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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泣血征程之五胡乱华 / 3.乱局开始

3.乱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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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南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是有帮手的——贾氏家族,在那个门阀制度横行的时代,贾南风的娘家人个个都是达官显贵,他们在朝堂上为她冲锋陷阵!六宫之主的地位让她在后宫呼风唤雨。对了,她还有她的男人,晋惠帝司马衷,在不觉间,他将成为她最为坚强的后盾和最为锋利的武器。
  对司马衷而言,形势很清楚,老婆是亲老婆,老妈却不是亲老妈,至于那个外公杨骏,不是亲外公不说,每次上朝的时候还总不拿他当回事。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何况司马衷一个大活人!傻是傻点,但谁亲谁疏还是分得清的,在这一点上司马衷倒是不糊涂。但他自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他在等待,等待被别人利用,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事实证明,能够取得胜利的,就是那些会利用他的人。
  杨氏家族的势力是庞大的,皇太后加辅政大臣的地位足以一手遮天。贾南风却是精明的,因为她更加懂得借助外力的道理。
  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贾南风找了两个人,汝南王司马亮和楚王司马玮。
  司马亮,司马懿第四子,皇帝他爹是他亲侄子,要不是当年司马炎死的时候来晚了,辅政大臣的职位一定没杨骏什么事!司马亮总是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而懊悔不已。但作为一个年龄大辈分高的老长辈,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听了侄孙媳妇的调遣。况且父兄的教诲就在昨日,多年斗争的经验也告诉他:等着吧,等等机会就来了,等等事情就有眉目了,然后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楚王司马玮就不一样了,司马炎的儿子毕竟不能和司马懿的儿子相提并论。作为温室中长大的安享太平的二世祖,早就腻歪了每天巡视着的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即使是带着千军万马,即使是威风凛凛!现在有皇后嫂子亲自召唤去京城玩两天,顺便勤个王保个驾。万世功业在此一举,怎能不去?司马玮二话没说,抄起家伙就进了京城。只是,他没有想到,竖着进来的他,到横着的时候,也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封国。
  291年三月八日夜(请大家记住和这个时间,八王之乱就此开始),或许是在一阵柔情蜜意之后,……夫妻俩总是好说话,夜间的皇太后却只能无所作为。贾南风骗晋惠帝司马衷说杨骏谋反。司马衷是个好丈夫,因为在他那里,老婆总是对的,当年若不是贾南风帮他在应付司马炎的考试中作弊,当太子那会儿就可能已经被废掉了,哪里还有今天高高在上的好日子。多年的风雨同舟让司马衷很感激,一直都念着老婆的好,很听贾南风的话。这一点,羞杀当今多少好汉!娶了贾南风那样的老婆,却还能坚持“老婆总是对的”的真理,真的不简单。
  皇帝虽然傻,但圣旨依然是圣旨,况且,执行的人(司马玮)早就在等待。干掉辅政大臣是件大事,犹如要宰了国家总理,搞不好自己就得搭进去,谁谋反还不一定呢!但有了圣旨之后,所有的行动,都是光明正大的。
  杨骏,完了。
  贾南风是有性格的,杨骏完了是不能完了的。抄家灭族是必要的,小崽子长大以后肯定要报仇,留着一定是祸害。家里的婆婆也是不能留的,那可是杨骏的亲闺女,得想办法做掉。后宫就那么大点地,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见面说:“妈,你爸我给宰了,你妈我也杀了,你全家老少几千口我都给干掉了,但你要好好过,我会孝顺你的!”太后听了这话,心里头一高兴,道声辛苦,赏了儿媳妇一碗茶,喝还是不喝呢?这真是个问题!
  贾南风不会手软。
  可唯一能干掉太后的,只有谋反的罪名,只有皇帝的旨意。司马衷的用处何其大也!
  皇太后,去死吧!谁让你输了呢!
  谁说皇帝他妈就杀不得?
  久居深宫的贾南风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打蛇不死就极有可能被蛇咬死,朝廷里的斗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亲情。
  况且,贾南风本身就是残酷的。
  收拾了杨家的敌对势力之后,贾南风兴高采烈回过身来发现,没她什么事。在那些紧握整个帝国权力之杖的人中,没有她。
  贾南风很愤怒,起早贪黑忙里忙外的张罗,好不容易做了顿大餐,该吃饭的时候却让她靠边站。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一切从头再来,权力欲望落空的贾南风再次开始了行动。
  人都是有弱点的,尤其对那些有所诉求的人们,有多大的欲望,就会暴漏出多大的弱点。贾南风充分利用了这些弱点。
  除掉了杨骏和皇太后之后,汝南王司马亮(司马亮抓住机会了)为太宰,卫瓘为录尚书事,共同辅政。在那个时候,若是没有贾南风的捣乱,这个国家还是可以朝着安定团结的方向发展的,若是没有灾害,沉重徭役下的广大百姓至少能够糊口,要知道,那时候的老百姓要求很低,有口饭吃,就断然不会去造反。
  但贾南风的杀招随着大权旁落的不平衡感凌厉而至。
  诛杨有功的楚王司马玮是不打算干完活就马上回家过日子的,他在等着发“工钱”。但当政的汝南王司马亮和大臣卫瓘告诉他,干完活了就得回家呆着去,国家的事我们说了算就行了,回吧您那!什么,工钱?来人,到国库拿二十两银子给楚王殿下送去。
  矛盾,由此产生。贾南风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条件,机会来了。
  永平元年(291年)六月,还是夜里,或许,依然是在温柔之后,贾南风诬告汝南王司马亮与卫瓘图谋不轨,老婆永远都是对的,司马衷再次写好了诏书,杀戮的屠刀再次举起。
  由此可以看出,嫁了个傻男人未必就不是福气,至少,老公会很听话。想想贾南风的耀武扬威就该明白,偌大的大晋国,有谁能比她的命运更值得炫耀?
  动手的依然是楚王司马玮,他的私人怨恨得到了最大宣泄。司马亮被乱刀砍死,全家老少被一一斩杀,只有尚在襁褓的小儿子司马秉逃出劫难。卫瓘也被杀掉,子孙中有九人同时被杀,只有两个孙子卫璪、卫玠因病就医在医者家中才饶幸逃过一劫。还不错,两家都留了后,贾南风当时一定是不知道的,否则,定不能善罢甘休。
  赤裸裸的杀戮,一旦开始,所有的温情就都成了错误。
  大晋帝国是庞大无比的,一天出现两起灭门的案件并不稀奇。可如果被灭门的两个,一个是宰相,一个是皇帝的叔爷爷。那就俨然是一次在朝廷上的九级大地震。啥都别说了,一查到底。
  事实在那里明摆着,真没什么好查的。圣旨上的罪名自然是子虚乌有,但皇帝是没有错的。
  贾南风藏在幕后,洞悉一切,主宰一切,但贾南风是阴险的,她很明白,谁是真正的主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灭了两位辅政大臣全家的滔天大罪必须要有人来背!
  楚王司马玮很可怜,拿着皇帝的圣旨,他杀了杨骏,拿着皇帝的圣旨,他又杀了司马亮和卫瓘。还来不及擦拭沾满了鲜血的屠刀,他的头颅就被别人按在了砧板上。绝好的替罪羊,贾南风不会错过,只需要一句“矫诏擅杀”,楚王司马玮的小命就已经没有了。没有人会怀疑,干掉杨骏之后分赃不均产生的仇恨是朝廷内外都知道的,谁会怀疑呢?谁敢怀疑呢?只有皇帝敢,可是,皇帝陛下真的没学会该怎么去怀疑。
  司马玮为贾南风做了最后一件事:背黑锅。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这就是鲁莽的代价。权力的斗争,从来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充满了阴谋、邪恶与肮脏,不知道司马玮临死的时候有没有明白。鲁莽的青年栽了跟头,只是,再也爬不起来。
  终于都扫清了全部的障碍,贾南风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踏着成千上万颗人头,摘到了这个国家的权杖。皇帝是没意见的,他能有什么意见?此时此刻,即使有也是要全部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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