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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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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血神是爱的拥抱,离弃是死亡的号角。恶魔不一定在地狱,有时就在身边。
  阴暗的地下室,只有那一方巴掌大小长有青苔的窟窿可以透过一方阳光,肮脏的老鼠和昆虫是这里的常客,同样也是孩子的美食。孩子进食的方式有些奇怪,十指触碰到食物,还未送到嘴中,它们便已化为脓水,即使如此,自己同样会产生饱意。
  他像一个井底之蛙,从来没有看过地下室以外的天地。他总是仰望地下室已经生锈的老铁门,期盼貌美年轻的妈妈打开它,将发馊的米饭扔向自己,那时他不光可以得到“美食”,还可以欣赏妈妈的美丽。但是那样的时刻少之又少。一天,两天,……已经有五天,妈妈没有出现,而且上面常常出现陌生男人的声音,孩子内心害怕极了,他怕失去母亲,更害怕那个陌生男子会从他身边夺走美丽的母亲。
  终于在第五天的深夜,妈妈出现了,如天使一般耀眼。这一次,她没有拿食物。而是抱出了脏兮兮的自己。那一刻,母亲的体香让孩子沉醉,如果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她给自己洗了澡,买了漂亮的新衣服、新奇的玩具,虽然它们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妈妈说过她恨男人,因为一个不负责的烂男人让她十八岁怀孕生下了自己,之后名正言顺抛弃了他们。所以,身为男孩的自己一定要穿裙子,玩布娃娃,听妈妈的话,因为这样妈妈才回会开心,才会不离开自己。不过有件事例外,那就是穿内内这件小事,虽然妈妈命令自己穿,但自己觉得小内裤太过束缚,加之在里面妈妈看不到。于是趁着妈妈上厕所的空隙,孩子还是偷偷脱掉内裤,然后“毁尸灭迹”。
  镜中的自己拥有一张和妈妈一样乖巧可爱的面孔,微起波浪的金色长发,如猫眼石般迷人的紫色双眸,眼角一颗黑色的小痣,像一颗牛奶乳不小心粘上了一颗小芝麻,原来自己长这样啊。
  拉着妈妈的手,一切都是如此安心,如此美好。寂静的夜,柔和的灯光,原来世界如此美妙,时间停留该多好,永远永远地停留。
  “子衿,在这里等着妈妈,乖,千万……”女人的眼中噙满泪水,“千万不要走动。”
  “好。”甜蜜的笑容,目送着母亲离开,走出巷子的她回头犹豫地冲自己挥手,然后捂着脸快步逃离,如同逃命一般。而自己则蹦蹦跳跳地回应着她。一天,两头……第三天的夜晚,三个大汉从一辆面包车上跳下,温柔地对自己说,带自己寻找妈妈。
  “妈妈让我在这里等,她会回来的。”
  “她让我们来接你,和叔叔们走吧,小妹妹。”
  “好。”
  可是他们骗了单纯的自己,他们将自己带到的却是一张满是血渍的手术室,为什么要骗人呢,而且还是一只井底之蛙。
  手术室中,内脏被取出,融化,但不是孩子的内脏,而是那三个好心叔叔的。
  妈妈,你在哪?是不是在那个偏僻的小巷中焦急地寻找着自己,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对不起,我忘记那个小巷在哪儿了,我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走回家。
  家里一切如旧,只是那个男人却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他们很开心,很幸福,而自己却成了多余的存在。不,不可以。
  “亲爱的,吃饭……哇哇啊!子,子衿你都干了些什么!”盛有菜的盘子在自己面前炸裂开来。碎片溅到了已化为脓水的男人身边。
  “只有杀了他,妈妈才不会离开子衿,对吗?妈妈。”
  “你这个魔鬼,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不该存在这世界,去死吧!”拥有漂亮脸蛋的妈妈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面目狰狞可怕的她抄起菜刀砍向幼小的自己……
  灰暗的灯光下,一切归于平静,妈妈再不会离开自己了,因为她的骨灰已经被自己缝进了她买给自己的娃娃熊。“妈妈的体香。”抱着娃娃熊的孩子幸福地笑了……
  惺忪的睡眼渐渐睁开,白色的天花板由模糊渐渐到清晰。刚刚睡醒的子衿似乎在天花板上看到了自己养子沐泽的身影,他正笑嘻嘻地冲自己卖萌,“义父,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子衿傻傻地笑笑,优雅地起身,拉开碎花窗帘。阳光照进幽暗的牢房,也照在子衿小巧玲珑的身体上。魂军的监狱也只有这一间有窗户,唯一的带有防弹玻璃与铁栏杆的小窗。所以自己暴力地将它从一个满是纹身的大汉手中夺来,不过自己也并非赶尽杀绝,还是给这间牢房曾经的主人留下一席之地,他的头骨正安静躺在已经缝好的布娃娃中。
  “隔壁的,你终于醒了。”对面牢房的人透过钛合金墙上被子衿熔蚀的小洞冲他喊道,“每次从洞中看到你房间亮了,我就知道你醒了。恭喜你,又破纪录了,这次睡了整整一个月零五天。”
  “头发又长了一些,指甲也长了,不知道沐沐会不会喜欢?”靠在窗户上的子衿抚摸着自己长及膝盖金色长发自语。那长发如一个柔软温暖的金色披肩遮挡了他半个身子。带有些许灰尘的窗子映出他清秀的脸庞,紫色的大眼睛如清澈见底映有繁星的湖泊显得他无辜,单纯。漂亮的锁骨散发着勾人魂魄的美。又细又长的美腿如鲜奶做的一般光滑细腻。略显沙哑的成熟男子声音与他小巧可人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养子沐泽因受伤被停职了。我也是听给我送饭的守卫说的。”
  “小沐沐正在长身体,他需要营养,沐沐别怕,老爸这就去找你。”子衿自顾自地嘀咕,大概觉得刚睡醒的自己头脑不太清醒,子衿撩起自己肥大的白色T恤扇了扇,没有穿内裤的他,下身风光一览无遗。
  “隔壁的,你别着急啊。”
  “泽泽需要我。”
  “我是说你别忘了老规矩,回来带些时装秀的杂志给我。魂军重刑要犯也就只有你能出入自由。你是真杀了不少人,罪有应得。可我却是含冤入狱十载!我向他们解释过无数次,十年前我进入山洞时,那个叫雪妍的狼妖就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我,反将我屈打成招。”
  “他们都知道凶手不是你,但替罪羊必须是你。”子衿用自己的纤纤玉指点着被太阳烤暖的玻璃微笑着说,瞬间玻璃上就被腐蚀出一个小洞。子衿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只见它们由粉色化为了紫红。
  “这不公平,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砍去我的双腿,还……”
  “已经很公平了啊,至少你没死。远处的花开了,好香。”从小洞灌进屋内的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外面有人在说话,你听到了吗?”
  “这里有隔音装置,我又不像你自带浓硫酸,自然没听到。”
  “习惯黑暗的井底之蛙对声音很敏感,”子衿说着走向门口,透过两个月以前腐蚀出的小洞仔细聆听着。
  “可恶!老娘为魂军出生入死,就因为烧死了一个罪犯的婴儿,竟罚老娘关了一星期禁闭!”闫翃怒气冲天,一脚踢翻了自动走廊里的售卖机。自动售卖机里魂兽忙钻出来,重新扶正了自动售卖机后,又畏手畏脚地缩了进去。
  “这不是闫姐姐嘛!你还在因为上头关你禁闭的事生气吗?嗐,别生气了。上头不是已经放你出来了嘛!”茉莉收起修指甲的美甲刀,快步走向了一脸不屑的闫翃。看着从小洞中透出的阳光,茉莉成竹在胸。
  闫翃白了她一眼,转身就欲离开。
  “哟,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闫姐姐,你组员沐泽前些日子不是因为受伤被上头停职了嘛,两天前他又在网上向组织递交了续职申请。”茉莉微笑着说,瞥了一眼牢房上的小洞。
  “沐泽,又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鬼,直接让他滚蛋,不就好啦!”闫翃怒火中烧,歇斯底里地吼道。
  “轰!”钛合金门整体坍塌,闫翃还未反应过来,身穿宽大白T恤,露着大长腿和半个香肩的子衿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以极快的速度扼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在背地里说沐沐坏话,可不好哦!”
  “是,是你?”闫翃吓了一跳,子衿含笑的目光却是如此让人惧怕。悬在半空的闫翃欲用脚踢开子衿,却发现自己的鞋被腐蚀出一个洞,涂有红色指甲油的脚丫露了出来。闫翃明白,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踢向他的腿,将会整个被他腐蚀成脓水。
  “吼……”五条火蛇袭向子衿,子衿本能躲开。趁着子衿分神,闫翃挣脱了他,顺势跳到一边。跪在地上,咳嗽不止的闫翃,脖子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掌印处的皮肤已被腐蚀殆尽,里面的肉不断向外渗出鲜血,那让人作呕伤口在闫翃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闫翃明白眼前这个人算是对自己手下留情,身为魂军B级教官的自己在他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一个教训,以后说话客气一点,隔墙有耳。”子衿俯下身冲闫翃温柔地讲道,在守卫和清道夫惊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这精神病不是关在水下地牢吗?”闫翃捂着脖子疑惑不解。
  “闫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子衿两个月以前就已经偷偷搬到这里了。”茉莉摆弄着染成紫色的秀发阴阳怪气地讲道。
  看着她得意的神色,闫翃恍然大悟,“你是故意提及沐泽,好让他听到我……”
  “闫姐姐的火爆脾气真该改一改了,在魂军中谁都知道重型要犯子衿不能惹。他想干什么就得让他干什么,没能力拦住子衿的不敢拦,能拦住他的不想拦,想观察他做研究。”茉莉看向闫翃得意地笑笑,“借刀杀人,这个妖与人类结合成的患有精神病的强大异种再合适不过了。闫翃姐姐,你说是吗?”
  “不要脸的贱货!”闫翃说着起身狠狠抽了茉莉一耳光。“上次在我饭菜中下蛊,这次又出这样的损招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茉莉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取出药箱中的蚕丝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血迹。柔声细语地说,“可是在无名哥哥面前,我这个贱货反而更有魅力,我看现在脖子上皮肤脱落的你如何跟我抢他。”
  “我们走着瞧!”闫翃说着,捂着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把红色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
  “好哇!”插着腰,迈着模特步的茉莉神气地笑笑,看向了正在修缮牢门的清道夫。不敢和她对视的清道夫忙知趣地低下头,继续修着牢门。“算你明白事理,嘴巴都严一点,命才会久一些。”茉莉说完,摆弄着身子走出监牢……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吖头”两个搂着彼此肩膀,浑身酒气的杀马特正放声高歌,打着醉拳,横行在公园的羊肠小道。而穿着宽大T恤,兔子棉拖的子衿恰好从他们身旁走过。
  “呦,大哥,你看。”其中一人指着子衿坏笑着说,“有妞儿!”
  另一人揉了揉眼,仔细打量了子衿一番,瞬间惊圆了打有唇钉的大嘴,“正点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一前一后拦住了子衿。
  “美女,赏脸吃个饭呗!”其中一人色咪咪的讲道,摆出老鹰抓小鸡的姿势。
  “不好意思,沐沐不让的。”子衿抱歉地笑笑,有些许不舍,但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大哥,这声音不对啊!怎么这么沙哑,还有点像男人的声音。”另一个骚着自己酷炫的发型有些疑惑。
  “别着急走啊。”被叫大哥的杀马特并不在意,一把攥住了子衿纤细的手腕,“穿这么少,不是小姐就是骚,还装什么单纯。”那人说着,伸出咸猪手就欲抚摸子衿,被其灵巧躲过。
  “没办法。”子衿甜甜地笑了,十个指甲由紫红瞬间化为血红色,“正好,它们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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