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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荣耀从军录 / 014 鲤鱼

014 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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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东嘿嘿冷笑:“那你呢,你这么讨厌,你才是阿胜哥的累赘。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人家才不愿嫁给阿胜哥呢。”
  福伯一呆,无言以对。
  王明东见状,得势不饶人,大声说道:“你想想,你这么老了,人家姑娘一听,哟,家里还有个老头,光吃饭不说,还得要人来服侍呢。人家姑娘嫁过来是当少奶的,是来享福的,可家里搁着个老头儿,算是什么事情?”
  福伯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呼呼喘气。他想不到王明东竟然反咬一口,说他才是阿胜的包袱。一直以来,他感激阿胜的照顾,将阿胜视为子侄,在内心深处,其实也隐隐将自己当作阿胜的半个亲人,另外半个,自然是仆人了。可是在外人眼中,他却始终是一个看门的老头。福伯瞪视着王明东,神色极为忿怒,内中却又夹杂着几分惶惑与内疚。
  王明东见福伯气乎乎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忍,心想可别将这个老头刺激成一个脑中风。于是略略放低声音说道:“所以呢,在你诉说别人之前,先检讨检讨自己。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阿胜哥?要是因为你令到阿胜哥娶不上老婆,我看你这辈子如何安心?“
  福伯呼呼喘气,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却慢慢平复下来。冷然说道:“我自有计较,断不会拖累阿胜。你若还识得好歹,看在阿胜救你的份上,最好尽快离开。”
  王明东扬起头,挑衅地看着福伯,冷笑道:“嘿嘿,你是你,我是我,我喜欢住在这里,你可管不着!”
  福伯大怒,望着王明东,恶狠狠的说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阿胜救你,实在是瞎了眼!”他全身颤抖,扶着扫把柄的双手青筋突起。“你的伤已好了,你还赖着不走,究竟是什么居心?莫非你想要阿胜打一辈子光棍?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这个老头总是将责任推到他身上,王明东也恼了。他冲口而出:“阿胜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从来没想过对不起他,你叫我走,叫我走到哪里去?”
  福伯撇撇嘴,道:“到哪里去?回家也好,周游天下也好,谁去管你!”
  王明东大声道:“我不知道怎样回家,要是可以回家,我早走了,还要你来说?”初时还略略作伪,话一出口,却不期然的涌出一丝思乡之情,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举目无亲,不禁一脸的无奈和伤痛。
  福伯早些时日,王明东养伤期间,他曾忙里忙外。虽然对王明东的情况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当日丁大夫所讲离魂症的言语,却也知道个大概。得知包秀才应允阿胜的求亲后,一心只想着阿胜成亲一事,总想着怎样将王明东赶走。现在听到王明东这样讲,望着王明东伤感的神色,心里一动:原来这小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可能真的离魂了。不觉对王明东起了同情之心,面色不觉缓和下来。
  他想一想,慢慢说道:“阿胜已年近三十。前几年也谈过不少亲事,最终都谈不成。他是孤独一人,无父无母,也没别个亲人。承他顾怜,我老头儿得以有口饭吃,如若因为我老头儿赖着不走,今番亲事告吹,那与恩将仇报何异?”
  福伯又将包家的情形讲述一遍。王明东一听包夫人如此挑剔,又想起阿胜对亲事的着紧,不觉默言无语。而心里不觉对福伯的看法也颇为认同。
  福伯道:“如你无处可去,不若,不若和我老头儿一块住。”说到热切处,福伯望着王明东,满眼都是殷切的神色:“你来和我一块住,我们去外面找间屋子安顿下来!”
  王明东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好方法。虽然他对福伯无多大的好感,更不喜欢和他住在一起,可是当下为了不耽搁阿胜的亲事,他自己又举目无亲,福伯肯收留他,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福伯道:“觉得怎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王明东点点头,道:“好是好,不过我没钱,交不起房租。”
  福伯松了口气,道:“这是小事,等你想起了家乡,你就走吧。”
  王明东道:“要是一直都想不起,怎么办?”
  福伯道:“那你就找个营生,娶个老婆,在这里安家罢了。”说完,竟然慈祥的打量王明东。原来他心里想到自己是孤家寡人,而王明东又是孑然一身,同病相怜之余,隐隐起了收义子的心思。
  王明东不知福伯的心思,不觉愕然。对娶妻生子一事,他觉得甚为遥远。他打岔道:“阿胜哥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还未回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院门嘭嘭嘭几响,似乎有人在用拳头擂门。
  福伯扬声道:“来啦,来啦,是哪位贵客啊?”
  福伯打开院门,左右瞧瞧,不见有人,心里奇怪:方才明白的听到有人擂门,怎么现在不见人影,莫非是顽童在搞恶作剧?福伯摇摇头,正想将院门关上,忽然听得大门板上“啪啪啪”几响,转眼望去,不觉吓了一跳,原来门板上,一支小铁叉穿着一尾鲤鱼,插在门板上。鲤鱼还未死透,时而摆尾挣扎,将门板打得啪啪作响。
  福伯大奇,是谁送上这么一条大鱼的呢?他走出门外,四处探头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王明东走过来,伸手拨下铁叉,只觉手里一沉,这尾鲤鱼足有五六斤重。不由得欢喜道:“好口福,今晚吃清蒸鲤鱼。”
  福伯搔搔头,口中喃喃说道:“奇怪,奇怪,是谁送来的呢?”眼见这鲤鱼活蹦乱跳,显然是刚离水不久的样子。虽然来历不明,却不象是恶作剧或是毒害的样子。两人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福伯自拿鲤鱼到厨房作饭,王明东在院子里怔怔出神,过不多久,拿起兵器架子上的刀枪乱耍。
  不多时,阿胜回到家中。福伯摆好碗筷,首先给阿胜盛了一碗米饭,再盛了两碗米饭放在台上。问阿胜道:“要喝酒吗?”阿胜摆摆手,表示不喝酒。
  王明东在灶台端出一个铜盘来,铜盘里上面蒸好的鲤鱼热气腾腾,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王明东笑呵呵地对阿胜说:“胜哥,今晚吃清蒸大鲤鱼。”
  阿胜深深吸了口气,喜道:“好鲜!”挟起一块鱼肉,大嚼起来。
  福伯和王明东各自在旁边坐下,王明东饿了,捧碗就吃。福伯道:“这鱼还是不要钱的呢。”
  阿胜不以为意,笑道:“哦,是雷镖头送来的?还是后街柳大爷送来的?”后街柳老汉父子,在南水河中打鱼为生,一家子受过阿胜的不少恩惠,平日也常常送些河鲜来,聊表谢意。
  福伯道:“不知道,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阿胜奇道:“怎么回事?”
  福伯将有人将鲤鱼用铁叉穿着插在门板上的事讲了一遍。阿胜听得,面色略变,道:“那支叉呢?”福伯拿出铁叉,递给阿胜。
  阿胜接过铁叉,只见是支尺许长的铁叉,巴掌大小。通体用精铁铸成。叉头两个锐刺,刺上铸有倒钩,闪着寒光,显然锋利异常。手柄上烙着一头昂首长嘶,四蹄踏云的小马。他打量一下铁叉,微微沉吟,道:“这可奇怪了,是谁送来的呢?”随手将铁叉放到屋角,挥手道:“不管是谁送来的,这鱼照吃不误。”
  饭后各自歇息,不提。将近三更时分。阿胜睁眼醒来,换过夜行衣,悄悄打开房门,侧耳听听,王明东和福伯均已睡熟。阿胜轻轻掩上门,纵身跃上墙头,四下张望,见周围静悄悄的,一钩弯月斜挂着,四下里一片虫鸣蛙声,更无半个人影。阿胜跃下墙来,沿着墙边树影,向东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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