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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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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无处安放,所以流浪,世人怀揣理想,才如此奔忙。
  和尚的声音低沉,饱含磁性,像是一口古井,仍凭风吹雨打,我自无波,并没有用上气力的说话,却清晰得传入众人的耳中,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杨越并不知道来者是谁,平生也从未去过北方,在她的印象中,雪是美丽之物,那梅花点点缀染枝头的时节,恰逢一场漫天的飘雪是所有江东女子心中向往的情怀。
  李义冲则是从未见过雪的模样,在这四季不分明的巴蜀,雪花算是奢侈之物。不过他心里确是清楚的很,眼前之人,一定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世间的事端大多是由爱管闲事之人引起,这般出场,来者不善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关于这和尚,他在跟父亲的那几次彻夜交谈中也略有所知,在巴蜀值得注意的人中,他能够排得上前三,更何况他刚才还提到了自己师傅的名字,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贫僧法号慈恩,见过两位小施主,阿弥陀佛。”
  看两人并没有什么回应。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他们作了一揖,说了声“施主慈悲。”便走向了二狗他们所在的角落,当二狗跟三当家看见这熟悉的人儿,起初是愣住的,才经历了一次生死抉择,让他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呦,二狗子,你姥姥的,揪我大腿根儿干嘛,疼死我了。”狂鼠突然大叫起来,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喊疼,终于没有再隐忍着。
  二狗也是乐得高兴,用一只手揉揉自己不争气流者老泪的眼睛:“三当家,快瞧,这是活人,是咱家二当家本人,他收到我让黑子捎回去的信件,来救咱们了。咱们有救啦。”
  “知道了,瞎吵吵个什么,吵得我脑瓜仁子疼。刚才我还纳闷,怎么就你一人一马过来,我的宝贝良驹怎么就不见了。”人在极度紧绷的时候会散失一些五感,下一时间的松懈会让人觉得加倍的疲劳酸苦,狂鼠就这么瘫坐在墙角,没有任何可以保持站立的余力,全身受伤处在同一时间将痛疼感反馈给大脑皮层,这集中处理的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语。若不是有过炼骨境万蚁噬身的经历,这时的他一定已经昏死过去。
  “三当家,刚才明明是你让我把宝剑朝着自己,我刚想说已经通知寨里了,你就让我别忙活,都怪你,一点都不懂得拖延,我那匹老伙计可是牺牲了,也不见得你有提及……”看来啰嗦的毛病不是只有狂鼠才有,相依为命的两人,性情癖好也大都是一样的。
  和尚没有理会这落难的两人,先是捡起那把插在地面上的短刃,这是大哥交给狂鼠保管的重要之物,可不能丢了。再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火折子,在黑夜中就这么点起那盏破旧灯笼里面的蜡烛,也是神奇的很,在这风雨将至的时分,那火光在和尚手中却十分安稳,透过那个残破的“更”字,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映衬而出。二狗跟狂鼠两人面面相觑,眼珠子不停地转溜,“我只是打昏了那个打更的老头。”二狗补充了一句,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孩,一时间忘记了断臂之痛。而杨越跟李义冲则不须说,都是那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表象。
  “刘天树,这次可吃到教训了么?”狂鼠抬手扒拉开一直挡在眼前的碎发,认真看着一向慈眉善目的二哥,心里一阵愧疚之感。现在不是撒泼打混就能糊弄的时刻,他心里明白。那年他跟二狗饥寒交迫,走投无路,在山林间躲藏时遇见了二哥,恳请他收留,这才入了黑云寨,这位兄长听着他们两人刘三刘四的奴家名号还认真从佛经里取了两字作为两人的名字。“小弟知错了。回去听凭发落,愿受责罚。”
  “佛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时不晚。但是那《金刚进》还是要抄写的。”
  “敢问兄长,多少字数?”
  “五百卷。”
  狂鼠一听心里吃了瘪,并没有怨言。一旁的杨越可是听出来点门道,鼓足了勇气说道:“和尚,听你的意思,是要带走这两个贼人?”
  身为杨家的二小姐,杨越见过的世面不少,不是陈旭这等半路出家的武者可比,可就是这样的她,在跟这和尚默默对视不到半刻的时间,就已经汗流浃背了,体内红日决真气躁动不安,想要宣泄却困在了丹田气海深处,这不仅仅是境界上的压制。看着那长者呼吸吐纳之间都跟四周天地保持着同一步调,跟他对视一眼,就感觉面临着这整个世界,有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即视感。
  “请问这位杨家女施主,有何见教?”和尚低声回应道,听不出喜怒哀乐。
  杨越在狂鼠手中吃了两次亏,她那不服输的性子可不由得他可以就这样离去:“你们是黑云寨的贼人,上次又劫到了我家小姐的头上。这笔账未清,怎么能让你们就这样走了,王法何在?”
  “敢问女施主,上次恩怨可有伤亡。”和尚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上次是我躲闪得及时,你这兄弟上次可是想要取我的性命。”
  “万幸,听施主之言,便是没有伤亡者。”
  “是有如何?”杨越不解,这和尚老总是询问着上次遭遇的情形,却不谈及今晚的事端。
  “上次相会,我这两个弟兄劫了你的货物,实属无奈之举,寨里人多,只是图个生计。这次再会,你也已经断了我家小儿一臂,应是能还上欠债,况且这场争斗胜负已分,也不至于一定要你死我活的境地。”
  僧人一边说,一边用那烛火烧着那短刃的锋面,这是最为古老的消毒方式,简单而有效,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二狗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右臂还在流血不止,嘴唇都有些紫意。慈恩就这么慢慢走了过去,也不管杨越的想法,对着天水阁的二楼说道:”楼上的三位施主,可有人愿意,赏杯烈酒?“
  魏雨薇听着和尚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反应,在场还有两个男子,不需要她这个女人去做什么决定。郭老爷子跟陈宽伦相视一眼笑道:”老朽,酒力不胜。“听到于此,陈宽伦嘴角的笑意未变:”一杯烧酒,自是没有问题。大师,一个回答作为酒钱。前几天我家陈皓侄儿被恶人所伤,是否是你黑云寨所为?“
  ”这几日,寨里并没有人来过仓平,出家人不打诳语。“
  ”接着。“话音未落,一碗烈酒就这么从二楼飞下。”雨薇姑娘,郭老爷子,咱仨今个酒都还未喝完,休息也有段时候,是该继续下一场较量了吧。“
  ”陈老弟,你都这么说了,老朽今日就算赔着老命也奉陪,魏家姑娘,你快过来,老爷子我年纪大,需要你搀扶搀扶。“在魏雨薇轻声回应中,二楼的窗户轻轻被阖上了,酒令的声响隔空传来,好不热闹。
  那碗烈酒准确的飞到了和尚的手中,洒出了大半,那个僧人并未慌张,就这么将身上的袈裟一卷,正好将空中的酒水接着,倒入了右手的碗中,轻轻将这碗酒放在了一侧,他走到二狗身旁,用刀小心割去了二狗右肩上染血的衣服,轻声对着二狗说:“刘天阳,忍着点痛。”
  下一刻,那再次被火烤红的刀子已经刺入了二狗断裂的右臂伤口之处,耳畔传来滋滋声,不知是来自于汗水还是血液。再看二狗,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一瞬间苍白,齿间磨合的声响,叫人生怕会咬断了他自己的舌头。这跟用火烙铁烫囚疤是一个道理,一者是为了制造伤口,一者是为了处理伤口,看如何而为之。二狗右臂的那些破损血脉受了这样的处理马上结痂成疤,僧人再在二狗身上的经脉处轻点数指,生生将血止住。紧接着便是端起那杯烈酒,猛的喝一大口,含在嘴里,朝着伤口一吐。这下二狗可是忍不了了,连番的痛楚让他好生难受,作为男人,他不愿让自己喊出声响来,就只能用剩下的单臂在地上狂捶,有点点红色染到了青石板上。一旁的狂鼠也没得办法,只能死死按住自家弟兄,任由他发泄。等他缓过神来,那剩下的酒已经端到二狗的眼前,”喝点吧,至少能好受一些。“僧人规劝道,以往他从不劝人喝酒,今天例外。二狗拿过酒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酒量并不好,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就这么一咬牙,全都下了肚。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肠胃席卷而来,这一口呛得好生痛快。
  ”天树,有烟不,我现在特想猛抽几口。“
  ”没了,刚才跟那个李姓小子打架的时候,全扔了,就剩下个烟盖子,等下我爬过去捡回来,你就将就将就。“
  ”这事将就不得!“声音来自天水阁,仔细瞧,一杆烟枪装着刚续上的烟叶子就这么被人从二楼窗户里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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