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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雅诺隆双子的挽歌 / 第二章 颂亡者之牙 上

第二章 颂亡者之牙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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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恶意……
  怨气……
  是死者的哀叹……
  亦或是对生者的嫉恨……
  还未走进清桥的战场,少年就已感受到彻骨的阴寒,这份连阳光都无法驱赶的寒意,伴着腐臭的味道令人忐忑不安。
  这里是地狱么?
  断矛刺穿了尸体,马儿与主人摔在一处,斩下的头颅成捆的挂在大桥的雕像上。那满地的残肢、内脏、带肉的骨头,腥臭的血液,腐烂的味道,还有那食腐的鸟类鸣叫着不祥的丧歌。
  少年痛苦地抓着头发,心中不知什么冲涌着胸口,这份痛苦就是所谓的感情么?不知道,脖子上的魔法阵好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谁呢?那个被马压住的尸体紧紧地握着断剑,乌鸦撕啄着他胸膛干涸的血洞。那死者俊朗的面容因失血而发白,似乎比少年大不了几岁,发白的嘴唇半张着,如同呵呵笑着欢迎少年回来。
  “是谁,他是谁?那张脸,是谁?”痛苦冲撞着少年的头。
  离奇的愤怒……
  发自肺腑,离奇的愤怒。少年猛扑向乌鸦,胡乱地轰吓着它们。
  地上的尸体空洞的望着阴沉的天空,干扁的双眼固执地不肯瞑目。少年仔细地用袖子擦净死者脸上的血污,阴风悲鸣着拂过他的衣领,领口绣着的草原狼仿佛在草原愉悦的奔跑。
  泪不经意的模糊了少年双眼,他踉跄地向远处的夜歌奔去,顾不得被绊倒再次爬起来追上那个在尸骨中穿梭的身影,那半精灵不时在亡者身上摸索着什么,该不该制止她这亵渎的行为呢?
  “告诉我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什么!告诉我,我是谁?”少年颤抖着嗓音却仿佛想让上天都听见他的痛苦,这份将人压垮的悲伤。
  “嘁!”夜歌别过头,冷漠的眼神一瞬间闪过复杂的神色“心痛?战争总是会死人的,哪里有那么多唧唧歪歪的感想。”
  夜歌的夜行衣甲已经破烂,虽然左肩与腹部的洞已经缝好,但右肩一直延伸到背脊的破损只是匆忙缝接在一起,隐隐间还可以看到里面愈合的伤疤。
  “至于你是谁……”忽然夜歌的眼神凌厉起来,透过远处夜莺的眼,她看到了追兵的身影。
  “没有啊,”她自言自语得更加匆忙的翻找着尸体“记得是在这里……在他身上!”
  追兵极速地靠近着,已经到了煞气可以感觉到的距离。
  “如果你是连这点小忙都干不好的废物,至少躲远点。”夜歌对少年说道,她随手捡起一把断了的军用单手剑,她试了试还算顺手。
  “嘁,搜刮的真干净。”剑柄的下面系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白色硬币映入夜歌的眼帘,上面熟悉的蝎子图案不禁令她眼前一亮。
  追兵已经肉眼可见。飞奔的黑马惊起一片乌鸦,仿佛死域的亡魂军队冲破世界法则的束缚降临于此。那些追兵黑衣黑甲夹杂着死亡的气息,但死者是不会喘息的。
  -2-
  骑在马上的军官瞥了眼远处的少年,那单薄的身影穿着略显沉重的皮甲,一只泛着银光的狼头右肩甲,乌黑的短发黑瞳,还有那略显俊俏的面庞……没错就是这家伙,上面要杀的人。
  詹姆骑长收回目光注目在挡在桥中央的夜歌身上“一个精灵?”他转向自己的部下说道“半——精——灵!”他一字一句拉着奇怪的长音,引得麾下步兵哄堂大笑。他们指着夜歌,不怀好意的嘈杂声中隐约有着“杂种”两字。
  反观夜歌不急也不恼,刚才还板着的脸突然妩媚的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匕首呢。”她笑眯着那双琥珀色眼睛,但漏出的寒光死死地盯着骑马者腰间的匕首。
  那是一把怪异的匕首,朴实无华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在阳光下也不会反射金属的光泽,它的外形与其说是匕首,用一颗大号野兽的牙来形容可能更合适。
  是的,龙牙匕首,与夜歌腰间匕首成对的龙牙刃,正作为战利品别在那个军官腰上。追兵的长官勒住马“想要的话,让我们十几个兄弟干你一遍,我或许会考虑把它插在你的洞里。”
  詹姆学着父亲在语言上先激怒对方,但那仔细打量的目光却再也无法离开夜歌的脸庞。虽然夜歌破烂的夜行衣遮住了大部分的肌肤,但无法掩盖住她健美的身材。
  虽然算不上凹凸有致,但微微凸起的胸部、纤细的手臂、臀部、大腿,散发的雌性荷尔蒙都让那些饥·渴的壮汉们,恨不得撕开那黑布好好疼爱她,对于这些兵痞所谓的女人只要是个洞就好了吧。不,这并不是一个战士战斗前该思考的问题,不论男女都应该先作为敌战力来看待才对。
  夜歌笑容中透着一丝狰狞,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的妩媚成功让那些追兵丧失战斗意识。接下来,只要在他们脑袋里还想着怎么玩弄这副身体时杀光他们就好了。
  霎时间煞气缠绕夜歌,她消失在众人眼前。
  追兵们还未反应过来,不知谁先发出含糊的惨叫——“唔!!!”
  詹姆骑长马前的士兵被夜歌从背后扎透了心脏,她左手一挥,在旁边士兵反应过来前,断剑砍开了那士兵的脖颈。夜歌感受到左手的钝感“嘁!不够锋利。”
  只有死者的猎犬反应过来迅速扑向夜歌的喉咙,但夜歌将未来得及收回的左臂塞进那血盆大口,而马上的军官已经近在咫尺。
  “还差着远呢!”龙牙刃扎进咬住左臂的猎犬脑袋,从后脑瞬间切断了脖子,紧接着踢碎另一只还没有跃起的狗头。千钧一发之际,夜歌闪过指挥官的矛刺,刃带着风从马下穿过。
  那骑长的马两条前腿喷着血分离躯体,在他在跌倒的瞬间断剑从他的盔甲缝隙扎进他的脖子,他腰间的另一把龙牙刃被夜歌夺回。
  即便是瞬间地一气呵成,但经验丰富的老兵依旧能钻到空子,在被夜歌砍飞了矛头后,被挡偏的另一把长矛趁机刺进了夜歌的小腿,其他的步兵围上来了……
  “还要更快!!!”夜歌反手一击,锋利的龙牙刃轻松地将敌人的勃颈切开,在砍飞头颅的瞬间将聚魔石扔出,她这才拔出腿上的长矛,血还未涌出煞气便像弩箭一样扎进夜歌的伤口将它封住。
  敌人已经从淫·靡中恢复了凶性,他们从男人变回了战士,却被聚魔石炸裂的烟雾挡住视野,随即一个个被斩飞了头颅。手持两把龙牙刃的夜歌就仿佛死亡的代言人,无可阻挡。
  “天杀的!”一个士兵滚出烟雾的范围,头盔下冷汗流淌而下,他跑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抓起后背的弩弓却不慎把箭洒了一地。
  “妈的,妈的!”关键的时候他的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无法把箭矢按在弩弓上。
  “快啊快啊!”烟雾已经越来越薄,那个窈窕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渐渐清晰,原本深黑色的皮甲在阳光下反着粘稠的红色仿佛从地狱血浆中沐浴的恶鬼,那家伙慢慢的调着呼吸,一步接着一步……
  “快啊,快啊!”士兵已经开始颤抖的带着哭腔“玛丽,玛丽啊!”终于把箭安好,瞄准,却发现夜歌停在了不远处,一个新兵都能射中的距离。
  夜歌笑得那么纯洁,甜甜的微笑就仿佛未婚的妻子、爱人。天使么?是啊死域的天使迎接着每一个生命。天使飞舞着,飞向最后的那人。
  就像未受伤一般,夜歌飞奔着只差分毫地躲过一箭,龙牙刃从正面刺穿了最后一个敌人的胸口,在滑行了一段之后弩弓的主人断了气,他的胸甲在龙的幼·齿下薄如纸盒。
  “抱歉,”夜歌没有一丝歉意,妩媚的舔去嘴角的血渍“我快得自己都停不下来,”说完她意识到什么,呸呸地把嘴里的血又吐了出去,胡乱擦着脸上的血污“恶心的人类,恶心!呕~”
  -2-
  死者的血顺着清桥的排水槽一滴一滴地流入南清河。
  桥下岸边,少年在桥的上游还在因敌人肚子里掉出的肠子而面色惨白的呕吐着。用清河的水洗了洗吐的一塌糊涂的嘴巴,喉咙被胃酸烧得十分难受。
  “熊掌啊~呕,可惜了。”对于眼前那单方面的屠杀,少年出奇的冷静,这并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麻木,毕竟眼前活生生的人类像被捏死的虫子一样被夜歌虐杀了。
  少年用衣袖擦了擦脸,阳光照在清澈的河水上,一丝丝红色在河水中扩散,是夜歌在更上游的地方泡着皮甲。
  夜歌用洗过的手捧起水来漱漱口,随后卸下被刺透的绑腿扔在水中,洁白而纤细的腿粘着渗入的血浆,洁白如玉如此的诱人。
  只是一个巨大的伤口镶嵌在那美丽的腿上。她掏出一块魔聚石捏碎,石头的粉末燃烧着落入伤口,灼烧着烂肉进行消毒。
  因为是速度型的刺客,夜歌腿上并不是一块一块的大肌肉,而是匀称的勾勒出一双健美的腿。芊芊玉足冰清玉洁……各种词汇在少年的脑海飘过。
  “你想被剜掉眼睛么?”夜歌嗓音中的冰冷的死亡气息令自己都感到惊愕,惊讶于自己的冷酷,她才注意到缠绕在身上的煞气还没有完全退去。
  少年红着脸转过头,他并不想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无礼,只是夜歌太诱人了。一个正值青春的精灵,那异族风情在配上混血儿的美感,少年没敢细看却还是觉得胸中咚咚直跳。
  “谢……谢谢。”少年说道,但夜歌仿佛在强忍着伤口的灼烧,并没有把他的感谢当回事。少年索性赌气的转回身看着河水。
  而夜歌悄悄地注视着少年的背影,他身材消瘦几乎没什么肌肉,一头黑色短发因为许久没有梳理而乱糟糟的。也许是作为人类还太年轻吧,他的脸还没有作为雄性应有的粗犷,反倒是多了几分清秀,可能长得更像他的母亲吧。
  夜歌在心里记忆着少年的容貌,她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为别的,只为让自己明白这个少年并不是多诺。万恶的世界观录者,用仪式让她产生了这个少年是多诺的错觉。
  “不可原谅……”夜歌的憎恨在少年的回眸一瞥中,消散在了那不掺一丝杂念的眼神中“多诺……”她失魂般的低语着。
  但少年那眼神与其说是不惨杂念,还不如说是没有感情。他后颈的黑魔法阵影响着他的思维和感情。
  “谢谢。”少年说道“虽然不清楚,但那些人……谢谢你。”他随手打着水漂石头却直接沉入河底,这动作仿佛就好似夜歌心中的那人,她恍惚的想要去摸少年的头,听到少年的声音才注意到他并不是她心中的多诺。
  夜歌顺势拔了少年一根头发“算是你的报酬吧。”她从匕首中拔出一根针,将头发穿入。锋利的钩针穿过夜歌大腿上细润的肌肤、皮肉将伤口缝合。弩箭般扎在伤口上的几根黑色煞气琉璃般的碎了,随后伤口才略微渗出血来。
  但最麻烦的是左手臂,夜歌扯下手臂上狗头扔进水里,恶犬的牙几乎咬到了骨头,还有几颗零星的断齿卡在肉中没有剜除。这已经不是火焰简单消毒就能解决的了,如果没有药剂,这些伤口很可能就会在几天内溃烂,到时候可能连整只手臂都保不住。
  “不要碰我!”夜歌警惕的侧侧身,拉开与少年的距离。她讨厌人类,但此时更多地是恐惧与惊慌吧,她是那种在肉体软弱时就会脾气很大的那类人(半精灵)。
  “我……”少年有些尴尬得支支吾吾。
  “有种想把手按在伤口上的冲动,我没有恶意。”他慌忙的解释着,手停在半空伸出不是收回也不是。
  “不会伤害你的。”就像安抚受伤的野兽,少年的手渐渐的伸向夜歌。
  夜歌就象受伤的狐狸,虽然紧张的颤抖着,但当感觉不到恶意时,手臂便也接受了少年的触碰“多诺……”她嗓音中多了一丝哭腔不禁令人心动。
  “不会有事的。”少年的手掌盖在恶犬咬伤的手臂上,光芒从他的手中温暖着夜歌的手臂,痒痒的。有黑色的液体从伤口流出,受伤的皮肉正在蠕动着愈合,就像没被咬过一样手臂复原了。
  夜歌回过神来,大腿上的伤口也在少年的治愈中慢慢愈合。她意识到什么,猛地扯开少年的衣服,昨夜为少年缝合的伤痕早已愈合,只剩下头发还镶嵌在皮肤中。
  “圣职者!”这种治愈能力恐怕只能是圣职者了,夜歌活动着手臂,并不是吃惊于圣职者的治愈,而是——这小子竟然是圣职者。是神的仆人,教会的成员。
  少年不满的把衣服穿好,责怪般的眼神抗议着夜歌失礼的行为。
  他的眼神,他的神情!他的气质是如此的相似。
  “不行了!”扑通一声,夜歌扎进水里抱着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重叠了重叠了,多诺……不是他、不是他!”
  忽然夜莺的视野在夜歌的脑海闪过,她眼神凌厉起来,一时的失神追兵已经通过了夜莺的视线。连煞气都没有放出,不知对手已经靠近到了什么地步。
  但刀口添血的生活令夜歌迅速反应,从水中窜出抓住少年便将他拉入水里。桥上传来乱哄哄的罗德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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