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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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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王府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沈绣珠觉得不仅仅是不热闹,反倒觉得太安静了些。
  
  照说堂堂镇西王大婚应当热闹非凡才是,可如今莫说庆贺声,便是多些吵杂的声音她都几乎未听到,于理不合。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向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常百姓尚且不能对自己的婚事做主张,更何况是皇室之子?
  
  依镇西王的身份,理当娶那些高门府第的嫡千金为正妃才对,如今他娶的却是她这么个小小从五品下官员府中的卑贱庶女,当今圣上怕是不同意的吧?
  
  若是圣上同意的话,此刻又岂会如此安静?必当庆贺声不断才对。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地要娶她吧?
  
  初三说媒,初六下聘,初八迎娶,这般着急的婚事,她还从未听说过。
  
  又或许圣上不仅仅是不同意,只怕是镇西王已经触怒龙威了。
  
  明知结果,可为何他还要非娶她不可?
  
  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带着重重困惑与紧张,沈绣珠在司礼官的高唱下与慕锦堂拜了天地。
  
  在听到“礼成”的一瞬间,沈绣珠道不明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她只觉在那一刹那,前世的种种如浪潮般汹涌而来,于她心头击打,让她觉得眼眶滚烫,根本无法阻拦已然泛上眼眶里来的泪。
  
  不是悲伤,亦不是后悔,而是欢喜。
  
  她如愿了。
  
  前世只能是永远不可及的奢念,今生,实现了。
  
  接下来,就该是将她送回房中等待她的丈夫将她的红盖头揭开了。
  
  然后就是——
  
  想到这儿,沈绣珠骤然红了脸。
  
  就在这时,沈绣珠感觉自己的眼前忽地亮堂了起来。
  
  不,不是感觉,而是真真切切的亮堂了起来。
  
  因为那本是盖在她头顶遮挡住她视线的红盖头被揭开了!
  
  没有等到她被送回房中,她的红盖头就在这拜天地的厅中被揭开了!
  
  沈绣珠被惊住。
  
  然,令她更为惊愣的却不止于此,而是她震惊的瞬间下意识抬头所看到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寒潭般幽深的眼睛,仿佛透着深冷的寒气,令人背脊生寒。
  
  冷峻的眉,斧劈般的鼻,薄削的唇,麦色的肌肤,宽阔的肩,这是沈绣珠抬头所见的男人,笔挺如峰般立在她面前,他就只是站在她面前而已,却给她一种巨峰压顶般的冷厉压迫感,一时间让她惊慌得连呼吸都忘了。
  
  最重要的是,这人身穿大红绸袍,尚抬在半空的右手中还拿着前一瞬还盖在她头顶的大红盖头。
  
  沈绣珠忽觉双腿有些颤,同时不由自主地轻轻咽了咽唾沫,这,这就是……
  
  镇西王慕锦堂!?
  
  太,太可怕了这个男人!
  
  而且他怎么在这儿揭了她的盖头!?她虽然未拜过天地成过亲,可她知道红盖头是要到房中才能揭开的,他……莫不是想要她丢人不成!?
  
  沈绣珠既紧张又害怕,慌得那本是嫣红的小嘴都泛了白。
  
  正当此时,旁处有人传来无奈的浅笑声,“锦堂你在这儿就把新娘子的盖头给揭了便也罢,还要再吓你的新娘子吓到何时?你看看你把你的新娘子都吓得哭了。”
  
  颇为熟悉的声音,沈绣珠只循声望了一眼便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
  
  在如此可怕的慕锦堂面前,沈绣珠只想把自己缩起来,哪里还敢多看别的什么人一眼。
  
  是夏侯青君,偌大的喜堂除了夏侯青君这一个宾客笑吟吟地在座之外,再无他人。
  
  果真如她所想,这是一门连宾客都不敢来的婚事。
  
  举国上下,又有谁人敢明知故犯惹怒圣上来赴宴呢?
  
  那夏侯青君是……不怕死?
  
  但沈绣珠此刻连想都不敢多想,听了夏侯青君的笑言后低下头的同时赶紧抬起手来擦掉自己眼角边及脸颊上尤自挂着的泪痕。
  
  而当她的手正要碰上脸颊时,有一只大手先她一步触上了她的眼角。
  
  沈绣珠又愣住,令她的动作停止。
  
  这只大手触上她的眼角后用拇指指腹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意,再用掌心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
  
  他的指腹与掌心皆很粗粝,抚在沈绣珠脸上让她觉得有些生疼,可她也感觉得出来,他的动作很温柔。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他手心里的宝,让他根本舍不得弄疼她分毫。
  
  沈绣珠怔怔抬头,又一次触到了慕锦堂那寒潭般的双眸,还是忐忑地又赶紧低下头去,心怦怦跳个不停,将手中锦帕揪紧得近乎要将其给揪坏了去。
  
  慕锦堂垂下手,却没有收回,而是握住了沈绣珠揪紧于身前的手。
  
  沈绣珠本就因紧张而隐隐发颤的手猛地一抖。
  
  慕锦堂像什么都没有发觉似的,只是拉起了沈绣珠的左手,沉沉道了一声:“走。”
  
  语毕,他便拉着沈绣珠的手往厅子外走去。
  
  沈绣珠觉得,这镇西王不仅模样生得冷冰冰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是冷冰冰的。
  
  而且,走……走去哪儿?
  
  坐在厅子里的夏侯青君则是轻轻一笑,拿起手边的白玉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着自饮自语:“好酒,好事。”
  
  *
  
  沈绣珠被慕锦堂拉到了庭院中。
  
  这镇西王府的庭院与寻常府邸不一样,这与其说是庭院,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广场更为准确,因为这庭院极其空旷,莫说树木,便是一株花草都没有,唯有两行灯柱矗立着。
  
  沈绣珠深深觉得这镇西王府的庭院就好像这府邸的主人一般,冷冰冰的,哪里像是庭院,根本就像是士兵的操练场。
  
  夜幕已然拢上,大红的风灯高高挑挂于灯柱顶端,洒照出喜庆的火光,为这冷冰冰的空旷庭院添了几分暖意。
  
  夜空晴朗,星辰璀璨。
  
  明明是奥热的夏夜,沈绣珠的双手却有些冰凉。
  
  她不知道慕锦堂想要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是不知所措。
  
  面对这么样一个仅仅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的男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淡然处之?
  
  慕锦堂将沈绣珠拉出厅堂将将步入这空旷的庭院时便停下了脚步,真诚步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将双手托着的物事呈到了慕锦堂面前来。
  
  借由璀璨的星光以及红亮的火光,沈绣珠将真诚呈上来的物事瞧得清楚。
  
  那是一张桑木制成的长弓,以及三支箭簇为木的箭。
  
  沈绣珠不明所以,这是要来何用?
  
  “拿。”慕锦堂忽然开口。
  
  沈绣珠愣了愣,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他,发现慕锦堂正看着她。
  
  沈绣珠不由看看真诚托在手里的弓与箭,复又看看慕锦堂。
  
  慕锦堂仍在看她。
  
  沈绣珠慌了,愈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问道:“我拿么?”
  
  慕锦堂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慕锦堂点头,沈绣珠懵了。
  
  让她拿弓做什么?她,她不会射箭啊,而且今夜不是他们的大婚夜么?还要弓箭做什么?谁个家办婚事还需要这么样的啊?
  
  沈绣珠既懵又慌,却不敢不从,只见她颤颤抖抖地伸出手,咬着下唇将桑木长弓拿了起来。
  
  好沉!
  
  抓起长弓的瞬间沈绣珠赶紧双手托住,不由将下唇咬紧。
  
  不行,莫说她从未拉过弓,她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这种东西,与其等到她待会做不好惹他发怒,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的好。
  
  “王爷,我……”沈绣珠朱唇方启,只见如桩子般站在她身旁的慕锦堂抬起了手,与她一并握住了长弓。
  
  不是握着弓身的另一处,而是掌心覆着沈绣珠的手背,与她一并握住了这张长弓!
  
  沈绣珠惊得反射性地想要缩回手,然慕锦堂不仅握牢了长弓,更是握牢了她的手,根本不给她缩回手的间隙。
  
  沈绣珠还未反应过来,慕锦堂便从真诚手中拿起一支箭,递给了她,依旧是沉沉的一声,“拿。”
  
  沈绣珠怔怔愣愣照做,接过了慕锦堂递给她的箭,却也是仅仅接过箭而已,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慕锦堂又想做什么。
  
  慕锦堂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身子一转,站到了她身后来。
  
  他本是握着弓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开,旋即又握了上去,速度快得沈绣珠根本还来不及感觉到长弓的沉手,随后他握住她拿着箭的另一只手,同与她一并握着长弓一般,再与她一起将箭搭到了弓身上,拉开了绷紧的弓弦。
  
  他竟是,手把手带她张弓射箭!
  
  “三支箭。”沉默寡言的慕锦堂此时又出了声,“三个愿。”
  
  此时的沈绣珠,已然紧张得忘了呼吸。
  
  因为慕锦堂此时不仅十指穿过她的指缝握紧她的双手,他的胸膛更是紧贴着她的背后。
  
  他的胸膛坚硬如盾,在这奥热的夏夜却炽热如火,令沈绣珠的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身体里迸出来。
  
  她从没有与任何男人如此贴近过,让她根本无法冷静,就连慕锦堂与她说的话,她都不甚听清。
  
  慕锦堂并未即刻发箭,亦未再说什么,只是停顿了少倾,显然是在给沈绣珠做准备。
  
  少倾之后,他才握着沈绣珠的手,将弓朝苍穹扬起,尔后松了紧夹着箭的手指。
  
  “崩——”弓弦震荡,拉回了沈绣珠发懵的深思。
  
  方才镇西王他说什么了?三支箭,三个……愿?
  
  “咻——”第二支箭亦离了弦,没入了夜色之中,沈绣珠却连一个愿都还未及许下。
  
  此时慕锦堂已然将第三支箭架于长弓上,弓身因他往后拉弦而弯曲。
  
  沈绣珠手心里尽是薄汗。
  
  眼见这第三支箭就要离弦而去——
  
  人自古总是贪心的,莫说三个愿,纵是十个愿,都让人觉得不够。
  
  “崩——”弓弦第三次震荡出声时,沈绣珠在自己心中那纷乱如毛的总总愿想中抓着了一个唯一。
  
  ‘愿他五年后不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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