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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泣血征程之五胡乱华 / 4.皇后的作为

4.皇后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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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内经历了两次权力大洗牌的西晋王朝的朝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但如果那根点燃了火药桶的火柴没被点着,或许,那场祸乱天下的大乱,危害会小得多。或许,“八王之乱”仅仅局限于朝廷内部贵族间的冲突,今天宰了个王爷,明天杀了个大臣。百姓们在吃饱喝足之后,谈论起那一个个因为贪污受贿、图谋不轨而人头落地的王侯将相们,还能高喊一声:皇后娘娘英明!
  只是如果,一切偶然事件的发生总有它的必然性存在。我们先来看看贾南风大权在握后都干了些什么吧。
  她杀了杨太后,前文已经交代。但太后毕竟是不能够拉出去直接砍了的,即使谋逆,即使十恶不赦。皇帝是世人孝悌的楷模,怎么能杀自己的妈呢?虽然不是亲妈,但却是真妈。
  直等到292年,几乎所有的人都淡忘了那个已经被废掉太后头衔囚禁在金墉城中的杨芷,贾南风没有忘!
  史书记载其“绝膳八日而卒”,并非杨芷自己绝食,而是贾南风不给她饭吃,自己饿死了总赖不到我头上。强权之下,当时的人们都选择了忘记。但丹青史书记得清楚:292年,皇后贾南风杀皇太后杨芷。
  食、色,性也!谁说女人就不好色?面对着呆瓜一样的司马衷,心理和生理双重饥渴的贾南风毫不犹豫的把绿帽子扣在了司马衷的头上。长得丑点,并不代表就不爱帅哥!
  据说,她手底下有一批人专门为她到处物色男人,专找那种年轻体健个高鼻挺长得帅的,送进宫来供她享乐。本来,这也没什么,皇帝都没说话,别人还多什么嘴。只是皇后终究是皇后,名节还是要顾忌的,玩完了的男人是不能放回去的,全部杀死。一时间,洛阳城人口失踪案件剧增,而且都是那妙龄少年。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朝野上下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漏网之鱼也是有的,洛阳城南有一小吏,长相端庄,容貌俊美,一日于路上遇一老妪,云家中有病者,巫者言需城南少年一枚,往厌之,方可祛除灾邪,欲暂相叨扰,必有重谢。小吏遂登车,老妪将其放入车内竹箱中,凡行十余里,过门六七道,开箱将其放出。旦见琼楼玉宇,金碧辉煌,小吏乃问此是何处,云是人间天上。即而香汤沐浴,好衣美食。酒足饭饱后,见一妇人,年可三十五六,短行青黑色,眉后有一疣痣,与之共寝欢宴数日,临走时,赠以美衣华服、金银珠宝若干。
  数夜暴富的小吏顿时就与众不同了,连上班打卡都身着华服,众人皆疑其是偷窃所得,其长官也心生疑惑,命其当众自辩,为自证清白,小吏遂将自己的传奇经历讲述于众人听。
  闻者皆哂笑不已!尽解其意。
  可能是长得太帅,又为人乖巧,贾南风没舍得杀,这才逃得一命,使事实例证流传下来。
  可怜的司马衷,每天上朝时一定奇怪,金子做的皇冠上为什么总是闪着耀眼的绿光呢?
  贾南风也做过好事。在那个年代,政权是士族门阀的政权,正所谓公门有公,卿门有卿。只要祖上是高勋上品、达官显贵,子弟儿孙就不愁仕途腾达。然而这却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社会局面。贾南风在委任亲信、扶植私党、培植自己势力的同时,为了标榜自己的公心,把庶族出身的张华拉入了中枢核心。只是让自己更加理直气壮地徇私而显示的“公心”或许是贾南风为这个国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张华,字茂先,范阳方城(今河北固安)人,儒雅有筹略,为当世名士,威望很高。
  由于张华尽心尽力辅佐朝政,弥缝补阙,元康年间(291—299年)的政治暂时出现了一派相对稳定的局面。史书上评价说:虽当暗主(晋惠帝)、虐后(贾皇后)之朝,而海内晏然,乃是张华尽忠匡辅之功。
  公心,仅此而已。
  贾南风没有儿子,现今的太子和她的关系与司马衷和被她杀掉的皇太后杨芷的关系一样亲密。婆婆的境遇就摆在眼前,生不出儿子的贾南风很是心急。
  先来说说这个太子吧!太子叫司马遹(yù),字熙祖,小字沙门,是司马炎一个叫谢玖的姬妾(小老婆)和司马炎的儿子司马衷生的,这,居然是奉旨行事。话说当年,晋武帝司马炎担心傻儿子司马衷不懂男女之事,就派他的妃子谢玖去教授司马衷,实战指导(多体贴的老爹!),指导之后,谢玖就怀孕了,生下的孩子就是司马遹。
  大家都说是司马衷的孩子,我们也这么认为。
  小时候的司马遹很是了了,备受司马炎喜欢,据说在五岁时有一回见到皇宫失火,晋武帝登楼瞭望,司马遹拖着爷爷的衣角来到暗处,说:“这时有乱,不宜让人看见皇上。”有孙如此,爷复何求?弱智的司马衷之所以没有被废掉太子之位,司马遹功劳不小。
  长大了的司马遹却很是不佳。恰应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之典故。荒废学业不说,尤爱卖肉!请注意这一特点。太子的生意自然在宫中进行,司马遹在宫中开了个肉市,客人要多少,他手起刀落,分毫不差,人送外号“一刀准”,生意很是红火。原来,在皇宫中做买卖是司马遹的原创,可叹那些明朝的朱厚照们,除了做木匠活的创新,折腾了二百多年,竟也没玩出什么新花样。
  皇帝玩一玩游戏不要紧,毕竟是万人之上,手握生杀大权,没人敢管。太子玩一玩却有被废掉的可能了,国之储君,整日里沉迷于奇技淫巧之中,将来如何能够治理好天下?……看来,业余爱好是要有个限度,耽误了正经事就有了丢饭碗的可能。
  玩物丧志的太子依然是太子,没有儿子的皇后是没有办法把他废掉的。为了达到目的,贾南风诈称自己怀孕!现今众小三为转正常用伎俩,没什么新鲜。只是贾南风的怀孕是有后来的,临产时,贾南风把妹妹贾午的儿子抱到宫中,当作自己亲生,取名慰祖,企图用他来替代太子司马遹。
  毕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虽然和晋惠帝司马衷没关系,但是,谁让司马衷不知道呢?就这么着吧!
  儿子有了,太子的把柄有了。还差什么呢?还差皇帝陛下的一纸诏书。贾南风就是靠着那一纸诏书独步天下,所向披靡。这一次,自然也不会失手!
  元康九年(299年)十二月,贾南风出招了,手法很拙劣,但面对作为总裁判的司马衷,很管用。
  步骤是这样的:先诈称惠帝有病,骗太子司马遹入宫,太子入宫后,避而不见。进而以皇帝名义赐了三升酒,让太子全部饮下。紧接着贾南风逼迫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太子抄了一篇表文。内容如下:“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贾后)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已与谢妃(谢玖)约定同时发难,灭绝后患,立吾儿司马道文为王,蒋氏(太子妃妾)为皇后……”最后,将这篇表文送给司马衷看。搞定。
  我曾经喝醉过,也算是有过实践经验,醉酒后的脑袋是清醒的,迟钝、眩晕但不失理智。那个醉了之后还能拿得动笔抄文章的太子殿下,为什么就不去看看文章的内容呢?竟会一字不落的抄下去。
  原因就不再追究了,总之,很快,晋惠帝司马衷的手上有了太子殿下的这篇文章。司马衷固然是个弱智低能儿,但“吾当入了之”的意思还是看得出来的。
  赐死太子的诏书马上下来了,贾南风很得意,但大臣们很反对。国之储君,不可轻动,即使储君喜欢卖肉!即使有了那样一篇大逆不道的粗鄙文章。但毕竟年幼,属于可以教育好的那一部分。
  中国的朝廷里永远都不缺乏忠臣的身影,缺乏的是发现这些人的那双眼睛。面对贾南风的淫威,张华等人充分发扬了中国士大夫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坚决不同意处死太子。贾南风于是做出让步,既然不能一步到位,那就先退一步,废太子为庶人,留他一条性命。众大臣再也无法相争,白纸黑字,证据确凿,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太子遂被废为庶人,并囚禁到金墉城(还是金墉城)。
  想想死去的皇太后就知道,先废掉再干掉的贾南风模式让她对太子殿下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紧接着,贾南风指使小黄门投案自首,栽赃嫁祸,承认欲与废太子谋逆。随后,贾南风对废太子穷追猛打,派人将他从洛阳押送到许昌的旧宫中幽禁起来。
  滚远点,真的要滚远点,距离固然产生美,但距离更产生生疏,当所有人都将你淡忘,太子,你的死期就到了。贾南风如是想。
  但大臣们不这么想,那些野心勃勃的藩王们更不这么想,他们可以忘掉被废掉的太后,但绝不会忘掉被废掉的太子。
  太子被废,引起朝野内外众情愤怒。贾南风专制以来相对稳定的政治局面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以此为导火线,又一场政治风暴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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