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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始于一次谋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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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出来。”
  子良侧向敞开的屋门,对里头的宋阳低吼。
  “我还想睡会呢,有你在,我放心的......”
  “滚出来。”子良像没听见宋阳语气里的不满,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于是屋里细碎的穿衣声响起,一同的还有女子胆怯的低语与浪荡公子满不在乎的调笑。
  黄皆与子良相互对峙,等待主角的出场。
  不多时,宋阳走出来,穿着一件长袍,腰带系得随意,面孔由俊秀的五官与虚浮的脸色组成,走到子良身后,也不看要杀他的黄皆,只抽了抽鼻子,慵懒一笑。
  “哪来的一股酒香,熏得我都有些醉了。”
  此处的确飘着一股酒味,清淡却又幽香。
  “非酒,是毒。”子良抬起被匕首划伤的手臂,上面的细小口子处整段伤口肿起,不断冒着幽绿色的气泡。
  “毒?能解么。“宋阳一愣。
  “解不了。”子良实话实说,“是辛国的毒药。”
  “那你不是要死了?”
  “对,我要死了。你若不逃,你可能也会死。”
  宋阳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终于露出惊惶。
  “那你死前,可要杀了他,你是来保护我的。”他快速说完,随后转身便往阶梯处跑。
  他一动,黄皆便也动了。他纵身一跃,跳至栏杆处,就要越过子良冲向宋阳。子良脚跟一踩,向后退去,同时伸左掌扇向他喉咙,右臂作长鞭笞往他后背,就要将他裹挟。
  黄皆看到子良更加迅疾的动作,这才知道他之前并未出全力,到了生死之刻,最终不再藏拙。
  他避无可避,气机被前后锁定。
  眼见宋阳身影已快消失于三层,黄皆心中怨愤汹涌,竭力甩动脑袋,口中匕首被他甩出,旋转着刺向宋阳。
  可惜,子良左手生生变了去势,朝旁一挥,挡住了黄皆的匕首。
  他付出了掌心被刮了一道血痕的代价,却成功地救了宋阳一次。
  “修行者为何会保护官府中人?!”黄皆激声问道,后背被子良抽中,一股血便喷了出来。
  他未听到子良的回答,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失了平衡,往下坠去,跌进了一层中央的池子里,溅出一地水。
  还来不及挣扎,他便看到子良也从上头跃下,双脚重重踩在他两臂上,随之而来的骨裂之音不由让他庆幸他双臂已废,麻木而不知痛楚。
  “去郡守府或从西城门出去找师父!”子良显然也并不好受,他张口大喊,浑身肌肉一块块肿起,胀顶着衣衫。
  辛国毒药“三更死”,毒发只需须臾。
  可即使明知上方这汉子必死,气息也越发衰弱,如破了鼓面的战鼓。可黄皆依然被他牢牢锁在身下,余光眼看着仇人仓惶跑过他身边,还往池子里吐了口痰。
  他膝盖不断顶着子良腹部,撞击他腹部肿起的圆块,在宋阳跑出荷花苑出口时终于撞破。
  一块破,于是块块破,绿色的脓血从各处破裂而出,酒气浓郁,当得是一副诡异景象。
  黄皆将子良尸体踏开,起身狼狈地往门口追去,到门口见宋阳骑了一匹马,已经逃了一段距离,于是他也跳上一匹不知哪位恩客停下的马匹,脚尖挪开缚住的缰绳,胯部使力转了方向,一夹马腹,往宋阳追去。
  他们一个追,一个逃,皆是狼狈,很快便赶到了西门,宋阳见到守城兵士,心中一喜,嘶声大喊:“我乃郡守之子,帮我挡住身后贼人。”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往旁一甩,有识货的看出令牌真假,对快出城的宋阳抱拳喊声“领命”,就招呼同袍举枪面对赶来的贼人。
  黄皆咬牙,脚面王上狠狠一提,驱使着胯下马匹高高跃起,只听一声悲惨马嘶,他从马上跃出,飞向宋阳身旁,要落地时张嘴一咬,将前马马尾根部咬在口中,被拖着一同出了城。
  “滚下来!来人,快将他杀了。”宋阳惊恐地大叫,可守城士卒皆为步兵,而他身下马匹受惊又跑得更疾,等到士卒们跑出城外,两人一马早已出得远了。
  黄皆被拖拽着,双腿不断撞击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子,想蹬地也借不上力,他的眼神依旧冷漠,似乎感受不到痛楚,双眼追寻着在马上宋阳起伏的后背,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上了一座矮山,到这里后,宋阳仿佛心里有了底气,也有胆气转过头看黄皆了,每一次黄皆都能看到他的面目越来越狰狞,双唇扇动得也越发明显。
  不能等了。
  黄皆心中发了狠,竭力将牙齿一合,竟将马尾咬下,马匹吃痛,乱了方寸发了疯,左右跳跃,将宋阳甩下自行跑远。
  他尖叫一声,身躯在山上草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到一截树桩上,哀嚎几句,趴伏在草地上,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半晌都爬不起来。
  当他终于抬起头时,便看见满身是血的黄皆蹒跚着已经走到了近处。
  “她只有十六岁......”黄皆语气平静,每走一步便感觉体内少了一分气力。
  “道长,道长!!”宋阳惊恐地嘶喊。
  可黄皆还是越走越近,他的呼唤没有任何效果。
  等黄皆走到面前,伏下身掐住他脖子时,宋阳神情终于变为了绝望。
  “我不需要你的忏悔,你只管去死就行。”
  “他杀......了......子良......”宋阳挣扎着说出句话,随后便翻起白眼,眼看就要死了。
  可他还是没死,因为一只枯瘦的手按住了黄皆的肩头。
  黄皆一动不动,肉体沉默如泥塑。
  他还是慢了一分。
  宋阳从黄皆掌中挣脱,看向他身后,脸上露出狂喜。
  “你来救我了,道长!”
  当面对黄皆时,那狂喜变成了狰狞。
  “十六岁又如何,死个人而已,你们这些贱民,本就应该被我们欺压践踏,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咳咳。”
  他凑近黄皆,重重抽了他两巴掌,吐出一句狠话后又换回讨好神情。
  “就是他,道长,他杀了子良。”
  “是么......”黄皆听到沧桑的声音,接着,他看见宋阳胸口处开出了一朵莲花。
  一朵血莲,扎在泪泪而出的血水里,花瓣由浅至深,直至鲜红欲滴。
  “我父亲和你......不是......”
  “又不是我杀你的。”那人走近,黄皆的余光能看见他的胡须。
  “你说是吧?”
  ......
  荷花苑出事的第二天,在后院柴房内。
  很少人见过荷花苑的老鸨不笑的样子,不管是恩客或是姑娘。
  唯一常见到的,就是现在在柴房的另一人了。
  “水秀,你胆子挺大啊,不问过我的意见,就想抱大腿,逃出这里......可惜......”
  老鸨在柴房内踱着步,两指拿着一把匕首晃着,不时朝斜下方望一眼。
  水秀抱着膝盖,在角落颤抖。
  “你那靠山死了,不过就算没死,难道他还会感激你?你什么都没有,就连姿色也随着时间消磨光了,只是个废物而已。”
  “怜巧......”
  “别叫我这个名字,你以为自己还是花魁,我还是以前那个侍女么?”
  说罢,老鸨走上前,踢了水秀一脚。
  “我知道错了......”水秀怯弱地回答。
  “晚了,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的水秀姑娘......本来我把你留在荷花苑,即使每天折辱你,你也不至于会死......啧啧啧,可惜了,郡守大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儿子死了,也知道你与那凶手相识,要我将你交出去......”
  水秀心头惊道:宋阳已死,她的提醒并无作用,那郡守生性乖戾,这时要是去那,肯定是活不成了。
  “别,别,我再也不会想走了,我,我留在这,陪着你好不好。”
  她边说着边跪在地上,脑袋使劲往地上磕头。
  老鸨看着,脸上挂上一抹残忍的笑意。
  “晚了......”她拉长音调,享受地看水秀的啜泣,看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好好收拾收拾吧,跟那些厨师,长工们道个别,毕竟都是‘夫妻’嘛......”
  说完,她转过身,摇着扇子便想袅袅离去。
  不过她刚一转开门把,整个人便僵在了那。
  剧痛自后背来,而水秀湿热的呼吸吹在了她的脸上。
  “其实,有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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