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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世间大隐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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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布衫,是南少林达摩院七十二成名绝技之一,长久时间以来都被称为世间最强外门锻体功法,是南少林不外传的镇寺之宝。直到百年前,那场浩荡的灭佛运动袭来,时任少林方丈的空智大师,早知天下大势不可阻挡,遂即让达摩院的弟子都还俗离去,这些绝技便作为强身健体的功法流传了下来。
  铁布衫,相比它偌大的名气,修炼者少之又少的理由,是它极为苛刻的练功要求。想要将这铁布衫练至大成,修炼者必须从小习之,在练武者发育成长阶段,白日用软布缠绕胸背数圈,给全身肌肉以极大的压力,再进行各种抗击打训练,先是撞击木板,再者是藤条抽打,乃至铁棍一点点循序渐进;晚间用热水跟冷水交替擦拭身子,再辅以坚硬木板甚至铁板为床,使骨骼拉伸之时一直与硬物接触磨练。全身骨头定型之后,修行者身躯就能如钢似铁一般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再配合适合的内功心法,在江湖争斗之中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狂鼠跟李义冲的一次接触过招,他心中便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那类修行铁布衫这等艰难功法的大毅力者,更加可怕的是这个少年的铁布衫已经有了一丝小成的味道。
  “原来这李义冲修炼的是这铁布衫。难怪当初在陈家晚宴上赠与金丝软猬甲给我的时候,看不出有一点的舍不得。有这样的神功护体,是有看不起这百大名器的资本。”杨越就这么盘腿坐下,红日决功力在体内经脉慢慢运行了几个大周天,调养着之前的伤势。对于陈旭那边,看到小环已经过去照顾,也就只是匆匆瞥了几眼。
  陈旭的心口一阵苦闷,之前一段时间每日早上杨越都来练武场指导他练剑,他便知道这个女子修为是不俗的。但是没有想到,这杨府二小姐的一个贴身侍女居然也能有炼骨境的修为。
  他现在对于武者的境界,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世间练武修行者摸索了数百年也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像陈旭这样刚踏上武学之路的人都处于锻体境,也就是所谓的强身健体的时候,锻炼身体使其强健,筋骨有劲可以轻易抵御风寒,不易得病。
  再者就是吐纳境,功法分外门跟内门,外门功法比较注重招式跟身体强度,像铁布衫一类。内门功法则讲究气息跟内力深浅,每天对于天地元气进行吐纳,于自身的丹田深处为轴,加之全身经脉形成大周天,促进全身血液循环,借外力藏于自身,这时候的武者气力已经不是常人能比,那单臂举起石狮的举动对于吐纳境的人来说都是信手拈来。
  之后便是炼骨境,吐纳境之前,人因为天生体格的差异可能会有偏颇。虽然世人都将吐纳境放在锻体境之后,但事实上这两个境界没有明显的差距,锻体境的武者吊打吐纳境的修士也是随处可见。
  可是对于炼骨境,世人都是推崇备至的,这时候武者已经完成了锻体,吐纳也大成,身上功力厚积薄发。这时候的武者就要开始一个漫长又痛苦的阶段,炼骨,之前都是通过外力锻炼自身,到了炼骨境,修炼方式就大改,那每日吐纳积攒的深厚内力,在此刻不再是那样安存于丹田的气海。反而是将这磅礴的力量顺着大周天进入武者的经脉。
  天地元气本身是很温和之物,但却是外物,本来受困于丹田气海就已经很暴躁。炼骨之时还这番倒腾,让其进入人体纤细的经脉,更少不了大肆破坏一番。这是武者习武最难熬的阶段,每时每刻全身都像被蚂蚁在啃噬一般酸疼。经脉被拓宽疏通的同时,剧痛也是随之而来,最终这些天地元气经历了整个大周天循环便会从丹田汇聚沉积在骨髓深处,这时这元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暴,成为了随武者驱使的精纯内力。
  在场的杨越,李义冲和狂鼠都是存于这个阶段。不同的是杨越刚入炼骨境初期,狂鼠是炼骨中期,李义冲听狂鼠所言,已经是炼骨末期。这一字之差,代表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从圣之下皆凡人,炼骨之下皆蝼蚁。
  狂鼠已经知道不敌,但是刚才那武者规矩执行,他是自愿的,已经没有临阵脱逃这个选项供他抉择。作为习武者,作为男人,怎么也都该去试一试。这没打到最后也不一定谁输谁赢。
  将右脚狠狠在地上踩了两次,缓解之前那反震带来的酸麻感。招式摆好,又开始了新的试探。
  “看招”狂鼠大喝一声,不知是为了吓到对方,还是只是给自己鼓劲。五禽戏跟流云剑虽说是世间最常见的武学招式,但并不表示这俩套武功不厉害,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狂鼠这次并没有留手,该全力以赴的时候怎能迟疑,一式饿虎扑食就这么向着李义冲奔去,李义冲也算是个明白人,心中对于这贼人这番抉择也是理解,不再有所保留,一身玄铁气劲运行全身,两脚在地上猛地一踏,如脱缰的野马正面回应来者。
  狂鼠抡拳一圈直击李义冲的后腰,但是没有得逞,李义冲那一双铁壁早早就等在了狂鼠的进攻路线上。没有如李义冲料想的那般,狂鼠没有撤走拉开距离,还是继续维持出拳。虎形拳是五禽戏中最具威力的,跟一个铁布衫小成者拼消耗是自寻死路,狂鼠深知之一点。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李义冲的防御力惊人,并不表示他没有痛觉,只是比寻常人更加耐打而已,如果一拳不行,那就两拳三拳,硬生生将其的护体罡气击碎。平日里,在黑云寨大当家跟二当家老说这狂鼠愣头愣脑,却不知这小子是大智若愚。在这热闹街巷,他那熟练又老道的偷袭本领也不能施展。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铁布衫作为硬气功的典范,缺点也是极为显著,就是不灵活。常年的打击折磨导致这些修炼者骨骼异常沉重,比不上五禽戏中的灵巧身法。
  李义冲身受数拳,脸色也是没有之前那般的轻松。来者又是一招虎啸山林,那拳风中还有隐约的猛兽咆哮意味。“擒龙爪第一式,潜龙戏水,接招”这是李义冲第一次在打斗中说话,那五指就像灵巧的蛇般,缠绕住了狂鼠的右臂。拼气力,李义冲活得这么多些年头除了自己的师尊还没有输过。一把就将狂鼠从空中拽到了地上。狂鼠就感觉手上绑了千斤巨石却无力挣脱,眼看要坠地的时候,抬脚在李义冲的胸前猛踢两脚。那反击力将缠斗的两人第一次分开。狂鼠向后猛退两步,有点身形不稳,这段时间他都是咬牙坚持住的,双手双脚都有点微微发颤。李义冲也是不好受,不过没有狂鼠这样的狼狈,身上多了很多粉尘,脚底下的青石板路上几个脚印在这月光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一旁的围观群众早已没有之前的那份轻松,这场争斗的严肃程度,他们不是参与者一样感同身受,不知是不是同为男人,在这夜色下,有点英雄所见略同的感伤。
  “雨薇姑娘,对于这场鏖战,你怎么看?”陈宽伦三人,喝酒喝了一会儿也不见陈旭他们归回,便移步到了二楼窗台,正瞧见这一场好戏。
  “铁布衫对上五禽戏,怎么看都应该是铁布衫占优。”魏雨薇有些吃惊,这满嘴趣话的陈家三爷,怎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这男子就这样拿着酒杯,满脸笑意地看着楼下,明明自家的侄儿就这样倒在血泊里,却毫不在意。
  “这可说不准,毕竟那李家小子是炼骨后期,而那贼人只是炼骨中期,境界就有差,才会如此的狼狈。若是雨薇姑娘对上那铁布衫,应该能取胜吧。“
  ”应该吧。此子只是修行了铁布衫,没有北少林的金钟罩功法相称,不足为惧。“魏雨薇心中诧异,嘴上却不说,就这么笑笑附和。
  聪明人之间的交谈,总是很简洁。
  话语间,狂鼠跟李义冲又几次交手,狂鼠自然是占不到便宜的,他能做的尽量像个男人所为,哪怕已经遍体鳞伤,他连战三人内力早已经耗尽。李义冲擒龙爪又来到,这是第五式,擒龙出山,那五个手指,就这么深深嵌入在狂鼠挡招的右小腿上,狠狠一扯,倒是有丝丝血肉掉下。这不是场儿戏,出手都是奔着取人性命而去。这世上最好的武学,就是沾染人血最多的功法。李义冲下一招同样冷酷,就这样握爪成拳,正中狂鼠的胸膛,清脆的声音是肋骨断裂所致。狂鼠很想站着,双腿却很不争气的不听自己的使唤,一口忍耐的鲜血就这么喷出去老远。也是一条硬汉子,快要跪下的时候,也没有喊叫一声,那被血染色的牙齿在他脸上的笑容中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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