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口风投石问路

　　第八章探口风投石问路装贞节寻死觅活
　　“你看你整天在外面忙这忙那的，我一个人在家里忙不过来。三个鬼小鬏一点也不听话，都烦死人了！”武盼男抱怨道。
　　“哪家小鬏不够人啊？”阳庆虎回应道，既算是安慰武盼男，也算是反驳她的话。
　　武盼男继续说道：“就在大前天，小得金和小得铜还把后庄三寡妇家的小羊给偷偷地抱回家来，捆上蹄子说‘玩麒麟’，三两下就把人家的小羊玩死了。那三寡妇可不是省油的灯，跑我家院里连哭带嚎，我赔了她一口袋小麦才把她打发走。”
　　“赔了就赔了吧，事情总算摆平了。”阳庆虎笑着说。
　　见阳庆虎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躁易怒，武盼男觉得很奇怪，心中笑道：“不知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我不妨试探他一下。”于是，她便大着胆子说道，“再说，我现在一吃饭就呕，身上也几个月没来，好像是怀上了。”
　　一听到“怀上了”，阳庆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啪”的一巴掌打在武盼男的脸上，咆哮道：“是谁的野种？快说！不说我弄死你！”
　　对阳庆虎的“突然袭击”，武盼男早已有了承受力和心理准备，并且，她还不知道阳庆侠回去没有，自己闹腾一下，也能吸引阳庆虎的注意力，让阳庆侠趁机溜出去。
　　武盼男趁势捂着脸坐在地上撒泼：“你个遭天雷的，还‘谁的野种’！你交出人来！我自打嫁到你家来，整天做牛做马，受着不是人受的罪，你整天在外边泡窑子不说，现在还污我清白，这日子没法过了！”
　　见阳庆虎哑口无言，武盼男爬起来冲到屋里，摸了根绳子嚎叫着：“老天爷哪……没法过了，就让我去死吧……也省得该天杀的一回来就疑神疑鬼啊！”
　　哭归哭，嚎归嚎，可武盼男却在心里洋洋得意：“还他妈说什么‘不说我弄死你！’骗谁呢？我要是说了，那他不弄死我才怪呢！”
　　一听武盼男要寻短见，躲在西厢房偷听的阳庆侠，心中大惊，刚想冲出门，却又赶紧缩了回去。
　　见到武盼男寻死觅活的样子，阳庆虎忽然觉得她真像个贞节烈妇，便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能够证明她贞洁的证据，并且很快想起来两件事可以确定是自己冤枉了她。
　　一件事是阳庆虎一年前在凤凰城赌钱欠了一屁股债，不得求助于有钱有势的大老板索云喜。因为感激，他和索云喜的瘫痪女儿住到了一起。
　　当两个月后阳庆虎带着钱和礼品回到凤凰城感谢索云喜的时候，那瘫痪女子悄悄告诉他说自己怀孕了。阳庆虎一听心中大吃一惊，以后再也不敢去凤凰城了。
　　另一件事是阳庆虎回家过中秋节的时候，上了武盼男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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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薛妈贴近阳庆虎低声说，“快过年了，您一回来就吵闹，传出去确实不好。”
　　阳庆虎一边听一边点点头，然后朝薛妈努努嘴并使了个眼色，然后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踱进堂屋里，嘴里嘀咕道：“唉……刚回家就不让老子省心，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躲在西厢房门后的郑天贵见阳庆虎和薛妈出了东厢房向堂屋走去，拉一下阳庆侠的衣角轻声说：“二老爷，大老爷烟瘾来了，一定是到屋里抽大烟了。现在院子里没人，咱们赶快走！”
　　武盼男透过门缝看到阳庆侠和郑天贵遛出了院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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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吃晚饭时，见武盼男还在东厢房里没出来，阳庆虎坐在饭桌旁一脸的不悦，心里琢磨着：“这娘们性子还真倔，中饭没有吃，晚饭也不出来吃，莫非我真冤枉了她？”于是，他朝薛妈努了努嘴。
　　薛妈心领神会，于是起身朝东厢房走去。见武盼男还躺在床上小声啜泣，薛妈心中不由得暗暗骂道：“呸！这死女人还真会装蒜！我上午跟她说了半天，她都无动于衷。”
　　听着薛妈与上午重复的劝语，武盼男不一会就停止了抽泣，半推半就地任由薛妈扶着走出了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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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阳庆虎与武盼男在床上睡下。
　　武盼男安详地眯着眼睛，有点苍白的脸颊还算秀气，幽怨的神态更让人怜爱，虽说不如镇上那些窑姐风流，但有着另一种少妇的风韵。
　　早已消了气的阳庆虎，借着灯光看着武盼男，他的欲望陡然升起，一只手轻轻地从武盼男脖子下面伸过去搂着她，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摩挲着。
　　本来武盼男只是想敷衍一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阳庆虎，可她竟然有点被眼前这好久不见的温存所感动，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迷离地望着他。
　　阳庆虎更加兴奋起来，翻身上了武盼男的身子，可他的身体早已被大烟和窑姐掏空，活没干出来，却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嘟嘟囔囔地想吐，可又没有力气吐出来，浓痰半拉儿在嘴里，半拉儿便落在武盼男白皙的胸口上。
　　见眼前的恶心场景，本来就有孕吐反应的武盼男喉头一紧便“哇、哇”地呕吐起来。
　　见此情况，阳庆虎也没有什么心情和武盼男同眠共枕了。他悻悻地爬到床的另一头自顾自地睡去，不一会儿，咳嗽声便逐渐减弱，被忽高忽低的呼噜声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