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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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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白衣人就和哑巴一样,一声不吭地把我带到了一个灰暗的房间里,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是所谓的“兽笼”是一个几平方米的囚室,专门用来暂时关押既将上场的选手。没错,上场,毫无征兆地,我透过狭窄的铁栏的缝隙看到的,外面发生的事情。
  外面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间,杂草、砂砾构成了整个地面,在往上看是很高的环壁,墙面上画着狰狞的日式鬼脸,还胡乱涂抹着一些深红的印迹。这是一个类似放大版斗牛场的地方,十几米高的环壁上面的高台有不少人影,但是太远了我完全看不清,只听见他们嘈杂的声音,有的在呐喊,有的在窃笑,就跟菜市场一样,乱糟糟的。
  “女士们、先生们,刚刚的表演一定很无聊吧。不过,接下来,我们会让你们看到非常有趣的一幕!来,把我们的吸血鬼先生带上来!”一个从喇叭里面传出了的粗重的男人的声音使我的目光一下子转回了场地上。
  那个黑袍男人,他从一个铁闸门里面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浑身在抖,而且他的身份是----吸血鬼,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组织也是曾经我们所不知道的存在,他们甚至比我们这些异类还要恐怖,因为,他们可以完全掌控我们。
  “而他的对手将会是-----一只成年的非洲草原雄狮!”
  那只非洲草原雄狮从铁笼里被放出来,很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孱弱的黑袍男人,它围着男子跧行,这是它既将进攻的前奏。大型猫科动物都有一个特点,希望从背后攻击它们的目标,所以千万不能将背部暴露在它们的视野里。明显黑袍男子没有这种意识,他蜡黄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或者害怕,他慢慢低伏下身体,尽量缩短着他同狮子的高度差。
  “咬死这个瘦鬼!”
  “上啊!咬死他!”
  观众台上发出了一片叫喊,这狮子似乎也通人性,在大家都急不可耐的时候它发起了进攻,它前腿微曲,用力蹬地惊起的扬尘足以没过人的双脚。
  “嗷!”伴随着扑跳,它发出了一声咆哮。观众台上则瞬间安静了下来。
  人类比起其他动物最大的优势在于会使用工具,无论是远古时代的火棍木棒,亦或者现代发达的科学技术,都是人类武装自己并存活下去最大的资本。但是,当人类赤手空拳同野外猛兽接触以至于搏斗的时候,其实他们同一只初生的幼猴没有区别。我想这个黑袍男子的结局也不会例外,这里就是个针对异类的血腥屠宰场,而且还是戏剧式地不间断地上演着死亡。
  “什么鬼?”
  “瘦鬼好样的!”
  须臾之间观众台上又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我看向了场地上那只被吸干血而尸体干瘪的狮子,实在很难想象黑袍男子竟然战胜了这样一只草原王者。就在狮子扑向他的瞬间,他翻身抱住了狮子的脖子,一口咬在了狮子的脖间。这个草原王者也许从未想过眼前这个“人类”竟然将它视作食物。但任凭它如何挣扎就是甩不掉附在身上的黑袍男子,更无法阻止身体内血液的流失,于是就上演了令绝大大多数观众失望的一幕——狮子如同一个放了气的皮球一样倒了下去,而趴在狮子身上吸足血液的黑袍男子则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从我的角度看去,甚至能够看到黑袍男子口中不断沿着下巴滴落的鲜红色血流,但是,他在吸血之后竟然精神了不少,就像是给垂死的病人打了兴奋剂一般。
  “吸血鬼先生吃饱了,接下来就该正式表演了,它将要对付的是---巨狼!”显然观众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于是在那个广播音之后,一个更加可怕的怪物出现了。
  在黑袍男子对面的那个灰暗的铁栅栏里面射出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无疑就是那只巨狼。在铁栅栏打开后巨狼走出了的一瞬间,我才明白为什么能够称之为巨狼,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肩高二米多、身长四米多,看上去就是一坨肉山,暗灰色的毛发就跟铁毡一样,即便是熊类可能也没有它这么巨大恐怖。世界上最大的熊类是科迪亚克棕熊,体长不过也才三米左右,我想这只巨狼的质量一定是过吨了。
  这个孱弱的连我当成都能敲晕的黑袍男人又怎么会是这种怪物的对手呢,我居然有些同情这个黑袍男人。即便是陈小黑那样的精壮男人也不是这怪物一合之敌吧!
  巨狼缓缓走向了黑袍男子,三四百米宽的场地里看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点正在移动向一个小小的黑斑。黑袍男子低伏着身体,整个人几乎贴在沙地上,比起之前的软弱无力,这个动作更像是猫科动物攻击前的预备式。然而,他要攻击吗,即便是所谓的吸血鬼,要攻击这样巨大的怪物?或许是我低估了他,在求生本能之下,即便是从未展现过任何吸血鬼异能的黑袍男子此时居然散发着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
  巨狼加速奔向了黑袍男子,就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巨大猎狗一样,风声随着它的步调在呼啸,黑袍男子还是紧紧贴在原地一动不动,观众在吼叫-----大多数声音还是“吃掉他”!
  “嗷!”巨狼发出了一声咆哮,这声音就盖过了在场所有人,它扑向了黑袍男子,就像一辆坦克碾向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
  这本该是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屠杀,但是黑袍男子的表现却出乎了所有认的意料。他没被巨狼咬到!就在巨狼扑向他的瞬间,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附到了巨狼的脖子上,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使得我一惊,不同于兔爷的那双血瞳,这眼睛血色感觉很污浊,但是,就在它亮起血色的瞬间,黑袍男子的气势上升到了极点,这才是吸血鬼的真正实力吗?
  巨狼狂奔乱跳试图把背上这个恶心的吸血鬼甩下去,然而黑袍男子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任凭巨狼如何扑腾也无济于事。巨狼又咆哮了一声,猛地奔向了墙面,坚硬的水泥面被撞出了一个大坑,漏出了里面金属色的铁壁,这里真是牢不可破的囚笼。
  黑袍男子全身都在渗血,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乌黑的血液从他的黑色袍子里流出,我想他那瘦弱的身体里也不会有太多的血量吧。巨狼似乎没有餐食尸体的习惯,在撞死黑袍男子后就转过了身去,他那幽绿色的目光竟然四处张望着,知道看到我这儿竟然停留了几秒,在我和它对视时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那种目光不是纯粹的兽性的,其中包含着某种情绪和理性的味道。
  就在巨狼转身的时候,黑袍男子竟然还没死透,他那纸片似的黑袍子裹向了巨狼的后足,他应该是放出了他的獠牙咬在了巨狼的后腿上,因为巨狼发出了一声嘶吼,就像一个人被毒蛇咬了一样,即使伤口不大,但是致命的却是毒液。
  我不知道血族的血液是否对于其他生物有毒性,但是黑袍男子肯定是有问题的,因为之前他就成功感染过一个人类小女孩。根据兔爷所说的以及我从艾派德上了解到的信息,这类携带病毒的血族是很危险的,即便是在血族内部也会被“人道”消灭的。
  巨狼受痛,回头暴起就是一口,那张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的血盆大口中如同长钉似的兽牙将黑袍穿了个通透,它衔起黑袍男子狂甩了几下,最后飞出来的就是破碎的袍子以及被分尸的身体了。黑袍男子死的很惨,他最后那一口彻底激怒了这个怪物,巨狼将他彻底分尸了,最终被撕咬成一滩烂肉。
  这血腥的一幕被我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不适,却没有想象中应有的剧烈情绪,比如恶心或者恐惧。或许陈小黑说的那样,我不是人类了,就不该从人类的角度去看待周围的事情。但更多的是某种我所不知道的变异发生在了我的身体里,以至于我作为人类的一面变得淡薄了。
  巨狼就像一只败犬一样匍匐在场地中央,而那个粗重的播音又响了起来,“女士、先生们,也许你们还是不太满意。不过,刚刚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接下来,则是——一个打败了吸血鬼的奇特男子同恐怖巨狼!”
  在铁闸门松动的瞬间,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我不得不走出囚笼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之时,我才深刻地理解了陈小黑所说的那些话。
  但我甚至不如那个黑袍男子,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是个普通人,我手无寸铁,也没有任何能力。望着十几米高的围台和其上一个个衣着华贵、戴着各色面具的人类身影,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我。
  在巨狼看向我的瞬间,我的腿开始发软了,它身上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气味,而不远处黑袍男子的碎尸还静静地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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