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摊上大事了

　　“加上这一次，两个星期内已经发生三起了。”中年警察面容憔悴，说道，“第一次是一家四口，第二次是两个小情侣，手法一样，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为。”
　　凌无霜虽然早已从两人的对话中看出了点端倪，不过现在听了还是忍不住惊讶，这种程度的案子，往严重了说，是能引起恐慌的。
　　“我给你说这么多，一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第二嘛，还是希望你尽可能的回忆一下与死者有关的细节，也好协助我们尽快破案。”
　　“多谢警官了，我这里一旦有什么发现马上就和警方联系。”凌无霜想了想，又说道，“警官放心，这事我也就一听，绝对不会和其他人说的。”
　　中年警察闻言摆了摆手，颓然道：“也没那个必要，说不定明天就上报了，你保不保密也就无所谓了。”
　　“胡队，您别这样说。”小警察在一旁说道，“咱们再给领导去申请几天，这媒体总不能想报就报呀。”
　　“哎，你不懂。这媒体报不报，那都是上面的斗争。说到底，还是怪我们无能。这么久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是我们不给领导争气呀。”
　　凌无霜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也插不上口，好在对方也没有多说，给了他一个号码。又告诉他这里需要作为命案现场封锁起来，交代他三天之内搬走，起身便离开了。
　　关上门，凌无霜看了看昏暗的小屋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到这会他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后怕。
　　“如果昨天我没出去，而是一直呆在家里的话……”凌无霜细思极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盘算了会要不要先换个地方租房，那股困意却再次袭来，凌无霜也无法，倒头便睡了过去。
　　…………
　　夜里，扬市公安总局。
　　这里此刻依然是灯火通明，楼下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汽车。
　　五楼会议室中，一群身着警服的人正围桌而坐，身后的椅子上也都坐满了人，偌大的会议室竟显得有些拥挤。
　　房间内有些安静，众人都低着头，鸦雀无声。
　　“啪！”
　　纸张撞击桌面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为首的警监是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了桌子上。
　　“怎么都不说话了！现在都哑巴了！？”中年人怒声道。
　　见没人应声，中年人更是气恼，喊道：“两个星期了，这是第三起了！省里的领导已经快到了，你们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中年人又使劲翻了翻面前的文件，指着上面大声道：“6月22日凌晨，西河苑一家四口全部遇害，尸体散乱，部分肢体不完整，现场未发现凶手指纹！”
　　他又狠狠翻了两页，继续道：“6月28日午夜，何庄一男一女于家中被害，尸体不完整，部分器官丢失，现场未发现凶手指纹！”
　　中年人越说越大声，他继续往后翻去，手指用力搓在纸上，怒道：“7月3日下午，顾庄一男子于家中被杀害，死状凄惨，尸体无法复原！现场未发现凶手指纹！”
　　说完他拍案而起，吼道：“触目惊心！真是触目惊心啊！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种血案我还是第一次碰见！现在两个星期了，你们连嫌疑人的一丝线索都没有，竟然还放任他再次作案！这可是光天化日啊！你们说，我怎么给领导交代！？我怎么给百姓交代！？”
　　众人缄口结舌，中年警察似乎是喊累了，兀自站了会，这才颓然的坐下，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老王啊，你们所我一直都是很放心的，怎么这次也出了这么大漏子呢。”
　　会议桌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抬起了头，支支吾吾却不知该说什么：“侯局，我们所一定会……增派巡逻……抓好……治安……”
　　侯局长挥挥手打断他，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不全是你的责任，他们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也不能怪你。可问题是领导不会听你解释，群众也不会听你的理由。马上省里的领导就要到了，你自己做好报告吧。”
　　“是……是……”王所长呐呐应道。
　　侯局长又将目光看像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国字脸中年人，此人正是刑侦队的胡队长。
　　“老胡啊，你是不是该给一个交代了？”
　　胡队长面带苦色的抬起头，无奈道：“侯局，我们经过多方面的排查，搜集到的证据有限。在调取监控的时候也遇到了不少阻碍，除了西河苑的监控可以运转，石庄和顾庄的监控都已经报废了。”
　　说到这里，他略微埋怨的看了一眼王所长和另一位所长，这才继续道：“可是经过对西河苑监控的取证并没有发现在凌晨受害人遇害的这段时间有过可疑人员出入，唯一的两个都是这个小区的住户，经过调查可以基本排除作案动机。”
　　侯局长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凶手难不成还是飞过去的？当天的查不到就给我查前几天的，埋伏数天作案，这还要我教你吗！？”
　　胡队长赶忙道：“这些也都查了，只是西河苑的摄像头最多也只能保存7天的录像，白天的人口流动太大，夜间的我们也进行过排查……”
　　侯局长不耐烦地说道：“这么说你们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了？”
　　“线索到是有一点，只不过……”
　　“快点说！”
　　胡队长这才含含糊糊地道：“我们在现场也发现了一些线索，只是暂时难以和嫌疑人联系到一起。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些毛发，通过DNA取样发现这应该是来自某种动物。”
　　“什么动物？”
　　“应该是猫科，类似于猫，可是和猫又有所区别，目前还在调研中。”
　　“还有什么？”
　　胡队长又说道：“尸体上有过撕咬的痕迹，现场也发现了动物的爪痕，从这些痕迹上来看，似乎也像是猫科……”
　　侯局长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够了！你怎么不说是猫妖干的！？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畜生能攀爬五楼阳台入室杀人，还会开窗开门？别再跟我提你的那一套了！凶手伪造现场，混淆警方视听，这些也要我教你吗！？”
　　“是……是……”
　　“老胡啊，你也是老警员了，怎么现在也开始胡思乱想了呢？”侯局长恨铁不成钢，他瞥了眼一旁的李副局长，忽而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了你两个星期的时间，你却给我这么个答复。老胡啊，之前就有领导认为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刑侦队这个位置了，问我的意见，我当时可是全力给你担保的。现在看来，领导恐怕又要重新考虑了。”
　　胡队长闻言手微微一抖，脸色更差了。
　　“笃笃笃”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侯局长一看来人，赶忙起身，说道：“廖书记，您来了。”
　　“哼，你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我能不来吗？”当先的中年男人正是省委书记廖长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次的事情闹这么大，中央已经派了专员前来组织破案了。”
　　侯局长马上垂下了头，低声道：“对不起领导，是我辜负了国家对我的信任……”
　　“行了行了，少跟我来那套。”廖书记打断他，指了指身旁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说道，“认识一下，这位是国安总局派来的齐天，齐队长。”
　　“齐队长，你好。”侯局长赶忙和对方握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对方两眼。却见眼前之人身材高大，体型修长，脸上棱角分明，一言一行似乎都带着一股军旅之风。
　　廖书记又指了指齐天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说道：“这两位也是国安的同志，这位是萧舜，这位是简巧芮。”
　　侯局长和他们握手，只觉得对方年纪都不大，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男的有些胖，女的则是清秀可人。
　　“行了，现在我宣布，这件案子正式由国家安全部接手。”廖书记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众人，说道，“侯局长，李副局长，王副局长，刘副局长，还有刑侦队和专案组的同志留一下，其余人先出去吧。”
　　众人都倍感诧异，却又不好多问，纷纷起身离开。
　　重新落座完毕，会议室里顿时冷清了不少。
　　廖书记冲齐天点了点头，说道：“齐队长，开始吧。”
　　齐天会意，站起身将几份文件放在了侯局长等人身前，说道：“各位眼前的是一份关于特殊能力保密开放权的绝密通知，请先过目一下。”
　　侯局长等人面容古怪的开始阅读，越看神情越是惊异，到最后已经难掩面上的震惊之色。
　　齐天等众人看完，这才说道：“相信各位现在应该对相关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文件中所提到的特殊能力，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异能。”
　　见众人沉默，齐天接着道：“我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应该听过外界对于异能的传言。没错！确实有异能者存在！”
　　侯局长手一抖，依然有点不敢置信：“真，真的有异能？”
　　廖书记一瞪他：“别插嘴，听着。”
　　“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国家制定的异能暴露等级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80%！”齐天继续道，“所以国家现在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将特殊能力的保密度又下调了两个级别。”
　　“这也是为什么在座的各位能够看见手上这份通知的原因了。”
　　“真无聊，又来这套。”一旁的萧舜突然嘀咕了一句，声音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被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简巧芮使劲掐了他一把，把他疼得直叫。
　　“你们别闹！”齐天一瞪眼。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胡队长突然说话了：“齐队长，那么我们这次遇到的案子是不是也和异……特殊能力者有关？”
　　“没错，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齐天说道，“那么现在，我重新介绍一下。”
　　“我们隶属于潜龙特别行动组，第三大队，第七小队，我是队长齐天。”
　　“这一位是我们的缉拿员，萧舜。”
　　“这一位是我们的追踪员，简巧芮。也就是她，通过追踪得知你们这次的案件不是普通人所为，这才由我们行动组接手。”
　　“那，那你们，也是特，特殊能力者吗？”胡队长结巴道。
　　“那是当然！”萧舜突然起身，一道残影划过，呼吸间已经绕着会议桌跑了一圈，又坐回到了位子上。
　　“怎么样，厉害吧！”他脸上得意。
　　众人瞠目结舌。
　　齐天怒道：“萧舜！你要是再捣乱，下个月你的装备补给我就给小芮了！”
　　简巧芮见状捂嘴直乐。
　　萧舜一声哀鸣：“别啊，老大！我不闹了还不行吗！上个月的那份就被你给了这死丫头了，你要再给她我还怎么过呀！”
　　简巧芮闻言又去掐他，萧舜又是一阵惨嚎。
　　“你们两个够了！”齐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周围的几个局长看见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行了行了，咱们这一次的任务稍候就由齐队长负责，刑侦队和专案组的同志协助。”廖书记哭笑不得。
　　“明白！”胡队长赶忙应道。
　　“那么具体的事宜我这个外行也就不指手画脚了，你们稍候去询问齐队长吧。记住！封锁此案相关的一切信息，绝对不可以泄露！”廖书记说完又看了看侯局长，说道，“老侯啊，等会你留一下，我们单独谈谈。散会吧。”
　　…………
　　第二天，清晨。
　　昨日发生惨案的小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时不时还有几只小鸟落下来啄食着小虫，若不是地上依稀能看见红色的血迹，真难以想象昨天这里竟如地狱一般。
　　凌无霜一把推开了房门，迎着朝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
　　“啊……”长长的一个哈欠，凌无霜揉了揉眼睛，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总是犯困。”
　　“犯困是因为你刚刚觉醒了异能，很正常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无霜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却空无一人。
　　“看哪呢，我在这。”声音又一次传来，凌无霜寻着望过去，发现竟然是从一只蹲在墙头的黑猫嘴里发出来的。
　　“妖怪啊！”凌无霜愣了片刻，惊呼一声，拔腿就跑。
　　“喂！你站住！”声音带着恼怒。
　　凌无霜在这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个“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你当我傻啊”之类的电影桥段，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不跑了。
　　身后哪还有什么黑猫，分明俏生生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喂，你跑什么！”小姑娘扎着一个马尾辫，一身黑色休闲衣，明眸皓齿，此刻正恼怒地瞪着他。
　　“妈呀，果然是妖怪！”凌无霜看了半晌，转身又跑。
　　“你回来！我不是妖怪，我是人！”小姑娘气急。
　　见他不听，小姑娘又喊：“我和你一样，我也是异能者！”
　　凌无霜终于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过来！”小姑娘恼道，“过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凌无霜慢慢走过去：“你真是人？”
　　“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妖怪！”小姑娘被气乐了，“你小说看多了吧，这世上哪来的妖怪？”
　　“那，你真是异能者？”
　　“废话，我这是变化系异能，不是异能者是什么？”
　　凌无霜这下终于回过神来，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我是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异能者的？”
　　“当然是靠这个！”小姑娘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
　　“手机？”凌无霜感觉摸不着头脑。
　　“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机，我这是追踪仪，可以通过扫描能量力场来扫描一定范围内的异能者。”小姑娘炫宝似的说道。
　　“那，那你找我干什么……”
　　小姑娘突然脸色一板，说道：“你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