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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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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孩汗津津的脸上挂满喜悦,
  夏红被那火热的场面所感染,并感动,并由衷地为之感到高兴。小道士稍顿一阵,不知何故,脸上罩着一团阴云。
  “狼孩,恭喜你当选地堡沙宫的管事!”
  “多谢小道士承让,也许我今天发挥的好!”狼孩志高气扬,一副干部的模样。
  “哼!夏红这个小妖精!只闻新人笑,那管旧人哭!”
  小道士脚步稍顿一阵,听见狼孩和夏红的对话,脸上浮上一团阴云。
  当时整个地堡沙宫和那些道士们正沉浸在对歌比赛的兴奋中,并没人注意到小道士失落的样子。
  第二天,道长没有见到小道士的面,第三天,仍没见到小道士的面。接连几天,盘古、祖玛、夏红、狼孩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场激动人心中的比赛风波中,没有人注意到小道士的失踪。
  大约过了五六天,小道士忽然出现在了道长的石窟里,跪在道长的面前。
  “师傅,我回来了。我现在向你老请安!”
  道长一见小道士时竟差一点认不出他了,只见小道士满面风尘,人也好憔悴,瘦得象个野猴子似的。道长便拉着小道士,
  “你咋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这些天,你躲到哪里去了?师兄们也找不到你?”
  小道士两眼泪盈盈,双手接过师傅刚彻的一碗浓茶,低叹一声。
  “师傅!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爱徒!请讲!”道长扶起小道士。
  “为嘛骆驼撒尿那么长?一泡尿要尿二里地,比马啊牛细许多?”狼孩一脸认真地看着师傅。
  道长就用佛尘轻敲小道士的脑袋说“骆驼是沙漠之舟,要储存大量水分,膀胱就天生的大,再加骆驼的尿路特别细,所以尿尿的时间就长。”
  小道士就吐了口气,沉吟半响“为什么人怀胎十个月出生,可骆驼却要十二个月?”。
  道长慈爱地注视小道士说“你说的动物都是一物一相,骆驼却是十二相,头像龙、身子像牛、嘴巴像兔子。必须十二个月,才能长出十二个相。”
  小道士听到这里就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道长就安抚小道士说“出家人不要那么俗,一次失败又不是次次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小道士一把鼻涕一抹泪“师傅呀,我像不像一匹骆驼,为人厚道被犬欺,只因太善良!”
  道长就拍着小道士说“你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怎么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又过一阵,小道士忽然又问“师傅呀!牛啊马啊人啊,都是直接下崽,可为啥鸟啊、蛇啊、蚂蚁啊,却要先下个蛋,然后才慢慢孵出小崽崽?”
  道长见小道士越问越离谱,便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自己参悟去吧。”
  小道士露出很失望的样子,也不多言,默默饮完那碗茶,向师傅道别一下径直离开了。
  道长看出小道士肯定是因对歌落败,心里痛苦,变得神神叼叼。他便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段日子,地堡沙宫逐渐恢复正常,盘古和祖玛、夏红才想起他们好久没有见到小道士,正在互相打听小道士的行踪。
  小道士突然闯入道长的石窟。一进入洞窟内,就脸色惨白地嚷嚷“师傅!师傅!救救我吧!我没有杀它!我不是刽子手……”
  道长很是吃惊,忙问小道士“你在地堡沙宫杀过人啦!”
  小道士连声叫喊“我说的不是这里!”
  道长仍然一头迷雾,又问“那是那里?”
  小道士见师傅确实不知实情便长叹一口气,稍微镇定下来“师傅呀,你听我慢慢儿说!”
  之后,小道士才一字一句道出其中的原委。
  “哎呀,师傅,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日我们在古河床遇到一只土龙,虽然那土龙当时逃跑了,但是我昨日又看到它了。我引弓拉弦对准土龙的脖子射了一箭,不曾想那只土龙当即齐脖子断成两截;然后一阵狂风吹过来,那土龙的脑袋不见了。我把土龙的尸体掩埋土山下,今日我的心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不放。我急忙掘开土坑准备放入一些贝壳随葬,可是那土龙的半个尸体也不见了。以后哪,在以后那土龙一定会来我,我该怎么办呀?”
  道长很是吃惊,忙问小道士“你说什么?你斩了那只土龙?土龙的半栽身体又不见了?也许被饥渴的灰狼叼去吃了。”
  “嗯!,我有个预感,我们这地方不会太平长久,那只土龙迟迟早早还会来地堡沙宫挑事。即使土龙不来,我也要去和它有个了断。我的胸口象被一万个爪子把我抓得难受……”小道士身魂俱疲。
  道长愈发吃惊起来:“你说那只土龙即使不来找你,你也会去找它?你这是中了心魔。”
  “对的!”小道士又肯定地说“那土龙根本没死,其实我怀疑这里还有另外一只土龙哩!这九山九洼藏着两只土龙,一只被我斩了,一只躲在暗处!迟早有一天,那只藏在暗处的土龙会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道长半晌无语,沉吟一阵又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管有没有那两只土龙到来,还是你自己出去,你要一人做事一人担,关整个地堡沙宫什么事?”
  小道士又说“问题正在这里!我虽然愿意一个人承担,但是我也知道,那土龙被斩时候我突然心有灵犀,听见土龙说它非把九山九洼搅个鸡犬不宁。你、盘古、祖玛、狼孩、众师兄们也难逃此劫!”
  道长哈哈大笑,怀疑小道士用心不良,想把师傅和众师兄一网打尽,他轻吐一口气。
  “土龙找我算帐?我有可能活不到那一天喽,但你逃不过那一天了。”
  小道士长叹一口气“我已心死,一个没有人祝福的男人,一个被自己师傅抛弃的徒弟,活着真没有什么意思!我今天来找师傅,就是想留个遗嘱,我死之后,烦请师傅代我向夏红说清楚,小道士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即使夏红没有选上我,也没关系,但千万不要难为我的小野驴,它是无辜的啊。”
  小道士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道长听到这里心头动了气,骂他道“你,一个道士,偏要为这个夏红寻死觅活,太没出息了!”。
  道长顿了一顿,又见小道士抬头挺胸也不知错,更加勃然大怒。
  “你一会说土龙会找所有人算账,一会又说要给我留遗嘱,你自己的事与众师兄有啥关系,你这么东拉西扯的,是不是脑子昏了?天作孽,犹可饶,自作孽,不可恕!”
  小道士哭着说“师傅呀,你要骂就骂吧,我和众师兄们不一样,自从我杀了那土龙后,我的心就如同中了魔,每到晚上那土龙就会在睡梦中出现,非让我还它脑袋。我是再也不想多活一天了!”
  小道士随即步出洞外,来到他击毙土龙的土山。
  “土龙!你休要折磨地堡沙宫的居民,我好汉做事好汉当!这就过来会你!”
  他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一刀斩断了自己的人根,又忍痛引弓拉弦对准自己的脖子。但不想他那箭矢一歪击中了左眼,这一惊人的突变把正在土山下牧马的狼孩吓懵了。那条小野驴望着血糊糊的小道士目瞪口呆,一旁的白骆驼和乌稚马也面带悲色,随后闻讯赶来的道长和众师兄们如遭了雷殛一般,形同槁木,失去了知觉……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卑微怯懦的小道士,竟会如此的刚烈!
  夏红在惊骇和静默中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道士!你这是何苦?我知道你对我好!但爱情不能勉强,相爱简单,相处太难!”
  小道士在夏红和祖玛紧张地抢救下,居然没有死去。道长将小道士接回他的洞窟将息数月,小道士又慢慢地复活了过来。
  仅剩的一只独眼的小道士也日渐黯淡了。小道士整个性格也在发生变化,显得落落寡欢。先前那种大呼小叫的样子没有了,心里盛满了一种深邃的苍凉和冷漠。
  “早知道他会害上那种难缠的心魔,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击杀那条土龙。”狼孩则久久失神无言,替小道士惋惜。
  地堡沙宫的内外蒙上一层悲哀的气氛,祖玛和夏红日见消瘦,六神无主。道长身为国师心中很是不安,思量一种新的生活,重新鼓舞大家的士气。
  “我们不能偏安一隅,过去我们没有能力做到!现在我们有责任去探路!拓展地堡沙宫的疆土。”
  “嗯!道长所言极是。我们组成三支探险队,每两人一队备三匹骆驼,两匹骑人,一匹驮粮草,分三路出发。一路由狼孩与小道士率领,折头向东,向月亮湾进发,寻找新的绿洲;一路由道长率领,向东南方向的天外天进发,寻觅通到太阳岛的捷径;另一路由我和夏红率领,向最初的红鸟王国方向进发,探寻古代人族的文明。无论哪一路得着消息,都必须立即回报大本营。如果三个月之后仍没有探险队的消息,就视为殉难。”
  祖玛和夏红都表示赞同,道长也没有异议。
  “与其在此等死,不如放手一博!”狼孩也不管小道士同不同意,都要去探险。
  “去就去!我还有什么好挂恋的!大不了,我死屌朝天。”小道士说完脸色煞白,马上意识到自己己没有那个东西了。
  全体一致同意明日上路去探险。祖玛和道长按兵不动,留在地堡沙宫听候探险队的消息。
  苍穹在上,大音稀声。
  一切的天时、地理、人和都会激起一串天理的震荡,或大或小,或多或少,都会反馈给地堡沙宫上活着的动物。
  轰隆隆……
  九山九洼上响起一串春雷,三支探险队整装待发,一项极其大胆的探险行动就此开始。
  出发的那天清晨,天空浮云低垂,所有的人无不涌起一股生离死别的悲怆,一时间竞鸦雀无声,热泪如麻。
  祖玛手拉着盘古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活着回来,这是命令,也是任务。”
  盘古喉头哽咽,语不成腔“听你的,活着回来见你!”
  那一向严肃持重的道长,此时刻亦禁不住百感交集拉着小道士“你此去探险,吉凶难料,师傅只有一句相劝,得饶人处且饶人。在师傅眼中你是一位合格的道士!”。
  狼孩五内大恸,猛地扬开双臂,匍匐在地,向盘古行跪礼“主人!我谨遵循你的旨意,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狼孩!从今日起你自由了,我允许你称我为兄弟!”盘古热泪盈眶。
  “哥哥,请受我一拜!”狼孩亦相当豪爽,满心欢喜地握住盘古手腕不放。
  “哈哈,我从此多了一个弟弟。”盘古亦抱起狼孩,拍动他的肩膀。
  三支探险队一起朝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启誓,发出了一串气壮山河的吼叫。
  “死去的兄弟们,你与我们同在!也许我们今生今世回不了太阳岛,也许我们死在路上,但愿活着的人把我们的灵魂带回这九山九洼!顺带祭奠我远在他乡的爷娘!”
  一时送行的人和将行的人在土山坡上齐哭,祖玛泪如泉涌。悲壮的骨笛嘹亮地响起,三组探险队就这样踏上了吉凶不知的征途。
  三支探险队各按其方向分头上路后,他们开始的情况还算顺利,盘古这一路却遇到说不尽的惊险骇怪。
  他们大概是向着红鸟王国的进发,实际上却谁也不知道红鸟王国究竟在哪里。盘古和夏红虽然是两个孤儿,但他们内心强大得可以装下整个天空。他俩只是按着一个大致的方向,盘古和夏红一会骑着乌稚马,一会换上野骆驼,盲人瞎马地往前摸索,寻找古人族留下的文明。
  经过九天九夜的风餐露宿他们终于远远瞧到一溜雪山。夏红简直高兴坏了,按着常理雪山下就会有草地,有了草地,便可能遇见人族。多少天的寻找,多少夜的梦见红鸟王国,现在终于有了一线希望。一时间,马嘶驼鸣,乌稚马和那野骆驼激动得有点颠狂。
  接着,盘古和夏红换乘乌稚马,带着骆驼队就进入一道乱石峡谷。这峡谷已经跟九山九洼中那种沙山土岭大不相同,全是红褐色的矿石,而且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惨人。
  “我冥冥之中感觉我们来到了某个边缘,进入了一块人族禁地。”夏红一向含笑露乳的身子开始冷得发抖。
  “天上有天神主宰,地上有鬼魅与天意相对抗!”盘古有些许心神不宁,拔出日月剑对天祷告。
  他们继续前走,峡谷中却出现了一系列怪现象,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也没有绿草和地藓,简直是一片不毛之地,从山脚到山崖光秃秃的岩石山。山崖的两边不断出现几具的野兽尸体,有狼、有狐、还有豹子和熊。一开始盘古没多在意,只当是野山荒谷的正常事。
  夏红拿出一块鹿角在心中祈祷“哥哥,帮帮我吧!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与盘古义结金兰!你若在天有灵,助我渡过难关!”
  但他们再往前行,情况却愈加令人骇异了,那些野兽尸体不再是零星的几具,而是三五成群,有时多达上百具积成一堆,有的龇牙咧嘴,有的四脚朝天,还有的互相撕咬在一起。
  “这些野兽的皮毛大都被烧焦,不是饿死渴死的,也不是相互斗殴被某方咬死。而是被雷霹死的。”盘古细察周围的山石,不见有草木和烟熏的痕迹。这使他十分震惊,不知这天雷会在某时某刻发生。
  “不知道这里到底还会再发生什么?”夏红息声屏气,好象己经嗅到一种可怕的预兆。
  盘古很想停止前进,掉头回去。但强烈的好奇心诱惑他又往前行,夏红居然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她的身体受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向凶险的峡谷朝圣。
  “哥哥,我有些害怕!”夏红向盘古靠拢过来。
  山坡上躺着好几具狮子的尸体。那些狮子的尸体中,不但有大狮,还有小狮子,虽然皮毛己残缺不全,但狮子的鬃毛还依稀可见。
  盘古心中充满肃杀之气,日月剑莫名其妙地晃动起来。“各路神仙!我奉天地之灵路过宝地,烦请让出一条道。否则,魔挡刹魔,佛挡拭佛!”
  这一日天气很好,太阳当空照,他们正歇在一块巨石旁,架火煮饭。
  突然间,晴空里一声炸响,乌云翻滚,狂风大作,乌稚马上的马鞍,野骆驼背上的干粮,以及夏红的鹿角和水袋,凡所一切细软家什,顿如长了翅膀一样,一件跟一件,飞向了九霄云端,抓都抓不回来……
  乌稚马好似也嗅到死亡的味道,迟疑不前。那群野骆驼忽然产生警觉,掉头就跑。
  “别跑了,别跑了!穿过这道峡谷就是绿草地!”盘古在野骆驼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吼叫,可是那群野骆驼跑得更快了。
  “这里是野兽的天葬场,野骆驼的鼻子很灵,根本骗不过它。它们才不愿意陪我们送葬。”
  夏红小心谨慎地提醒盘古,注意前方危险。
  “我不能退却。”盘古肩负使命,硬着头皮再行一段路,终于大祸临头了。
  紧接着,数道闪电劈空而下,有的像百丈长鞭左抽右打,有的如一团跳动的红火球,满山谷跳来跳去。盘古还未弄清是咋回事,只觉得脑门上猛地一疼,就一个踉跄,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他慢慢地苏醒过来,只见红峡谷里已经平静如初,骆驼全部逃光了,仅剩下乌稚马。
  “夏红!夏红!你在哪?”盘古在巨石的后面找到夏红。
  夏红的秀发如前面死去的狮子,如同烈火烤焦。这时候盘古号啕大哭。
  “夏红!夏红!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对你好!你就丢下我,独自走了。”
  “哥哥,你哭啥呢?”夏红擦过脸上的泪水,嘻嘻一笑“像我这样的女孩,谁害我谁遭殃。谁爱我谁鸿运当头!”
  “这是一个,非死即残!你看我己鸿运当头!”
  于是盘古什么也顾不得了,仓皇抱起夏红跨上乌稚马,飞也似的逃离了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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