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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雅诺隆双子的挽歌 / 第一章 折翼的夜莺

第一章 折翼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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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山洞,篝火的光芒也难将黑暗驱散。地面那块烧毁的银板上隐约残留着传送的符印,在黑暗中闪烁着枯竭的光芒。
  夜莺吃饱了,心满意足的飞离主人的手。作为主人的夜歌,则艰难的垂下了手臂,重新倚靠着那块低矮的岩石。渗入岩洞的雨水滴哒着溅得四散,不知过了多久……
  恢复了些许气力的夜歌颤抖地摸索着解开皮甲的扣带,毫不吝惜的把胸甲推了出去。残破的绷带黏透了血浆,缠绕着她**的前胸。
  在火光的映照下映出一道狰狞的剑伤贯穿了整个左肩。还有显示着矫健马甲纹腹肌的小腹处,一道血痕深深地刺入她体内。
  伤痕们无声地诉说着之前搏命的厮杀,像勋章一样烙印在半精灵的躯体上。如果是普通的人类恐怕早已经失血过多至死了吧。
  但夜歌不一样,死域的契约者除非将头整个砍下,否则即便是刺穿了心脏也能继续战斗,因为作为死域仆役的煞气会第一时间封住伤口,哪怕是致命伤。
  夜歌此时才疲惫的睁开眼睛,眼缝中一抹琥珀色仿佛黑暗中清澈的星光。她从匕首柄中抽出针来,用锋利的钩针穿过细润的肌肤、皮肉,将伤口用头发缝合。
  她眉黛微蹙但这并不是因为疼痛,作为刺客这被煞气封着的伤痛只能算作刺挠的快感而已。但不远处的呢喃声着实令她不快,只要一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在熊尸上昏睡的人类,她不禁厌恶的开口道“恶心的种族,为什么我要这么费力地救一个人类?”
  “这是你的使命……”苍老的声音在篝火旁响起,回答着夜歌的抱怨。并没有人坐在那里,只有一颗琥珀在魔法阵中不停的震动着。
  “使命、使命、使命!你只是觉得一个半精灵杂种更适合这种死在乱军中的任务吧,舍不得那些纯种的族人么?大师。”在悦耳的精灵语音色中却是夜歌刺耳地嘲讽,她撇了一眼琥珀,随即将目光转回不远处的熊尸。
  在那茂密的长毛中是夜歌在枪林般的战场中救回的人类,以这个短命的种族来说这人大概刚进入青年期,虽然身躯有所发育但喉结还没有长出,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结实的肌肉发育出来,或者也可以说成是太过羸弱,面庞消瘦,长着长长的睫毛。如果把杂乱的短发换成长发甚至像个女孩子。
  少年躺在这个洞穴最柔软的毛皮上,在熊的尸体上疲惫的辗转着,如同夜歌一样**着满是伤痕的躯体,其上每一处的伤痕都被仔细地用头发缝好,被扯下的盔甲扔在他的脚边,在这漆黑的山洞中暴露着狼形的银色光芒。
  少年拧着眉头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突然扯着黑色的短发,呜咽着好似受伤的野兽唐突得大叫着坐起来,黑洞洞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颤抖地捂着头,后颈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黑~魔法阵如同触手般蔓延到了他的脸腮,虚汗湿透了他单薄的盔甲内衬。
  “这又是怎么了?”夜歌已经受够了,她索性不顾魔法阵反噬的灼烧,双手捂住少年后颈随既吻在少年的唇上,夜歌后背上大魔法阵如同折叠之翼展开……
  两人颤抖着汗液交融在一起。夜歌强势的压着少年,她后背上的明亮魔法阵渐渐褪色消失。——生命共振,精灵族特有的契约系法术,通过肉体的接触来分担对方的痛苦乃至共享生命。
  过了很久少年的身体不再颤抖,他终于再次沉沉的睡去。夜歌大汗淋漓的起身,她承受了男孩的绝大部分痛苦,脚步踉跄地坐回篝火旁,肩膀和腹部的伤口再也不受到煞气的压制,仿佛盛开的血莲花浸红了她缠胸的绷带。
  夜歌厌恶地蹭着嘴唇,想要不要像伤口一样用火消毒。“别抱太大期望,”夜歌喘息着对琥珀说道“我是刺客,又不是保姆……哼!一个肮脏的人类,恐怕时间久了我会先忍不住杀了他。”
  闻言,琥珀沉默片刻随即迸裂出强烈的光芒。“这是个问题,看来得多加道保险。”洋溢着能量的山洞充斥着声音的回响,四散的光芒渐渐地形成了一个琥珀色的人型投影。
  夜歌不禁睁大了眼睛,尽管之前还是很嘴硬,然而人形投影那长到膝盖的胡子、等人高的开花法杖,甚至气息中的威严,都让夜歌屏住呼吸——“世界观录者!”众神所拣选的拿细耳人。
  也许连夜歌自己都没注意到,作为刺客,自己那善于伪装的面容上写满了敬畏,任由投影的手抚摸在她的头上。
  “可怜的孩子,”世界观录者的声音回荡在岩洞“你的憎恨迟早会毁了你,但狡诈如同你的衣袍,若是在伪装中丧失了本性,你的内心还有一丝救赎么?”
  琥珀色的枷锁封住了夜歌的四肢,投影的手穿透过她的脸,慢慢的滑下脖子。仿佛注意到了什么,光影的手停在了夜歌缠绕绷带的胸口处。
  恐怖,夜歌后背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震惊着世界观录者的眼球。这是刀伤么?竟然一直从右肩延伸到背脊。难不成因为手够不到,所以这孩子一直无法缝合这伤口所以只好靠煞气压着,强行将皮肉连在一起。不,不只是皮肉恐怕已经伤到了骨头、脊髓。
  影子闭上眼——多么恐怖的孩子!坚强又固执,但任何强者都有着自身的弱点。而你的弱点……在心中。
  琥珀色的投影四散出萤火虫一样的光芒,渐渐汇聚在夜歌的伤口处,待到伤口愈合世界观录者睁开眼“那么开始吧,把心的枷锁打开……”
  -2-
  他要干什么?
  夜歌恐惧起来,仿佛眼前的情景就好似曾经。
  “请别这样,不要!求您了……”夜歌恳求着,却发现自己被琥珀的枷锁锁住。一动不动?任由它人摆布!这几个词冲击着她恐惧的底线。而投影的手没有因夜歌的哀求停下,猛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叫你住手!!!”在心灵的冲击下夜歌不禁失声,凌乱的长发遮蔽了她失神的目光,尘封的记忆在脑海不断翻涌。
  “不,我不要,我不想回忆起来!想起——那软弱无力的自己……”
  ——那个,自幼就被从妈妈的怀中被掠走,充满着恐惧、颤抖着被卖到人类的世界……
  被那些肥硕的人影包围着,那刺耳的笑声,和他们的眼神中流露着各色各样的欲望,任她如何哀求他们……
  ‘妈妈……大概早已死了吧,那沾满血污的女人尖叫着,她等到她的精灵丈夫了么?’眼前的半精灵幼女询问着夜歌。
  ‘不知道呢’另一个声音回答着,却是一个是一个手握匕首的半精灵少女‘我们报仇了,杀光所有的……’
  “够了,都给我闭嘴!”夜歌痛斥着自己的幻觉,却将自己逼到了尽头。
  “多诺哦,你没有自己的名字么?”记忆中的声音问道,那名为多诺的幻觉缓缓地向那个半精灵女孩伸出了手……
  夜歌意识恍惚起来,呓语般的重复着“多诺……”
  ——那个人类的名字,是他啊,那个熟悉的男孩。
  不,他已经……
  多诺已经……
  -3-
  “多诺么?”现实中,世界观录者的投影轻声询问着跪在地上的夜歌。
  “你的眷恋?就他吧……”大魔法阵在世界观录者的脚下展开,但专心于仪式的他却并没有注意到夜歌的变化。
  “他已经……他已经……他已经……”夜歌仿佛坏掉的留声机不停地卡带般的重复着。那梦魇般的耳语缠绕着她的视听,死域之灵俯视着它的信徒。
  我问你,幻化成人形的死开口道:“问为何这个世界如此的残忍?弱者受苦,恶者作乐。
  (没有力量啊!)
  契约的签订者啊!为什么命运玩弄着每一个平凡的造物,却不肯将报复倾泻在那些世间的蛀虫身上?
  (没有力量啊!)
  我的信徒,难道尔等的命运注定如此,难道弱者注定遭受压迫与残害么?
  (力量啊,只要有力量……)
  是啊,没有力量啊……
  没有力量就不得不如此么?像只虫子一样被那些人渣碾死。力量啊,力量啊!向我呼求吧,我死域之灵,我既是公正、平等!”
  不祥的怨气仿佛纱巾般缠绕着夜歌,这是死亡的煞气,它们待命一般的漂浮在契约者的身旁。
  “凌辱!鞭打!戏谑!奴役……
  凌辱、鞭打、戏***役……
  凌辱、鞭打、戏***役……
  憎恨、憎恨、憎恨!”
  漂浮的煞气猛扎进夜歌的体内,冲撞的压力崩裂了她的肩膀与背后的伤口。“所有人都得死!!!”她怒吼着仿佛筋疲力竭的困兽,竟靠蛮力挣脱了枷锁。
  那出鞘的龙牙刃,狂乱的剑风斩碎了篝火和投影。“人类的臭味!!”夜歌血红的双眼中杀意盖过了理智,如鹰掠过,匕首朝着眼前的人类刺下。
  “可恶……可恶,呜!”泪水在夜歌琥珀色的眼中涌出,她沾满血的手颤抖的抚摸着少年的脸庞。那龙牙匕首距离少年的脸不足半寸,没入在熊的尸体内。
  “明明不是他,不是他……可恶,你这混蛋,你这混蛋……”夜歌的意识终究混乱着,但终究是散去了煞气,她抱起那个那个大男孩,紧紧地抱着。
  世界观录者无言的看着水晶球内,里面的夜歌将人类少年死死抱在怀里的。
  刚才的仪式才把多诺的影子移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而已,竟然已经让夜歌产生了那是多诺的幻觉,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么?
  叹息声消散在这漆黑的书房“保护他这是你得宿命啊,这是我们谁都逃不掉的——命运的玩弄。”
  黑夜将尽……
  -4-
  雨后明媚的早晨,湿气漂浮在森林中的小草上,露珠滴落,惊醒了灌木上的夜莺。
  猎犬们低吼着们包围了岩洞。
  “里面没人。”士兵走出山洞向骑在马上的詹姆长官报告道,他的手中拿了一块被腐蚀银板,多少还残留着丝丝魔法的流动,配着战场上捡到的那一小块应该是一套。
  “有气味就够了。”詹姆骑长说着一使眼色,身边的士兵会意的撒开铁链,猎犬们咆哮着奔出。
  “要给别的队伍发信号么?”侍从为他的主人递过酒袋,好心提醒道。
  “哈,你傻么?”詹姆骑长晃着他的一头耀眼的纯金色,鄙夷地瞥了侍从一眼“昨天逃跑的老鼠只有两只,没了大雨掩盖气息,他们还能往哪逃?”说着他拔出马刀大声宣布道“头功是我们的!”
  “喔!!!”
  “喔!!!”
  “喔!!!!”士兵们高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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