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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独眼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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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端端正正坐在上首,他老战友作为主客坐在他对面,李明与陈子昂分列两边,男人喝酒,女人自然也不愿掺合,所以陈子昂他妈自己端着个碗在厨房解决。
  
      陈老爷子这位战友面貌不凡,坐如钟可不是说说而已,身板笔挺,自有一种威严,更让人动容的是他如刀削斧凿的面容上那只令人畏惧的独眼,便如同一只鹰在凝视着它的猎物,听老爷子说,另外那只眼,是当年剿灭**时被戳瞎的,闻之令人胆寒。
  
      老爷子与老友重逢,不免酒后多言,开心之余将陈子昂这平时的不肖儿子也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优秀,他那战友也是给面子,扯着陈子昂一通夸,可怜陈子昂坐在其间,还得表现出恭顺的样子,他是真怕老爷子一不小心听说了他的“光辉事迹”,给他从天上一巴掌干翻到地下。
  
      而这时,陈母打开电视,在那胡乱瞎看,这时刚好是本市新闻时段,也没啥连续剧,陈母也就边织着围巾边听新闻,好死不死,新闻稿里不时出现本市刑侦队长陈子昂几个字眼,引起了陈母的注意,忙招呼道:“小点声,快听听,咱儿子上新闻了。”
  
      “哟,出息了嘛,都上新闻受表扬了?”陈老爷子赶忙戴好老花镜,拉着老战友到客厅看新闻。
  
      只听女主持道:“由于取证程序与警方规定需两人同时进行不符,且死者家属对近来遭受的非议产生重大质疑,经研究决定,同意死者家属提出的重新核验申请,市局也对陈子昂同志给予警告并予以停职半年的处分决定,我市记者后续将会对结果进行跟踪报道。”
  
      陈老爷子张大嘴巴,愣在原地,而满面尴尬的老战友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陈子昂更是无所适从,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李明惊得缩了缩脖子。
  
      老爷子手中木杖在瓷砖上礅了几下,道:“小兔崽子,怎么回事?”
  
      “爹,你听我说,这事很复杂,跟新闻里报道的是两码事。”
  
      李明也在一旁点点头。
  
      “好,我便听听你怎么说,老战友,今天你跟我一道,好好见识一下这些年轻人的做派!”
  
      门铃声响,那老战友道:“可能是我那儿子到了。”李明忙去开了门,见来人眼熟,正是白日在面馆见那男子,惊疑一声。
  
      “有良,这是你陈叔,快打个招呼。”那男子忙跟陈老爷子打声招呼,又对陈母喊了声阿姨好,对李明及陈子昂点头示意。
  
      “不好意思,有些家事要处理,你先自己找地方坐。”陈老爷子说罢转向陈子昂,“说吧,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是这样的,我拿到调查令去收容所对金德彪调查那天,局里在忙其他案子,朱局长跟我说反正就是个调查,就喊我自己去了,那天刚好就是李明出事那天,我心想也是,就自己一个人去调查了,但到了地方,发现金德彪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家人也不让警方介入调查,我想着案子也得破,就找了个借口,到他办公室收集了些毛发拿回局里试着排除一下嫌疑,但谁承想,这金德彪恰好就是王馨月那个案子的凶手,所以我只得按照证据把这个案子前因后果理清呈给了朱局长。我对老朱说过这案子还有重大嫌疑,不能结案,但局长不听,还让我先养伤,今天这事估计是局里按程序结案惹出来的,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金德彪是杀死王馨月的凶手啊。”
  
      “那这么说,前不久出现在精神病收容所那警察也是你咯?”
  
      “大概是了,这些记者颠倒黑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大了去了,我也想介入调查金德彪的事情啊,可是没有苦主怎么查?我也得遵守执法程序啊。”
  
      “是啊,外公,那事跟舅舅没关系。”
  
      “呵…翅膀硬了!上一次是打保安,这一次是违法取证程序,下一次,你打算弄出个什么事来啊?你就事论事地说,你违反取证程序这事,有没有冤枉你?”
  
      “没有。”陈子昂低下了头,他本来想把私查黄衡宇及大骂局长的事也和盘托出,但想了想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便只得作罢。
  
      老陈举杖便打,被老战友拽住,那后来的吃面男子吴有良思忖半晌,道:“你说你没有结案?”
  
      “是,我给局长的也只是中间报告。”
  
      “那这就有问题了,警方是不会向记者通报未结案的案件的,也不会把内部处理决定通报给记者。”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对警方程序那么了解?”
  
      “我是万黔市新任局长吴有良,你说我对警方程序熟不熟?”
  
      “那老朱?”
  
      “他升任省局副局长了,我是来接替他的。想不到刚来第一天就遇到了这种事,看来这万黔市不简单啊。”
  
      陈子昂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新任局长,连老爷子还举着手杖也视而不见了。
  
      “你真的是新局长?”李明大喜。
  
      “那还有假?”老吴面露骄傲,他儿子出息,他与有荣焉,而老陈就不一样了,他儿子丢人丢大了,都上电视了。
  
      “本来上边派我来,我还心有顾虑,没想到才来就收到这么大一份礼,陈叔叔,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跟您儿子好好聊一聊,好好治一治这市局的风气。”
  
      “小伙子有志气,臭小子学着点,去吧,这顿打我先记下了。”老陈得了个台阶,赶紧下来,当着外人面他也不好让陈子昂太过难堪,更何况那人还是他顶头上司。
  
      有吴有良作担保,陈李二人得脱大难,三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也顾不得什么时间,便相约着到陈子昂家中摆开茶几便聊了起来,一个多月的种种际遇一一道来,委实令人咂舌,无不从一个个侧面反映着警局存在的问题。在两个当事人的梳理下,吴有良对这个案子也越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是一种猫见到老鼠的兴奋,以此为突破口,慢慢打开万黔市的缺口,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三人一直聊到凌晨四点多,还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台球厅的变相赌博、几大集团公司的博弈、省高官的庇护、违反法律的私人拘禁、一个精心设计的金钱骗局,而引出这些的仅仅是一个逃脱的精神病人,最为重要的是,他就像一把破局的钥匙,在其中的角色是如此重要。
  
      吴有良敲打着桌子,沉吟道:“这个黎洪,一定得找到,他不光是这个局的关键,而且是解开外界对你质疑的机关所在,只有从他那里找到杀害王馨月的真正凶手,才能解你现在的困厄,也才能把你释放出来,跟我一块查黄衡宇这一班人。”
  
      “可是吕生跟蒋大舟都在黄衡宇手里,他们俩应该知道黎洪的下落…”
  
      “那就把人硬要过来!”吴有良咬牙切齿道。
  
      “他姐夫可是省高官,好容易有个自己人,不能这么就把自己折进去,得迂回着来。”
  
      “舅舅,还有一人…马三…那家伙应该也知道黎洪的下落…”
  
      陈子昂一拍脑门,“对啊,把他给忘了,你记了他电话没?”
  
      “没有啊,他也没手机啊…那天穷的就剩八十七块五了…打车钱还我给他的呢…”
  
      “那说了等于白说…”
  
      “也不是,不是还有个陆子星嘛,那家伙肯定在哪骗眼泪呢,找到他就能找到马三。”
  
      吴有良一阵无语,这两人的办案手段真够粗糙的,他打个哈欠道:“你们俩趁这段时间先找找马三跟黎洪的下落,我想办法联系电视台做个澄清,这事看来还急不得。先睡会吧,我明早还得去局里报到呢。”
  
      秉烛夜话终于结束,三人顶着熊猫眼各自睡了,月渐渐落入山口,隐没不见,天边露出微微的白光来,启明星高悬,夜空微微蓝。
  
      睡下没多久,陈子昂便被手机铃声吵醒,另一头轩雅焦急的声音道:“陈警官,我刚刚听我们老板跟阿彪聊天时说要对付你,你自己小心点。”说完没头没脑地挂断电话。
  
      陈子昂看了眼手表,他这个动作昨天也好像做过,时间指向九点半多一点,他索性起床,给自己沏了杯茶,便这般静静地坐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
  
      昨天那个新闻,矛头指向他陈子昂,这事不是老朱临走前携私报复,而是黄衡宇对他的警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只是警告吗?似乎从头到尾自己也没有透露过丝毫与衡宇有关的消息啊,那又何来警告一说?难道还是因为黎洪?自己追查黎洪这个案子已经给黄衡宇的处境带来困扰?但这困扰又从何而来呢?他脑袋有些睡眠不足引起的昏沉,纷至沓来的问题让他越发的迷茫。
  
      李明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像只棕熊一样坐在那发呆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舅舅,怎么不多睡会?要找马三至少也得晚上才行,急不得。”
  
      “我在想黄衡宇曝光金德彪的案子有什么目的。”
  
      “嗯?不是因为老金家对案件结果不满要求重新检验吗?”
  
      “是啊,按理说都一个死掉的人了,有性侵女病人的铁证,即使再多一个杀人的罪名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吧。”
  
      “话是这么说,不好听不是…”
  
      “轩雅早上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黄衡宇要害我,叫我小心。我想,这事应该就是黄衡宇搞的鬼。”
  
      “唔…如果重新检测结果证实,老金确实不是杀害王馨月的凶手,你的处境就…”
  
      “妈的,千算万算没算到老朱这家伙会为了升迁干出这种事,以前这家伙挺有正义感的啊。”
  
      “人总是会变的嘛…既然黄衡宇留了后手,你还是跟吴有良打声招呼吧,别在检测环节出了问题。”
  
      “嗯,有些道理。”陈子昂喝了口浓茶,给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吴有良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吴有良自然一口答应。
  
      又坐了一会,钱淑瑶打来电话,说要补偿他的约会,经过前天那一出,陈子昂也渐渐放下对她的成见,更何况,他确实需要改变一下生活现状了,虽然老牛吃嫩草对他的心理观念还存在一定冲击,但如果自己本人就是老牛的话,这份冲击或许便会小得多,所以他欣然赴约,给自己找的借口是暂时忘却烦恼挫折。
  
      陈子昂并没有男人该有的浪漫,虽然心里有很多浪漫情怀,但到了行动上不免有些踌躇。钱淑瑶挽住他的胳膊,他胳膊便像跟木头一动不动,钱淑瑶冲他露出小虎牙,他也是以尴尬的笑容应对。在过山车上,钱淑瑶在开心的呐喊,他却死死抓住扶手,下来之后抱着垃圾桶吐着胆汁。泛舟小湖,他尽职尽责的做起司机,目不斜视。他就像一个愣头青,在恋爱里傻乎乎的啥都不懂,抓娃娃机不知道怎么玩,不住地东张西望,希望有人过来做个示范,但在街机上,他却可以用大铁锤把钱淑瑶的不知火舞揍的鼻青脸肿,惹得她不开心的嘟起嘴。
  
      钱淑瑶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经历了太多苦难,而他是一个长太快的少年,没有情感的历练,两人强行凑在一起,不协调之外更有许多鸡同鸭讲,但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钱淑瑶的坚持与陈子昂的懵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用她的执着一点一点化解着两人间的不默契,让陈子昂感动之余更生出了些许钦佩。
  
      李明不适时地打来电话,急急忙忙地道:“舅舅,你千万别回家,老金一家把咱小区给堵了,特警都出动了,他们聚集了百十号人要找你讨公道呢。”
  
      “讨什么公道?”陈子昂诧异不已。
  
      “他们把老金从坟里挖了出来,验过dna了,跟你前面给的报告结果完全不一样,老金不是杀害王馨月的凶手,现在老金家属群情激愤,一定要让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刑侦队长给个合理的解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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