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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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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东回到屋里,想想阿胜说的话,觉得十分在理。躺在床上,召唤出“农药”,不暇思素,点出斜眼山贼来。
  斜眼山贼一如以往,提着木棍悠悠晃晃的出现了。两人一照面,王明东甚至好象看到斜眼山贼的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仿佛在耻笑自己这个手下败将。
  王明东怒火上冲。你大爷的,你这小子仗着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欺负老子空手,还好意思得瑟。
  王明东猛喝一声,拔步向上,举拳就打。
  斜眼山贼双手扬起木棍,向王明东左肩砸来。
  王明东大喜,他早就等着这一刻。他侧身闪进,跃到斜眼山贼面前,用力一拳打出,正中斜眼山贼的腹部,斜眼山贼身体一晃,木棍就打在地下。
  双方一照面,王明东避实击虚的策略就收到效果。斜眼山贼的木棍本来想横打王明东肩头,但他腹部受到击打,准头就偏了,而王明东则不但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而且连消带打,反守为攻,在斜眼山贼腹部狠狠打了一拳。一击得手,王明东不禁心花怒放。
  王明东眼睛望着斜眼山贼的木棍,手脚不停,提膝一撞,正撞在斜眼山贼的大腿上。斜眼山贼向左偏出两步。王明东不由得暗叫可惜。原来他的本意是撞上斜眼山贼的裆部,可惜顶偏了。
  斜眼山贼踉踉跄跄地连退两步,忽然棍头一直,将木棍作枪,向王明东胸口戳来。王明东一呆:对方用力在中宫,其虚在哪里呢?猛然反应过来:对方力在中宫,那么除了中宫之外,其他的地方就是虚了。这么想上一想,斜眼山贼的木棍已经戳中胸口,一股大力撞来,身不由己,登登登连退几步。
  王明东趁势退开几步,一边防备斜眼山贼,一边寻思对策。
  斜眼山贼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木棍就向王明东冲来。王明东守着避实击虚的要旨,沉着周旋。双方你来我往,互有得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明东将斜眼山贼打倒在地,几棍打落,斜眼山贼终于化为白光。
  虽说是赢了,但王明东觉得十分疲倦,退出“农药”后,竟然隐隐觉得手脚有酸软的感觉,不觉有点奇怪:难道在游戏中的动作,竟然会反应到肌肉上?摇摇头,转念又想,在游戏中和斜眼山贼对打时,往往一拳打出,即便是打中对方,但对方往住只是退后一步,甚至微微一晃,徐即无事。可自己被对方打中,往往要退开几大步,才能稳住身形。这还是在游戏中没有痛觉的情况下。如果有疼痛的感知,估计几招就被对方打倒了。他知道自己在力量与体能上,与斜眼山贼相比,却是逊色不少。
  其实,王明东虽然聪明地猜想自己在力量与体力上有不足,但还没有真正的明白是什么原因。他毕竟只是一个中学生,而且是生长在新世纪新时代的甜蜜少年,从来没有接触过武术技击,不知道力量与技巧的运用,只会僵硬地使用笨力,故而只懂得与斜眼山贼你来我往地蛮斗。斜眼山贼是成年人,力量与体能自然强于王明东。王明东以己之短,博彼之长,最后竟然获胜,这却又是得益于“避实击虚”的总旨了。
  既然手足酸软,王明东也就不再进入“农药”玩了,他推开房门来到院子,只见福伯正在打扫院子,心想阿胜肯定又是在屋子里运功疗伤。福伯弯着腰,提着一把树枝扎成的大扫把,佝偻着身子,”沙沙沙“地把地上的树叶杂物扫作一堆。
  王明东沿着院子走了一圈,来到兵架前,伸手摸摸那些刀枪,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往日和小伙伴们打篮球的快乐时光。不由得有点出神。只听得”沙沙”的几声,一堆枝叶沙土向脚边堆来。王明东急忙跳在一边,却见福伯仿似没见着他似的,不紧不慢地一把一把地将地上的杂物扫作一堆。
  王明东不由得有点恼火。不知何故,这老头对他有着极大的成见。王明东骂道:“喂,老头,你没看见我在这里吗?”
  福伯停下来,翻翻白眼,道:“有人吗?没看见。”他停一下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你是人,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福伯本是个孤老头儿,幸得阿胜的收留,才衣食无忧。在心里早就将阿胜当作子侄一般。本来他对王明东住在这里,也无甚意见,当初王明东昏迷时,也曾帮忙照拂,但前天听闻阿胜的婚事有了眉目,包秀才愿意将三女儿嫁给阿胜,心里却是又高兴又担忧。
  原来这包秀才极为惧内,一切事情均由其夫人拍板决定。而包夫人嫌贫爱富在南熙城是出了名的,而且为人极其挑剔。当初包家大姑娘二姑娘出阁时,由于包家女儿貌美如花且知书识礼,早就传遍南熙城,包家姑娘择婿,成为不少年轻男子的一件大事,媒人几乎踏破了包家的门槛。包夫人觉得自家女儿条件好不愁嫁,加意对来求婚的男家挑剔起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硬要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家里人少的,说人家人丁不旺,福薄。人丁多的,又认为家资不厚,怕自己女儿嫁过去后要吃苦受累。家资丰厚的嫌人家为商贾人家,终不如书香门第。读书有成的,却又说人家是书呆子,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简直比皇帝公主挑选附马还苛刻。有钱有势的官宦豪商人家,却又看不起一个小小的秀才女儿。各路媒人兴冲冲而来,灰头土面而去。待得包二姑娘成亲后,全城的媒人说起包家都大摇其头,畏之如虎。等到包三姑娘长大,竟然门可罗雀。也正是如此,几年下来,眼看包三姑娘渐渐向大龄剩女方向发展,包夫人才勉强答应了阿胜的求婚。
  福伯是本地人,知道事情的根由,担心王明东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士,令到包夫人嫌厌,而致阿胜婚事告吹。他是一个寻常的老头儿,心想只要王明东离开,事情就多几分保险。眼见王明东毫无自行离开的自觉,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王明东听到福伯的冷言冷语,不觉怒火上冲,大声道:“我的家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
  福伯冷笑着道:“厚面皮的人见多了,可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虽然佝偻着身子,却是一脸的鄙夷。
  王明东有点羞恼,脸色通红。他望望阿胜的房间,大声说道:”我喜欢住在这里,我喜欢跟着阿胜哥,你只是一个看门的老头,管得着吗?“
  福伯鼻子”哼“了一声,道:”别看了,阿胜出门了。“王明东给他说穿了心思,脸上更红了,却是心下释疑,两人这样大声争吵,按理阿胜应该会出来制止。原来是出门了。怪不得这死老头敢这样说。
  福伯斜睨看他,又道:”你说的不错,老汉是一个看门的孤老头子,全仗阿胜可怜,才活到今天。对主家的事情,原不该多嘴多舌。可老头正是身受主家大恩,却是说不得要如此言语,以免有人为了混吃混喝。累到阿胜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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