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天空之笼 / 苍龙被斩

苍龙被斩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午夜,一群野马在沙丘上踢哒踢哒地奔跑,偶有几只骆驼刷啦刷啦在天河边徘徊,吱吱呀呀的风吹过九山九洼,就像马车载着一支乐队驶向亘古的荒漠。这时盘古和祖玛,狼孩正在打呼噜,小道士犹如一条半死的蛇蜷在沙宫一角安睡
  蓦地,地堡沙宫外传来一阵嘶哑的歌声。
  万仞天崖,
  高又长
  云中挂着几盏星火,
  月朗朗。
  地茫茫
  人未眠,夜未央
  离家万里,
  心愁怅!
  天外天
  月亮湾
  九山九洼
  连着云,
  我的哥哥,
  我的大黄,
  天河之畔,
  一人独品大漠冷
  太阳岛,
  风之角,
  我捎不出信儿,
  今夜你托个梦来……
  歌声如泣如诉,唱着唱着,盘古莫名地惊醒,他听着歌声就又回想起了往昔的生活。
  听着听着,盘古不知不觉又来到地堡沙宫的效外。他正怅然嗟叹间,发现夏红对着虚空里的月亮结影成双,如饥似渴地唱起一个人的歌谣
  天上的流云啊地上的风,
  世上的郎儿和女姻。
  千年万载的月亮湾,
  永永世世。
  千年的松柏啊万年青,
  东山的雌姑和阿呆。
  不即不离。
  盘古接着歌声合唱:白马黑马,一马马闯荡天下,
  过草地,翻大漠,
  我寻觅阿妹与祖玛。
  阿妹是侠女,世上绝无双。
  盘古他乡遇知音,
  愿妹多欢笑,没有伶丁没孤单。
  夏红又唱:
  我心明镜好比一池水,
  年年岁岁,
  吷青山
  心中不曾有波澜。
  我,
  有一朵女儿花,
  年方十八始长成,
  哥嘛不要采,
  就叫它妩媚儿长着。
  你心里的话儿嘛不要说,
  慢慢儿藏着。
  这一种念想,
  怎奈我独枕到天亮。
  盘古再唱:
  妹子呀,
  你有貌,又有才,
  身后的郎君,
  一排排。
  大哥呀,不敢欺!
  名马有主被人觅,
  你鸡蛋壳壳里舀水喝,
  一半欢喜一半愁。
  夏红再唱:
  夜未央
  月色凉,
  大漠大呀,
  我心碎,
  天空之城的梯子哥敢登,
  夏红的幽静无人听,
  天外天的星宿哈冰凉。
  哥哥你且把心放中央,
  切切的今宵,
  朦胧美,
  夏红醉了,
  更难睡
  心有柔情花一枚,密密浓浓
  花欲开
  千般妩媚,
  万种妖绕
  只是无人识得牡丹花,
  满山的野驼闹腾腾!!
  ……
  于是,夏红的歌声便渐渐进入高潮。先前念想太阳岛和风之角时,盘古的心情是沉重,鼻眼发酸的。现在唱起了情歌,眼泪就渐渐地干了,一种久被压抑的激情就冲却一切。盘古跳着蹦着做各种雄鸡打鸣的动作,夏红掩面而笑状,种种害羞,欲逃还留,终于夏红扭头走跑了,盘古撒腿追了上去,一时间九山九洼里歌声笑语响成一片。
  这是一种无法言述的苦闷,夏红陷入这不可理喻的疯巅,就在这疯巅中,那种压抑的心火烈烈地燃烧。每当夕阳西下,劳作归来,盘古和祖玛,狼孩,小道士,夏红端上食物,抱上水壶,这里一堆,那里一伙,边吃边喝,边唱边跳。直至月亮升起,繁星满天。夏红往往还要点上一堆篝火,狼孩,小道士,盘古,祖玛围成一圈,彻夜狂歌。
  地堡沙宫的夜晚比天空之墟更为苍凉深远,举目四顾,尽是清一色的黛色沙丘,直通天边。月亮像一块冷玉,寂寞地悬在半空中,有光无芒。
  一条苍龙透过微明的月色潜入九山九洼,它举目四望,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狼尾巴草。苍龙掠过草梢,发出阵阵林海般的涛声。苍龙乘着风悄悄游入地堡沙宫的大明湖,它转身搅拌大明湖的水,苍龙一半在天一半在地,向地堡沙宫使劲地灌水。祖玛叫着喊着还在酣睡的狼孩和小道士。狼孩和小道士连翻带滚爬出了地堡沙宫,发现有将近一半的野骆驼失踪了,其中包括白骆驼和乌稚马。
  “盘古!你们在那里?”祖玛和狼孩,小道士寻找他。她不知道他是跑散了,还是被大水吞没了,已无心细问。凡是跑出来的骆驼,皆已浑身水淋淋,满嘴血肉模糊。还有几匹骆驼被苍龙鞭得东倒西歪,奄奄一息。
  遥远的天边忽然又涌来一大团黑云,遮没了残阳,遮没了星光,四下里又变得一团漆黑蓦然间,一股被天地遗弃的零落之感袭遍祖玛的全身。祖玛摸黑和狼孩,小道士吆吆吆喝喝爬上一座最高的沙丘。
  “夏红!夏红!夏红也不见了!”狼孩嗓子带着哭音。
  “她俩会不会丢下我们先逃跑了?”小道士询问祖玛,心里甚是惊慌地看到一条粗大的尾巴在沙丘和乌云中摆动“那里……那里……”
  “那个东西是什么?”祖玛心中大骇,向小道士手指的方向观望,她们仨人一时踌躇不敢上前。她想去驱逐苍龙,又担心惹怒了苍龙带来更大的灾难!
  此时此刻,盘古和夏红各坐上乌稚马与白骆驼在夜空下狂奔直追去捉拿一个叫苍龙的野兽。它呼风唤雨常水淹九山九洼,为害良田,并咬死牲畜。走着走着,乌稚马的蹄子就瘸了腿,铁掌脱落,胳窝里生出一个个脓包,一步一磕头,状极凄惨。盘古不忍,就下马步行。又追数日,终难乎为继。换乘白骆驼走。于是,乌稚马便被遗弃在荒原上。它眺望落日、目送着盘古离去的背影,嘶声如哭。
  “哞哞哞,哞哞哞……”乌稚马挡住白骆驼的身体,不让盘古和祖玛离开。
  “乌稚马!别难过!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聚!”盘古挥泪欲告别乌稚马,语带哽咽。
  “乌稚马!待我们屠杀那条苍龙,带你回九山九洼。如果三日还不见我们回来,你去九山九洼寻找祖玛!她见你如见我们,到那时说明我们己经遇害,不用再等我们回来!”夏红跳下白骆驼拍打着乌稚马的脑袋,想抚平乌稚马脚掌和心头的伤痛。
  “哞哞哞……”乌稚马似乎听懂了盘古和夏红的嘱托,不再阻绕他们离开。
  盘古抱起夏红合乘那匹白骆驼,快速翻越一座沙丘。四周乌云滚滚,沙石漫天飞舞向他俩奔来。白骆驼背风万避沙穿过那团厚重的云层。
  前方又出现了一片野火般燃烧的红戈壁,紫气腾腾,赤光闪烁,罩住了去路。盘古和夏红都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拼力前行一程,进入其中一道峡谷。
  这时候,夕阳已经贴近地面,空旷的荒原上笼罩着一片脓血般的怪彩,有一群不知名的野鸟,嘎嘎地鸣叫着飞过头顶。号声划过西天余晖。
  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骆驼驼终于被黄沙陷住。一轮明月升上高天,回头一望,却又什么也没有了,四下里空空荡荡,静寂若死。盘古和夏红才抹着汗长吁一口气,斜躺横卧于白骆驼背上,成了一堆烂泥……
  然而这情形尚未持续多久,又听身后一阵飞沙走石声,不一会儿,一条脚缠铁链四足赤黄的苍龙登上一团乌云之上,趴着一动不动了。身后衬着一轮明月,静静地俯视着盘古和夏红,俨然一尊凶神夜叉形象。夏红又一骨碌爬起来,大张嘴巴哑了嗓子。盘古又急又气,忽地拔出日月剑,大吼一声:“我乃上天的爪牙,今日替天行道斩了你。”
  没想到,那苍龙竟突然吽吽地怪叫,它根本没有想到这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死皮赖脸地跟着乌云追过来,它一时大怒向盘古和夏红扑来。夏红忽然眼前一黑,看不清苍龙的面目。盘古透过厚厚的乌云看出一个水桶粗的身子,额头上长出两个犄角,周身覆盖着乌黑的鳞片,犬牙交错,啮齿外露。一张牛似大嘴巴微微翕动着,便有一道浊气缓缓喷过天穹,形成一圈浑浑噩噩的铅云。
  一股极寒之气向盘古头顶笼罩,盘古一下大愣,拔剑投向苍龙“来吧,苍龙!今日与你作一个了断!”
  日月剑划过夜空向那团乌云迸射赤寒的白光,苍龙大惊掉头就逃。一时间,大漠里风疾石飞,白骆驼抖抖打颤,在沙丘里摇摇晃荡。盘古奋力跳起手执日月剑斩向苍龙的粗壮的尾巴,嘶!日月剑砍断了苍龙的尾巴。
  哦哦哦!苍龙负痛而逃,赤红的血浸染了夜空下的白骆驼。白骆驼呆若木鸡定在那里,彻底石化。
  夏红呆呆地望着这一奇异景象,心神如坠万丈深渊。那只苍龙从天空摔落大漠,从一个沙丘翻滚到另一个沙丘,大漠里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抓痕。
  盘古静心屏气提着日月剑向苍龙踏去,刹那间一人一苍龙纠缠在一起,盘古和苍龙从山角滚爬到山顶,又从山顶滚到低洼。
  太阳一直不见出来,盘古和苍老连续撕打了几日几夜,天色一直是朦胧的黛青色。无尽的沙漠如祭台一般渗透着盘古和苍龙的血。苍龙绕着盘古的脖子越缠越紧,盘古终于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噢野!……”盘古脑袋一阵发昏,身上每一根筋骨都在抖动,差不多快要窒息。他小宇宙瞬间爆发起不死的力量来,一声吼叫紧抓龙角上下摔动。他竞然生生地把苍龙抡了起来,苍龙粗犷的身体在盘古手中飘舞。
  “哞哞哞!”苍龙反口欲挣脱盘古的双手,拼死咬向盘古的胳膊。
  “畜牲!你敢咬我!”盘古头顶抵着龙角,把苍龙拖入一块巨石。他想在巨石上斩决苍龙。
  “盘古!你休要害我,我是巨蟒!”苍龙双目盈泪,凝视盘古
  “不!不!你不可能是巨蟒!我的兄弟怎么会这样对待我?”盘古再仔细察看苍龙,觉得十分疑惑。但苍龙的额头还分明留有巨蟒的印记,那是盘古在巨蟒额前刻下的字。
  “盘古,我对不你!那日黑风暴,我们就此在黑大漠分别!我陷入了黑魔王的地堡沙宫。黑魔王救我一命,并令我吞下一粒九龙丹,命令我和狼孩守卫地堡沙宫,黑魔王在暗堡里关押了祖玛和夏红,不允许我踏入暗堡半步。我在九山九洼修炼成苍龙。内心牢记黑魔王的使命,想把你们赶出地堡沙宫。虽有九死一生的意念,但我担心黑魔王还会复活。找你们算帐,所以我夜袭地堡沙宫,水灌九山九洼!实非我的本意。”苍龙言之切切,泪流满面。
  “巨蟒!原来是你!”盘古顿时松开双手,半信半疑地看着苍龙。“你己成龙,真不该和黑魔王沆瀣一气,龙有龙架,铮铮铁骨!但黑魔王有恩与你,你知恩图报。也非大过,今日饶你不死!下不为例!”
  盘古收起日月剑,拍拍苍龙。
  “古兄!既然我为害地堡沙宫,上不能对黑魔王交差,下不能为兄弟解难,活着亦是无用!”苍龙一头撞向斩龙石,翻了一个筋斗,栽倒在沙地。
  “巨蟒!我们兄弟一场。你有一颗向善之心,却造化弄人,一场风暴遇上黑魔王,历尽千难修成大龙。我你有缘相遇,竞无福共享世间繁华!”盘古心中顿生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慨。
  盘古在斩龙石下刨了一个大坑掩埋了苍龙。
  “巨蟒,太可惜!想你苍龙在天是何等威风!黑魔王对你恩威并重,你引颈自决太自负!”夏红面对苍龙产生了无限感慨。
  大漠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突然,斩龙石上乱起了不安的飓风,盘古猛地野开嗓子,把夏红叫到跟前,悲声喝道:“你走吧!那黑魔王阴灵不散,不知到底要把我引到哪里去?”
  哥哥呀
  莫要哭,
  黑魔王死了
  巨蟒走了,
  乌稚马脚折了。
  白骆驼能带我们跨过沙漠海,
  苍龙自决,
  哥莫悲,
  自古征战几人回
  你坐马,
  我赶驼,
  他骑骡子也下驹……
  盘古抬头望去,那唱歌的女子正是夏红。她的一言一行都出格离奇,仿佛是妖媚的天使,夏红和盘古一起流亡到这片沙漠,也似乎是诡异的天意。歌声在亘古的大漠上飘飘荡荡,盘古听着歌声纵然他是铁石心肠也凄然泪下,他对这女子充满神秘的好奇,除了知道她是鹿王夏的妹妹,对她的身世一概不知。
  风声猛然巨响,嗡嗡嗡如牛吼。在前面侦察的白骆驼接连发出惊恐的吼叫,像是撞见了黑魔王。盘古急忙奔跑上前,与正在拉扯白骆驼转身的夏红撞了个满怀。
  飓风越刮越猛,铺天盖地在沙漠里横冲直撞,可怜的白骆驼根本无力自持。盘古和夏红一起陷入了流沙。一会儿工夫流沙便齐到腰间。盘古便拉着夏红在沙流里乱爬乱滚。
  漫天飓风中又响起炸雷,一道闪电照亮半边大漠,一声霹雳捶击在盘古身旁,一会大雨滂沱,仿佛要将整个大漠彻底淹没…
  当盘古再一次睁大眼睛,白骆驼还忠诚地守护在夏红的身旁,夏红挣扎着爬起来,满面热泪横流,用力拍打沙石地“哥哥呀,我们还活着!我们没有死!”
  “老天也怜悯我,舍不得古灵精怪的你离开我!”盘古喉头一阵哽咽,两行热泪慢慢流下,浸湿了面颊。
  “别胡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跟你一生一世!”夏红俏皮地咬了一下盘古的胳膊。
  “夏红!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回到地堡沙宫。让祖玛别等我!”盘古语音很轻,心也如秋风里的寒蝉,似乎停止了跳动。
  “哥哥!我不许你说死,我们还没有没够!”夏红狠狠的撞了一下盘古的腰。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盘古缓缓牵起夏红的手,赶着白骆驼向前走。
  一团团黑云从天边飞来,一道道闪电从云层里炸响。一会儿工夫,从天空到地面成了一片水的海洋。几只乌鸦像遭了雷劈一般,从天空各个豁口处向沙丘的远处逃窜。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昏天黑地的大混沌……
  那风啊,那雨啊,那雷啊,是那样猛烈地敲打大漠!天地被雨水交织在一起。
  夏红的心火却永不灭息,在雨天里漫步。她似乎在享受这份磨难。
  “难道夏红是水精灵,喜欢暴风雨!”盘古脸上强颜欢笑。但腹内却是又饥又饿,一肚子酸水。现在,听着大漠没完没了的风声,心头的饥渴就日益增强。
  忽然,一弯明月高挂中天。从远远的一道沙丘上面,传来了一曲歌声。那歌声十分清亮悦耳,分分明明是一个真女子的声音。盘古就愣了,以为耳朵出了毛病。过了一阵,那歌声竟渐渐地由远而近。
  雨过喽,
  天晴啦,
  月亮出来啰,
  喜洋洋哟。
  阿妹望苍天
  天空闪闪亮。
  妹妹好比挑花开,
  哥哥寻香桃树边,
  引得桃园花乱颤。
  只见一道沙陵上,裹一袭红狐皮的女子碎步而来,月光照身,宛若狐仙,
  盘古伸长脖子悄悄地听着看着,听着听着,他也情不自禁地高歌一曲。
  天外天,
  大漠上,
  我站在沙丘这边,
  你住在白骆驼旁
  中间隔着风和霜
  更著明月刀!
  人在江湖飘,
  熟能做情郎?
  夏红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桃花朵朵开
  伊人香扑鼻,
  花到堪时只须折,
  那能等到花调落。
  天地朗朗,
  月夜茫茫,
  我心里早已乱如麻,
  你把我冷着为啥?
  怕什么狼呢虎呢?
  只要你是个带刀的种
  扯什么罪与罚?
  也不要对或错!
  难道你作千古不烂的苦行僧!
  还要我立一个雕像?
  “嘿——”盘古内心骚动了一下,夏红这句质问真是入木三分。他真没想到夏红一个纤纤女儿身,竟会如此泼辣,性情率真。他猛击自己脑门,企图清醒一下。
  盘古,
  依水倨。
  家在太阳岛
  天空之畔睡大觉,
  日里骑马溜弯,
  拉大弓。
  夜晚打呼噜。
  怀有一剑叮当响
  身无长处漂四方。
  夏红听得盘古唱出这段,正中下怀。但她不知怎的,顿了一下,忽然又柔软得低声下气。
  哥哥是金太阳,
  天地闪光芒。
  阿妹有田,
  一弯弯
  平地里起了雾。
  我背上锄头去种田。
  正午,太阳烈,
  黄昏,夕阳斜,
  我羞羞
  太阳狂,
  烤炙禾苗,
  晒裂了田!
  道道光芒照心田!
  夏红显然又在暗示着盘古,她虽然嘴硬,心里却是慌张的,意思是你别太当真。但盘古不肯罢休,又故意作弄夏红。
  太阳当空照,
  那管得了你家
  他家的禾苗,
  亿万道光芒从冰河上过了。
  把你照了。
  你把太阳召唤到此间
  难道就再不管了?
  “嗯?”夏红又一声哀求,盘古觉得夏红一直自持自己有祖玛和夏护着,有持无恐。他这一声反问来得直率,反击一下夏红嚣张的气焰,且看她如何对答。
  夏红浅浅一笑却未被将住,只略略沉呤了一下,又奋起直追盘古。
  太阳当空照,
  那管东南西北风,
  你心中有烈火,
  我脚下是干旱地。
  今晚,我不喜月光,
  躲太阳,
  给我一片荫凉
  纵然,
  我哥哥的心火盛,
  剩了又还能怎样?
  盘古心头一股无名怒火升起,更不甘示弱,立刻又顶过去:
  我有一把小小刀,
  连皮带肉藏鞘里,
  堂堂七尺男儿身,
  怎能缩头做乌龟……
  “咿—”夏红轻拍手掌,打起拍子来。这显然对夏红是一个极大的挑畔。盘古这一下倒追猛掀把夏红给镇住了,一时语塞,半天没了声音。
  一团乌云飘过,遮住半个月亮,盘古隐约听到夏红掩面抽泣。
  一阵沉默,万籁俱寂。终于,一轮明月冲破云团,夏红又拭干泪水,明眸皓齿一笑,千种妩媚,万般风情一下子露出来。
  月亮爬过了山岗
  星星未曾眠
  五雷轰过大漠,
  闪电划过我
  风里
  沙飘舞!
  这些都不怕
  单怕哥哥丢下我
  “噢,—”盘古醒悟了,感动了,夏红原来并不惧怕雷电风雨,她怕的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孤独!于是,一阵慷慨激昂的誓言刻在了黑夜里。
  玫瑰,玫瑰,
  土里生,
  冬日里睡,
  冬季里萌。
  东风吹,
  吹醒了蚂蚱,吹红了玫瑰,吹过月亮湾,吹过九山九洼,
  春风吹开了花蕾
  吹散了玫瑰
  玫瑰,玫瑰,
  你为谁而开?
  春风吹,吹动你的香味。
  你的样子太美妙
  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来了燕子,
  吹动夏红的芳屝
  你又倦了谁
  又恋上谁?
  这些都无所谓。
  因为我想起你。
  夏红的歌声在四野里飘动,荡气回肠。夏红越唱越欢,盘古越唱越火。不知不觉,夜己过半。
  白骆驼也重新爬起来跑到了滩上。那些一直战兢兢观望倾听的几只野骆驼也靠近白骆驼,盘古也终于受不住强烈的感染靠近夏红,夏红踏着小碎步,慢慢溜到盘古身旁。几只不知名的喜鹊和乌鸦加入了歌者的行列。他们愈加兴奋狂热,一唱一和,一频一笑,乌鸦和喜鹊在伴奏,野骆驼为自己,为他人合唱。
  生命的烈焰、性的诱惑,共同汇聚成了一股不可遏止的歌谣。
  “嗯—”夏红疯颠了,一袭红狐狸皮在天空下打旋,盘古率先一跃而起,奔了过去;在那道大沙陵下,来了个翻江倒海的嘶喊。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