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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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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余氏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说到丈夫遗物被人抢走,又忍不住痛哭起来,听完事情经过,杜月生已经是咬牙切齿、怒火冲天,他想不到事情竟然因父亲遗留下的字帖而起,更想不到杜鸣江竟如此恶毒,引外人对付自己的族人,他不配当这个族长,还有龙图阁学士王文新,竟然也是个巧取豪夺之辈,罔顾了朝廷和百姓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伤害了自己的母亲,这一点,无法原谅。
  “生儿,你也不必太过生气,他们还是给了钱的,足足一百两银子呢,娘刺绣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到这么多银子。”见杜月生神色不定,杜余氏哪还不知道儿子心中愤怒,怕他冲动做出错事,故作轻松的劝慰道。
  “一百两,他们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杜月生冷笑,他还是低估了那张字帖的价值,能让一个文士如此不要脸面的强取豪夺,可见字帖的价值,区区一百两与其说是买字帖的钱,倒不如说是堵众人悠悠之口的伎俩,“娘你放心,儿子不会冲动的,爹已经不在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还要让娘你过上好日子呢。”
  “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龙图阁学士位高权重,不是我们能斗得过的,字帖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好好的,娘怎么都心甘情愿。”杜余氏道。
  是啊,龙图阁学士,哪是自己一个毫无功名的读书人能斗得过的,就是杜鸣江这个杜家庄族长也不是目前自己能斗得过的,不过杜月生不会因此退缩,伤母之仇,不共戴天啊!前世的杜月生,虽然性格偏向胆小,基本上算是宅男一个,但是他所从事的字画伪造行业,就意味着他的性格中存在一定的冒险精神和剑走偏锋、孤注一掷的疯狂。拥有前世灵魂的杜月生,并不是冲动的少年,现在去找杜鸣江和王文新报仇,不止不能报仇还会将自己和母亲陷入绝境。
  隐忍,积蓄实力,是杜月生目前唯一能做的。
  或许可以借助字祖庙长老郑长文的力量,但杜月生没打算这么做,一来是不知道郑长文能不能斗得过王文新,二来杜月生也不想再麻烦郑长文,郑长文对自己已经足够照顾了,虽然是看在便宜老爹的份上,但过度消费这份人情终究会用完,和你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一直帮你?
  再者,只有亲手报仇,才能消除杜月生心头之恨,让念头通达。杜月生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将怒火和仇恨埋藏在心里,只待有足够的实力,一旦爆发,必定是石破天惊。
  这次的院试,杜月生已经打定主意全力以赴,目标只有一个,考中秀才!
  原本穿越神荒大陆,杜月生并没有多大的目标和进取之心,现在他心底开始隐约生成一个想法,除了探索研究书法的力量外,当自己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掀翻这个不公的世道,哪怕因此天翻地覆!
  杜余氏进城疗伤,杜月生自然不会再让她会杜家庄去,母子二人一起生活也有个照应,钱方面的困难,暂时有王文新“买”字帖的一百两银子撑着,倒也能挨一段时间,杜月生当然不会迂腐的不去用这一百两银子,赌气故作傲骨那是傻子的行为,安身立命才是现实,再说没有这一百两银子,付完杜余氏的医药费后母子两就得饿肚子了。
  但杜月生心里难免憋屈,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弱小,就是原罪!
  弱小,就要承认!但不是认命!
  承认自己弱小,才能看清楚自己,不认命,然后才能知耻而后勇!杜月生从不妄自菲薄,现在弱小不代表以后依然弱小,为了杜绝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唯有加快提升自己实力的速度,于是,这段时间杜月生憋着一口气,无论是读书还是练字,都拼了命的投入,人也变得沉默起来。
  郑长文人老成精,慧眼如炬,怎么会看不出杜月生这几天的状态很不对头,不过杜月生没有说,他也没问,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郑长文也大致的了解了杜月生的性格,此子虽出身一般,但骨子里骄傲异常,轻易不会开口求人,他既然不说,郑长文也不好主动开口去询问。原本郑长文是打算等杜月生心里憋不住的时候主动开口的,但他见杜月生眉宇间隐藏着一丝戾气,这丝戾气如果长时间没有得到解决,就会影响杜月生的性格,甚至成为他成长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杜月生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天赋和努力,已经打动了郑长文,郑长文也很看好杜月生的将来,自然不希望杜月生因此出现什么意外,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写了一封书信,化作白光飞出了字祖庙。
  只一天的功夫,郑长文的追随武者就调查清楚了有关杜月生的事情。
  “老爷,事情就是这样的。”中年武者说道。
  “真是无耻之尤!堂堂文士,还是龙图学士,竟然为了一本字帖强取豪夺,把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有那个杜鸣江,身为一族之长,不为族人谋福祉就算了,还勾结外人对付自己的族人,简直不为人子!”郑长文破口大骂,气的胡子乱抖,老先生怒火冲天,原本儒雅悠远的气质变得如同狂风暴雨般,惊人的气势席卷静室,书桌上的纸张和书本哗啦啦翻动,中年武者也被这股气势逼得退到了门口。
  尤其令郑长文痛心的是,文士乃是人族栋梁,是整个人族之所以能屹立神荒的基石,如今世风日下,文士的脊梁不再坚挺,掌握的力量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护佑人族,反而为了权势和地位,为了一己之私。
  良久,郑长文发泄一通后平静了下来,心道难怪杜月生这几天的状态这么不对头,任谁遇到这种状况也不会好受,可怜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承受如此屈辱和仇恨,还能坚忍不拔,也算是难得了。
  “钟宏,你拿我令牌去找王文新,将字帖拿回来。”郑长文拿出一块漆黑如墨的令牌交给中年武者。
  “是,老爷。”钟宏恭敬的接过令牌,脸上现出敬畏之色,仿佛这块令牌有令人生畏的魔力,“老爷,那王文新该怎么处置?”
  “让他去边境呆十年,立功赎罪,如果他最后能活下来,这事老夫就不计较了。”郑长文冷冷道,“至于杜月生和他之间的仇恨,等杜月生长大了自己去解决。”
  “是,老爷那我去了。”钟宏行了一礼,退出了静室。
  等钟宏走了,郑长文叹一口气,看着墙上挂着的“宁静致远”四字,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自语道:“制怒多年,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啊,踏入无上大宗师还是遥遥无期。可恨这些人族蛀虫,只知道内斗,殊不知我人族外患重重,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在旦夕,异族从没有放弃过对我人族的窥视,这些蛀虫真是该死!”
  话说钟宏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学士府,看门的两个武者见到钟宏几人带着刀剑,且面色不善,立即将他们拦住。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看到这里是学士府吗?赶紧走!”一个武者大声喝道。
  “如果我们不走呢?”钟宏冷笑,继续向前。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两个武者觉察到了钟宏的敌意,抽出了兵器。
  “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对我不客气。”钟宏说着,手中长剑带鞘挥出,化作两道残影砸到了看门的两个武者头上,两个武者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砸晕了过去,身体软软的倒地。
  轻易解决了两个武者,钟宏一脚踹开学士府大门,带头走了进去。
  学士府的演武场内,李明阳和几个武者在演练武技,这几天李明阳也是春风得意,一来立了大功被王文新看重,二来等王文新临摹颜羽大师的书法有了心得之后,他也能从中受益,领悟出更强大的武技,或许过几年,真能冲击宗师境界也不一定。但是,很快李明阳的愉悦心情就被破坏了,因为他看到了闯进来的钟宏几人,同时也看到了大门口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立刻就明白了来者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李明阳带人拦住了钟宏几人,目光不善。
  “你也要拦我?”钟宏冷冷道。
  “强闯学士府内,并且动手伤人,我可以将你们拿下送官,也可以将你们就地格杀。”李明阳怒道,语气充满了杀气。
  “哼!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说话,叫王文新出来。”钟宏无视了李明阳的杀气,区区一个武师境界的武者连跟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讳,动手,拿下这几个狂徒!”李明阳大喝道,挥剑朝钟宏攻了过去。
  其他几个武者也都纷纷动手,有道是主辱臣死,文士地位崇高,追随武者誓死维护文士的一切,荣辱与共。
  李明阳是武师境武者,出手不凡,长剑在空中划出几道剑光,从书法中悟出的剑法飘逸中带着冷冽,剑光在空中组成一个文字,笼罩了钟宏身上几处要害。
  “雕虫小技!”
  钟宏冷笑,长剑上爆发出三尺长剑气,直直的一剑斩出,没有用什么剑法武技,就是仗着强大的实力辗压,简单而粗暴。在剑气下,剑光组成的文字当即破碎,李明阳倒飞而出,连手中长剑都掉了。
  “剑气?你是宗师!”李明阳惊愕无比,满嘴的苦涩,自己不过是武师级别,和宗师差得太远,一触即溃,这已经是人家手下留情的结果了。只是,身为武者,李明阳也有自己的骄傲,他拾起长剑,道:“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你想要对我家老爷不利,还要过了我这关。”
  “如你所愿。”钟宏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出手却毫不犹豫,一道剑气斩在李明阳身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其他几人的战斗也很快结束了,面对一边倒的实力差距,王文新的追随武者成了满地伤员,问清了书房的位置,钟宏几人径直往书房而去,推开书房门,正沉浸于临摹颜羽字帖的王文新被惊扰,满脸的怒火。
  “滚出去!不是说了本官练字的时候不许打扰吗!”王文新没有抬头的怒喝道。
  “王文新,你所做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了。”钟宏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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