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幻境

　　深秋的纳木错湖湖水格外泛蓝，好在是上午，湖面上西南风轻抚着。蓝天、白云、连绵的雪山倒影着，犹如幻境又犹如童话世界。
　　蕊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匹大马，正兴奋在外面叫唤着，她似乎总是会给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对于马默然并不陌生，小时候亲戚家中饲养过，那是一种矮脚的山地马。
　　“我们出去溜溜？”蕊莉指着马对着瞪大眼睛一脸惊愕的默然喊道。
　　“哦，好的，很好！”默然由惊愕变成幸喜，他跑的有些慌乱。
　　蕊莉一见他这阵势，急忙伸出手大喊道：“停！停！你能不能慢点，别惊了马！”
　　“河曲马？”默然慢慢接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这么高大马匹。
　　“哦！你认得马？”蕊莉反问即使回答，心中窃喜，看来资料并无出入，也不枉费她费经周折。
　　“也算是了解过一点吧，河曲马虽不像三河马那样身形高大，但却远比西南马和藏马要高大许多。半兔形的头大而直挺，耳长如竹叶，胸廓宽深，背腰平直，鬃毛黝黑但不悠长，肌肉矫健，蹄大略平，一身青色，的典型河曲马特点！”默然假模假式的有板有眼，实际是他也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过，这都是来自书本的资料上。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研究的嘛！”蕊莉一搭手，轻松跨上马背，言语中有赞赏，更多的是调侃。
　　相比之下，蕊莉的动作潇洒、娴熟、干净利落。而默然的姿势着不怎么雅观，他几乎是拼上了前身贴在马背上才磨蹭上去。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就她生活圈子和业余活动而言，估计没少接触这些。
　　他心里紧张，这可比家乡那种山地马，骑它那就像是骑女士摩，一张腿就可以下地！而这家伙也他太高了些，默然心里嘀咕着，这要是摔下去可不得了。
　　好一段时间磨蹭后，这才适应了些，望着蕊莉远远的背影大呵一声“驾！”坐下这货想必等的就是这，还没等默然反应过来，散开腿就往前弹射了出去。
　　“啊！”默然发出一声惊吼，即便是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强大的惯性力带的他几乎后翻在马背上，幸得一手抓着马鞍前跺，不然早滚落马下。
　　然而最终还会没能逃过，一个标准的恶狗抢屎，沙滩上多一个笑话。
　　纵马奔驰，身后马蹄印，倒退的戈壁犹如时光流逝。斗转星移，蕊莉消失了、游客消失了，车轮印消失了，犹如置身另一个世界，安静的让人窒息，幽幽的湖边一人一骑。
　　起风了，邹起的西风，阵阵刺骨，接着就是漫天雪花飘飘洒洒。回首物是人非，再也无法寻找来时的路。
　　突然轰隆隆的马蹄声如滚雷般从身后袭来，一支马队在沙滩上急驰，飞沙走石，湖面上波涛汹涌。
　　眼瞅着自己就要与他们打了个撞面，马队却突然转向山口。为首那一骑，银色面甲上延伸出两根如藏羚羊般犄角，高达矫健。在那人，一身蓝白红的长袍长袖，一鼎白毛皮帽扣住飞舞长发，一柄结扎五彩飘带的藏刀在腰间晃动着，面无表情，目光如炬。紧跟着的两三纵，头戴黑毛帽、一身五彩衣袍、面容黝黑、背上弯弓腰间一把漆黑藏刀，深沉而有序。
　　正疑惑间，立马长啸，贯彻山野！猛然一抬头，一匹快马在小山上疾驰。
　　“大国师！大国师！国王命，快返冰城！”他奔着马队而去。
　　急行马队戛然而止，他们等着他的到来。
　　“大国师！国王命，快反冰城！”来人继续高喊，但这次多一个物件。
　　“大国师！河曲，曲河发兵，国王命你快反冰城！”他交出手里的物件，那是一块令牌。他参跪在雪地，想必是一路急行，此刻大口的喘着气。
　　而后交谈默然却在也听不清楚，十多米的距离，他想在靠近些。还没等他靠近，他们突然调转马头冲着自己方向而来，这一变故猝不及防，马队一致跟前。默然一阵惊慌，然他他们却视他无物。
　　“轰！”这是撞击声响，默然只觉得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睁开眼，头疼的厉害。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圈绷带。默然心中一惊，在肯定了自己是在救护站，这才松了口气。
　　“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把我吓得够呛。”这时蕊莉拿着水壶从门外进来，看见傻坐在病床上的默然，语气急切又责备。
　　默然一愣：“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我还想问你，你当时就像魔鬼附身一样，一通狂奔，我在后面拼命叫你，你头也不回！”蕊莉一撇嘴，她有些委屈。
　　“然后呢？”默然急切的追问。
　　“然后！然后我在山口追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倒在地上。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哦，那个，那不好意思哈。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默然心里一阵别扭，莫名其妙脑袋上加了一圈圈绷带，还稀里糊涂把马也弄丢，此刻除了抱歉就剩下委屈。
　　“那个，我当时.....”默然顿了顿，他想把当时自己遭遇和蕊莉说说，虽然不可思，但逼在心里也不好受。
　　然而蕊莉却打断了他，似乎并没有兴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岔开了话题：“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这两天你就搁这里呆着，等伤好了再说。话说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了吗？”
　　“两天，整整两天！”蕊莉自问自答。
　　“害的我熬了两天，照顾着你，哼！一句谢谢都没有.....”蕊莉嘟嚷着嘴，嘀咕着。
　　然而默然却一味在那诡妙的环境里纠结，似乎没有听见。
　　黄昏，默然一个人静静的坐下湖边，望着逐渐消散的霞光，心里在也无法平静。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神情焦脆，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境遇，似乎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究竟是什么自己理不清楚，事实上也难理清楚。恍惚间觉得甚至怀疑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挂满了诡异而神秘的微笑。
　　小喽啰，四脚蛇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虽然前两天去接胡子马的差事做得并不理想，心里七上八下一两天，现在看来并没有事。更加可喜的是莫桑总算是松口答应他做完这次就让他成为公司正式成员了。
　　“好好表现，脑子灵光点，我会给公司建议的。”这是莫桑的原话，但这都不重要，只要他承认就行。
　　“你看怎么样？我早就跟你说过，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怎么样，跟着我不错吧？”他一手搭在同伴肩上，一边理了理自己红头发。
　　“好意思讲？我一年，而你比我还要早，干了多少鸡鸣狗盗事儿，钱没分多自不必说，但累死累活担惊受怕还不是我们，随时还得担心被公司抛弃！”杨仔可没有四脚蛇这样乐观，他甚至有些鄙视同伴的嘚瑟。
　　“你就别哭丧个脸，只要抓住这次机会，还愁没有好日子过!我说过，要去那什么五星级酒店住上一个月么，我告诉你那都不是事！出国你知道吗？什么欧洲呀、埃及啦、还有那什么金字塔的，我们都可以去！”四脚蛇眼睛里闪着光，昂首挺胸的信步而去，此刻他的心里有些嫌弃这个没有理想和胆识小弟。
　　“是埃及金字塔！你说的我也心动了，你可一定带着我哈！我能不能取上媳妇可就指望着跟你发财了！”羊仔眼神游离了一会，看着四脚蛇的背影，马上跟了上去拍起了马屁。尽管他拍着马屁表情很是猥琐，但对于四脚蛇却是受用。
　　羊仔一看四脚蛇有些飘然不失时机的问：“你说刚才莫总提到的曲河是个什么东西？”
　　“莫总？那个莫总！”四脚蛇突然停住脚步，他很是疑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我们的那个老大啊！”羊仔一看四脚蛇反应，还以为自己记错名字了，赶紧解释。
　　“哦，你是说莫部长啊！我告诉你要放机灵点！啊，他可不喜欢别人叫他什么总啊部长的，要叫他队长！特种兵知道么？他以前在国外当过特种兵，很厉害的！”四脚蛇看着这无知的小弟，意味深长的说道。又接着而说：“对了，你突然问他做什么？”
　　羊仔一听四脚蛇这话，顿时脑海中一阵乱骂‘就这憨样，活该你做几年外围成员！’
　　但心里骂归骂，但问题总得还是要问：“我是说他们说的曲河是个什么东西？”羊仔把问题从新说一遍。
　　“你问这个做什么？”四脚蛇思索一阵，觉得对自己的小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好像是在讲个什么古代部落吧，也可能是个地名。”
　　“不过管他呢，这不是我们考虑的事，你抓紧去弄两张票今晚我们去当雄！”四脚蛇甩下这句话，自个阔步离去。趁着有时间他得快些回去休息一下，指不定后面又是多少个没日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