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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午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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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长孙无疾落座后,李芸又去厨房和王婶把面端了出来,两人各自找座位坐下。
  “这位是王婶儿,风儿的干娘。”李芸对长孙无疾介绍道。长孙无疾对王婶点了点头。
  席间几人推杯换盏,酒至酣处。长孙无疾数次向李芸提出收杨风为徒的要求,李芸只笑着推说他年纪小尚离不开家,等长大以后再谈云云。
  李芸非常不愿杨风走上学武之路,刀枪无情,棍棒无眼,而希望他将来能做个明经的博士,通过科举入士。在坐的两女都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丈夫,在她们看来,要想有个前程还是从文的好。
  “弟妹,只要杨风跟我到长安学习,不出三十岁,他就能成为世上少有的大宗师,到时候轻松建功立业,封候拜将,岂不比皓首穷经好得多!“长孙无疾继续推销着他调教徒弟的本事。
  李芸她们根本不懂武功,也不知道大宗师为何物,只知道战场上吉凶难测。李芸认为哪怕杨风不能学有所成,入朝为官,能安安全全长大,然后成家立业,为杨家开枝散叶也比成为一个打打杀杀的武夫强。太平日子才刚来多久,绝不能重蹈先夫之路。
  “不用说了,长孙公子,我是不会让杨风离开我的!“李芸关心孩子未来,语气略微激动道。”他哪也不能去,我要看着他在大叶村长大!“
  ”这~好吧。“长孙无疾很无奈道。虽然可以强行把杨风带走,但他不屑于欺负李芸这个弱女子,何况李芸是杨邛的遗孀,只好慢慢想办法了。
  ”呃,这饭菜做得很好吃。弟妹还真是好手艺“,这顿饭吃到后面气氛很尴尬,长孙无疾不得不说些别的事来引开话题。习武之人食量大,桌子上的饭菜到有四分之三进了他的肚子。
  “那里那里,都是王婶的功劳,我只是打打下手罢了。”只要不提让杨风学武,李芸还是很好说话的。
  王婶其实只比李芸大三四岁,她嫁到大叶村的时候才十五岁,成婚不到一年,他的丈夫就被征调去攻打南陈,丧夫后寡居十余年,今年也就二十七岁,比长孙无疾还小一岁。只是隔壁老王比杨邛大一辈,所以李芸他们才称王婶。王婶本性柳,家里还有两个兄弟,因为她十年坚持没改嫁,那俩兄弟早和她断了来往。
  长孙无疾刚开始的时候满心想着收杨风为徒,根本顾不上别人,现在眼看收徒的事已黄,这才打起眼去细看柳氏。柳氏正处在女人最具风情的年纪,肤白貌美,体态轻盈,淡妆素裹,雾鬓云鬟。这一看就是许久,直到长孙无疾看得柳氏峨嵋微蹙才扭转目光。
  李芸的心思非常活泛,知道长孙无疾是看上眼了,便有意撮合二人。“王婶,你先帮忙收拾下桌席,我和长孙公子还有几句话说。”
  支开柳氏,李芸带长孙无疾到了大堂。沏了壶茶,给长孙无疾漱口。长孙无疾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吐到痰盂里。
  “长孙公子家中可有妻室?”李芸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丧偶多年。”长孙无疾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道:“李芸问我这事干什么?“
  李芸心下一喜,暗道“正合我意。”马上就将柳氏卖了,把她知道的所有柳氏的情况全告诉了长孙无疾。她觉得两个人都是寡居,年龄相差不大。长孙公子家世不凡,还重情重义,是个可托付之人。李芸觉得一个女人最终还是要有个依靠才是正途,虽说同是寡妇,但她好歹还有一双儿女。
  长孙无疾听得目瞪口呆,他也明白过来,李芸这是在拉皮条~呸,说媒拉纤。虽说身份地位相差太多,但是柳氏知书达理,充满风韵,正符合他对异性的一切幻想。就是不知道怎么让她喜欢上自己,毕竟柳氏守节十余年,名声在外,这个时候改嫁难度不小。不过转念一想,毕竟身为宗师,总要有宗师的气度不是。只是今天两次被人拒绝,让他对自己宗师身份的作用产生了极大怀疑。
  “此事还是顺其自然吧。”长孙无疾没有明显表态,但是脸上表露出的热切让李芸感到很有趣。这种想要表白却怕被拒绝的心态,让长孙无疾暗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怕什么,大不了再臊一次。”他给自己打气道。
  谈完柳氏的事情,两人下午出发去祭拜杨邛。
  村外十里地山脚下,杨家祖坟,独孤未闻带人修建的杨邛的衣冠冢前。
  在祭台上摆好祭牲和阿史那晴猜的首级,李芸拉着杨婵的手一起跪下去。杨婵这是第二次来,她现在还不知道来这里的意味着什么。
  柳氏抱着杨风远远的在后面站着,未满周岁的孩子,不能进入墓圈。
  李芸想起杨邛的好,顿时哭的泣不成声。杨婵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一边喊着:“娘~别哭!”,后来自己也被带着哭泣起来,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杨兄弟,我已经手刃仇人,为伏远镇上千老少报了仇,你可以安息了。”长孙无疾紧绷着脸说道,说话间鞠了一礼。话音刚落,忽地就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将祭台纸人草马吹的四散而飞。
  “杨兄弟,你可是还有心愿未了?”见到风沙来的古怪,长孙无疾立时上前大声喊道。他喊的时候用上了宗师之力,声如虎豹雷音。狂风被声波震散,大批纸钱缓缓的从空中飘落。
  “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放心吧!”长孙无疾仍旧用虎豹雷音嘶喊着。空旷的山间尽是他喊话的回音。
  “......”李芸也愣了,她喃喃道:”是你吗?夫君“。可天地间再无异象,该走的不会留。
  祭拜完成后长孙无疾把李芸和柳氏送回大叶村,然后赶到晋阳城投宿。。
  躺在床上,长孙无疾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一时半会是收不到这个徒弟了,还是先搞定柳氏吧,如果这是成了我就是他干爹,照样有资格调教杨风那小子”。他心下算计着,想要促成这件事,恐怕还要落在她那两个哥哥身上。“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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