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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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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公元前658年,经晋献公19年的治理,举贤任能,百姓议政,尊王攘夷,开疆拓土,骊姬之乱未发,已经成为了中原最大的诸侯国。
  这一日,晋献公朝议,问:“当初我的先君庄伯、武公讨伐晋国内乱,可是虢国经常帮助晋君公室攻伐我曲沃,又匿藏晋国的流亡公子,结果造成祸乱。如今东虢虽灭,南北虢仍在,必然会给子孙后代留下忧患,前几日又来滋扰。今虽有理伐虢,但虞国地处中条山要道,为伐虢必经之路,且两国交好,伐虢则虞至,伐虞则虢至,众卿可有良策?”
  大夫荀息趋前说:“虞公贪利,请君上用垂棘的美玉和屈产的好马,送给虞公,必能借道伐虢。”
  晋献公说:“垂棘的美玉,是我先君传下之宝;屈产的好马,那是我心爱的坐骑。如果虞公拿了这这些东西却不借给我们道路,怎么办?”
  荀息说:“不会这样的,他若不借给我们道,必不会接受;若接受而借给我们道,这就象取之内府而藏之外府,也象取之衣内而放到之衣外。君上还担心什么呢!”
  晋献公说:“宫之奇在虞国,会谏阻的。”
  荀息回说:“宫之奇的为人,儒雅寡言,不能强谏,而且他与虞公从小长大,交往亲腻,就是谏阻,虞公也不会听的。”
  晋献公说:“此事就由你去办吧。”
  荀息领命退出。
  有报秦国使者求见,晋献公宣见。
  使者入,晋献公问:“何事?”
  使者说:“我家君上特献良马十匹,并新酿秦酒十坛,欲与晋国交好,各息刀兵。”
  晋献公正欲集中兵力攻伐虢国,当即答说:“请回复秦侯,准。”
  却见使者并无退意,又问:“还有何事?”
  使者回说:“我家君上欲求伯姬公主为夫人,结秦晋之好。”
  晋献公闻言作色道:“尔秦戎之国——”却待再说,早见郤芮正使眼色,急忙改口说:“此事来使可往后廷问我家公主伯姬。”随道,“来人,领秦使去见公主,并把秦酒献给公主。”
  后廷中,公主伯姬正为晋献公宠信骊姬、疑忌太子申生而伤神,却见人来,说:“君上令秦使拜见公主。”
  公主道:“准。”
  来使入内,但见公主伯姬,端坐桌旁,天生丽质,温婉迷人。
  来使奉上秦酒,说:“请公主品鉴秦酒。”
  公主笑说:“来人,斟酒,我正要喝酒呢。”
  公主喝过,并不言语。秦使说:“秦酒如何?”
  公主说:“好烈的酒!但此酒尚不到饮用之时。”
  秦使说:“公主高见,此酒为新酿,老熟三年后饮用最好。”
  公主又说:“秦使所来,还有何事?”
  秦使欲答,却见公主正定定的看着他。原来,公主早对这个秦使注意多时,此人面白如玉,目光如炬,有一种异于常人的肃穆之气,便问说:“你是何人?”
  秦使说:“我便是秦国之君任好,特欲求公主为秦国夫人。”
  公主一惊,一会儿娇羞说:“秦君此举不妥吧?可曾问过晋侯?”
  晋献公随从说:“晋侯请公主定夺。”
  公主心中已然中意秦穆公,却说:“若三年后,君未娶,我未嫁,再请秦君来提亲吧。”
  秦穆公说:“任好告辞,请公主珍重,三年后我定来提亲。”
  再说虞国朝堂内,荀息献虞公良马玉璧,并说:“往年冀国不道,从颠岭出,攻打鄍城三门,晋国打败他们,是为了虞公。现在,虢国不道,举不义之师,侵扰我国南疆,请虞公借给我们一条道,去伐虢国之罪。”虞公让人领荀息公馆休息,贪婪地欣赏着垂棘的美玉。
  大夫宫之奇劝说:“君上不可答应。”
  虞公果然不听,而借晋道路,为献媚晋国,派虞国兵将为先导。荀息与里克领兵伐虢,顺利地攻取了虢国的下阳城,还要继续进军,此时虢公打败了东南的屈突,正班得胜之师,来战晋军。太仆郭偃谏晋献公说:“虢公不顾国力,多年疯狂用兵,不出几年,必为我们所灭,现在晋兵可以回来了。”晋献公纳谏。晋军归来途中,又给了虞公一些战利品,虞公大喜,说:“宫之奇何在?听尔言,哪有这许多的好处!”宫之奇脸上一红,劝说:“君上切不可为小利蒙蔽,而今之事,全因虢国尚在。”虞公不以为意,又有众人奉承,心中更喜。唯有大夫井伯等人暗自着急,却不便讲。这正是:
  敢施香饵放长线,巧落金钩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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