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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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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亚轩坐在平果造型的儿童专用木骨软包床的边沿,看着儿子徐未来在床上蹒跚学步,走不两步就趴倒了,趴倒又挣扎着站起来,颤颤巍巍还走,走不稳便屁股扭动着不停的爬。徐亚轩恐怕儿子累,就想在他快歪的时候扶他一下,谁知儿子用稚嫩的小手一甩,似乎要坚持自力更起,努力自动,她惊奇地喊:“钢钢,快来看,看看你儿子多能哆嗦!”
  杨钢赶紧从洗手间烘干手出来,故意小步快走,装着飞跑的样子,嘴里喊着:“小猴子,你往哪里逃,爸爸来捉你来了!”说着还双手十指一张一合,眼睛一闭一睁,嘴里连着发出呜呜喳喳的声音。
  小家伙起初还做出打怪兽一样动作,后来竟直往妈妈怀里钻,徐亚轩故意推开他,他还钻,惹得夫妻人笑个不停。
  徐亚轩抱起儿子,往小额头轻轻一吻,然后问他:“妈问你,乖,你爸爸坏不坏?又吓唬俺小了!”
  “爸爸坏坏,”小家伙的声音嫩的一掐一股水。
  “你爸爸刚才做什么了?”徐亚轩逗他。
  “妈妈骗人!爸爸不叫刚才,叫钢钢。”小家伙讲究诚信至上,见到错误立刻纠正。
  二人又乐得合不拢嘴。这时几只小燕子叽叽喳喳从宽亮的落地窗前飞过,小家伙看得目不转晴。
  “乖,你看燕子做什么呢?它们找妈妈么?”徐亚轩又逗他。
  “跑跑……跑跑跑!”小家伙把飞翔描述得如此生动。
  二人又笑。忽然徐亚轩仔细祥一下儿子,又看看玩够了呼呼大睡的女儿,对杨钢说:“宝贝,我看咱儿子越长越像一个人,你仔细看看。女儿倒是仿你。”
  杨钢顺口说:“俗语常说,‘长女仿父,长子仿母’,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女儿是象你不错,但咱儿子既不象柳月,也不像古丽,反倒像另外一个女人。”徐亚轩说。
  杨钢看了看,也觉得徐亚轩所言不虚,但一时想不起来儿子像谁。就说:“你看象谁,宝贝。”
  “我觉着儿子越来越象赵淑晗,那鼻子,那嘴,简直是简直了!”徐亚轩说。
  “嗯,你还别说,仔细看还真是那么回事!”杨钢也惊奇不已。
  这时徐卫国的电话响了,杨钢得知拜托岳父的题字写好了。杨钢问:“咱爸给‘东方磐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题字,说明他对咱们梦闪成真集团与亚太集团的合作成果也不反对了,是吧?”
  “嗯,是的,”徐亚轩说:“一开始他对与亚太的合作很反感,不过这朱又强的公关团队也太强了,他们的项目经理陈几列带队,在圣彼得堡近郊给我舅舅科罗廖夫斯基家盖了一栋别墅,装修家电一应俱全,这可是爸爸妈妈的夙愿!之所以多年末行动,不是钱的事,爸爸在公家做事,得顾及影响。”
  “咱们与朱又强合作成功,他新夫人田甜天做的工作也不小,还有他的外甥江河。咱这边派出李远近副董事长,出任东方磐石的总经理,刘一双兼任副总经理,他那边的欧阳颖玉出任执行总经理,吴少差出任副总。‘东方夏威夷’项目是我们的处女盘,有空咱俩一块去走走看看,进行微服私访,侧面监督。”杨钢说。
  一待天气晴朗,把孩子交给叶银香和李暖照看,二人便打扮成普通工人,去工地转悠。在推倒的一片房屋废墟一侧,两个工人歇着拉呱。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一手泥问。
  “江湖人称焊武帝,因为我以前搞电焊的,”一脸灰说,“你呢?”
  “汉武帝,够牛B。我以前是做蛋糕的,江湖人称汉糕祖。”一手泥说。
  “哟喂,汉高祖,历史上那可比我长好几辈呢!真论祖上,我老爹是做糖的可更有名,他外号糖太宗。”一脸灰说。
  一手泥说:“唐太宗还没我伯父早,他是人送外号擒屎黄,是环卫上管抽粪机的。”
  一脸灰说:“我叔父的称号也不亚于秦始皇,他号称拿破仑。”
  “这个外国人也名气不小,不知道你叔父从事哪个行业?”一手泥问。
  “风暴补胎,修补轮胎的,拿破轮。”一脸灰神灵活现地回答。
  徐亚轩一听二个民工吹的飞沙走石,电闪电雷鸣,差点笑喷。杨钢使个眼色,莫要惊动二位神吹,但使再听下回。
  一脸灰接着说:“咱一天倒晚干到头,累死累活,见天见啃个干馍,就个黑疙瘩头咸菜,怎么节省钱还是不够花。你看咱的包工头,整天转转悠悠,屌活不干,吃香喝辣只当家常便饭,出入高档洗浴会所只当去厕所。”
  一手泥说:“你一开始说话还照枣,说着说着就褛了!那洗浴会所和厕所咋能一样?”
  一脸灰说:“都是解决裤头里的那点事,可不是一样么?”二人都大笑。
  一手泥说:“你这个货就会胡咧咧,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在别人努力学习的那会,我们逃课玩耍去了,在别人努力学技术那会,我们心疼钱没舍得花,这样当人家干有面子轻省还赚钱的工作时,我们不干瞪眼么?”
  一脸灰说:“你才胡答答勒,咱不说咱这个工程的小包工头,就说大头头朱又强吧,也没文化,说不准逃课比咱都逃的远,人家不是照样当大老板么?”
  一手泥说:“哟喝,你小子会抬杠了哈。要不你也包个活干干,咱也过过爆发户的瘾!”
  一脸灰说:“我有个大活你干得了么?”
  “什么活你说,还有我泥哥干不了的活?”一手泥说。
  一脸灰说:“一是给万里长城贴瓷砖;二是给整个赤道镶金边;三是给天上太阳安开关。”
  一手泥说:“不行,这个活太大,太大就压本钱,一压咱资金链就断裂了,一断裂咱别说光鲜的日子,就这苦累的日子也过不成!”
  一脸灰说:“瞧你那没出息的熊样!大活干不了,我就给你介绍几个小活吧!一是给蜻蜓做礼帽;二是给苍蝇织手套;三是给蚊子缝口罩。咋样,泥哥?”
  一手泥说:“不行灰老弟,这个好象有点太小,干起来不顺手,一不顺手就没把握干好,质量没把握钱就难要,没准还得翻工,一翻工就赚不到钱,白忙活!也不想干。”
  一脸灰一听,吐掉烟卷,朝一手泥踢了一脚,骂到:“小的看不起,大的干不成,你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货!”
  一手泥也朝自己手心吐口唾沫,给一脸灰勾手二巴掌,即开回骂:“你个大嘴吹牛逼的货,没干过一件实事,一天到晚就会异想天开,槐树底下做春梦!老子还得揍你!”
  二人又吵打在一起,杨钢正在一旁看热闹,躲闪不及,衣服被一手泥抹了一道子泥。一手泥也不道歉,反骂杨徐不知到躲闪,碍了他打一脸灰的正事。徐亚轩正要骂此土包子憨种无礼,被杨钢摇头制止了。
  杨钢也不怪罪一脸灰,反而对他俩说:“我们刚才听了一会你们的表演,感到你们干砸水泥拣钢筋的活太屈才了,我有个朋友的公司搞化妆品批发,每逢节假日都有许多场促销活动要做,你们去那里,待遇要好一些。”
  二人一听,也不再嘻闹瞎打,一同走近杨钢,一手泥说:“这个家伙,刚才我都见你在一边偷听我俩拉呱,看你细皮嫩肉就不像经常干粗笨活的人,你是做生意赔光了么,怎么也来跟我们混口饭吃的人来抢钢筋?”
  “误会了,兄弟,我不是与你俩争饭碗的,是给你们送饭碗的!”杨钢说着拿出的他的工作证。
  二人接过证件反来复去打量一翻,说:“我们不大识字,但上面有‘xxx总x理’,总理这俩字倒认识,你敢冒充总理,给我揍!”二人挥拳就要教训这个“骗子”。
  “住手,他是总经理,不是总理!”徐亚轩冲他们开喊,“你们可以给你们的包工头打电话,核实一下真假。”
  二人给包工头华留冬打电话,一问上面的总经理只知道有个姓李,一个姓欧阳,没有姓杨的,就认为杨钢说假话,虽不冲突了,也不再理乎他夫妻二人。
  杨钢又问:“你们不识字,咋会讲历史笑话?”
  “听说的,不行啊?”一脸灰又一瞪眼,一手泥还摩拳擦掌、装模作样,似乎又要出击杨钢。杨钢感叹好人难做,也不再勉为其难,只好听之任之。
  二人又顺着胡同走,看到一个小饭店,两间破旧的小屋里面坐满了人,外面的人们随意拉个破桌子,围一圈油晃晃的马扎,坐下就开吃。一看门脸,上面店名是“饭醉团伙”,好么!这家伙够刺眼的。小字上写着炒米皮、炒面皮,炒面条,布袋馍,各种炒菜,冰镇啤酒。二人一闻饭菜香味也饿了,就准备去自己的车上取自带的黄安烧驴肉和加多宝凉茶。走近饭店时,无意间又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闪好象躲避似的把头转向另一侧。杨钢赶紧喊:“二奇哥!”
  穆小华没想到在这偏僻旮旯也能碰到杨钢,他一想起说过的大话就害臊得无地自容。他跟着宋耀华用了二年的时光东奔西跑,只往里砸钱,没谈成一个下家。他在家时每天饭后出门时都拿个牙签,见人就不停地投牙缝。邻居一问他,他说刚吃完肉,塞牙了,以此给人造成他挣钱了生活好的假象。其实要不是杨纲以前接济的老底,他早揭不开锅了。这不,他受不了妻子越来越高频的辱骂,又开始去工地干活了!没想到只干不到三天,竟碰到了他最不想碰到的人。穆小华赶紧装着没听见,扭着脖子端着半碗炒面条进屋了,杨钢以为认错了人了也没追着去。
  二人往前走着,又一个门头吸引了二人的目光,“飞发走丝”,这个也怪新奇,走近才知道是个理发店。又往前走,看到一个奇装异服店,店招牌是“她奶奶个熊”,里面各种衣服有像怪兽的,有像钢铁侠的,有像僵尸家族的,恐龙家族的等等应有尽有。
  拐个弯才能到公园边的停车场,走着走着又发现一个奇怪店名“依衣不舍”时装店,“新花怒放”花店,“爱时你我”钟表店,“我爱我夹”发卡头饰店,“劝君上当一回”牛肉面店,“来栗深颗”炒粟子店。最后一个,“我想净净”洗车店。不转不知道,这一转才发现人民群众真是创意无限。
  二人过了转了弯,又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叫了个鸭”专卖店,新颖抓眼的门头设计让人过目难忘,下面一行绿地白字的手写体飘扬着:专业做鸭二十年!进进出出不少女人。徐亚轩一看脸羞的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我们这里的女人有这么开放?”
  杨钢快走几步,去一看究竟。店里英俊男孩热情招呼:“欢迎光临!”杨钢一愣,心想这也服务忒宽了,二十年来不光为专业女人服务,连男顾客也不肯放过!犹豫一下还是进去了,看到里面的烤鸭,他才明白,是货内价实的鸭子,烤的表皮金黄,上面还粘满了黑白芝麻粒。
  杨钢干脆要了四只,准备两口中午换个口味吃一吃,再给岳父母捎回去一些。他出了门,徐亚轩也到了门口,他说:“看,给你要的鸭子!”二人相视会意大笑。
  这时暗中一直在一二百米距离保护他们的李晴忽然大步赶来了,她急切地说:“杨总,我爸的腿被人打断了,咱公司派到东方盘石公司的郭米成部长也被人扎了一刀,欧阳经理被人用大锤追着跑,幸亏是脱掉高根鞋急跑后一头栽进地窨子里,铁锤砸她屁股上了,不然敢丢掉性命,现在三人都被送进市人民医院了!”
  杨钢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刚出的事!”李晴说。
  “因为啥?”杨钢问。
  “拆迁!”李晴说。
  这时徐亚轩的电话响了,叶银香说:“孙子起水痘了,我问了一下医生,医生告诉我这是初起局部发病,治疗主要是止痒和防止感染,可以在皮肤上外搽炉甘石洗剂,如果疱疹破溃了就可以用百分之一的甲紫溶液或抗生素软膏外涂。这个办法治疗行不,亚轩?”
  “可以,妈,我一会打电话让省内最好的儿科专家去咱家好好给诊治一下。”徐亚轩说。。
  杨钢说别慌忙做决定,征求一下岳父的意见再定不迟。一打电话,果其不然徐卫国坚持用中医办法治疗,他有一个偏方:清泉水煮熟的狗肉,瘦肉占90%以上,不放任何调料与盐。一日三次,每次一到三两熟狗肉、煮狗肉的原汤二到八两,一并口服,轻则三天,重则一周,即可痊愈。
  大家一商议,决定按中医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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