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灰猫与大黄狗

　　“他和大伙去商量事情了，晚些回来，山上米还够吗？再带点上去吧。”孙小豹吃的米都是找杨婶买的，杨婶说不要钱他不肯。有时候实在没钱就会拎些野兔，野猪肉来换。杨婶总是会多给很多米，还经常送些白菜萝卜等蔬菜。
　　“还有很多，现在在家吃饭的时间少，一点米可以吃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那峡谷，上次赶场，张老头回来得晚些就被蜘蛛咬了，还好跑得快，回来后擦了点药酒消毒，没成想根本没有，如今躺在床上，腿肿得老大，再拖下去估计快废了。今天也是赶场，老张家人想去镇上抓点药走到峡谷口都没敢去。”杨婶叹息。
　　“现在也就你还敢自由通行。”略微羡慕的看了眼灰猫又道：“要不明天你让白哥接送他们一下，你知道白哥只听你的，别人叫它都装傻。”
　　“白哥，明天帮下忙嘛，你看这么多小鱼干。”孙小豹冲灰猫扬扬手中大捧小鱼干。
　　喵...慢悠悠把嘴里的鱼干咀嚼完才叫了一声。“杨婶，白哥同意了，明天大早会在峡谷口等着的，回来的时候也会在木坝河等着。”和白哥相处了十几年，它的叫声和动作大概什么意思孙小豹都知道。“那我先回家了。”
　　“诶，我这就去告诉老张家。”杨婶忙把火灭掉，顾不上饭，直接去老张家了。
　　山路崎岖，路边杂草小树长得茂盛，快把路挡住了。山上就只住着孙小豹一户人家，往些年还有孙老爹在，现在老爹走了，连路都没几个人走了。
　　喵..喵..灰猫又馋了，冲少年讨要小鱼干。“白哥，别吃完了给阿黄留点。”少年无奈又取出根鱼干。喵嗷...灰猫不满，因为阿黄很能吃，一口就可以把它能吃很久的鱼干全吞下。
　　离山顶约三百米地势较缓的地方被休整出来，左右各坐落着一栋木屋，中间空着约半个篮球场的面积平时晒东西，屋外堆着些木材杂物。
　　汪嗡！人还没到，一头土黄大狗便摇尾晃脑的迎了过来，个子很大，比半年的牛犊子还大上一些，叫声不像寻常狗那般清脆，听起来嗡里嗡气像平地雷一般。前腿一提便作势搭在孙小豹肩上，同时伸出舌头想舔他脸。
　　快要被狗爪搭上的灰猫不乐意了，扬起脚将狗爪拍开，伸出爪子，要是这蠢货再把脚抬起来搭它绝不介意使劲挠几下。
　　“大金别闹。”少年笑嘻嘻把大狗推开，进屋把书包放好，屋内很简陋，一个火炉两把椅子，火炉上方挂着七八块熏黄的腊肉，木屋有两进，后面那间便是卧室，中间用竹帘隔开。木屋左侧搭了个斜棚，上面用压平的水杉树皮盖了两层。棚下一个灶台，不冷的时候便是在灶上做饭。
　　孙小豹饿了，用清水清洗去仅有的两口锅上一些灰尘。生起火来，不消片刻，火燃得很旺。回火屋切下巴掌大腊肉洗净放入锅中煮起来。舀了两碗米洗净放另一口锅煮着，两口锅同时开动，不过十来分钟饭就煮熟了。肉捞起来切片用盘子装好，再从泡菜坛夹一节开春泡的酸白菜洗洗切切。
　　一顿并不算丰盛但营养充分的晚餐就此完成，天已黑，一盏松油灯被点起。灰猫和大黄狗早就在火屋安静等着，也只有孙小豹在家的时候它们才吃得上熟食，大金半卧在地上比蹲在椅子上的白哥还高。肉和酸菜被端放在火炉上，取出白哥和阿黄专用的饭碗，往里面夹几片肉，又给大金那碗盛一大碗米饭，晚餐开动。
　　白哥胃口不大，几片肉加小鱼干就吃饱了，大金很可怜，个子太大，一碗米饭几片肉满足不了它一天的能量需求，只能当是吃点熟食过下嘴瘾，它在家基本没吃饱过，每天都要出去猎食。好在它捕猎厉害，大山野兽也很多，还经常拖回来补贴下家里。白哥就比较懒，偶尔叼串野葡萄就是天大的功劳。
　　腌好后用香树叶熏的腊肉很好吃，泡菜也很下饭，一口饭一口肉一口菜，孙小豹很快把煮的饭吃完，用筷子将粘在锅铲上的饭赶在饭碗，最后一口咽下，舒服的打了个饱嗝，他从来没有浪费的习惯。洗完碗烧点水洗脸洗脚。
　　呼...松油灯被吹灭，上床睡觉。灰猫又犯懒了，跟着少年跳到床尾躺好赖着不走。床上没有大金的位置，它自觉走到靠床头的位置趴下卷成一团把头埋起来，背和床玹齐平。一只手搭在大金身上，一只脚靠在白哥边上，孙小豹安心的睡去。
　　清晨，没有闹钟也没有鸡鸣，自然睡醒，精神饱满，丝毫没有疲惫感。不懒床立刻从床上爬起，大金不在，估计已经出去捕猎了，白哥懒洋洋喵了一声继续躺着。清冽的山泉用竹筒从稍远的地方引来，捧几把水胡乱往脸上摸摸漱漱口，更为精神了。
　　赤着上身走到院落空地上，拳飞掌动，灵修一途重在持之以恒，练了几圈慢吞吞的太极，又转而打起张老师教的军体拳来，十八式基础式已经练到第七式了。不停的重复练这七式拳法，很快，孙小豹大汗淋漓。直到太阳完全照在院落时，击出最后一拳。
　　身体略微疲软却又感觉通透无比，冲洗干净，往屋后走去。屋后开辟了一亩大小地做菜园，里面种着些辣椒茄子和玉米等。这都是孙小豹亲手种的，虽然没施肥，但是在空气中灵气的滋润下也长得极为茂盛。
　　山上灵力比学校浓郁得多，可惜这一亩多地这么多年还没有出过灵物，孙小豹惋惜。“不过山顶上那颗松塔今年应该会成熟吧。”他暗道。“一会再去看看。”挑了两颗比较嫩的玉米保留几层皮扔锅里白水煮好，早餐新鲜出炉。
　　白哥听闻到做饭的声音，伸伸懒腰，依依然走出来。孙小豹把剥下来的玉米籽给它，灰猫闻闻，转头看着孙小豹，目含强烈的谴责和对玉米的不屑。“大清早的让本喵吃玉米籽？快把小鱼干献上来。”孙小豹懂它的意思，赶紧取出几根小鱼干献上。“昨天说好接送张老伯家人的，吃了快去。别让人等久了。”少年催促。
　　灰猫抖抖耳朵，喵了一声叼着小鱼干下山去了。孙小豹拿着扫把搞搞卫生，十几天没在家总有些灰尘和白哥它们带回来的树叶。
　　大金回来了，身上和嘴角还粘有几丝不明动物的毛和血迹，肚子微微鼓起，看样子是吃饱了，径直走到少年旁边吐着舌头哈气。孙小豹拿着个布条沾水把大金身上的脏污搽干净，土黄大狗也不挣扎扭动，安静的任由少年施为。
　　“好了，我们进山吧。”背上家里唯一的一把砍材刀，拿着两个蛇皮袋别在腰间，招呼着大金便往山头走去。门平时都是没有锁的，反正这里基本没人会来，有白哥和大金两只灵兽坐镇，也没其他动物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