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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预期一般。
酉时刚到，溢香楼便门庭若市。
那些食客就好像已经约好了似的，总是一大伙人一起涌进来，即便杂役小二们在中午时就已经见识过了一次，但是再看到这种如水般灌进来的客人数量，仍然感到吃惊。
所幸提前有了准备，所以倒也没有像今天中午那般手忙脚乱。
前堂一如中午那般，人声鼎沸。厢房也供不应求。
看起来一片兴隆景象。
唯一不变的是向明仍然要在百忙之中抽空去见那些多事之客，这让向明感到烦闷不已。
等向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厨房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人也大多吃饱喝足，纷纷离去，而杂役小二们已经点上油灯，借着灯光收拾客人留下的饭摊子。
向桃就好像一直在盯着向明似的，向明才刚走出厨房几步，她就蹭蹭蹭小跑着过来给向明递上冰凉干净的湿汗巾。
向明拿起湿汗巾擦了擦脸，冰凉湿润的感觉撒在油腻腻的脸上，让他舒服得呻吟一声。
向桃看到他这么喜欢自己弄的湿汗巾，笑眯了眼。
擦完之后看到小桃子那般乖巧可爱的模样，向明忍不住揉了揉小桃子的小脑袋，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把汗巾浸湿会更好一些，没想到向桃听了进去，这让向明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欣慰感，就像是老父亲见到女儿终于懂事一样。
红娟走过来，对向明叹道：“也不知掌柜你让小桃子着了什么迷，眼睛就没从你身上挪开过，就算你进了厨房，也一直瞅着厨房。”
向明笑道：“毕竟是堂妹，对掌柜我这个堂哥自然亲近一些。”
红娟哼道：“这哪是堂妹，我看就跟个小媳妇似的，黏你黏得紧。”
小桃子听到这句话，低下脑袋，白净的小脸上迅速浮上一抹红霞。
向明眨眨眼，玩笑道：“没想到红娟婶婶还吃我的醋？”
红娟一把将小桃子搂进怀里，没好气道：“滚滚滚，还吃你的醋，过不了几天小桃子就不喜欢你了，只喜欢我这个婶婶。”
红娟又低下头问向桃，“小桃子你说是不是？”
向桃只是咯咯的笑，却不点头。
气得红娟用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啊，没得救了。”
向明找了一张空桌子，在旁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一口气喝完之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红娟和向桃跟着坐下。
红娟看着这个年轻人那满是疲惫之色的脸庞，轻声问道：“秦家小姐说掌柜你要准备离开溢香楼，是真的吗？”
向明看着桌上的油灯，摇头笑道：“假的，那姑娘就喜欢胡说八道，她是在吓你呢。”
红娟也不再继续问，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账本放到桌上，打开账本，看到上面记着的一条条账目，原本还有些担忧之色的脸有了笑容，“今日溢香楼的入账银两可了不得，可以算得上以往溢香楼半个多月的总入账了，得亏掌柜你临时加了菜品价格。”
向明笑道：“若是好吃，再贵上一些还是有人吃，若是难吃，再便宜仍旧是没有人吃。”
这时方顺突然从向明身后冒头，笑嘻嘻的拍了个马屁，“那可不是，咱们掌柜厨艺厉害！”
向明转头问道：“都收拾完了？”
方顺搓着手，“都收拾完了。”
“那帮我把大伙都叫过来吧。”
“好嘞！”
向明站起身，“既然差不多了，再加上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咱们还是赶紧收拾完回家去吧。红娟婶婶还需要走一趟顾府，虽然顾府离这里不远，但为防万一，待会我陪婶婶你走一趟吧。”
红娟摇头拒绝道：“不用的，到时候唐境会与我一起走。”
向明疑惑道：“老唐家和婶婶家都在一个巷子？”
红娟也一脸疑惑，“掌柜你不知道？”
“嗯？”
“我与唐境都是顾家的仆役，都是住在顾府的啊……”
见向明一脸震惊的模样，红娟笑着解释道：“酒楼采购与记账这种关乎到银子流向的重要事情，自然是顾府自己派人来做，哪有在外面找陌生人来做的道理？”
向明点点头，也对，是这么个道理。
红娟见杂役小二们都聚集过来了，便起身回到柜桌那边，整理最后一点账目。
向明起身走到众人前面，仍然是标准的开头，“大家累不累？”
这次没有再像中午时那般冷场，众人异口同声道：“累！”
确实累。
即便提前做了准备，但是众人仍然是忙得未曾停过脚步，一直来回忙碌。
向明笑呵呵说道：“累了好，累了说明咱们溢香楼生意兴隆。”
魏小义突然高声道：“但是没掌柜你累！”
众人情不自禁点头，溢香楼能有如此盛况，可以说全靠眼前这一个年轻人。
向明点头夸赞，“这个马屁拍得不错。”
众人笑。
向明等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各位的家人也在等着你们回去，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就强调一句，干净！”
众人纷纷道：“掌柜的，放心吧，那些桌椅咱们收拾的干干净净哩！”
向明摇摇头，“不止是桌椅干净。咱们做酒楼生意的，除了桌椅环境要收拾干净，还得将饭菜做得好吃且干净，这样客人才有胃口，才能吃的心安满足，不然总是吃到些脏兮兮的饭菜，客人哪里还舍得花银子？”
“还有经过掌柜我这两天天的观察，看到了不少人有着不好的习惯，你们得改。具体如何改，明天再说，今天就先到这里了，辛苦大家了！”
众人虽然对掌柜说的话有些疑惑，但是仍然纷纷应道：“不辛苦哩！比起掌柜，俺们可算不上辛苦。”
……
向明挥了挥手，众人才各自散去。
这些人毕竟是些市井粗人。
这两天，向明看到了不少杂役小二有着极为不好的习惯，比如喜欢偷偷随地吐痰，或者端菜时扣着碗的手指已经没入了碗边的菜，又或者端着菜便直接对着菜打个喷嚏等等，这些不良细节，在向明眼中，忍不了。
真忍不了。
被这样弄过的菜，谁还有胃口吃啊？而且这样也极不健康。
有违向明心中的饮食标准。
只是今天出乎意料的忙碌，加上也没有客人抱怨，所以才没来得及说出来。
但是从明天开始，溢香楼的这种不良状况必须得改！
违者罚款，狠狠的罚！
不管是在向明前世，还是在如今古代。
健康饮食，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