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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就是甲斐的那只老虎,本来叫武田晴信,不过年前刚刚出家,法号信玄,于是后世人比较熟知的武田信玄这个名字就新鲜出炉了。至于是不是个光头,信长其实也不打准,但这并不妨碍他用点阴暗的小心思去讽刺一下。
而眼前这个被阿福和柴田胜家两个算是人高马大的家伙夹在当间,留着一头乱杂毛白色长发,穿衣风格在这个时代似乎也不太检点的女孩子,也的确符合某个比较有名的组织的特点。
望月巫女。
虽然信长所处的这个世界有神在,所以巫女们似乎也不太一样,然而某个不太讲究的信玄一如历史一样不太讲究:他为了经略信浓和上野国,委托豪族望月家组织了一个叫做“旅行巫女”的秘密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精心培养的女性孤儿,作用就是让她们行走在全国各地,用各种手段打听消息,以此组建武田家的情报网络。
所以,突然出现一个神出鬼没的女孩子,还是在阿市的身边,织田家的核心区域,清州城当中,也就不由得阿福和柴田两个人不重视了。正好今天俩人也是出来喝酒,此时恰逢其会,也就第一时刻赶到了现场,封住了少女逃跑的路径。
“哦呀,是两个很可怕的人啊。”
虽然这么说,但一头乱杂毛的少女并没有恐惧的样子,她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两人,接着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叉腰,大声问道:
“你们两个,认识那个很好看的信长吧?”
柴田胜家懵了半天,才想明白对方说的是谁,随即他的双眼瞪得老大,倒是真有点眼如铜铃的气势。
“你这家伙!如此不敬!看我一刀了结了你……嗯?”
柴田刚抽出刀来,就觉得头上一沉,接着整个人差不点向前冲到了织田香的怀里去。堪堪稳住脚步,回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少女已经落在了身后的房顶上,还在冲着这边挥手。
“刺猬胡子的大叔,谢谢你指路了,我这就先走啦!”
说完,乱杂毛的女孩转头就跑,那一头几乎到了臀下的长发在空中随风飘扬,就好像一面旗帜一样,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她是怎么上去的?”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往城的方向跑过去,柴田有些懵地转过头,和旁边的酒友问道,“你看到了吗?”
“她跳起来,”阿福伸手往自己头上一按,“接着这样在你的头上按了一下,然后就直着跳起来,飞到那个屋顶上去了。”
柴田看着阿福用手摆出来的弧度,接着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屋子。
“用手跳?”
“用手。”
柴田回忆了一下,又转头看看旁边织田香那只和哪个女孩一样细嫩的手臂。
“真是神奇……”
“是啊……”阿福点了点头,接着一笑,“不过也好,至少可以确定,不是武田家的见习了。”
柴田胜家看着已经完全混乱起来的忍者众们,不由得开始深深的思考起来,身边这个酒友的好坏观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件事。
与此同时,一路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视各种阻拦如无物的乱杂毛女孩已经连跑带飞地来到了城边上,同时手里还抓着各种来自忍者和足轻的箭矢苦无手里剑什么的,倒是也不嫌沉。等来到城门前,看着门口如临大敌的足轻和忍者们,女孩哈哈一笑,双手一扬,把手里的破破烂烂撒上天去,眨眼之间,这些杀人的兵器就在一阵闪光中变成了一片漫天花语,飘飘洒洒,好不漂亮。女孩则趁乱猛地一跳,竟是直接越过了新修建好的栋门,来到了城里面。
“嗯?”
早就听说城下町闹得挺厉害的信长已经披挂完毕,正严阵以待呢,可是看到跳进来的女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接着抬起手,挡住了想要冲上去的马迴们。
“啊,你出来接我了吗?”女孩似乎对于眼前的肃杀景色全然无知,只是笑着小跑到信长跟前,“好久不见,好像你长高了很多。”
“啊,千矢,是你啊。”信长在背后挥手让马迴们自行散去,眼前则几乎和女孩笑谈,“怎么忽然跑到清州城来了?”
“想来看看你啊!”
女孩围着信长绕了一圈,接着鼻尖动了动。
“看起来你的状况比之前好了不少啊,这盔甲刀剑都保养得不错。”
“嗯,这倒是实话,比如这把刀是名匠长谷川……”说到一半的信长看着已经明显走神到别的地方去了的女孩,心中苦笑一声,自己打住了话题,“咳,总之,最近还好?”
“还好啦……就是追着那个家伙跑到不死山,结果一不小心和刀卖女打了一架,还被妈妈骂了一顿。”
看着那忽然从头发里蹦出来的一双兽耳耷拉下来的样子,信长不由得伸出手去按在双耳之间,然后揉了两下。
“唔姆!”
瞬间,那双耷拉着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就连那一头杂毛都仿佛膨大了几分。女孩下意识地发出了恐吓的低吼声,但随即就一脸迷惑的随着信长的动作轻轻摇着头,白嫩的脸颊上似乎也有点微红。
“抱歉,”信长抬起手,看到的是少女可怜巴巴的眼神,“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当作是我对你的奖励吧,”羞涩的感情似乎也没在女孩身上残留超过一秒,便又被那种乐天派的样子代替了,“看你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本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不出来你挺小个人,还挺有母性的。”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了自己的徒弟,”千矢闻言不知道为何忽然自豪起来,“我那个徒弟的本事,可比你手下这些捉迷藏的厉害多了。”
“是是……”
心里给新进捉迷藏的段藏他们点了个蜡,信长连连点头附和。
“看你也是不信的样子,果然是个坏人,”千矢见了信长的样子,知道他不信,双眉眼见着向上竖了起来,“等我的徒弟出山了,你就知道错了。”
“那我就早日期待你的徒弟出山吧。”
“就快了,”千矢道,“那么,我就先走啦……”
“还真是每一面都匆匆呢。”
“没办法啊,这就是千狐一族的……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再见啦。”
说完,唰地一声,眼前的乱杂毛小姑娘就不见了踪影。
等千矢消失,周围的景象这才一下子又变得热闹了起来,已经撤下去的马迴不提,此时城门大开,单纯是加藤段藏,柴田胜家和阿福三个人请罪的把式,就让这小城的院子里仿佛办起了水陆道场,唠唠叨叨的好不热闹。等着后续的阿市和香,还有犬千代和木下她们到达的时候,那场面简直就是人满为患,信长甚至觉得前世新年朝拜也没这么多人在这里,还真是多亏了某个疑似妖怪的小女孩这么一闹,才有了这样的火热气氛。
“好了,都别说了,”于是,信长大手一挥,先让所有人都噤声,接着道,“正好大家都聚在一起,今天我们就开个评定会吧。”
于是,在一群人整整齐齐抬头望天的背景衬托下,织田信长转过身去,将众人的疑惑,惊讶,叹息,迷茫都扔在了脑后,施施然地走进了居馆里,吩咐着小姓和侍从们开始准备评定会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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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矢带来的小骚动只能算是弘治二年当中八岛之国上一个再小不过的插曲。甚至对于织田家自己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特别值得铭记的大事情。
在如今的浓尾,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围绕在织田家,岩仓织田家,以及美浓斋藤家之间的拉锯战上。
要说当年信秀还没被雪斋和尚教做人的时候,浓尾间的形式其实是织田家优势,比如说织田信秀闲的没事就带兵上井之口烧把火,要不然就是没事和西美浓三人众联络联络感情,商量一下哪天一起坑斋藤道三一把。
但是信秀被雪斋和尚教做人之后,这事情就完全反过来了。虽然现在信长掌握的土地已经实质上超过了他的父亲,然而浓尾之间的局势却不同,织田家完全处于劣势。因为信长在尾张国的强势态度和行动,导致岩仓家和斋藤家站在了一起,而现在的北尾张,已然实质性处于斋藤家,织田家和岩仓家的三方拉锯当中。
在平定了信胜的叛乱后,信长麾下的兵马终于不再是可怜兮兮的几百人了,荒子前田家和柴田家的加入为他带来了两股非常能打的部队,于是现在信长可以用来高强度作战的队伍已经翻了一番,到达了喜人的两千余人,往战场上一站,也是颇有气势了。
但是和斋藤义龙的一万多人,还有某个今川义元的好几万人相比,还是菜的很。
故此,现在北尾的日常就是,织田信长带着精锐去骚扰,斋藤义龙动员兵马南下,织田信长转头就跑,斋藤义龙也穷寇莫追。要不然就是反过来,斋藤义龙带着兵马来旅游,信长则前去夹道欢迎,大家友好问候一番,各自提兵回家。
于是浓尾之间互相就这么逗闷子,遛狗玩,一堆烂仗打的和春游一样,除了借机都元服了不少武士之外,在领土扩张上着实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建树。
这一日,又是这么一次郊游开始,信长一大早就带着清州城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北上了。按照惯例,这一次对美浓的进攻是要号召领内豪族的。而信长走了有半天时间,另一伙兵马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清州城不远处。
看旗号,却是如今北尾仅次于岩仓家的又一有力武家。
也即是安祥城守,织田三郎五郎信广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