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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回俯云阁的时候，恰好碰上送衣服去改的楚长宁回来，被抓个正着。
好不容易抓到苏棠，楚长宁自是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好……巧啊，你也出门刚回来啊。”苏棠讪笑，说着继续向前快走几步，就要脱离楚长宁视线所及之处。
“苏棠，我暂时不不打算找你算之前的帐。”果然这话一出，苏棠虽然没有停下来，但步子慢了下来。
甚至还转过头和楚长宁说话:“什么啊，就知道吓唬我……没事我先走了啊。”
楚长宁也快走几步，跟上苏棠的步伐:“俯云阁出什么事了？这两日怎么一个个都忙得不见人影？”
苏棠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这事儿你们别掺和儿，如果能走就尽快走吧，如果可以，最好带上柏寒一起……”
“柏寒？你……”楚长宁的惊讶溢于言表，她没想到苏棠居然会让她们带柏寒走。
这俯云阁里，怕是除了柏寒被他自己蒙蔽了以外，谁都对苏棠对柏寒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
苏棠别开脸，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没什么大事，别瞎操心，先收拾收拾吧，我会在这两天内帮你们准备好马车……”
“苏棠。”
“你们直接回离鸑去……”
“苏棠。”
“永远不要再到离螭来，再也不……”
“苏棠！”
苏棠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问道:“怎么了？”
楚长宁跟在苏棠身后，有些火大:“不说我们走不走，难道你不觉得你欠柏寒一个解释吗？”
苏棠的脚步一滞，而后又继续往前，只是步子明显比先前慢了许多……
“小……小寒啊……”她的肩膀轻微颤抖着。
楚长宁蹙起眉眼，等着下文。
“我……没什么，直接带他走吧，我跟他说一声就好。”
“为什么明明互相喜欢却要隐藏起来？”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是的，她本来想，即使师父不在了，有她在就好，她会照顾他，保护他一辈子的，除了自己，谁也别想欺负他……
“什么意思？”
苏棠回头冲楚长宁勾唇一笑:“不管是我还是俯云阁，都将归于尘土。”这样，她和他也不需要再互相为难，纠结的理不清了吧？
好像听懂了一些什么，楚长宁愣了一下:“我想即使再残酷的，不开心的事，比起事后再别人口中得知，他会更愿意听你说，和你一起面对，就算是你命不久矣，也会选择陪你度过最后的时间，好好想想吧。”楚长宁扔下话转身便走，剩下苏棠杵在原地……
直到在楼梯的转角处已经看不到楚长宁的身影，苏棠的脚抬起，向着前跑去。
——突然好想见到他啊。
就算是冷淡的语气，漠不关心的，甚至嫌恶的样子也好，也想见到。
也许是身体状况愈加不容乐观，一口气跑到柏寒房门外，双脚近乎站不稳，只能扶住门，勉强站起，从喉咙进入肺里的空气，冰得刺伤她的咽喉，为了掩饰这副模样，她每次去见他，都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等平静下来……
但现在却一面也不想多等。
房门被什么东西撞击，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却半晌不见什么人过来，柏寒疑惑的起身，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也刚好走到门口的苏棠。
两人的动作皆是一滞，面前的人很近，只要向前倾身，便能额碰额，眼碰眼，唇碰唇……
柏寒没什么血色的脸一下子红润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便在他面前一下子倒了下去，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