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根鸿毛

　　自龙若飞等人离开襄阳城已经过了三四天时间，路程也仅仅只走了十分之二、三，在这期间段辛与欧阳劲松和龙若飞在那三本武功秘籍上讨论了不下数十遍，期间也修改了很多生涩难懂和不适合修炼的地方，在这短短的三四天时间，段辛在此刀法上的造诣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众多不懂得地方也在龙若飞的耐心讲解下融会贯通，现在若不是那九把子母刀已经由别人代为保管的话，段辛真想试试如今这功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而欧阳劲松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在龙若飞的提醒和帮助下也将这套专为段辛设计的武功给硬生生转成了拳法，而且武将起来虎虎生风，看那样子一点都不输于原先的威力。
　　这一日中午，龙若飞三人在一家小酒馆吃午饭的时候，龙若飞说道：“此前得到的消息，那日山水阁一战之后，栾雄已经带着他的部下连夜不停地往总舵方向赶去，想必是想先我们一步回到总舵，看来他还想在总舵再搞点儿什么事情出来。”
　　“在我们面前，他能翻起多大的浪？”欧阳劲松一边吃着酒菜一边不屑的说道，以他想来，那栾雄一定又是去他父亲那里打小报告，说龙若飞的不是，段辛的不是，甚至可能还有他欧阳劲松的不是，但是这也在栾雄看来都是小事，顶多被父亲责骂几句，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
　　似是知道欧阳劲松的想法，龙若飞却是促狭道：“看来你是很喜欢被你父亲骂呀。这种无妄之灾我可不想再受了，上一回你爹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被我带坏了，真是岂有此理，你说我是教你不学无术了，还是带你到花街柳巷去寻花问柳了？咱俩在一起，永远都是我为你背锅。”
　　“龙大侠岂是气量如此狭小之人？”欧阳劲松咽下嘴中的牛肉之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龙大侠乃是当今江湖最讲义气，最重情义，最能为朋友两立插刀的好汉，这点小事我们龙大侠从来就不会放在心上，他真正关心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而我正是那千万黎民中的一员，大侠如此帮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哈哈。”
　　虽然龙若飞并不在乎什么江湖名利，但是偶尔被人夸赞一下还是很受用的，但是脸上的微笑还没有绽放就听见了欧阳劲松的后半段，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努力地咽下之后，小声的说道：“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说的就是你吧？”
　　欧阳劲松也不在意，颇为得意地说道：“这说的自然不会是我，我的脸皮又岂止城墙那么厚，放辆马车在上面快马加鞭不停的跑，跑上一天都不见得能找到边。”
　　这下龙若飞彻底没话了，只顾着闷头喝酒。欧阳劲松见此也更加得意起来，就差那鼻孔看人了。
　　一旁的段辛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辈在那斗嘴，也是乐在其中。
　　过了片刻后，龙若飞复又说起正事来，道：“若按之前的情况，栾雄一定会比我们先回到总舵，我们是要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还是按照现在的速度赶路，不去理会他？”
　　欧阳劲松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事我也拿不准主意，但是我想不到我们这样慢腾腾地回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若是按照我的想法，自然是加紧时间赶回总舵，那栾雄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我们也都能够更快地知道，这样主动权便不会完全的落入栾雄手中。”
　　“我也有此想法，早日回去也能早做打算，不管栾雄有什么阴谋，我们也都能提前做好防备，不至于到事情真的来临时束手无策。”龙若飞也赞同欧阳劲松的想法，点头说道。
　　“段叔叔您是老江湖，不知道您对此事有何看法？”欧阳劲松转头向段辛问道。
　　听到欧阳劲松的问话，段辛也是眉头微皱，略一沉思后说道：“虽然我与那栾雄只见过一面，但是也能看出此人有魄力，有城府，有心计，也有能力。这魄力是说能在连续两天时间内连续发动两次刺杀行动，而且是在第一次失败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不过这魄力换一种说话就是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及部下的生命安危；有城府是说他能为了当上这总舵主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甚至还能找出当年叛逃的我也给杀了，有心计也是如此，这有能力则是说他能从一个小喽啰一步步走到副总舵主的位子自然不是徒有其表，货真价实的东西自然具备。所以说这栾雄，不管在任何时刻都不能不防。但是至于说这是否要立刻赶回去，我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龙若飞和欧阳劲松听到此话，也都是一怔，先回去就能先布置，先布置就能先获得主动权，有了主动权自然什么都好说，不过既然段辛都如此说了，必然会有其道理。
　　“不知段叔叔有什么想法？”龙若飞一边替段辛斟酒一边问道。
　　段辛将杯中的酒一口咽下，随后向龙若飞问道：“我们回总舵需要几天时间？”
　　“若按现在的脚程，大概二十天左右。”龙若飞如实答道。
　　“往来送信的兄弟，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将小心从总舵传到你手里，又能将回复送回总舵？”
　　“从我们此处到总舵之间，天机堂一共设有三处驿站，其间传递消息也都是使用信鸽，传递消息应该在五天以内，以后随着距离的缩短，这时间也会跟着变短。”
　　“那可有探查到栾雄一行人回到总舵需要多少时间？等到他到达总舵后，我们的情报又需要多少时间能到你的手中？”
　　欧阳劲松虽然不知道段辛究竟想要说什么，但是觉得这应该便是关键所在，因此也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就算他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天的脚程，更何况还有重伤的马天霸等人。到那时候我们的路程也能走完十分之六七。到那时候，情报来回的速度也能在一天之内完成。若是栾雄丢下马天霸等人自己回去，应该能够在八天之内赶到总舵，那时候情报的传递时间应该也在一天左右。”
　　“所以，就算探取情报需要些时间，我们我们也只是滞后一天左右，这一天的时间栾雄也未必能搞出什么大事情，大不了让在总舵的兄弟提高些警惕便好。一切事情你与欧阳贤侄也都能在千里之外把控。更何况能被吸纳到天机堂的兄弟，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栾雄若是有什么动作也是能察觉得到的吧？”
　　“这是自然，如今天机堂在总舵的人手中，有一成是原情报阁的兄弟，这些老人中还是有能把控大局的人在，而且副堂主东方靖前辈，也会在八天之内赶回总舵，有了他们的指挥，天机堂就不会惊慌失措。”
　　“那是，天机堂自从阿飞接手之后，就宛如一个拳头一样，谁硬就揍谁，如今路人中已经没人敢公然挑衅天机堂。”这是欧阳劲松插话道，而且还带着一副我就是他们老大的样子。
　　“呵呵，那自然是好。”段辛笑笑后，又继续说道：“我的想法就是，你们即便不能在栾雄之前赶回去，也能在一天之内获取到栾雄的动向，并能及时地做出应对之策，而且还有东方靖在总舵坐镇，栾雄也不敢乱来。若是我们都赶回总舵，那栾雄定然会觉得紧张，随之也会加快他的计划的进展，如此一来我们就少了七八天甚至是十天的时间去探查他的底细。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跟着他的计划走，而不是走在他的前面，即便我们能在他前面赶回总舵。别忘了，你我可都掌管过这江湖之中最大的情报网，什么消息我们探查不到？”
　　“这姜还真是越老越辣，段叔叔这一番话当真是让我受益匪浅，这应该就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吧？”欧阳劲松笑着说道。
　　“段叔叔所说的确精妙，之前是我们欠考虑了，之前一直觉得什么事情都要我亲力亲为才能安心，如今看来防守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更多的历练才能让兄弟们更快地成长起来。更何况即便我不在总舵，亦能把控全局形势。”龙若飞也点头道，段辛说说大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计策。
　　“呵呵，我只不过比你们多吃二十件年的盐罢了，看的事情多了自然便能想出应对之策，待过几年之后，你们也定然能超过我这老头子。”段辛笑道。
　　“嗯，此时便如此定下了，一会儿我就将命令传达下去，让在总舵中的兄弟们时刻留意栾雄的一举一动。”龙若飞点头道，然后便将此事放下，说起了其他事情：“此处到下一个城镇需要一天的路程，若是下午赶路的话，我们便要在野外过夜了，但是若是在此处逗留时间便也会被浪费掉，不知两位有何打算？”
　　“今天正好是十五月中，也是外面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不如我们就在野外过夜，这几天研究这到拳法一直没有亲身演练一番，甚是手痒。”欧阳劲松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那样子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
　　“嗯，我也正有此意，如今看了这部秘籍也已经近十天时间，也想着亲手试一试，究竟是何等惊艳。自从我们比试的那一次龙贤侄使过一次之外，便也是再也无缘一窥神技。”段辛也在旁边附和道，他也确实想去试一试，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不管是内功还是招法自认为也算是小有成就，自然也想着好好的在手上走上一回，看看究竟能不能比得上当时的龙若飞。
　　“也好，一味地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空谈，只有真正的熟于心习于技才能算是习得这门武功。”龙若飞点头说道，孰能生巧也正是如此。
　　“习于技是个什么话？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段叔叔您听过么？”欧阳劲松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解，不知龙贤侄这话该作何解释？”段辛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听到此处龙若飞也是一脸汗颜，自己自创的词语果然不能随便的拿出来用，当下解释道：“熟于心便是要牢记在心头的意思，这习于技嘛就是要多多练习，熟能生巧。”
　　“那你直接说熟能生巧不就是了，还非得搞什么高深，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抓住机会的欧阳劲松连忙抢过话头，狠狠地数落了龙若飞一回，这又让他得意了好长时间。
　　本来还想说话的龙若飞被欧阳劲松一句话回呛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理会欧阳劲松那嘲笑般的眼神，只顾闷头喝酒不再说话。
　　“这习于技言简意赅，听起来也简单明了，不错不错。”段辛呵呵笑道。
　　“那就是掉书袋罢了，没读多少书还在那卖弄学问，段叔叔不要为他辩说。”欧阳劲松依旧是一脸得意的看着龙若飞，仿佛一个捡到一大袋糖果的孩子一样。
　　虽然说话被打断，段辛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只是我这兵器已经叫人带回总舵，没有兵器便也无法演练，不知道现在到铁匠铺去现做也赶不及，看来今天晚上只能看欧阳贤侄演练了。”
　　“段叔叔真是抱歉，这确实是我大意了，当初应该让兵器随行而不是提前送回的。”龙若飞也有面有歉意地说道，因为自己并没有什么专属的兵器，自然没有想过随身兵器对于别人有多么重要，现在也只能想其他办法解决了。
　　见到龙若飞低头皱眉，一脸沉思的样子，段辛二人就没有出声打扰，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等着龙若飞。
　　沉思片刻后，龙若飞突然灵光一闪，还真就让他想出了解决办法，当下便兴奋地一拍桌子，高兴地喊道：“我有办法了！”
　　这突然的一吼吓得段辛和欧阳劲松一怔，欧阳劲松筷子上的一块红烧肉便直接弹飞了出去，周围的人也被这震天以后惊了一下，当下都转过头来对着龙若飞怒目而视。
　　见状，龙若飞也是瞬间满脸堆笑，对着周围弯腰抱拳说道：“抱歉，抱歉！”
　　欧阳劲松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现世报啊，好好的一块红烧肉，就这么喂了狗了。”说着便愤怒地抬起头看着龙若飞。
　　龙若飞看了一眼欧阳劲松那愤怒的表情，然后说道：“眼神又杀不死人，再瞪也没用。”随后转头对段辛说道：“段叔叔，我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现在我需要准备一下，今天晚上便可以知晓。”
　　“呦，还卖关子，现在说不行么，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欧阳劲松明显还对刚才的那块红烧肉怀恨在心，当下每句话都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来。
　　龙若飞也是被欧阳劲松弄得无可奈何，平日里欧阳劲松最是大度，但是就爱和龙若飞顶嘴，便如吃饭一样一天不吃便浑身不自在。甚至之前又一次龙如飞外出执行任务一月有余，欧阳劲松竟然用驿站的信鸽传了三次挤兑龙若飞的信。
　　“以大雁的鸿毛代替飞刀，这就是我说的办法。”还不待欧阳劲松开口，龙若飞便飞快的接着说道：“我这就去准备，酉时之前我们在东城门汇合。”说完便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呵呵，欧阳贤侄为何总是挤兑龙贤侄，不过也不见他生气，当真是难得。”段辛看着龙若飞离开后，对着欧阳劲松说道。
　　“他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对自己的兄弟够仗义，对敌人也是很少赶尽杀绝，只有让他极其愤怒的时候他才会出手灭口，此次围剿栾雄派出的刺客也只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动手杀人。虽然我俩才认识两年时间，但是却如亲兄弟一般，就是每次见到他那深沉的样子我就想欺负欺负他，嘿嘿，两年来都成习惯了。”欧阳劲松看着龙若飞离去的背影说道。
　　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小弟弟，总是能让他感到惊奇，每次他想去看透这个人，却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但是他却有着自信，他和龙若飞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你可知道他的武功都是从何处学来的？”段辛问道，这一直困惑着他，看龙若飞几次出手都没有看出他的武功路数和师承门派。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他的武功在路人中，绝对排得进前三，甚至有可能父亲在鼎盛的时候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一百回合之内必败，他的招式太诡异、太多变。但是给别人指点的时候，却能直击要点。”欧阳劲松说道，这也是他一直好奇的地方。
　　酉时还未到，段辛和欧阳劲松就已经到东城门口等候龙若飞了。酉时刚过，龙若飞便骑着骏马沿着城外的大道奔驰而来，到得段辛二人面前飞身下马，兴奋的说道：“方法我已经试验过，效果不错。东西已经备齐，我们这就出发罢。”
　　段辛二人也未多说，翻身上马跟着龙若飞绝尘而去。
　　快马加鞭地跑了小半个时辰，龙若飞带着二人终于在一处树木环绕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段辛看了看周围，这是一个近四丈方圆的空地，空地上是铺着一层不知名的矮草，走在上面甚是松软，在空地的周围也点起了十数支火把，此时虽然天还没黑，但是树林中已经变得昏暗起来，火把正好将这片空地照亮起来。
　　在空地的中间，放着一个大箱子，箱子之中装满了羽毛。箱子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个人便是当初龙若飞寻找到段辛时的随从。此时正安静的站在那里，见到龙若飞等人到来，便上前向龙若飞等人行礼，然后将马匹牵到了旁边栓好。
　　欧阳劲松见到此人，陡然拔高了嗓门吼道：“呀！小白，这么些日子不见，过得可好？我都快想死你了，我们先来一场问候前的大战吧！”
　　“呵呵，欧阳少主就别拿在下开玩笑了，我的功夫哪有少主厉害。”被欧阳劲松称为“小白”的此人说道，显然对于欧阳劲松如此称呼也不恼怒。
　　“江湖上敢称白鼎为‘小白’的人也就只有欧阳大哥你一人了，”龙若飞说笑道：“只不过你要和人家打还真不一定会是人家的对手，哈哈。”
　　欧阳劲松也不生气，在那自顾自地说道：“是，我怎么可能有他厉害，人家一直跟在你身边，自然是看得多学的多，有了你的指点武功自然是突飞猛进。”
　　“人家自己的武功境界就不差，我能起什么作用？”龙若飞也毫不想让，一边说着一边想那盛满羽毛的箱子走去。
　　还不待欧阳劲松继续说话，便感觉面前一阵寒风扫过，就听见身旁不远处的树上“嘭”的一声响起，转头看去只见一只羽毛钉在了那里，整个羽柄都没入树干之中。
　　不过此时欧阳劲松也见怪不怪了，之前的叶子他就已经知道龙若飞有这一说，所以这次也就没有那么震惊，但是却依然吃惊不小，如此轻的羽毛都能被龙若飞当成杀人的利器，天底下还有什么不能为他所用呢？
　　看着龙若飞，欧阳劲松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你真是个妖孽，今天我又重新认识了你一次。所以，”停了片刻，欧阳劲松的脸上瞬间变得异常兴奋，抓着龙若飞的肩膀前后摇晃地喊道：“快点，快点！这招我要也学！”
　　被晃得头晕的龙若飞，一个低头转身便逃出了欧阳劲松的魔爪，从箱子中选出九根看得顺眼的大雁羽毛来说道：“由于时间仓促，收集到的鸿毛并不过，所以只能找了些鸡毛鸭毛来充数，应该够我们练上一晚上了。我先来给大家演示一遍。”
　　说着，龙若飞猛地一提内劲，那九根羽毛便飞了起来，随着龙若飞的双手摆动，九根羽毛便在龙若飞周围来回的飞舞，慢慢地形成了一个球形，羽毛在其中来回极快地穿梭，每一个的威力都不下于暗器中的丧门钉，被钉在身上肯定不会好受。
　　看着龙若飞那行云流水般的招式，在场的三人被震惊的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待得按照那秘籍所写的全部演练一遍之后，龙若飞才慢慢收了内劲将九根羽毛又抓回手中。
　　“如何？”龙若飞微微喘息着，笑着问道。
　　“当真是神乎其技！”段辛由衷地感叹道，活了这么大岁数，能将羽毛这么轻柔的东西控制的这么好的还是头一次见到，而且还一下子就控制九根羽毛。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欧阳劲松难得的没有挖苦龙若飞，可见这回真的把他震到了。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得如此夸赞。”龙若飞笑着说道：“现在我将这控制羽毛的诀窍告诉大家，一会儿大家便可根据秘籍上所写的演练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啊！”欧阳劲松突然吼了一声，原来旁边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来，定眼一看才又说道：“原来是夜游神大哥啊，当真是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黑衣人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欧阳劲松，只是盯着龙若飞看。
　　讨了个没趣的欧阳劲松在此时也不在乎了，现在有一个更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在等着他，当下也和黑衣人一样盯着龙若飞看。
　　“在下段辛，当日多谢侠士出手相助。”段辛见到黑衣人出现，抱拳说道。
　　黑衣人依然没有说话，不过却对着段辛也抱拳回了礼。段辛也算是看出了此人的脾气，便不再说话。
　　见状，龙若飞也不废话，仔仔细细地将控制羽毛的诀窍系数告诉了众人。刚开始众人还需要龙若飞一一指导，在慢慢地掌握了诀窍之后便都各自拿着几根羽毛自己找一块空地练了起来。
　　而此时的龙若飞则闲了下来，便在一箱羽毛中挑了一根最轻的鸿雁绒毛出来，在手中推来推去。就在这随意间，龙若飞突然发现这根绒毛却在自己的手中来去自如，而龙若飞越是用力就越抓不住它。如此来来回回，龙若飞竟然完全沉浸在抓羽毛之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