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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地陵鬼师 / 第十一章 惨死的鸡

第十一章 惨死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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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立山的女儿在县邮电局工作。有门路能弄到这些紧俏物资。
  兰香端上热腾腾地荷包蛋,这是冀北一带,请风水先生的习俗。赵先生扭捏了一下,就端过碗狼吞虎咽。吃完看一屋人都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瞧病吧。”
  兰香天黑就把女儿英子支到邻居贺建中家去了,这时说:“我去看看英子。”因为女人阴气重,按习俗,这种场合女人是不能在场的。
  赵先生看了一会儿,伸指探了探黑娃的脉博,脸色凝重,也不说话。走到外屋,对孙泰山说:“令婿是受了脏东西惊吓,看样子不轻。”孙泰山紧张地说:“能救不能,赵先生,你可一定要帮忙啊。”赵先生点点头,面有忧色地说:“救是能救,就怕那东西日后会缠上贺队长,就麻烦了。”
  孙泰山赶紧递茶倒水,恳求他救黑娃,赵先生答应了。
  等到半夜,村子里一片静寂,赵先生让孙泰山把门窗紧闭离开,只留下他和黑娃,绕着黑娃东走几步,西走几步,口中念念有词,说也怪,刚还清醒的黑娃忽然睡过去了。
  屋里昏黄的油灯忽地一下跳动起来像要熄灭,而门外响起孙泰山的发怒声,不断拍门,忽然那声音又变成一个尖利女人的细声,不断尖叫拍门要进来。
  赵先生丝毫不理继续绕着黑娃转,念念有词,外面那女人喊得声嘶力竭了才渐渐消失了。
  过了半天,赵先生才大胆打开门,只见孙泰山昏倒在门口,人事不省。
  他把兰香喊回来,对吓得脸色煞白的兰香说:“你爹没事,明天就会醒来,你去烧点热水,醒来了让他洗把脸。贺队长还得病一段时间。”说完,赵先生一刻也不多停,连夜回去了。
  孙泰山第二天就醒了,贺黑娃这一病却躺了一个月,别的村都在热火朝天搞冬季农田基建,唯独王庄一点动静没有。县里终于发出指示,要王庄赶快赶上生产的步伐。
  贾立山去了县里一趟,回来带来指示,县里要他马上组织社员搞农田基建,赶超别村。贾立山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开会部署,第二天全体社员都要上工。
  兰香想在家照顾黑娃,但贾立山说干部家属更要起带头作用,不能搞特殊化。黑娃的病因为不能说出实情,兰香对人只说是染了风寒,不算啥大病。所以按规定,家属是不能陪护的。
  冀北的冬天天黑的早,贾立山憋足了劲想趁黑娃不在干出一番成绩,好向县里邀功。一连十多天催着社员没黑没明地干。
  这天照例又是干到天黑,社员都叫苦不迭。天黑下来,整个王庄都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黑气,保管员秦老二凑过去怯生生地问:“贾队长,啥时放工?”
  贾立山不满地看了秦老二一眼,他对下午的工作进度很不满意。贾立山瞅了瞅后面,皱了一下眉头。民兵队长孙富贵躲在地垄沟里抽烟。旁边的社员看见了都懒懒散散地蹲在地上唠嗑。
  孙富贵是三代贫民,根红苗正,又当过兵。是县武装部长赵作海亲自点的将,所以一向对他们村干部不太听话。
  贾立山走过去,掏出一盒蓝色盒子的烟,递给孙富贵一根,说:“富贵,别抽你那烟叶子了。抽这个,顺口。”
  孙富贵抽的是树叶子卷的旱烟,喜滋滋地接过去,点上美美吸了一口。说:“队长,啥时放工?”
  贾立山看见社员都向这边看过来,说:“富贵,你这民兵队长可要起带头作用哩,今冬基建全县就咱们村落后了。柳树屯他们喊的口号可是赶超咱村哩。”
  孙富贵呸地往地上唾了一口,闷声说:“就凭赵凤英那娘们,老子撒泡尿也能超过她。”
  四周社员都轰地一声笑起来,赵凤英是柳树屯的女队长,也是方圆几里有数的女能人,各村的闲汉光棍常常拿她开玩笑。
  村子里响起一片娃娃喊爹叫娘的声音,玩累了的孩子看天黑了,都焦急地叫起来。田垄里干活的社员本来就心不在焉,这时听见娃娃喊,都纷纷向村子里张望。
  贾立山看见人们都无心干活了,只得宣布放工。
  就在人们刚从田垄里走出来,村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公鸡尖锐的叫声,像是在拼命挣扎。
  民兵队长孙富贵立即警惕地问:“谁家的鸡?”因为社员都上工了,这时候村子里根本没有人。社员们都紧张地侧耳聆听,那声音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就消失了。
  村西突然响起一阵混乱的叫喊声,贾立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喊了一声:“民兵队长孙富贵,快去看看乍回事。”
  孙富贵平时大大咧咧,但毕竟是当过兵的,提起手里的锄头大声喊着:“跟我来。”一溜小跑着向村里跑去。
  人们心里都隐约感到不安,上次红狐狸的事虽然过去,可是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冀北冬天的晚上很少有星星,远处的大青山融在黑暗中,隐约露出一个轮廓,像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
  民兵队长孙富贵第一个跑到村西,二狗一家都上工了,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岁的老娘。听到鸡叫得厉害,老人挣扎着下炕一看,就哭天抢地地哭起来。
  鸡舍里空荡荡,只有一摊血,顺着血迹找过去。道路上,到处都是鸡毛,三只母鸡内脏肠子流了一地,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剖开腹部,把内脏丢下,身子拿走了。
  令人不安的是村子里的狗全都躲在窝里,恐惧地瑟瑟发抖。
  村里孩子围了一堆,吓得躲在远处。陆续赶到的社员都吓了一跳,兰香胆小,只看了一眼,赶紧退到后面心里怦怦直跳。
  贾立山捂住嘴,强忍恶心把在远处看热闹的儿子贾东赶回家。
  二狗铁青着脸,抓着锄头冲着黑暗吼了一声:“那个缺德的王八犊子干的,站出来。”他媳妇在旁边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这三只母鸡下蛋是二狗一家平时的日用花销,县里当初不准养说是有瘟疫,二狗进山给赵作海部长挖了一筐山药,求爷爷告奶奶才保住了。想不到却不明不白惨死了。
  兰香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惦记着黑娃和英子,就快步走回家。
  黑娃这几天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炕溜一圈了。他听见村西一片闹声,正在院子里张望。英子在一边,眼尖先叫起来:“娘回来了。”
  黑娃顾不得问别的,说:“乍到现在才回来,饭都凉了,英子也饿了。”听到贾立山到现在才放工,黑娃不满地说了一句:“胡闹。”
  兰香怕他说出别的,妇道人家担小,赶紧说:“你安心养病,别管人家的事。二狗家的鸡不知被什么东西抓去了。”
  黑娃一惊,问明情况,心里顿时升上一层阴影,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像是賊干的。
  他连饭都没心思吃了,回到炕上,拿起一本赤脚医生手册,心不在焉地翻着。
  王庄由于离县城近,村里有人去县城把这件事传出去,附近柳树屯,大东村,碾庄很快就传遍了。
  人们纷纷传说上次那只红狐狸是狐仙,惹了它后患无穷。只怕更大的灾难还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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