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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猪猡纪诸神 / 011 天诛者 二

011 天诛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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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情和米褒二人被陆昭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半晌伍情说:“宇焜师兄所言,可谓振聋发聩,弟敬服。但世人皆谓宦官以不全之身出入宫禁、侍立庙堂,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谅生要是依了这场婚约,又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陆昭说:“我不是指导谅生非娶此女不可,只是就事论事,多说了两句,谅生和天德师兄不必放在心上,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只是这次逃婚,你们想好了要去哪里?”
  米褒说:“天德兄早有打算,他想去尼国。”
  伍情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自他听说陆昭在尼国为官,官阶还不算太小后,又犯了尴尬症,生怕人家要提携自己什么的。果然,陆昭听说后,喜道:“天德师兄眼光不差,尼国值得一去,尼国两代明君,必不辜负天德师兄所望。”
  说着,让仆人拿出纸笔,不由分说刷刷刷写成一封信,交给伍情说:“我国皇帝求才若渴,此次出使三国,还附带着让我寻访三国遗才的使命,荀令君也是个识人才的人,你到了尼都,找到尚书令府,将我这封荐书往那里一投,荀令君自会接见师兄,省了许多波折。”
  伍情见陆昭一片赤诚,只得接了,陆昭又问:“听说往东走的水路断了?”
  米褒说:“要不然怎么会遇上师兄呢?”
  陆昭说:“那二位在此稍待几日,等水路通了再上路,切不可走陆路。二位也替我留意着,有什么奇才异才,一并替我国皇帝收了。”
  米褒问:“为什么不可走陆路?难道师兄一路走水路来的?”
  陆昭笑道:“正因为走陆路来的,所以不推荐你们走了。尤其是尼国和贝国交界处,山高路险,徒步都困难,车马反而成了累赘,更加上盗匪出没,我有几个属下就是折在了匪徒的刀下。”
  米褒更奇怪:“谅那山早就在了,那路以前也是那么险的,盗贼也一定不是才出现的,为何师兄偏要走这条路,不从水路过来?”
  陆昭说:“我出发时,荡水还时不时泛滥,行不得船,我盼着早日完成皇命好去看望望之,心想着运气不会那么差就碰上盗匪吧,就走了山路。没想到连累他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米褒点头:“原来是这样。但就是水路,也不太平,谁知道师兄走水路会不会遇到昨夜出来杀人抢劫的那一伙水匪呢?”
  陆昭道:“难道我这人这么倒霉?”
  米褒怪自己失言,出门在外的人,最怕这些不吉利的话。陆昭没放在心上,说:“你我师兄弟,开个玩笑何必认真。只是……”
  米褒听陆昭口气有异,问:“师兄,只是什么?”
  陆昭一本正经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师弟啊,你说,这做人太聪明了,是不是会遭天谴?”
  米褒问:“师兄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来?”
  “不是,我是有感而发。”
  “什么事让师兄有这种感慨?”
  “可记着白天失火的事?”
  “当然,我们师兄弟几个,不都是‘涉案’的?”
  “火场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我认识。”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米褒和伍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认识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有隐情,莫不是“失火”真是一个“案子”?
  陆昭抬头看到二人狐疑的目光,忙作轻松状笑道:“二位,我是说,这个人曾是我小时候的同窗,所以我认识。”
  “哦?”
  “他叫霍大心,半个茛国人,在茛国长大,和我同受一师启蒙。自小聪慧,胜我百倍,深受我启蒙老师喜爱,老说我们这些人当中,以后成就最高的会是他,不想……”
  米褒和伍情听了,非常吃惊,米褒说:“做老师的和做父母的有一点差不多,就是总会偏爱某些学生,因偏爱的缘故,看高一眼是常有的事。”
  陆昭摇头说:“你不曾和此人同学过,所以这么说。”
  伍情问:“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陆昭说:“记得我五岁开蒙,那时他文章诗词已经能倒背如流;我初识字,他已能一目十行;我才会背诵几句《论语》《孟子》,他应对老师,把老师说得张口结舌。回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没见过一个这样的人,那简直不是人所能的。”
  “后来呢?”
  “后来他母亲死了,他父亲带他离开茛国,他父亲据说是柳国人——这传言大概是真的。离开时他十岁,已经是郡里面的知名人物,但一回到柳国后,如石牛入海,音讯全无。昨日一见,我就认出了他,他也认出了我……”
  “他也认出了你?”
  “是,不如此,我岂能接受这个痴一阵疯一阵的人就是霍大心?”
  “那……”
  “没有闲聊,没有客套,没有叙旧,他一张口说出我的名字,我一张口说出他的名字,然后他就说……”
  见陆昭停语喟叹,米褒催问:“说了什么?”
  “疯话,天要杀他之类的。”陆昭放低声音,大概是觉得这话真傻,让掌柜和伙计听到有损他同学形象,却不知这里,无人不知霍大心是疯子,这点疯话,他们早已耳熟能详。
  因为米褒和伍情也都听过这疯话,所以不意外。
  三人喝着小酒,东拉西扯了大半夜的闲话,一直聊到客栈伙计用特别大声的哈欠赶人了,才各自回房。
  但陆昭怎么也睡不着,双目圆睁盯着房椽看了一会儿,披衣起来,推开窗看看星空,一片祥和的样子。发过一会儿呆后,点起油灯,关上窗,拿起桌上一沓凌乱的糙纸,仔细分辨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看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又陷入沉沉的思考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明。
  窗外鸡鸣犬吠,西行的商贾重新踏上征程,东往的行人则需继续等待。米褒晚起,伍情不在屋中,大约早起闲逛去了。
  米褒整过妆容,去敲陆昭的房门,没有回音,心想不会一大早上路走了,连个践行的机会都不给吧?但看到住在楼下的陆昭的随从都还在,一问,说仆射一大早又往“昨日那个地方”去了。
  米褒一听就知道所说的必定是火场——疯子的家,自听了师兄的介绍后,他对疯子的好奇心陡然上升,决定马上步师兄的后尘,找疯子去。
  但是刚出门,就遇到了陆昭和伍情,原来他俩在一起呢。米褒问:“你们可是刚从火场回来?”
  “是。”陆昭答。
  “怎么就回来了?我刚想追你们去。”
  “那你也起得太迟了。”陆昭笑道:“走,跟我们吃烧饼去。要不是想着你还在客栈,我们这会儿已经在烧饼铺了。”
  “烧饼?嗯。我说你们大早的去找疯子做什么?”米褒问。
  伍情叹道:“别说人家疯子了,我连疯子还不如。”他从火场刨回半本很可能是霍大心抄写的佛经,那时,他相信陆昭所言弗虚。
  “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没碰到他,不知道往哪儿去了,四处找不到,就回来了。”陆昭说:“我要动身了,天德兄说要为我饯行,实无必要。我不好别的,平生最爱吃烧饼,昨天碰上你们之前,我吃了一天的烧饼。因此处有家烧饼铺,做出来的烧饼,是天下第二好吃的,所以,你们若真心为我饯行,除了那家烧饼铺,我哪儿也不去。只可惜,不能见我那位老同学一面,跟他道个别,谁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再见上。”
  烧饼铺?果然是饯行的好地方。三人往烧饼铺去的路上,米褒劝慰陆昭:“师兄放心,我和天德师兄恐怕还要盘桓几天,这期间,我们会替师兄去看那位霍兄,将师兄的心意带到,他见师兄如此重情义,心里也会感动些,病症自然也会好些。”
  陆昭笑道:“我没那么神奇的疗效。只是我们虽然聊过,他却不愿意好好跟我说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看他那样子,还十分觉得自己没病。你们若是能够问出他离开茛国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如何得了这个病,不论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从知情人处打听来的,即便只得到二三分的消息,也请谅生速速写信告诉我。”
  米褒答应:“你放心去吧,这几天我们在此地停留,不论打没打听出来,必定都给师兄写封信,寄往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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