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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初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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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毛水旺局长经常去大浪淘沙洗浴中心,他爱人经常去牡丹妆园spA会所,我去这些地方直接找毛局长你觉着可以么?唐股长。”听了唐希绸的介绍朱又强接着问。
  “找他弄不成事!”唐希绸不屑地说。
  “他是一把手,咋会不管事呢?”朱又强不解地问。
  “老毛是从东边县级市清秋市一中调过来的,刚调过来不到二月,业务都不熟!”唐希绸说。
  “学校什么职务啊,怎么调土管上来了,也太不对口啊!”朱又强更迷惑了。
  “以前老毛在清秋市第一中学当校长兼党支部书记,在他领导下一中连续五年都有二三个学生考入清华北大,本科上线率直线上升,行内远近可出名了。”唐希绸介绍说。
  “看样是能者多劳,毛局长又来陌生领域助推发展啦!”朱又强顺着话茬说。
  “什么能者多劳少劳的,他是出事后调到我局的,上届李局长年龄到了,没升上副县级就退休了,结果调来个外行。”
  “唐股长,出什么事了?”朱又强好奇地问。
  “老毛去年依旧联合家长组织学生作弊。他指使细发人打点监考人员,全校三千多毕业生平常测验高分前100名考生中,捡出关系网联关系网可靠的学生,每人发个类似Bp机的显示设备,一等开考,给学生传正确答案。主要集中在语数外三科,每科配备六个本校各科最优秀的老师,在校外离学校最近的一栋四层小楼的顶层,开上空调,集中解高考试卷上的题,解完两两分组互相核对,三组答案三次核对,确保万无一失。然后再用电子设备传到定点考生终端。每年这被选的四五十高分学生可以多考20~90分不等!千军万马挤上独木桥,一分都干掉多少人呢,何况几十分!根据约定,凡是参加作弊的考生,家长提前支付给毛校长的运作团队十到十五万元不等。他们这一茬就收取五六百万块,然后每个参与解题的教师得十五万,共300万差不多,设备与中间人等化100万左右,他净落100~200万。干这一票虽狠,但家长乐意,都是圈内县长局长富人家的孩子,无钱无势,想参加门都摸不着!就是有钱有位,没有与他们可靠的关系,照样挤扁头进不去!”朱又强神秘一笑,娓娓道来。
  朱又强听的震心扯肺,他心目中无比公正严肃的高考,里面竟然还有这等龌龊之事!他瞪大眼睛,紧锁眉头问:“考试的卷子管理得这么严,咋传出来的呢?”
  “先有四个提前建立学籍的学生,以本校补习生身份参加高考,三男三女,二人背诵单号题,二人背诵双号题,二人全背,他们不是为了考学,只为背诵考题,30分钟后出场,去教师团默写考题,互相印证对错。”
  “这些人绞尽脑汁,啥奇妙的点子都搞出来喽!但我还有一个疑问,这事这么私密,外人咋会知道呢?”朱又强一展眉头,又小声一点问:“难道唐股长的孩子考上大学也是参加这个了么?我还有不少亲朋好友家也有马上该高考的孩子,托您关系,给报上名呗,定好人就把钱给您老哥带来!行不,唐股长?”
  “这可不行,朱经理!”唐希绸脱口而出。
  “钱你不用担心,百二八十万化不冒,我会严格保密,不会让闲杂人等知道一丁点。”朱又强信誓旦旦地说。
  “不是这回事!要是我儿子能参加,他怎么会就考上个山东工业大学呢,起码得考入山东大学,绝不会低于中国海洋大学,我钱少官小在其次,关键不在他们那个圈子。”朱又强心有不甘,长叹一声说。
  “就因为不是关系户,所以这个暗箱运作多年的事情才被人捅漏了!一中的一个门卫,他叔在咱连渤市是副厅级副市长,去年他的孩子在一中上高三,平常分数估计能上本科线,专科是保把,他通过教务主任找到毛校长也想入伙,想上个好一点的本科,但他没有这么多钱,只能凑7万,另外8万让教务主任给他担保,说等孩子上了学卖了房子给补上。然而天常不随人愿,结果高考分数一下来,他儿子专科线也没上了。一问他儿子,传答案的机子老是自动关机,一场下来反反复复不计其数,既没助成大力,反而耽误了正常发挥。他老婆在环卫上下岗了,弄个炸面泡子推车小摊被人追赶,热油烫伤又化不少钱,学校欠半年工资了,那7万都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借的,还有借他副市长表叔的,他一来仗势二来委曲,就跟着教务主任的屁股要回7万块钱。人家教务主任本来和他是好职友,帮他入伙还担保,剩八万还没给他要呢,也急了,二人就干起来了,一骂一打,教务主任的满嘴牙被他打掉一多半,闹到最后派出所介入,他表叔介入,这个大黑盖子一下子快全揭开了。去年清秋一中凡是涉事考试教室内的考生成绩一概作废,涉事老师全下岗了,但不知毛水旺校长有什么神通,他从副县级只降一级调来我们槐花区教育局做正科级调研员,算是处理了,不到一年呢,又平调来我局当局长!现在我局第一副局长蒲未成想升未升,还别着劲呢。”唐希绸一一讲来,他想等蒲未成升局长,他也升第四副局长呢,对毛水旺一点不待见。
  “唉呀,挺复杂啊!”朱又强说,“那咱批地找毛局长他好说话不?”
  “唉!其实我没把你当外人,外人随他跑断腿我也没理由告诉他,你找毛水旺局长啥也办不成,说实话,他就是聋子的耳朵~纯粹摆设。”
  “唐股长,你多帮老弟我,拜托拜托,马上中午了,咱一块喝酒去!”朱又强祈求说。
  “这个你得找咱连渤市土管局褚局长,其他人都办不成,让她给毛水旺局长打电话,一个电话,立马签字。现在老毛刚异地复出,凡事得推不揽,生怕再落是非,新帐老帐一齐算,他吃不了,兜都兜不走哇!”唐希绸认真地说,用手又拍了拍朱又强的胳膊。
  朱又强很感激,说:“这是向着老弟的话,也是知心话,唐股长,咱弟兄哪说哪了,只记在这个地方!”边说朱又强又用手指指自己的胸脯。
  托人一打听,褚娜丽局长可非简单人物。她号称土地爷西施,她姥姥家河南QS县(今ZMD市ZC区)沙河店,在死亡近24万人七五.八特大水灾中全镇覆没,她姥姥家族中278名亲人一并失踪,其中还包括前去走亲戚的她的父母与三个兄妹,那一年她16岁,后来在政府推荐下考取了东省的一个大专院校,分配到连渤市土地口,干到今天,也算老坐地虎了。她工作雷历风行,从不拖泥带水,高兴时和颜悦色,烦燥时怼倒一片,仔细时落针必捡,大意时房塌无闻。
  朱又强推开连渤市局长办公室的门,看到一个塑红包皮的大办公桌,桌上一台台式电脑,键盘鼠标摆在桌面上,桌前方是两面党旗国旗的摆件,女式转椅上坐着一个短发俊颜女子,白面秀目,玉鼻樱口,看样不过三十岁。他以为是一位干事,就礼貌的问:“您好!这位妹妹,请问褚局长去哪里了?”
  “你好!我就是,别喊妹妹,我年龄比你大。”褚娜丽笑着说。
  正巧一个真正的男办事员来了,给褚娜丽的保温双层磁杯加了开水,又拿了一把白瓷杯给朱又强倒了一个八分杯绿茶,并示意让他坐在棕黄色的籐编沙发上,最后虚掩上门轻声退出去了。
  朱又强浅座那里,端起茶尝一下有些烫,没喝
  就放下了,他嘴里说着:“谢谢,谢谢。没想到褚局长看起来这么年轻漂亮,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同志,有事说事,别扯其他的,不然别怪我清地谢客!”褚娜丽脸一板,与刚才判若二人。
  朱又强久经战阵,但遇到这情况还是首次,他一惊慌,差点把杯子弄洒了,赶忙赔笑说:“对不起,褚局长,初来乍到,言语不当的地方请多包涵。”
  “啥事,说吧。”褚娜丽缓和一下语气。
  朱又强赶紧介绍一下自己的公司与个人情况,并说明原委。
  “这个你得去区局申请,怎么能直接来市局呢?”褚娜丽脱口而出。
  “褚局长,我去过区局了,下面说得找您。”朱又强说。
  褚娜丽脸上显然有些不高兴,她用手指又敲了几下桌子。朱又强以为她又索贿呢,就站起来走到褚娜丽近处,从公文包里掏出事前准备好的1万元现金,麻溜压在键盘下面,轻声说:“褚局长,请您以后多照顾……”
  褚娜丽挪开键盘一看,是一沓暂新的百元大钞,她浅浅一笑,两个酒窝瞬时迷人,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这位朱姓同志,咱不兴这个,你赶快拿走,不然我可发脾气了!”
  朱又强被她的一笑吸引住了,心里迷迷腾腾一想,以为她嫌少,又从包里掏出一万元一沓的人帀。这次他一改老路,把钱没放在键盘底下,而是麻溜插进她的大衣下口袋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沁入他心肺。
  “拿走!你听不到是吧!”褚娜丽忽然怒目圆睁,一拍桌子,偌大胸器跟着上下颤抖。
  朱又强以为她还嫌少,又想从包里再掏一万,但里面只有二千多元零钱和一个避孕套,他摸了摸又放回去了,然后轻声说:“对不起,褚总,初登您三宝大殿,不知规距,还望您大人大量,我这就去银行取款,再取二万,您看可以么?”
  褚娜丽一把抓起键盘下的钱给他扔门口,又抓出兜里的一万给他扔门口,气不过,又夺过朱又强的镶钻牛皮Adida包给扔前面沙发上的墙上了,二千元散钱与避孕套掉一地。
  然后历声喝道:“你咋回事?立马给我滚蛋!听到没有!”。
  朱又强吓得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地矗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局里临近许多人员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吭声。办事员赶紧拾起扔下的钱与皮包,一一给他装好,拉起朱又强就往外走,边拉边说:“谁敢惹她啊,你也不打听打听。”
  众人与办事员看到双蝶牌避孕套,也不明就里,心中一百个猜想,也只能在心里乱想。朱又强回到车上,二目无光,行动迟缓,女司机焦汲赶忙扶着朱又强坐到后座,递给他一个常备的浸热水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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