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安纸贵

　　长安城中不少文人雅士或纨绔子弟，日日闲暇无事，便各种寻欢作乐，或出入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或进赌场一掷千金，或走鸡斗狗，高雅点的找个风景优雅的地方喝酒谈诗，昨日听到天然居小二宣传天然居有精彩的故事可以听，便吸引了不少人的好奇心，反正闲暇无事，第二天便早早的来到天然居打算听听有什么精彩的故事。
　　酒楼中一众客人大部分都是被小二宣传的有精彩故事可以听吸引来的，张大素坐在三尺高台上一拍惊堂木引得酒楼中众客人侧目观看，但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桌旁，看样子就是所谓的讲故事的人，众人便心想上当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会将什么精彩故事，有心闹事让掌柜的退钱但想到是张公瑾家的产业不好得罪，便打算自认倒霉吃完早点离开，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时却听到台上少年说到“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这一出口便让众人眼前一亮，客人中不少文人雅士，听到这短短几句词中便道尽历史的沧桑，又含高山隐士对名利的澹泊、轻视。
　　“好词，公子好文采。”
　　“先生高才，短短几句词道尽历史的沧桑。”
　　“再来一个。”
　　一时之间酒楼中叫好之声不断。众人心想，今天没白来，这少年肚子里有货。
　　听到下面一片叫好声，张大素心中舒了一口气，这个定场诗效果还不错，起了个开头彩，随后面带微笑，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众人随即收声，看向张大素，准备听他讲什么。
　　“感谢各位兄弟抬爱，今日小弟在此说书，方才几句词为在下所作，并起了词牌名为西江月，各位可能好奇了，说故事就说故事吧，讲那么几句词干什么？卖弄文采吗？当然不是，在下将这个形式叫做定场诗，起一个定场压言的作用，告诉您各位都别说了，听我说，吃饭的都小点声吧唧嘴，当然了您该吃吃你的，不过我相信听了我的故事您各位就会忘了吃饭的。”
　　大唐还没有说书这一个行业，因此张大素对场中众人介绍了一下说书以及定场诗是什么，然后便正式开说。
　　“好了，下面正式开始今天的故事，我要讲的故事名为《封神演义》，这本书说的是商朝末年，商纣王荒淫无道，天下诸侯接连造反，周文王周武王在西岐兴兵，以姜尚姜子牙为相，兴兵伐纣建立周朝的故事，当然了，我要讲的不是历史故事，历史故事您各位看看史记什么的就可以了，我要讲的是姜子牙斩将封神的神话故事，故事开篇之前先要讲一下封神演义的背景，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还没有分开，宇宙混沌一片。有个叫盘古的巨人，在这混沌之中，一直睡了一万八千年。有一天，盘古突然醒了。他见周围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头，朝眼前的黑暗猛劈过去。。。”
　　张大素说的正是封神演义，将封神演义是张大素深思熟虑后决定的，一方面，封神演义是神话小说，更容易吸引更多人来听，扩大自己的名声；另一方面，这本书对道教的发展有着重要作用，能把帮助大唐时期的道教建立一套完整的宇宙观和神仙体系，有助于整个道门的发展；还有一方面，这本书能够吸引道教中人的注意，提升自己在大唐道教的地位，到时候再把自己被老子收为记名弟子的事抬出来，有利于将来推行神道；最重要的一点能够吸引李二的注意，自古以来很少有皇帝不想长生的，即使是未来是一代明君的李二也不例外，李二听到这么详尽的神话故事必定会来打探一下是否有长生之法，等李二来了凭自己的文采及到时候的名声，某个一官半职还不容易。
　　张大素做了一回文抄公，将封神演义这本书带到了大唐，不过为了更能吸引人，张大素将前世看过的种种洪荒小说稍加整理作为封神演义的背景故事讲了出来。
　　盘古开天、龙汉大劫、神魔之争、紫霄宫传道分圣位、女蜗造人、六圣归位、巫妖大劫、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共工怒触不周山、女蜗补天、三皇五帝治世人族崛起、精卫填海等一个个精彩绝伦的神话故事在张大素口中娓娓道来，听得大厅中众人神情激动。天然居中不时有拍案较好之声传来，引得过路众人好奇不已，一个个在天然居门口探望，最后天然居门口甚至路上都挤满了人，一个个神情激动却又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动静大了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啪——”
　　天然居内，张大素一拍惊堂木，说到“各位，今天的故事到这就讲完了，封神演义的背景也全都讲完了，明天午时，正式开讲封神演义，谢谢各位。”说完张大素向台下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好精彩的神话故事啊，后羿好厉害，竟然连天上的太阳都能射下来。”
　　“嗯嗯，夸父也很厉害，一口气喝干了黄河水。”
　　台下观众听完故事都一脸兴奋，互相讨论着故事中的人物，吃完桌上的残羹冷炙（只顾得听故事了，饭菜也都凉了），便离开了天然居，相约明天一早一块再来天然居听故事。
　　次日天明，天然居刚刚开门，就不少人涌进屋内，抢占有利位置，等待听书，还有不少文人雅士带来了笔墨纸砚打算将故事记下来以后慢慢看，一时之间，天然居热闹非凡。
　　午时一到，张大素准时来到酒楼开始说书，“啪——”，只听得惊堂木一声响，原本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天然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收声，开始听张大素说书。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
　　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
　　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
　　一连半个月，张大素都在天然居内说着封神演义的故事，各种神话传说也传遍了整个长安城，有文人雅士将张大素讲的故事记录下来形成《封神演义》话本，在读书人圈中流传甚广，不少喜欢封神演义但由于种种原因不能亲自听故事的人争相抄阅，也有不少穷苦文人靠替别人抄书得以周济生活。由于《封神演义》的盛行，长安城纸张供不应求，一时间全城纸价大幅度上升。昔日，晋代左思一篇《三都赋》导致洛阳纸贵，今日，张大素一部《封神演义》造成了长安纸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