一夜听春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沧海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能蒙混过关么?慕容隽,若不是你们族长慕容汾水亲自去洛京伏阙求哀,陛下念及慕容一族百年忠烈,只怕你的脑袋早就被皇城司的人砍下来了。”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连我族叔爷也惊动了么?”慕容隽心思大乱,喃喃自语道。
  齐沧海看着慕容隽,心中快意之极。想当年,为了顾晚纱与慕容隽起了冲突,自己堂堂一个侯爷,又是国舅爷,居然也要避其锋芒,不敢与其相争,至今思及犹觉羞辱。五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果然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这时,庭院大门被人推开,一群金甲武士拥着数位锦衣男子涌了进来。当先一人白发无须,身穿紫色蟒袍,头顶紫纱帽,正是宫中御马监总管太监林双城。
  “慕容都督,咱家命人唤你去前院听旨,你却在这后院拖延,莫不是想抗旨么?”
  林双城吊着一对三角眼,走到慕容隽身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慕容隽惨白着脸,躬身抱拳向林双城施礼道:“林公公,请恕本督无礼。这就去摆了香案,恭听圣谕。”
  林双城哼地一声,手中拂尘一摆,道:“免了!此乃陛下口谕,无需香案。幽州都督慕容隽,跪下听旨。”
  慕容隽推金山倒玉柱,脱掉头上金冠,拜伏于地。
  “着幽州都督慕容隽即日去职,押送至洛京皇城司牢狱侯审。钦此!”林双城尖着嗓子大声宣读着皇帝口谕。
  慕容隽趴伏在地上沉默良久,突然口称领旨之后,猛磕几个响头,待站起身时,脸上神色已恢复如常,显然已是认命。他皱着眉头,抱拳对林双城恳请道:“林公公,罪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公通融,慕容隽感激万分。”
  林双城瞟了他一眼,道:“你且说来听一听,若是不碍之事,自然可以通融。慕容汾水的面子,咱家还是要给的。”
  慕容隽谢道:“罪官在幽州任官,家人俱在涿州族中。此处仅有一妾,在罪官随公公赴京之前,能否让我去与她说句话?”
  骑在黑豹上的齐沧海一直在冷眼旁观,此刻见慕容隽将要说动林双城去见顾晚纱,不由冷笑道:“慕容隽,你还是痛快些走罢,晚纱有我照顾,无须你费心。”
  林双城仿佛现在才看到一直悬在空中的齐沧海一行,笑着打招呼道:“原来博望侯也在都督府中作客,恕咱家眼拙,方才没看见。”
  齐沧海笑着抱拳道:“林公公安好。适才您在公干,不敢打扰。本侯今夜有喜,待会儿还请公公赏个薄面,一起喝杯水酒。”
  林双城哦地一声,奇道:“博望侯今夜有何喜事?”
  齐沧海看着慕容隽几乎咬碎牙齿的痛苦表情,只觉浑身充满快意,哈哈大笑道:“本侯将纳新妇,喜之不胜啊。”
  林双城瞟了一眼慕容隽,道:“不知博望侯所纳何方佳人?想来必有倾城之色。”
  “此女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乃云中顾氏女。本侯自五年前见了之后,便日思夜想一刻也不曾忘记。”
  林双城沉吟片刻,问道:“可是‘还君明珠双泪垂’的那个云中顾氏?”
  齐沧海拍手笑道:“不想林公公也知道这个典故。正是这云中顾氏。”
  林双城叹道:“宣城马,云中顾,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顾清明一生雄奇,却因一女子而命丧黄泉,实在可悲可叹。”
  窗外眼花缭乱的各种变故分毫不落的被顾晚纱看在眼中,都未能让顾晚纱的表情有丝毫变化,不悲不喜安安静静,哪怕是她的夫君慕容隽被夺职去官,也是一样。唯有林双城说起“还君明珠双泪垂”时,她才脸露悲容,双手紧紧交握,指尖发白,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李石一直关注着她,见她神色变化如此之大,不由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啦?身子不舒服么?”
  转头见到李石关切的眼神,顾晚纱再也控制不住,流下泪来,呜咽道:“他们说的顾清明,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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