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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家事国事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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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军犯境,徐州水患,外患内忧,今年皇朝的运势实在是有些坎坷。且不说那皇朝第一人如何面对这开年局势,民间的寻常百姓却将此作为饭后茶思的话题了。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有期望早日结束边关战争的,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漠不关心的。
  边关战事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来,没有捷报,也没有败报,可以说是与敌军在边关就这么对峙了三个月。敌军没有侵入边境一步,我军也没有将敌军打退回家。三个月战事的银两消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那想将龙椅坐稳的皇上,还是不得不掏腰包。徐州作为朝廷税赋重地,每年的缴税占据了朝廷收入的四分之一有余,可是偏偏今年却又出现了洪灾,不但没有收入,还要拨款救灾,这让皇上心中的怒火是箭悬一发。
  而远在徐州的谢丰年,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去年刚刚发生过洪灾,忍着痛花了百万雪花银才将乌纱帽保了下来。没想到今年这刚过完春,这洪灾跟约好了一样赶来。这几日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奔波与各大受灾严重的县镇,冒着大雨去监督抗洪救灾工作。要是今年只发生了这洪灾还好说,自己大不了丢了这乌纱帽,反正做总督这几年,该捞的都捞够了,私吞的公款足够自己安度晚年,几辈子不愁吃喝。可是今年是什么年啊?九州边关告急,再加上这徐州洪灾,恐怕皇上一怒之下会抄了自家满门不说,株连九族都有可能啊。
  如今,朝廷内,能够保下自己的是少之又少,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将这灾情损失缩小了。谢丰年每日奔波也为自己赢得了一些口碑,平日里百姓接触不到这青天大老爷,没想到有了灾情,这位青天大老爷不顾大雨与危险,亲自来到受灾严重的地方监督救灾情况,有些能帮上忙的还动手,没有一点架子。只有那少数的人知道,这位徐州总督是个无能之辈,是个贪得无厌之徒,这些人中,刘志京当然在内。去年乌江发洪水,朝廷的拨款被这位总督大人私吞了足足十分之七,再经几手到自己手里,恐怕只够买些春种发给百姓去种了。刘志京心里明白,但是如今这谢丰年得了“民心”,只有将满肚子的怨言咽回肚子里。
  前几日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已经到了徐州境内,恐怕这次是来微服私访的,至于能不能查出来什么东西,那可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当下任务,就是将乌江镇受灾的百姓安置好。
  乌江镇因为紧挨着乌江,是长江进入徐州境内的一条支流,再加上刘志京在开春时做好了防洪工作,受灾情况不属严重,没有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也没有多少,只是可惜了那座在乌江旁的筑香书院,被夜里突发的洪水给冲没了,好在教书的安先生没有什么大碍。
  今天刘志京依旧便衣出门去探访受灾情况,如今乌江镇的抗灾就是要把洪水引流,不少百姓都加入了这引流的工作之中,相信不出几日,就能恢复以往的生活了。今日刘志京是要去找安先生,讨论筑香书院的新地址。前人有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皇朝如今又在倡导文武治国,有很多的富家子弟都将孩童送往武林帮派之中习武,然后参军立功。为什么呢?因为参军每个月有军饷可以拿,而且只要打仗,稍微有点能力的都能立个功劳,然后升官,反观读书这一条路,不但从小读书要交银子,而且还要面对以后的科举,考上与考不上,那就是两回事了。因此,安先生才破例收了女学生,不是因为安先生贪图钱财,反而那个叫虞清的小丫头上书院读书安先生是分文未取。
  安先生的书院被洪水冲毁之后,临时住在了项遥的家中,刘志京今天去的也正是项遥家。项遥和虞清定亲的事,整个镇里都知道了,只等虞北弓回来给两人办婚事。刘志京也乐呵着去看这民间的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段感情?刘志京之所以来项遥家,也是因为自从发生了洪灾之后,这项遥每日每夜地去帮忙,别瞧这孩子身子小,气力却大得不行,扛着四袋土还能跑起来,让许多人都震惊不已。而那项遥的身后,也总跟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表姑娘,边追便喊着让项遥慢一些。
  待刘志京来到项遥的家中时,安先生正坐在院子中整理被泡了多日的书籍,书院被冲毁了安先生不觉得可惜,毁了就再建一座,可是这书籍没了,怕是再也寻不着了。所以,安先生现在很心疼,心疼那些被洪水冲走的书籍。
  “安先生,今日本官前来,是想和安先生商量一下书院重建之事,不知安先生对此有何想法,只要本官能办得到的,一定承诺下来。”刘志京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安先生旁边,小心翼翼地帮着他整理铺了一地的书籍。
  “书院重建之事,刘大人就不必和我商量了,我想啊,那总督大人会自己拿些银子出来来弥补这次洪灾所造成的损失的。到时候建的书院,只能比之前的筑香书院更加大而已,老夫啊,就不在这乌江镇呆了。”安先生一直低着头将潮湿的书籍小心地放到地上,没有抬头。
  “安先生要离开这乌江镇吗?”
  “是时候回去了,我本祖籍在青州,已经背井离乡四十余年,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就回故乡走走看看,或者说,是去看一看这九州山河。”
  “安先生走后,我乌江镇可是一大损失啊,这几十年间,安先生教出的才子数不胜数,可谓已经桃李满天下了。”刘志京在私底下派人查了查筑香书院所走出的学生,这不查是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皇朝九州各地都有安先生的学生,就连那朝廷内阁都有其学生在任职,所以,刘志京对于安先生的敬佩不是没有理由的,但这不是拉关系,而是由心的尊敬。
  “教了这么多年书,育了那么多年的人,这书上的知识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路,是他们自己走的,能不能成才,要靠的是他们自己,与我有何关呢?算卦的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你瞧,这读书只排在了第五位,所以啊,这如今的天下,还是要靠这命数。”
  “你没有将谢丰年贪污赈灾官银的事散播出去好让此次微服寻访的钦差大人知道,是件好事,如果被徐州的百姓所知道,岂不是要闹出一场反抗起义?到时候生灵涂炭的就不仅仅是这洪灾水祸了。但是即使再说了,如今朝廷之中,百官百废待兴,文武大臣们乐不思蜀了十几年,早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斗志了,现在急需立了太子来改变这格局,可是偏偏边关战事告急,这立储之事只得一拖再拖,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去了。”
  “此次朝廷所面临的,可以说是千年难遇的天灾人祸了,能不能扛过去,就看京城那三方势力怎么去下这盘棋了,谁做的让步多,谁就能赢得这场朝廷之争。那陈乘风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一封书信,让你三年后去京城找他,我看啊,你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有时间就去那京城一圈吧,就当出去见见世面。刘志京,志在京城,岂能在这乌江镇藏掖一辈子?”
  “这次前来微服私访的钦差大人,多半会被谢丰年割点肉给打发回去,谢丰年这是下了一手好棋啊,不但是百姓中赢得了美誉,还能让钦差大人将这话传给皇上,还能免了自己的罪过,可谓是一石三鸟也不为过。话呢,我就讲到这里了,刘大人这几日安心引导洪水就行,不必操心这书院之事,书院,也仅仅是让人有个读书的地方,可是这寻常百姓家中,有了书籍,哪个又不是书院呢?”
  安先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年纪有些大了,伸腰打了哈欠,而还在旁边细细琢磨着安先生话里意思的刘志京识相地告辞了。
  过了一会,项遥的母亲来院子里喊安先生去吃饭,安先生笑着作揖,道了一声有劳了,来到虞清的家中。
  “安先生,我和亲家已经商量好了,决定跟着两个孩子去青州那稷下学院,毕竟两个孩子年级尚小,出远门我俩也不放心,寄给北弓的信我已经写好了,明日就会给他寄去告知我们的去向,请他放心。”吃过饭后,两位女子将饭桌清理好后,告知了安先生这一决定。
  “这样也好,我也不放心那两个顽童,这么小就离家远走,有二位夫人照应着,也是一件好事。”
  “那我们何时动身呢?家中还有一些事物要整理,恐怕需要两三日时间。”
  “不急不急,夫人尽管去忙就是,何时忙完,何时我们动身,只是这几日要劳烦两位夫人了。”
  “哪里的话,该感恩的是我们,安先生将两位孩子举荐给那稷下学院,这等大恩大德我们是如何都报答不了的。”在安先生要起身朝两位夫人作揖时,却被两位夫人同时拦下。
  “那就有劳两位夫人了。”重坐回凳子的安先生笑了笑,只好作罢。
  “安先生,您能不能为我家那当家的算上一卦,这都已经出去三个多月了,我们几人都非常担心他的安危。”虞母看安先生坐下后,犹豫了片刻将自己的请求告知给安先生。
  “虞夫人请放心,这边关的仗啊,只要太子不立,就不会打起来。所以啊,虞清的父亲会没事的,至少在五年之内会没事。”安先生听到虞夫人的请求后,没有像街边的算命先生那样故弄玄虚,只是随口回答了这一句。
  “多谢安先生了,有了安先生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三个多月以来一直提心吊胆的虞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五年之内不会有事,可是那五年之后呢?
  刘志京在离开项家之后,独自一人前往乌江镇下流去视察工作,路上一直在琢磨着安先生的话,有些想明白的地方,就自然想明白了,至于那些想不明白的,可能以后就会知道了。至于安先生让自己前往京城的事,是何用意呢?刘志京想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知道了为什么安先生会告诉自己这句话,安先生不是让自己去京城,而是逃离这乌江镇!那谢丰年谢总督在此次的洪灾中,可能在仕途中更上一层,得到皇上的赏赐。如果是这样,自己呆在这徐州境内就如那笼中之鸟一样不得出头,以后这徐州的境内,恐怕是真的要姓谢了。
  刘志京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乌江下流的引洪之处,站在大坝上向下望去一个奔跑着的瘦小身影印入眼帘,不用猜都知道,这个身影正是项遥。只不过今天奇怪的是,虞清那小丫头今天没跟着项遥在后边跑。觉得无事的刘志京在人群中寻找虞清的身影,片刻之后,终于在大坝前的一棵树下找到了她。
  虞清今天早早地起床跟着项遥跑着来到了乌江下流之处,手里还拿着娘亲早晨刚蒸好的包子,可是那头倔牛跟傻子一样只顾着往前跑,不顾自己在后面喊着叫着让他先把包子吃了,虞清很是生气,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给项遥好脸色看。
  “虞清小姑娘,坐在这里干嘛呢?”正在打着瞌睡的虞清被一声温厚的嗓音打断美梦,艰难地睁开眼便看到了站在旁边一脸笑呵呵的县大人刘志京。
  “我…我瞌睡了,想睡一会儿。”虞清有些手足无措,来这里的百姓都在帮着做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偷懒睡觉,脸不禁地红了。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尤其是你的小夫君项遥,你知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辛苦地抗土吗?”一身布衣的刘志京干脆也坐到了地上。
  “哼,还不是因为我爹临走前说的话,让那傻小子好好保护我们三个,刘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头倔牛知道发了洪水后,恨不得将那洪水给抗走,生怕那洪水把我娘我们三个给冲跑了。”虞清此刻还是气头之上,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项遥给咬成两半。
  “哈哈…”虞清的话让刘志京很是尴尬,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了,只好干笑着。小小的年纪,就有一颗保护家人的心,一颗保卫这乌江黎民百姓的胸怀,自己为官这么多年,是连这一个小小的孩子都比不上了吗?
  “刘大人,过几天我们要跟着安先生去青州的稷下学院了,刘大人,您肯定知道那里对吧?能不能给我讲讲乌江镇外面的世界呢?”正在郁闷的虞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后便又嬉皮笑脸地朝刘志京求问。
  “稷下学院啊,那可是九州第一学院,我也没去过那里,只不过是听说。朝廷的齐丞相去过那里读书,无极观的观主在那里求过道,皇上每年也都会以学生的身份去一次稷下学院挑选一位才人出来。”听着虞清说要去稷下学院,刘志京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则是震惊。
  “这么厉害啊,那我和那头倔牛是不是有机会见到皇上了?”刘志京的回答让虞清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安先生口中的稷下学院竟然这么厉害!
  “对啊,有机会你们是能见到皇上的,所以啊,你们去了那里以后要好好跟着教书的先生读书。”
  “我是肯定没问题,就是那头倔牛,安先生教了他半个月的《三字经》,他到现在还没背下来,每次背不出的时候总是挠着头傻笑,让安先生哭笑不得呢。”虞清在说到项遥的时候又是一阵白眼,恨不得没跟这个人认识过。
  “那你呢?你书读得怎么样?”
  “我啊,我读书很厉害呢,先生教的书,我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而且还能教给那头倔牛,你说厉害不厉害?只不过太喜欢睡觉了,每日下午我就会在先生教书的时候睡着,刚开始先生还提醒我,后来也就不管我了。”虞清话越说生意越小,说到了最后,脸又红了。
  “读书这么厉害,以后你可以做皇朝的第一位女夫子了,至于课上睡觉,那是谁都会犯的错,这个没必要放到心里。”虞清每句话都离不开那头倔牛,刘志京心里一阵好笑,可是又不能提醒她,只好把这笑憋到了心里。
  “真的吗?可是做了女夫子后,要面对那些调皮的学生,我可没耐心教他们读书,我娘亲告诉啊,像我和项遥这娃娃亲,就要从小让项遥听我的,只有这样等到长大,项遥才不会欺负我纳小妾。”虞清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一副理直气壮,惹得刘志京哈哈大笑。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太平。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这,又不是哪位读书人期望的太平盛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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