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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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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昌不是第一次到卡洛来了,从前陪着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卡洛作为睢国最重要的交易对象,几乎每次航行都会经过。只不过严苛的父亲吉信深知儿子冲动个性的背后有一颗不善于思考的头脑,所以在严厉父亲的管辖下,吉昌能独立停留在卡洛的时间少得可怜,即使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能够到卡洛大寨里到处走走看看也有下人的陪同,这让他极为恼火却又毫无办法。
  每次路过卡洛的时候,他也想像其他部族头领的儿子一样,到酒铺里肆意地喝酒吃肉;或者通宵达旦地在一间乌烟瘴气的小屋子里红着眼睛赌上一夜的钱;甚至到一些小巷子里楼上挂着小旗子的吊脚楼里度过销魂的一晚;但这些都只存在他臆想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实现过。每当同为部族头领的儿子们在一起谈论繁华的卡洛大寨,那些被人眉飞色舞描述过的经历吉昌一样也没有经历过,似乎变成了一件令人感到耻辱的事,让这个富有的部族头领的长子时常耿耿于怀。
  后来濮国发生了内战,接着是大半年的大旱。让吉信家的远航无限期地搁浅,吉昌实现愿望的日子也变得遥遥无期。直到这次拉浪王子出使濮国,本来被关水牢的吉昌不但被释放出来,还变成了陪同出访的人员之一,他欢欣雀跃,就像小孩子终于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玩具一般,同时还对抓了他又放了他的拉浪王子感恩戴德。所以在到达卡洛的当天下午,当拉浪王子允许各自活动以后,吉昌就迫不及待地从驿馆出来,开始了他梦想中的卡洛之旅。
  当然,作为一个有名望的睢国头领的儿子,并不想因为出入那些场所而被人认出来,尽管这里能认出他身份的人几乎没有,但他还是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和濮国人一样的藏青色长衫,包上了白色的头帕,但因常年航行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的皮肤,还有比濮国人更高耸的颧骨还是暴露出了他睢国人的身份。不过,这些能够轻易被人看出的特点对于怀揣急切心情的机场来说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激动地走出了驿馆,去寻找那些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但是今天的卡洛让吉昌有些失望了,路上的行人明显不如从前他来的时候那样络绎不绝,而且这些寥寥的行人走路都行色匆匆,仿佛在路上多停留一会都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一样。那些佩戴着腰刀的卫士不时从身边经过更增加了紧张的气氛。吉昌不知道这是由于还未寻找到失踪的风灵公主所致,这让他很是疑惑。要解开这些疑惑当然不能向巡逻的卫士询问,他们会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也不能向行人询问,看他们低头赶路的样子,肯定也不会随便打理一个陌生人。要想知道卡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好的地方就是石板路上的酒铺。
  酒铺里浓烈的酒香混合着菜肴的味道依然如旧,只是喝酒的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吆天和地地攀比着谁的嗓门更大,而是都低声细语地左顾右盼,让人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来一斤红薯酒,一斤卤牛肉。”吉昌在一处火塘旁坐下,用一种与周围环境相匹配的声音吩咐店主。
  不大会功夫,店主轻盈地端来了酒肉然后又安静地转身离开,吉昌本想抓住店主问上几句,可店主那张如同死水般死气沉沉的脸让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百无聊赖地喝着闷酒,耳边如老鼠般的碎语听得人越发的心烦气躁。
  吉昌端着酒碗慢慢转头打量,左边是两个胡须花白年长的老者,用品尝陈年佳酿的方式小口喝着陶碗里今年酿出来的酒,不时夹起一颗面前小碗里的花生米放进嘴里闭着眼睛细嚼慢咽,吉昌知道这是已经到了颐养天年阶段的老人,每天可能最大的乐趣就是到酒铺里喝上二两酒,然后迈着轻飘飘的脚步回到家看孙子打闹,们最关心的可能只是家里的田地是不是该除草施肥,而对于卡洛发生的大事情他们不甚了解,也不想了解太多,对于人生他们自有自己的看法,从他们嘴里是得不到任何客观的消息。
  吉昌又把头转向右边,一个面貌忠厚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后生,相对于左边那两位老者,这两人更加沉默,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仿佛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只不过因为没有了空位偶然凑到一起喝酒一样。吉昌刚想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却听见两个木头人开口了。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中年男子尽量压低了声音,可由于四周本来就安静,吉昌离他们很近,所以听得还算清楚。
  年轻后生显然喝得比较多,舌头仿佛搅到了一起,“他们有求于我们,当然放过。”
  “你小声点,”中年男子伸手按住年轻后生抬起酒碗的手,“少喝点,你喝多了阿爸阿妈是谁都不知道。”
  年轻后生一把甩开中年男子的手,“你看你怕得像只病猫一样,只要照二王子说的做就什么事都没有。”
  中年男子慌忙躬起身来,捂住年轻后生的嘴,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们,然后夺过年轻后生手里的酒碗放到地上,拉起半醉的人急急忙忙溜出了酒铺。
  奇怪的对话,奇怪的举动,让满肚子疑惑的吉昌不免好奇,他喝干了碗里的酒,胡乱吃了几口牛肉,付了账也起身追了出去。四下张望,刚才那两个人恰好拐过了不远处的路口。吉昌快步跟上,害怕两人发现便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踪着。在吉昌身后不远,也有一个瘦小的人尾随其后。
  同卡真是后悔答应古里到酒铺里喝酒,他知道这个嗜酒如命的小子一旦喝了酒就像当上了大王一样目中无人,但拗不过古里软磨硬泡最终在只准喝一碗的保证下答应了他的请求。可古里在喝了一碗之后就把之前的保证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刚才口无遮拦地大放厥词,同卡只希望没有人留心听他们的的说话,否则这条老命会因为古里而送掉。
  他牢牢地拉着古里急匆匆往家走,一路上不免埋怨,“说不让你喝你还喝,迟早你要死在酒上,你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一起陪葬。”
  “你以为你还能跑啊?”古里的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转过几个弯,吉昌看见两人上了一座吊脚楼,待两人进了堂屋关上了门他也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你瞪着我干什么?”古里的话里带着酒劲,“你是要用斧头砍死我吗?来呀,来呀。”
  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东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你阿爸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造孽的儿子。”同卡无比的悔恨。
  “造孽?你应该感谢我,”古里在堂屋里踏着醉步,“我给你带来了复仇的机会,我让你认识到了两位王子,这是何等的荣耀。”
  “呸,我不稀罕,我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什么王子。”同卡的声音提高起来,“我也不想复仇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日子。”
  “我的叔啊,你咋就那么死板?”古里打着酒嗝,“只要今晚从木仑手里救出了风灵公主,二王子绝对不会亏待我们。”“出卖木仑王子,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吉昌仅仅是听声音都能够想象到同卡藐视的神情。
  “什么叫吃里扒外?牛羊会寻找最茂盛的草地去生活,健壮的秧苗也只能在肥沃的土地上才能生长。那个逃跑的木仑算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和现在的祖平王子相比,我不过是选择了给我更多好处的人,有错吗?有错吗?”古里话让同卡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吉昌听到这些话已经足以让他惊讶得合不拢嘴,惊天的大秘密竟然被自己无意中撞见,这个秘密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最好立即回去告诉拉浪王子。
  吉昌小心翼翼地转身,一个瘦小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看到吉昌转过身来,瘦小男子忽然笑了,“我叫克天,你呢?”
  “我、我、我叫吉昌。”吉昌结结巴巴地说道。
  “好的,吉昌。”瘦小男子忽然把手中的尖刀猛地捅进了吉昌的肚子,狞笑着飞快地把尖刀抽出来又迅速地插进去,十几刀之后,吉昌才缓缓地倒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
  克天从腰间抽出一块黑布,慢条斯理地把刀身上的血擦拭干净,又对着太阳看了看反射出来的光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刀插进腰间,跨过吉昌的尸体,推开了堂屋的门。
  半醉的古里和懊恼的同卡看到克天的出现都怔了一下,克天微微笑了,“门口有个人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古里和同卡几乎同时冲到了门口,看见了血泊里的吉昌,同卡被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回来,被门槛绊倒摔在了地上。
  “不用担心,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去了。”克天很满意同卡的表现,“尸体我会处理好,你们还是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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