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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狼撕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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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节故事,有过于血腥处,可能有引起阅读不适,慎重阅读,敬请谅解!)
  赫正材的爷爷,我的老姑夫,十里八乡、周打围圆有名的训狼专家——赫刘勃。提起老赫,谁不知道,他是一个狠角色。赫刘勃老先生,他与狼的关系,十分奇特。人们都说,他是狼转世;甚至有人说,他就是狼的化身。确实,与狼共舞,改变了赫刘勃的一生。
  老姑三周年的时候,赫老家里吃过饭,带着老大赫连道去上坟。老大已经八岁了,过了七岁,有些事情需要参与。走了三里多,路过旧居。赫刘勃给赫连道说:你小时候就出生在这里,弟弟、妹妹也是。其实,赫连道已经模糊的记得,包括她妈妈我老姑的模样,尤其是妈妈怀抱的温暖。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赫刘勃上山干农活,照例留老大看家。走得有点急,忘了把铁环套在栅栏上。
  四岁的妹妹赫连仁,在爸爸赫刘勃走后习惯性地爬栅栏上。刚不久,就被六岁的二哥赫连德发现了。“哥哥,门开了!”,赫连德说。赫连道走过去,发现铁环只套在左边的栅栏上,没和右边的套在一起。怎么把铁环套上呢?
  他们先试第一个办法。让老二赫连德站在栅栏的外边,把栅栏并住。老大赫连道,站在小木櫈上,把铁环套在两扇栅栏上。栅栏的确是套住了,老大要走。老二说,我怎么还在外边,狼来了怎办?说着就要哭了。老大说,你试试看能不能翻过来?老二试着往上爬,根本就爬不上去。
  老大说,我站在外边把门套住,再翻回来。这是他们想的,第二个办法。于是,老二这次从里边推住栅栏,老大在外边踩在木櫈上,拿起铁环,套住门。再次套住后,老大也翻不回去。老大也怕狼,也大也快要哭了。
  问题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他们想到了第三个办法,找爸爸!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世界上是不卖后悔药的!他们的这个决定,彻底的改变了,整个家庭里,每一个人的命运。不仅仅是爸爸赫刘勃和三个孩子道、德、仁,还至少包括姐夫赫正材和姐姐李玲艳以及他们的孩子。这个影响还要延续下去,只要这个家庭还有后人。
  林子里确实有狼,野蛮的狼在毁掉妈妈之后,也没有放过她的三个孩子道德仁。没有妈妈温暖的怀抱,哪个孩子能过得幸福!
  找爸爸的路上,他们恰恰遇到了狼。狼撕了妹妹赫连仁的脸和嘴巴,撕碎了赫刘勃的心,也撕碎了赫连道、赫连德的一生,进而影响到了后世子孙。
  想到了找爸爸,兄妹三人瞬间恍然大悟。对呀!找爸爸!爸爸肯定有办,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与爸爸之间是有狼的,恶狼当道。
  有办法之后,赫连德说,爸爸在哪里呀?赫连德后来,有幸成了赫正材的爸爸。赫连道说,爸爸可能朝那边走了,他用手指着旧居的方向。因为,旧居他去过。
  妹妹怎么办呀?妹妹我们拖着。说完,兄妹三人手拉手,妹妹居中,高高兴兴上了路。到了旧居,赫连道说,我们以前就住这里,妈妈在那里喂过兔子,白的。那妈妈现在在哪里?住在那边山上,但是她在地里面,不和我说话,爸爸带我去过那里。爸爸有可能也在那里。对呀,爸爸是不是和妈妈说话去了?我们过去找找。七嘴八舌说着,两个哥哥照旧手拖着妹妹。
  老大连道认得路,又还没走半里,快到了那片枣树林。突然,路旁窜出一只兔子。
  哥哥,兔子。妹妹的童音,永远地回荡在老大的心中。
  老大定睛一看,哪有什么兔子,分明有一只狼。那狼也吓了一跳,来了个急刹,逃跑状。
  老大喊道,狼。撒手转身跑了,老二哇哇大哭追哥哥。妹妹赫连仁,被两个哥哥的哭喊声吓得坐到地上,走不动了。这哭喊声惊动附近山上的村里人,让跑得飞一样快的赫翔去山神庙敲警钟,其他人带着农具棍棒,边喊边叫去追狼。
  等到赫刘勃见到女儿赫连仁时,众人都说,命保住就行了。村子里每几年就有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算命大。赫老六的儿子阿毛,不就是被狼吃掉了嘛,才多久的事。
  “人都很傻,真的,都傻活着呢!”赫精明老汉,接着话茬说。“我们都知道下雪的时候狼在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们还知道春天没食吃也会来。”老汉点着了老旱烟,继续说。“那年春天,老六家的阿毛娘,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阿毛是很听话的,他娘的话句句听;阿毛出去了。他娘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他娘叫阿毛,没有应,出门去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阿毛了。阿毛是不是到别家去玩了;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阿毛娘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里面,看见枣苗子丛里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老汉又深深地吸了口烟说,“夏天,狼很少出来,也不能大意,哎!”他接着但是呜咽,不再说话。[1]
  这娃命苦啊,没过生日就没了娘,哎哎……有经验的上年岁的老人们说,四十里外林子那边的一个村子,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被咬的是一个男的,六十来岁了,打了一辈子光棍。女娃娃,应该能找到对象。确实如此,即使后来赫连仁被另一匹狼又伤了之后,依然还找到了婆家,这是后话。
  此时,赫刘勃恨不得被撕脸的是自己,那怕去死都可以。
  如果家里有个人看门……
  赫刘勃想到了我的老姑李兰花!
  李兰花瘦瘦善善,人很单纯,不跟人争吵,也不跟人脸红。对谁也不设防,我赫刘勃说什么他就听个甚!她有甚说甚,说假话的可能不大。赫刘勃揪住自己的头发,赫刘勃扯下自己的一绺头发,赫刘勃又揪住自己的头发。众人控制了他。
  众人止血的止血、看孩子的看孩子。众人跟他说,一人一个命,孩子以后还要靠他。他不能,有个闪失。
  谁能知道,赫刘勃沉浸在往事当中,不能自拔。
  他一再追问,他在树上的那个晚上,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老姑李兰花语言很少,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前晌你进林了,后晌他来了,他有点人品,晚上放心留了他,第二天早早就走了!
  问得多了,李兰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死了你就信了,你后悔也!
  你再提一次这个话题,我就死也!
  赫刘勃好长时间没提这茬,心上总是圪圪塔塔。
  又喝了两口酒,心中实在憋闷。不知道多少次地说道:“我发誓,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追究……”。“又来了,又来了,只要喝上两口酒。你有意思没?”“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我说得都是实话,我证明给你看。”
  好多年后,赫刘勃变成了狼,变成狼后,赫刘勃说“我信你!但是你要跟我说实话,孩的娘。”他还是不信,所以他才变成了狼。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不信则无智!爷爷说,别说了,说不清楚。你走向错误,停下来就是一种很大的进步。
  赫刘勃却不懂,他把所有的错误都记在狼的头上。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几辈子都没走到尽头。可以说,犯错无止境。
  参考文献:
  [1]鲁迅.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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