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天空之笼 / 万物有灵

万物有灵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风之角迎来了一场暴雨,因为一场雨,水会多、草会长,许多飞鸟们跟着雨云来到了风之角。
  夏率领麋鹿们来到风之角时岸边时,夏走向河边。岸上的麋鹿们全都静下声来,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独角的鹿王身上。夏小心翼翼来到河边,警惕地盯着河水看了许久,见没什么异常,便伏下头去喝河里的水。突然,夏身边的淤泥动了动,一双凶残贪婪的眼睛露了出来,瞄向了这头麋鹿。随着淤泥飞溅,一条巨大的大鱼猛扑出来,夏顿时被咬翻在河里。
  夏红还是小心翼翼的藏在树中间等待等待再等待....
  等到所有的麋鹿都散了,都走了。夏红不想离开~~~~哪怕有鳄鱼?哪怕有死亡的威胁?
  “哥哥,你在哪里?我在这里!”夏红在呼叫。
  夏红太爱她的哥哥了,她还不知道哥哥己经身遭不测,以前总是以为哥哥是混在鹿群里的胆小鬼。但实际上哥哥不用率先过河,他完全可以夹在鹿群中间一起过河的。
  夏红久久不肯离去,一直在悲情的嘶吼,一边的麋鹿也应声而和。它就是犄角玄黄,那场景非常动人。她觉得她应该前生是一只麋鹿,河那边的麋鹿也在催这边夏红“你哥哥己经葬身通天河!快点过来,加入我们!不要害怕,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带你去为你的哥哥报仇!”
  而这边落下的夏红,几欲涉水,但是河里游来游去的大鱼实在是让她非常害怕,她在这岸悲鸣着: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要在这里等哥哥。”。
  这之间持续了好久的时间,犄角玄黄示意夏红回去不用管哥哥。夏红却还在痴情地等待哥哥,她想知道最终哥哥怎么样了?
  夏红想溯水而上却被一条凶险的通天河所隔断。,呵呵....最终,那只过了河的麋鹿犄角玄黄竟然调头回来了,下到河边,夏红当时想着犄角玄黄不会要游回来吧?结果果然,他毅然下水朝回游了过来!当时那一瞬间夏红热泪盈眶了。而这边的夏红看到犄角玄黄涉险回游,她竟然也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下了河奋力朝前游去。夏红内心澎湃着,默默为自己祈祷。终于,夏红和犄角玄黄一起安全的到达了彼岸,一起亲昵的走向水草丰美的风之角。
  风之角,那只是一个属于人族的领地。为了生命之渡,麋鹿们来到这里。夏红感觉从梦境回到了现实,她想追随哥哥的脚步,去掌管这个麋鹿之群.....与哥哥相依为命的那段噩梦就被尘封在某处的记忆里了。
  当夏红得知哥哥被杀,并被大鱼极其残忍的吞进肚子,她没能忍住伤心,拼命地流泪了。夏红强装镇定的站在通天河边,和犄角玄黄肩并着肩,双腿打颤、强颜欢笑的对着夕阳,随时准备跳入通天河,与大鱼以死相拚的一瞬间!犄角玄黄拦住了夏红,静静的看着她。
  “你就算死也改变不了什么,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让哥哥看到他生命的延续!”
  夏红连呼吸也变的悲哀,小声地抽泣起来。“哥哥,已经永远离我而去!”
  犄角玄黄是一头孤独的麋鹿,它常常一头鹿奔跑在美丽的芦苇荡,以前是夏和夏红的朋友,夏红甚至为它取了个漂亮的名字,每天早晨犄角玄黄都会来与夏红相见。
  当夏红对犄角玄黄提出疑问“我想加入麋鹿之群,象哥哥一样加入你们,成为你们的一员?”
  夏红与犄角玄黄靠得好近,一颗心兴奋不已,同时又不敢大声呼吸.....她觉得犄角玄黄与哥哥灵魂相通。犄角玄黄应该知道哥哥灵魂所在。
  夏红面向通天河跪倒“哥哥?我该怎么办?我们祭台一别,天各一方!还会有机会再见面么?”
  夏红突然伤感起来,一直想不通,在这么险恶的地方,每一个物种存在都需要多么勇敢!它们真是坚强啊~!
  夏红跟着犄角玄黄到了麋鹿们住处,犄角玄黄一声长嘶俨然一个新的鹿王诞生。一头麋鹿优雅的在高处放风,两个即将成年的小鹿在树荫下乘凉,挺漂亮的,头戴桂冠,在一旁跳来跳去。
  夏红愐怀着哥哥的样子,一一见过哥哥的爱妃和臣民。她曾经走过很多地方,但觉得最美的风景还是通天河_哥哥丧身之地。她一定要看在自己的眼睛里,牢牢的记在心里。
  犄角玄黄挽留了夏红“你可以留在这里,做我们的公主!”。
  夏红最后决定还是离开这里“哥哥!我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放弃自己的信念!我要将夏氏一脉传遍两河流域。”
  “很多事不是我们自己幸福就可以,如果可能我希望更多的人族和兽族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犄角玄黄和夏红相拥而别。
  一只大鸟慢慢靠近夏红,它的嘴巴估计可以一口把夏红叼走。它是吃鸟类和走兽的,犄角玄黄举着鹿角缓缓靠近它,直到只有一步之遥,大鸟用眼睛瞟了犄角玄黄一眼,然后展翅高飞~
  夏红顿时觉得身边一阵狂风吹过“~~好大的风哦~”。
  夏红沉浸在粉红色的晚霞之中时,一道彩虹从天而降“哎~~这是美丽的通天河,满满的红色镶嵌在通天河上,....当黑夜的阴影悄悄的来临。她仍无法记得眼睛看到的美景之十分之一啊!
  夏的祭日,夏红和犄角玄黄还是如约而至的来到了这条通天河。犄角玄黄用鹿角顶了顶夏红“夏红!你的品格那是钻石一样纯洁!“
  其实当时的夏红非常紧张,她完全忘记了害怕,思念占领了她的大脑。
  远远的通天河上依稀泛出夏的身影,夏披着火红的霞光缓缓来到夏红跟前。
  “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让夏氏一脉源源流长。犄角玄黄将取代我的位置照顾鹿群和你。”
  这个四面都是水的环形风之角上,她感到血脉贲张,有一种神性召示着她。哥哥在天国引导着她,佑护着她。
  “犄角玄黄!我也想进入通天河,哪怕被鱼吃掉,我想去看看另一个的世界。”
  “夏红!世界那么大,哥哥在上面那个世界,看着你。你就是一个世界。”
  犄角玄黄听完了夏红好感动的话语。
  “我非常想要去那个只有天使聚居的地方,精灵们长着一双翅膀,可以飞来飞去。“
  “我好怕!哥哥,我……想对着你哭出来。。”
  犄角玄黄见过夏红后,他把夏红领到一边去与麋鹿们汇合去了。夏红就跟着犄角玄黄和鹿群趴在地上一起嬉戏,一起喊叫。
  当麋鹿们听说夏红就是夏的妹妹,他们迫不及待地迎接他们鹿王的妹妹,一群小鹿嬉笑着带夏红去他们饮水的大湖,睡觉的树林,远处的草甸就是他们喜乐无穷的天堂。简陋的大湖几乎空无一物,它们却乐在其中。
  湖边有很多亭亭玉立的大白鸟,亦称白鹭,这种大鸟根本不把夏红放在眼里,兀自嬉戏耍闹,站在麋鹿的脊背上,与鹿相处甚笃。湖中还有一群群野鸭成双成对玩耍,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也跟着起哄。
  犄角玄黄一个劲儿地怂恿夏红离这些看上去天真无邪的白鹭近些再近些。夏红受不了犄角玄黄一个劲地鼓动和挑衅,夏红只好慢慢地蹭啊蹭,她心里却按捺不住的一个劲儿打鼓。万一这些白鹭鸟突发神经把她围起来,狂吻猛啄,叼起来就飞然后最终又扛不住重量张嘴就吐,那她这条小命岂不是要死得很惨?!!
  这些白鹭修长的双腿无疑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最佳造化。它们身材高大,超过鹰和鹫,其体长也很雄伟,展翅如一蓬华伞。白鹭的嘴又细又大,其长度几平可超过人的胳臂,这样当用头伸进河水内啄食鱼虾时,它的头和颈就完全没入水中。它常嘎嘎嘎出声,示爱时其翅膀会发出卡塔卡塔地扇动。喉咙上的喉囊亦可发出不同的声音。
  在这片乐土上,白鹭既无坚牙,亦无利爪,它们逐水草而生,喜居牛羊,麋鹿之脊背上,白鹭和麋鹿分别取食不同部位,白鹭喜欢吃鹿背上的死皮和一些寄生虫。
  当玄武赶到风之角,看到一群麋鹿和白鹭把夏红围在中间。他担心他们会对夏红做出不利的举止。
  “夏红!别怕!我来救你。”
  玄武扬弓搭箭直射一只白鹭,嗖嗖!一只白鹭应声栽倒在河边。白鹭们看到死亡的同类时,其它白鹭久久地在尸体上空盘旋。接着,头鹭就带着大伙飞落,默默地绕着尸体转圈儿,它们哀叫着守护在死者跟前,待头鹭发出一声凄惨的长鸣后,众鹭顿时肃然,默不作声,脑袋低垂,像人类一样对死者表示沉痛的悼念。
  “你怎么来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来管。”夏红冲玄武大声嚷嚷。
  “我想保护你,我好担心你。”
  ?玄武有些警戒地打量着犄角玄黄,他不相信这些麋鹿和白鹭把夏红像朋友一样招待。
  “他们是我的朋友,语气和环境也很合我的心意,我愿生活在这里。”夏红言之凿凿。
  ?
  那些鸟的喉囊向玄武发出各种不同的怒号声音,玄武端起弓箭“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带我的朋友离开这里。”
  ?白鹭们和犄角玄黄挡住了玄武的去路“你尽管自己走开,不可以带走我们的公主!”
  ?“我走自己的路,企图挡我路者非死即残!”玄武弯弓搭箭,瞄准了犄角玄黄。
  “玄武,你先回圣虚峰,我和犄角玄黄说一会话。他是哥哥的故友,对我没有恶意。”夏红阻止玄武射箭,让玄武先行离开。
  “那我在河边等你同去圣虚峰,你要小心这些野蛮的兽族。”玄武瞪着犄角玄黄和那群白鹭虎视耽耽而又心有不甘,无奈地离开夏红。
  “你这是肿么啦?你还羞于见人?”夏红轻拍一只白鹭,它竞然害羞了,藏起脑袋?“是我太美丽,还是你太胆小。”
  “哇,两位美女!各有其美。”犄角玄黄一会看着白鹭一会看着夏红。
  那只白鹭亭亭玉立,好似闲庭信步。
  “你们这是干什么?下边儿的注意了啊,我要展翅飞天。”
  那群白鹭竞相悠悠翱翔起来,在河滩和麋鹿的脊背上盘旋。
  夏红也很洒脱,紧了紧火红的狐狸皮,欲与白鹭试比美。她在翩翩起舞,欢迎那群白鹭和她一起在晨风里曼舞身姿。他们进行着一种惬意的情感交流。
  丛林里,一头脱单牦牛已被四头狼包围猎杀,深灰色的躯体残缺不整,血液抛洒四处凝固,野狼们痛快淋漓地吞食着新鲜的牦牛肉,显得凶残而满足。众多秃鹫闻味而来,不敢太靠近,只是远远地停在一边,或在树上,或在草地上,并不停地走动,双眼发出锐利饥渴的光芒。它们在等待,随时准备出动。野狼们当即做了分工,其中三头继续吃肉,一只则慢悠悠地踱向秃鹫,待秃鹫靠得近了,一个猛子扑过去吓唬那些|大鸟,秃鹫们呼啦啦振翅而逃。
  野狼如此这般重复几次护食,环顾左右而大口吞吃牛肉。
  风之角的人族很贫瘠,但他们真的很快乐,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太阳般狂热,他们把每一天都当做人生的最后一天来度过,生命因此而斑斓许多。
  所以,盘古心生一念,与祖玛为伴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投入地过自己真正的人生,从早晨开始至晚上结束,每天都要活得漂亮。
  “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兽族,或兽族,都是一个悬浮的颗粒。我们都在力的通道上穿行,你一个形态和我另一个形态出现。没有谁可以例外,这就是一条法律在默默运行!”
  “我就是一个颗粒,你也是一个颗粒,我们是两个不同的颗粒在相互吸引。”祖玛温柔的看着盘古。
  “只要每一个颗粒之间不那么浮躁,心能够更软更包容一些,看人看兽的眼光更柔和一些,悲哀也就距离我们更远一些。”
  “快乐过每一天。”祖玛和盘古相互携手返回风之角。
  夏红告别犄角玄黄,和玄武一同返回圣虚峰。
  夏红会再进一次进祭台为哥哥祈祷,而他们将在这里休息一晚后去牧羊。
  事实是,一天后,他们还真的去牧羊,而且当他们打开羊圈时,里面的羊早就饿得皮包骨。
  他们又恢复了真正的游牧生活。所谓真正,那就是他们将重返圣虚峰,告别居无定所的日子回到大自然中间去。
  真正的与山相伴,与水相依。他们吃山中鸟兽,水里的鱼虾,树上的果子,痛其所痛,乐其所乐。
  去牧羊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大水塘,但大水塘很混浊,这丝毫没有消耗岩羊对大水塘的热忱。岩羊们时不时爆发出欢呼声,呜呜吽吽刺耳的声音连绵不绝。岩羊们或立在塘埂上,或站在岩石顶,更有甚者直接爬上路边的大树,各占一树丫,做一回晃晃荡荡的鸟羊。实在让人担心那纤细的枝条万一断掉怎么办,可那些岩羊显然不在乎身下,他们居然还随着夏红的笛声手舞足蹈!甚至还将一根玉米叼着。
  当晚,夏红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地震了,自己和哥哥一起在芦苇荡里煎小鱼,香气四溢。
  玄武也做了梦,梦见和玄力,盘古,祖玛在凤凰城中游览,一不小心,右小腿抽了筋,当时被痛醒。
  他俩的梦总是大相径庭。夏红的梦很童真,有时会欢乐笑醒梦中人,有时会因遇到野兽或魔鬼之类哭醒枕边人;玄武则一如白日,大部分梦都是置身在大自然中,很惬意很快乐。
  “难道这就是传说……人生如梦?”
  “我也非常想要去一个我梦想了很久的地方。。我怕看到大黄天真无邪的样子我会忍不住哭出来。”夏红牧羊回来,有点哽咽的。她不想打扰那些快乐的孩子。
  有两只獾正在地里刨食,一只獾离夏红很远的时候就跑开,一只继续刨食吃,另一只远远的盯着他们看。
  ?他们已经完成牧羊了,晚上基本上是他们睡觉的时间。
  他们的羊圈中有一只母羊生产了。夏红让母羊舔小羊,这样母羊才会记住小羊的味道,才会给小羊喂奶舔过小羊后,夏红把小羊领到一边去烘干去了。玄武就跟着羊群趴在地上一起嬉戏,一起成长。
  玄武仿佛又看到某种生生不息的力量。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
  ?其实玄武想到这里,他本有很多话想与夏红诉说,但是又无从说起,去到那些地方,亲身经历后,他才会懂一些感受。
  夏红却是有备而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做的远远不够,她一路上看到很多岩羊低头吃草,或在踢腿,抬头看着天空,让人很是心酸。
  “我是不是很美啊?”夏红那个眼神,好纯净,当她来拉玄武的手的时候,玄武的心都化了。
  天蓝蓝,路弯弯,圣洁又宏伟的意境。
  玄武发现夏红脸上有种与生俱来的美丽,仿佛被打上某种神秘的烙印“造物主对你太偏爱了!既给了你白昕的皮肤又给了你魔鬼的身材!”
  他们坐在圣虚峰上最高的一块岩石上等待着月亮穿过云层一坐就是很久,相互依偎着一动不动,让人非常羡慕
  也许太久了,一只红嘴蓝鹊鸟放松警惕停在他们周围,几只野兔在一片山坡上漫步。
  不过还是可以看到模模糊糊的天空的影子,和旁边的玉珠峰。这里很不热闹、也不奢华。然而,这才是真正活脱朴实的生活气息。
  ?夜色下的圣虚峰分外安静,玄武顿觉神清气爽起来,夏红的笛声便也就分外动听,音乐像蜜糖一样引来如蜂蜜招来鸟兽倾听,纷纷驻足让自己的耳朵享受这美妙的晚宴。
  “琴声装饰了你们的耳朵,你们装饰了我的眼睛。”
  盘古深情地看着祖玛。祖玛深吸一口气,她的鼻子酸楚起来,泪水刹那间涌出了眼眶。
  盘古依旧是盘古,这高贵的囚徒——他善良、勇敢、强悍、仗义,有一颗充满野性向往与孤傲不屈的心。他很清楚自己的躯壳己经包裹不住跳动的心魂,任由灵魂穿越了时空的界限。
  祖玛把头靠近盘古,他们把所有的忌讳都抛在脑后,把所有的禁条都踩在脚下。只要盘古能留在她身边,她宁愿付出任何代价,守护盘古一辈子!
  盘古大喘着气把祖玛抱动起来,拱她的手臂,祖玛硬起心肠,极力抱紧盘古的脖颈。她知道一旦抱住他,她就再也舍不得松开盘古了。盘古握紧祖玛的手掌,把大手爪住祖玛的掌心一印……。
  祖玛握紧了盘古的爪,仰面向天,使劲眨着眼睛,不让泪水从眼帘里滚落下来。
  “曾经我们的约定是一起重返圣虚峰,踏平凤凰城。而这次你想再和我约定什么?”
  “不管生或者死,我们不离不弃,一起共享尘世间繁华!”
  雨后的天空重现碧蓝和空灵,起伏的远山,仿佛盘古的巨人的脊背。圣虚峰在一片素白中恢复了寂静,在这圣洁的草原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失去生存和精神领地的猛兽其实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徒具凶恶之形,它们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兽族了,无论它们表现出狂躁不安、特立独行还是桀骜不驯,它们都只是作为兽族的符号存在着,在凤凰城强大的驯化作用下,它们作为兽的独立、自由的一面已经不复存在。真正的爱就是尊重生命,尊重大自然中的自然秩序,只有在恢复良心的法律下才能够获得真正的生活和自由。
  盘古轻轻挠祖玛耳根子的时候她还比较惬意,有时还歪着脑袋就着盘古的手指头,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给盘古,祖玛接受轻柔的**,也接受揪耳朵的待遇。
  祖玛哀伤时,声音像一首悲歌,幽幽咽咽,如泣如诉,仿佛要把这一生的孤独、坎坷与满腔愁恨都付予盘古。
  盘古声音中还隐约有一种力量和自由的宣示。特别是在圣虚峰或鹿台之巅,盘古中气十足和肺活量庞大的吼叫声。吼叫是一种健康状态的反应,而这种声震大地的吼叫展示了盘古所处地位和力量。所以常有一些彼此呼应的叫声会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悠长。为此,盘古和祖玛喜欢站在圣虚峰的山巅、背靠苍天面朝大地或者回音效果奇佳的祭台,以壮声威,借此向祖玛昭示自己勇猛,精力充沛,对天空之下的领地具有绝对控制权。
  祖玛从盘古身边跳开去一步。她想和盘古放弃对圣虚峰的征服。她与盘古征服过凤凰城,可说是已经功成名就,即使他们不去征服兽族,祖玛顶多会觉得有点遗憾,决不会因此而责怪盘古。
  祖玛又跳开去一步,离盘古更远了。
  盘古哈哈大笑,祖玛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听着看着,表情渐渐变化。她把脑袋抬起来,耳朵快活地一转一转,眯起眼睛,咧开狼嘴,翘起上唇,露出揶揄的表情,这是她在笑。
  但突然间,盘古产生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思想,改变了想要放弃征服兽族的念头。他此刻的处境和兽族的处境是完全相同的。他们都被囚禁在这个地壳上。盘古和祖玛也是被囚禁在天地之间笼子里;灵魂失却了自由,身体也失却了自由。祖玛为了反抗囚禁、恢复自由而甘愿牺牲!为了甜美的爱情,盘古却在天地间的笼子里卖力地施展雄性的魅力。祖玛高尚的情操反衬出盘古灵魂的不羁。即使祖玛不是有意逃离凤凰城,不想让良心和祝福被贬得一钱不值。
  为了多看祖玛的这个呆萌的表情,盘古便夸张地大笑着去逗引祖玛,结果越笑越干,表情僵化,祖玛感觉这似乎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或者是觉得自己被盘古戏弄了,祖玛束好狮子皮转身离去“瞧你傻样儿!
  盘古狐疑的眼光重新审视祖玛的神态,祖玛靠近鼻翼的那块绛紫色的眼皮皱成了花蕊,分明是在自嘲自笑你嘛!他似乎听见了祖玛的心声:
  “一具只没有灵魂的猛兽!就算有美丽的外壳,失去了翱翔天空的自由,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你苟活在天地笼子里,你枉有一副雄壮的躯壳,你枉持一柄日月剑,你其实就像一只麻雀,渺小而胆怯。”
  盘古突然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放弃拯救自己的机会,不是单纯为了恪守自己的职责而去战斗,你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为了维护自己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最令盘古心软的是,当他伤心难过的时候,祖玛会耷拉下耳朵,眼角低垂,肩背耸起,把头埋低,很伤感的样子,然后把脑袋拱到盘古的臂弯里,轻轻地推送摩挲,发出柔和安慰的依呀声。如果盘古流泪,祖玛会立刻伸出小舌头,舔掉盘古下巴上那一点泪滴,然后仰头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唯恐看见再掉下一滴泪来。从祖玛专注的神情来看,盘古觉得祖玛不仅是他的身体一部分,更甚者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盘古和祖玛来到了圣虚峰的天坛上,天坛上虽然石块众多,也没有植物,但对他却实在是一个广阔的天地,一上天坛。
  祖玛的耳朵立刻转向盘古,浑身触电般激动地颤抖,两只眼睛放出惊异的光彩,聆听天籁之音。
  祖玛龇起了牙齿凶巴巴地瞪着盘古,眼珠却泪汪汪地打转,呜呜啦啦的嗓子让盘古一样难受。
  盘古高傲地长啸一声,以一种泰山压顶的凌厉的姿势,朝祖玛扑去。
  祖玛定了定神,开始挣脱盘古的怀抱,盘古以为把祖玛夹得难受而她要下来,就松手去放下她。谁知祖玛竟然扭着小腰,甩开盘古的手,抬腿爬上了一方又高又陡的石壁,并迈开腿在石壁上面昂首挺胸地走起步来。祖玛这一举动令盘古又惊又吓。祖玛像一个会跳舞的精灵,她对不了解的东西从不忌惮,总想去体验与众不同的感觉。祖玛虽然知道踏空一步就会粉身碎骨,但她相信自己完全能把握住欲生欲死的界限。
  祖玛信心满满地选择了一处顶天立地的石柱上高傲地站定,昂起头来享受拂面微风,从巅峰俯瞰山谷里的云雾升腾和周围林立的巨石。
  盘古在悬崖峭壁上临风而立,孤傲地巡视生命的领地。那份勇敢、孤独与淡定,与祖玛相互映射。盘古既钦佩祖玛
  ,又深为她担忧,这保留着与生俱来的智慧和美丽。那些桀骜不驯的眼角、野性狂放的鼻子、坚强勇敢的嘴巴就像一颗宝石。那份自然天性的率真藏着她对万物的爱。
  盘古用野性的力量去征服脚下的大地,一定要迫使那些野兽在凤凰城就范。他不但要使它们的身体就范,他要让它们在身体就范的同时折断兽族向往自由的精神支柱。他一定要让它们的灵魂和肉体都顺从他的意志。他要让兽族改变对这座天空之笼的看法。这座天空之城不是囚禁自己的坟地,而是安全的风之角,温暖馨香的婚床!他要让兽族懂得,唯有吃食和繁殖才是兽族迫切的生存目的,除此以外,其他任何生存目的都是虚假的梦幻。他要使祖玛清醒过来,自由对活着的人族和兽族来说是一种奢侈,是一种多余的摆设。
  祖玛舔了舔唇边的雨水,深深望着迷蒙的云朵,双手捧起从天而落的水滴,她仿佛承接到了上帝赐予的甘霖。
  盘古轻轻收起了眼帘倾听祖玛如泣似诉的呜咽,思绪竟被带入了蛮荒的原野,想起了他的一脉盘古氏凄苦的遭遇,难道他幼小的灵魂深处早已烙下太阳岛的秘密?而盘古竞也随情所至的嚎啕,难道高大威武的盘古本身就是孤独的?难道命运本身就是悲苦的?当所有的人族忘记仰望天空时他们就有不尽的苦恼与命运多舛的感叹。
  盘古闭上眼睛陪祖玛在蒙蒙细雨中品味宇宙中那充满欲望和野性、满载生命与狂放、风之角之歌,这歌声发自祖玛本性深处,在比天地更深奥的灵魂深处,她用太古的声音唱着太阳岛的古老与沧桑。
  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天似囚笼,
  将我笼罩,
  今日的风狂燥,
  又使劲,
  吹开了我的衣衫,
  风好冰,
  地好凉,
  整个世界都在下霜。
  茫茫的天地间。
  一片苍白
  风愈来愈狂,
  天也很黑。
  太阳岛己经消失。
  风之角畔隐隐约约,
  我们灵魂的居所!
  筑在高高的世界之巅。
  “哦哦哦——”祖玛轻轻一声长啸。盘古揉着火辣辣的眼睛回头看,祖玛居高临下面对着滚滚云海突然大吼起来。祖玛感觉全身迅速被一团黑雾笼罩,脚掌下像有一条毒蛇在慢慢往脊椎上爬,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盘古也闻声赶向祖玛“祖玛!怎么啦,闹什么闹啊?这么吓唬我?”
  祖玛连忙蹲下身“我刚才怎么啦?”
  盘古敲着圣虚峰上的巨石“不许叫!再叫!大事不好了,你的声音引起一阵阵烟雾。”
  祖玛悠然回头,用狡黠的目光挑战似的瞄了盘古一眼,又深吸一口气,再提高一个八度“哦哦哦!……”
  盘古发现祖玛吼叫的声音很嘹亮,一下子传得特别远。一团又一团黑色的迷雾从四面滚滚而来,瞬间埋没了圣虚峰。
  嗡嗡嗡,嗡嗡嗡,大地在发抖!盘古和祖玛的脚底在晃晃悠悠。
  盘古浑身鸡皮疙瘩浪打浪:“祖玛,人见人恼的小妖精,求你停下成不!等下地动山摇,圣虚峰倒塌了。我们就别想出来了!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我想带你去看一看!”
  祖玛赶紧闭上了嘴巴,笑容灿烂“我怕你太清静,你寂寞吗?”
  盘古得意地昂起头“我的世界一直很丰富!”
  祖玛扬了一下脑袋,想摸到盘古的身体却落空了“你在哪里呢?盘古!”
  祖玛哦哦哦向圣虚峰挑畔“快来啊,山神!我在这里,捉拿我啊!”
  “呜呜呜呜呜……”祖玛故弄玄虚又凄惶无助的表现,盘古完全是一个掉入了陷阱却不自知的孤儿,很无助,很凄凉,很可怜。
  “天!你惩罚我们吧!你是那样仁慈,请应许我们就在你的脚下喘息!”盘古向星空祈祷。
  “圣虚峰的夜,是明朗的天!让黑色的团雾快点散去吧!”祖玛向冥冥之中的山神祈求。
  圣虚峰的夜,静悄悄的。
  烟雾飘渺移来移去,很快从圣虚峰散去。
  除了远方偶尔传来一两声野狼的吼叫,没有更多的声音。夜露在空气中凝结成水珠从盘古和祖玛头发上间断地滴下来,淅淅沥沥滚落在面颊,空寂的冬季令这些声响更加清晰,也让这个世界沉静了下来
  月色晶莹,从云层中洒入洞穴,每一颗闪亮的星星都携着银色的影子散落在天穹,晶莹剔透,闪烁着清冷的光,像一粒粒宝石缀满天空。那是一种静谧之美。
  盘古和祖玛第一次这么仔细地仰望灿烂的星空,盘古立刻被震住了。他拉着祖玛站在山巅上,抱起祖玛激动地旋转着身子。山顶有风,星空无际;大地朗朗,巨石斑驳;……祖玛的胸腔剧烈起伏,这儿的宇宙之夜与她曾经待过的凤凰城、太阳岛,风之角都要辽阔宽广,天空之下都是她的家。
  当她还在满地滚爬的一团时就记得这片浩瀚的星空、月影婆娑的月亮岛,在祖玛还未睁开第一眼的脑海中就镌刻了这一份宇宙印记。盘古和祖玛是属于这片宇宙里的一粒。在天空之下,每一个生命粒子在宇宙的洪流里有自己的痕迹。
  盘古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与星星一样的亮晶晶。祖玛张开大嘴呐喊却一声也没有叫出来。她大口地呼吸,嗅到了宇宙的呼吸与脉动,圣虚峰与她的骨骼相连,通天河与她的心跳同步。一股原始的冲动瞬间冲击盘古的心灵,盘古撒开腿跑了起来,像一支箭向着天坛射了出去!他的鬃毛飞扬,热血沸腾。他额头上突然间开了一只天眼像太阳一样明亮,从天空之上洞息着大地。盘古冲上天坛,把他内心中积压已久的激情爆发出来,燃烧自己,哪怕变成一堆灰烬!
  祖玛不由地跟在盘古身后,她把所有的禁忌都踩在脚下,心怀虔诚地走上了那片金色的圣地,地上铺着厚厚一层冰霜,晶莹而富有弹性,踩上去像踩在一地碎银上,一脚一个印,清凉的霜花从脚丫缝冒出来,凝聚在脚背。…
  盘古独步天台,如同步入一个梦境,一个童话……
  圣虚峰如此耸立云霄,大气磅礴,高远的天空,起伏的林海,耀眼的雪山……大自然的一切神奇的力量都让盘古和祖玛兴奋不已,他们像蓝天下的两尾鱼,洋洋洒洒逐浪而行,跳跃到浪潮之上沐浴风的流荡。
  恍惚中宇宙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带着啜泣的呜呜声,然后又是一阵探寻的嗅鼻声,接着盘古发出极其痛苦的长声哀嚎,向天空之上的月亮岛祈求着什么,而后圣虚峰上的浓雾颤抖着消失。不一会儿,月亮岛上也再次响起一串嗡嗡嗡的颤音,月光充满了痛苦与凄凉,祖玛也随着盘古怒吼发出此起彼伏地幽咽。
  “我的太祖啊!你在月亮岛上可否寒冷?我们四处漂迫流落在圣虚峰。住在天上的父!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孩子们在孤单中受冻。”
  盘古合上眼睛,泪滑到了脸庞……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洞穴外又有动静,他睁眼一看,祖玛正用坚硬的火石磨擦着树杆生火,火苗一点一点燃烧开来,盘古把脑袋伸进火焰边上。
  “这里好温暖!你象极了慈母。”盘古深情地望著祖玛,一双眼睛脉脉含情。
  “你是一个慈父!可惜你还没有变老!”祖玛嘻嘻一笑!
  “噗”,一颗流星从天际中一划而过。随后沉沉的落在圣虚峰的天坛,它不像一般的石头,坚硬如铁的一样东西。盘古匍匐前进到那块陨石边,撑起身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鹿角!也不知这只鹿角缘何从空中落下的。
  “夏,这是夏的独角!兄弟啊!你是不是已经葬身通天河?是不是还有愿望未了?我知道你挂念夏红!我会帮你找到夏红。”
  “夏的整个身子都被鳄鱼吃掉了,剩下最坚固的鹿角被扔了出来,按照灵魂的意志落在天坛。”祖玛咂着嘴,在圣虚峰的山巅垂着脑袋为夏祈祷。
  盘古看到祖玛为夏默默祷告,他也耷拉下了脑袋,舌头舔着牙齿。祖玛越来越激动,在天坛上来回徘徊,呜呜咽咽为夏召魂。“夏,芦苇荡水草肥美,为洪水覆盖。通天河气势磅礴,水能化物。我愿你在通天河龙跃深渊,化为一条天龙。”
  天坛上响起一阵很奇怪的声音,然后盘古听到夏红撕心裂肺的呐喊。他以为祖玛去通知了夏红,但祖玛一直都在身旁也不可能去玉珠峰通知夏红。
  盘古仔细听了一下,也没有听到祖玛的声音,并没有见到夏红。然后祖玛一个人自说自话。盘古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尚早,天狼星若隐若现。盘古摸索到祖玛的跟前,推醒了祖玛。
  “祖玛,你在和谁说话。”
  “盘古,你干嘛推我!我在和夏红说话呢。”祖玛闷闷不乐地回复盘古。
  “那里有夏红?”盘古又推了一下祖玛“我怎么看不见?”
  “刚刚夏红来过我这里,她说她想和哥哥在圣虚峰相见!还让我把夏的魂魄召来。”祖玛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
  盘古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声音,除了祖玛口中念念有声一些盘古听不明白的话语,象咒语一样难懂。
  盘古心生疑惑,为什么圣虚峰突然安静下来了,听不到一点虫虫的杂声。盘古静下心来发现祖玛的咒语还是有规律可循,好象唤醒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嗡吽嘛呢咪吽,叭呢嘛咪吽……”祖马的声音更大起来,像是在召唤什么?
  盘古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虔诚的跪在那里,聆听宇宙的声音。他一动也不动,向隐秘的天空表达一种心愿。
  “夏!你别再难过,我会帮助你照顾好夏红。把她当做我的妹妹一样对待,你安心的去吧。”
  嗡嗡嗡,那块鹿角又重新跃起向天外飞去!整个夜静悄悄。只有圣虚峰的天坛上,流淌着牛奶一样的芬芳,蜜一样的甘露。
  盘古翘首以待。鹿角己经飞远。从前祖玛每到夜里总喜欢到处溜达闲逛,或是跟夏红,盘古,玄武挤在一起暖暖和和地睡觉。而现在不一样了,祖玛的心里积淀了一种感情,幼小时候的依赖渐渐被一种爱所取代,这种爱与日俱增像沉重的铅坠一样落到了她心底深处,多日不见夏红和玄武出现她心里就会沉甸甸的,而多日不见这份牵挂就越发强烈起来。
  盘古和祖玛在圣虚峰上折腾了许久仍毫无睡意。一种意志的力量从天穹洒下,盘古越是不想去听,去想,却满耳朵全是夏的声音,非常阴冷恐怖的叫喊,最后盘古和祖玛两人塞上耳朵,念着日月剑上的咒语,才稍微平复。
  “天地明朗日月其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千万!”
  玄武闻到死神靠近的气息,夏红的呼吸带有气血衰败的味道,夏红自己隐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自从失去了哥哥常常暗自落泪。
  “夏红妹妹,是不是犄角玄黄告诉你哥哥葬身鱼腹,你甚至在夜里、在梦里,都会想起哥哥被这种惊恐和血腥的场景里和你相遇。”
  “我无法忘却哥哥,我不能阻止灵魂对我的责难。我不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于是夏红理理发丝驱散朦朦胧胧的睡意,冒着寒冷悄悄来到通天河堤上。她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什么声音。玄武紧紧地跟随夏红的身后,听到夏红的呼吸和通天河间断爆发的潮水声……
  夏红深情地看着玄武深吸一口气“感谢你一直陪伴着我。我想随哥哥而去。”
  玄武赶紧抱着夏红,觉得夏红身体虚弱有一些的眩晕。他将一条新鲜的鱼嚼碎了喂入夏红的口中,玄武不敢在通天河呆久即刻赶往圣虚峰与盘古和祖玛会合。玄武扶住夏红快步离开通天河后坐起身来。
  “我们去哪里?”夏红坐在一处土坡上定了定神才俯身细看玄武。
  玄武的脚爪和脖子上面裹着很多的泥土,象是刚从地下爬出来似的。
  “我们去圣虚峰,盘古和祖玛肯定在等待我们,我有第六感。”
  “我才不信你有第六感,我察觉睡觉时我的嘴巴在吃鱼,那鱼都比我吃过得任何鱼都美妙!好想再吃一回。”
  玄武笑了笑,显然是玄武在夏红迷糊中喂的碎鱼“夏红妹妹,你别急!你下次做梦时还会有鱼吃!”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进入过我的梦里?”夏红小心谨慎地望着玄武。
  她担心玄武在她弱不经风时趁火打劫她,但她又看不出玄武那里不对。她那里知道自己吞下了玄武的口中之食。
  这些天玄武又捉了一些鱼晒干了留在身边。夏红寸步不离随着玄武出去猎食,他们存着鱼干正是用来渡过沿途中的饥饿。而玄武总是将最肥美的鱼身留给了夏红。夏红似有所觉,她为自己无端的猜测而愧疚,鼻子酸楚起来,泪水刹那间涌出了眼眶。
  圣虚峰依旧是圣虚峰,高高地耸立在天际。
  不同是圣虚峰的天坛更胜以往的威武与庄严,这对不甘被主宰者驾奴高贵的圣徒——他们善良、勇敢、多情善感,有一颗充满野性向往与孤傲不屈的心。
  玄武很清楚自己和夏红情感超越了人族和兽族的界限。
  晚上,他握紧了夏红的手掌仰头向天。夏红还在憨睡,玄武使劲地嚼着一条晒干的鱼片,让泪水和鱼片全落到夏红的嘴里。
  午夜的天空重现碧蓝和空灵,起伏的圣虚峰,仿佛盘古坚硬的脊背。圣虚峰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