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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烟花青楼难完璧,三贼一怒引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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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命女子?林媛冷冷的瞪着眼前的这个老鸨子,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就算当初你也是被迫进入这里的苦命女子,可是她显然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同化成冷血的人。
  林媛就算再有气魄面对这青楼主管之一的老鸨子,她也忘不了就是这女人让那些打手给自己灌下了烈性春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那种精神上的摧残她可不想再试一次,下一次,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那么幸运。
  深吸一口气,林媛的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打着哆嗦,想好的那一腔话语仿佛哽在喉咙中不知怎样都吐不出来。
  老鸨子这个人精怎么看不出面前这女孩的表现,咧着嘴笑的合不拢嘴,只当是这小丫头初经人事,已经被完颜泊制的服服帖帖的了,“仙仙妹妹,作女人的感觉怎么样啊,你还是吃点鸡汤补补身子吧,运气好的话,以后完颜公子还会来经常宠幸你呢~”
  “我……”林媛刚想张口解释,嘴角一滩口涎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看着石桌上自己流的口水,一时小脸羞臊的像着了火一样。
  老鸨子看着林媛一副痴女样,笑吟吟的道,“仙仙啊,我这秘药可能有点烈了,喝了这鸡汤补补身子后,你也还要早早休息,放心,这三天你也不用接客了……”
  林媛实在不忍心张口叫这老鸨子妈妈,简直是侮辱了妈妈这个词,可是她又不想在这青楼里继续卖身求荣,那样简直是恶心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切齿的道,“妈妈,我能不继续卖身了吗?我……我想卖艺。”
  老鸨子诧异的看了看她,还以为这丫头被了灌春药后,虽说恢复了神智,但多多少少也会受点影响,刚刚的流口涎和毫无精神的双眼,让她以为这丫头也不过有些小幸运,勉强能报持神智清醒,至少得两三天以后才能正常交流,她盯着林媛上下打量着,这时她才真的佩服起眼前的人。
  更是有种荒诞的想法,莫非这丫头昨夜一直没有放弃对春药的抵抗?
  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这种有气节的女子,即使中了春药,强忍着,就算接待了客人,她也强行保持着大脑的清醒,直至最后,她也就对接客陪客患上了阴影,或者成为了再无趣味的石女,这样的女子以后也只能成为艺伎,由于精神上成就的大毅力,更是往往在才艺展示上大放光彩。
  “好,好,好……”老鸨子看着林媛更是高兴了,女子若是光卖弄身体的话,也只能圈住那些江湖上的粗俗之人,这样的女子青楼多了去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被春药灌坏,很少才有自己愿意作践自己的。
  而艺伎要求的门槛就高了,首先就是要靠才貌双全,美貌的女子太多了,所谓的才情和知识,大部分都是需要靠后天培养,这就涉及到一个方面,什么样的女人值得培养?
  自古就秉承一个观念“女子无才便是德”,唯有那些大家闺秀,甚至是公主、郡主那些女子才能够任性的去学习,卖到青楼的女子大部分却是一些贫瘠之地卖来的,最多也就是会写些自己的名字,那些自报奋勇去当艺伎的红尘女子更是数不胜数,现实很残酷,成功的人往往不多。
  就算侥幸成为艺伎,在才情上若是没有灵性,也不过是个伴歌伴舞的女人,到时候表现不好,就要替那些真正有一技之长的艺伎去顶缸,怎样都逃脱不了陪睡卖身的尴尬地位。
  越是高等的艺伎,越容易明哲保身,甚至还有机会为自己赎身的机会,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没真才实学的话,最终还是要从高处滚落,沦为爬上才子王公床上的玩物。
  “我说仙仙,做艺伎的话,之后慢慢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老鸨子自有她的打算,青楼女子要学点才情的话,更是能涨上不少身价,这天仙若是达不到她所要的高度,到时就无非成为一个高端的卖身女。
  那俩个在一旁站着的侍女带着玩昧的眼神瞥了一眼“天仙”,真是傻的可怜,进了这里的女子,又有哪个能真的保持住卖艺不卖身?只不过卖艺的陪客相对于较少,至于卖不卖身还不是妈妈张嘴说话,就算你一千个不愿意,客人都能在店里来强的,谁叫这里是青楼呢?
  “妈妈,我身上的两本书呢?”
  听着面前的天仙这么叫自己,老鸨子还真有那么点成就感,不管怎么样,面前这个小丫头都被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的,“那两本书啊,偏房护院的武师和打手们都拿走了,你可以自个儿过去拿……”
  林媛看到了她嘴角值得玩昧的笑容,心头不禁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那些甘愿在这里当打手和武师的,应该是有让青楼为他们免费服务的福利吧,她嘴角抽了抽,如果自己真那么过去讨要书籍的话,那后果真不敢想象。
  这让林媛不禁感叹,看来昨天失去了“初夜”,她的身子就变得不值钱了吗?这老鸨子竟然这么敷衍她,她只能哼了一声,端着那碗温热的鸡汤一饮而尽,便返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无法通过天书精准的算出她的实力,林媛总感觉体内的内力更加充盈了起来,有种自己变强的错觉,不过她倒是不敢相信此番吃了春药意外的使自己变强,反倒是更加谨慎了些,不自觉的张嘴间,又有口涎从嘴角滴滴落下,她有点觉得不对劲了。
  一次或许是自己没忍住,可是多次流口水是什么情况,林媛连忙吞咽着口水,莫非是那春药的后遗症?她唉声叹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这该死的青楼,做好事不是应该会有好报吗,为什么自己落得这般田地。
  如果不是强烈的生存意志在背后撑着林媛想要回到原来的家,她巴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些可怜的青楼女子也曾经想过死亡,可是有生命就不得不贪恋每一秒的呼吸,不得不畏惧每一阵的疼痛,不得不享受每一顿的食物……关键她们是死亡后还没有人敛葬收尸,结局只能是被火烧的灰飞烟灭,对于向往土葬归冥的古人旧观念来说,她们还是在希冀着有下一世有出头之日的。
  林媛刚想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却发现门外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不会吧,这难道是有人要夜袭?她充分的体会到作为一个弱女子的悲哀,既然体内的内息充盈,她也正好想试试自己究竟进步了多少。
  这人影在外探头探脑,头在周围四顾了几个来回,就猛地推门而入。
  林媛早就在门前恭候多时了,一记钉腿带着她蓄了已久的力,不料那人脖子圆滑的一歪,一腿擦着他的肩膀错了过去。
  “哎呦……”下一刻,林媛独站的单腿腿肚子上被那人快速的一记扫腿让她平衡难支,头一仰就向身后栽去,预料到的疼痛并没有从背后袭来,紧接着身后一个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拖着她的身子,脸前却是一张熟悉的容颜。
  那是欧阳克,“媛儿,你感动不感动?我可是找到这里来救你了……”
  林媛呼吸一滞,她此时此刻真的很有一种冲动,想扑倒在欧阳克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感动,怎么不感动?在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她,这样的感觉真好,可是她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再这样下去,她不是会越来越像个依偎男人的女人了吗?
  林媛有这样一种固执的坚持,纵使她现在并不是以前的自己,但以前那道形成的刻痕却不能忘记,曾经的家固然不完整,却总有一些难忘的遗憾想让她弥补,她,想回家。
  “谢谢。”不管怎么样,欧阳克都选择来到这里去救她,林媛忽然觉得自己欠他好多好多,千言万语只能化作目中脉脉的一丝柔情,她想,或许她是疯了,竟然喜欢他了。
  “你受苦了么?”欧阳克一手捧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心中隐隐作痛,“是那个叫做完颜泊的混蛋吗?”
  “放心,我没事,就是受了一点春药的影响,你是怎么过来的?”林媛有点洋洋自得的笑了,令她有些好奇的是,欧阳克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此事以后细说,我先带你离开。”欧阳克一把将林媛抱在怀中,着急的道。
  “对了,能不能帮我把我的书拿回来?就在这里的偏房附近。”
  林媛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一个温暖的拥抱,听着那有力跳动着的心脏,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和他胸口轻微的起伏,这感觉还真让她有点享受,闻着欧阳克口中呼出的阵阵呼息,她又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不停的发热了,这温暖的怀抱舒服的让她放下了所有防备心彻底的安然入睡。
  “当然可以为你效劳!”欧阳克风度翩翩的一笑,他还担心林媛会反抗,看到她的顺从略显意外,林媛那张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累,他真的很心疼,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她有那么一点小聪明,又有那么一点小天真,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欧阳克去比较过生命中出现过的这两个女人,黄蓉就像是个狡猾的小狐狸,林媛却是一个调皮的小白兔,她胜就胜在保持着那份纯真,也成功的让欧阳克忘了那个狡猾的小狐狸。
  欧阳克抱着林媛暗运瞬息千里,正要带着林媛先逃出青楼,三道身影忽地出现拦在了他的面前。
  “淫僧不乐,这么巧,你也在这个庭芳阁里玩?格老仔的,我杨不协逛个青楼都能遇见熟人。”
  “杨施主,田施主,贫僧和你们这番相遇已有九次了,咱们几人还真是大有缘分,都精通环采之术,早应该交流交流了……”
  这三人,是四祸之一的嫖,杨不协、田伯光和西域欢喜僧不乐,看着欧阳克怀中的美人垂涎欲滴,“前阵子听那完颜少将军吹嘘这庭芳阁入驻一个仙女,想必就是令这位同道怀中所盗的美人儿了,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好不好?”
  “滚蛋,这女人只能是我的!”欧阳克勃然大怒的出口喝道,这个女人除了他不能被任何人染指,否则他就要将之挫骨扬灰也在所不辞,那完颜泊也已经列在他的必杀榜上了,此时他也不顾叔叔西毒欧阳锋的嘱咐,如果金人都是这种混账,倒也不用结交这些令人恶心的家伙了。
  欧阳克抱着林媛运起蛤蟆功,就这么踏着屋檐,和这三人厮斗了起来,这蛤蟆功真气内阴外阳,施展起武功更是兼具狠辣和刚猛的套路,别看欧阳克腾不出双手,仅凭双腿的劲气,和这三人竟然战的不分上下。
  当然,这也是那三人并不团结,各有心思所导致的。
  田伯光的身法‘奔沙万里’倒也是端的神奇,配合上一手只用刀背袭击的快刀,就连欧阳克也要暂避他的锋芒;不乐擅长的则是一双相当迥异的手印掌法,左手阴寒,右手火热,使用起来极为诡异;而杨不协的武功则是一双灵巧飘渺的双手,出手都是冲着抢欧阳克怀中的林媛。
  四人在院中的混战更是引动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连林媛也被惊醒,只是欧阳克抱着她的手越开越紧,她有心不想拖累欧阳克却也挣脱不开。
  这三人见人逐渐多了,便阴恻恻的冷冷道,“既然没我们的份,你也别想独食。”
  他们索性也就放开了招式,闹的这个院子里鸡犬不宁,一招招一式式除了进攻欧阳克,就是破坏,一时掀的屋瓦,砖石胡乱飞舞,搅的整个庭芳阁的人都心惊狗跳。
  青楼,是城市中最重要的烟花之地,大多都是军需消遣的场所,而当年狗官段天德出卖宋人,搞的杭州附近亦是沦为了被金人所控制地盘,此地正是由完颜宗烨直接管辖接手的地方之一。
  镇守杭州的正是完颜宗烨手下的头号将军,满裴宏律,这满裴宏律武功更是不俗,是与大宋军官交手的常胜将军,在金国更是立下了不少赫赫战功,听闻杭州庭芳阁被人闹的鸡犬不宁,更是带兵迅速将这里围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万里独行不愧最能逃,见状不妙,脚踏奔沙万里跃上屋顶,几个呼吸间就跑的不见了身影,不乐和杨不协纷纷退到了一旁,来的人不仅有满裴宏律,还有经常光顾这里的完颜泊,他们见状忙和完颜泊搭话解释,很显然,完全把责任全推到了欧阳克身上。
  看着各个金兵手里端着弓箭,纷纷对着自己,其中更还是有数道不输于自己功夫的金兵,欧阳克明显已是在劫难逃,他现在有些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陪叔叔爬雪山练武功了,又想到了林媛张口说的一句盖世英雄,苦笑着暗自叹息,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明显做不成英雄了。
  欧阳克踌躇间,手终于一松,此际的林媛竟然挣脱了他的怀抱。
  林媛看着周围的一群金兵,甚至还有表情明显已经盛怒狰狞的完颜泊,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给了欧阳克一巴掌,然后转身扑入了站在身前不远的完颜泊怀中,大声的叫唤着道,“公子,公子,我好害怕,那人原是个可怜的疯子,他的妻子已死了,可能是他错把我当成她妻子了,我见他嘴里喃喃自语着‘妻子喜欢抱抱’,就把我抱在怀里玩,倒是之前还有的三人,心里才是心怀不轨。”
  温香软玉在怀,闻着怀中小仙女身上的丝丝幽香,完颜泊似是忘记了此行的原本目的,飘飘然间听着美人儿的话语,下意识的暼向了刚才和自己交流的不乐和杨不协。
  好一招祸水东引,不乐和杨不协心中暗骂道,他二人本身就心怀鬼胎,他们也对初来此地的欧阳克一点不熟,哪里知道此话的真假,下意识就偷袭出手打伤几个金兵,一路赶忙夺命狂奔。
  “来人啊,赶紧给我抓住刚刚那两个大骗子,敢动我的小仙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这个疯子,护美人儿有功,本少爷可怜他,今天之事本少爷就不计较了,赶紧给本少爷备房……”完颜泊连忙赶紧吩咐的下着命令,难得看到小仙女今天这么主动,他更是觉得倍有面子,一时间更是心猿意马。
  备房?欧阳克恼怒的瞪着完颜泊,看着她在完颜泊怀中的样子,他更是心在滴血,虽然明明知道林媛是要救他,可是这种无力感却是让他的心扭曲的发痛,完颜泊,你这是在找死!林媛,等我,我马上就去附近准备大量毒蛇,我要让你们这群该死的金人都要葬身蛇腹。
  可是欧阳克愤怒的表情却被一个金兵看在眼里,那金兵正是喜欢扮猪吃虎的满裴宏律,这招在战场上混战时屡试屡爽,本来以为是个无名小卒,轻视之下,他突然爆发武功斩下对方首级,久而久之,满裴宏律亦是在几番战斗中闯出了他赫赫功名。
  满裴宏律显然才不认为眼前这家伙是个疯子,别人认不出杀机,他久经杀场,哪里看不出来?当下便是他运功之下狠狠的一掌猛的拍了过去,若要认为是敌人,自然应当下死手。
  好在欧阳克反应奇快,蛤蟆功运到了极致,同样是一掌相对,欧阳克借着满裴宏律的掌劲倒退运起轻功狂奔,该死,对方的掌劲不论是力还是功都远超自己,他的手臂都震得有些发麻,鲜血从他嘴角溢出,金兵中怎么有这么强的存在,此时他也只能选择夺命狂奔了。
  毕竟战场杀敌的武功和江湖游斗的武功还是有区别的,没有战马持加,满裴宏律哪里能追得过会“瞬息千里“的欧阳克,追得半道上他只能弃了欧阳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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