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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白水浒 / 第三百一十六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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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无雪。
  水泊上飘起了晨雾,乡野寂静,阮小七算着日子,今天是宋大哥头七,必须带上酒肉,置些纸钱,香烛,炮竹来,可如今这些属四旧封建,实在不好弄。
  小七只好在山上打了些野味,网了些草鱼,至中午又去村里打了些酒来,提了个篮子走至水泊边,远远望见,宋江墓园方向似有人正在祭奠,一阵香火薰绕,鞭炮作响,纸船纸马,俱摆在烟火之中。
  阮小七老眼昏花,以为是作梦,再猛上前走几步,正瞧见宋江坟前并排站着两人,一个白面书生,正是那许仙,另一个白衣仙子,正是他的夫人——白娘子。
  阮小七一直以为是这是仙人下凡,不敢打扰,躲在林后端详,只见许仙拜祭一番,又点了炮竹,再敬了酒肉,鞠躬行礼,旁边的白娘子也不避烟火,给坟上摆了些纸钱,这一对夫妻祭拜后,坐着等火渐灭,才用枝叉拔了拔坟前的纸灰,黑纸灰与白烟雾飘荡在山坡中,似云似雾,向水泊外弥漫,一时布满了江湖。
  阮小七躲在下风,被烟火迷住了眼,再要仔细去看时,许仙与那白娘子已走了。
  阮小七才缓步来到坟前,只见三座墓已重新修砌,那坟前草草树起的木牌己换成了山西黑石碑,雄壮威严。
  许仙了结心愿后,又说着要去诸葛先生坟前祭奠,白娘子叹息,小心说着诸葛先生情况,先生如今蒙受冤屈,死讯至今并没有公开,不能悼念。
  许仙忍着泪水,想了一会儿,对白娘子说,那咱们到天安门广场,去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献个花篮吧。
  四月的天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汉白玉雕刻的画像栩栩如生,人民英雄形象众多,许仙绕着碑座看着,从鸦片战争看到解放战争,那一副副面孔,似曾相识,许仙仰望碑上大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许仙将白娘子定制的花圏敬献,默默行着注目礼,五星红旗在蓝天之上,白云作景,迎风飘扬。
  许仙献上花圈,白娘子献上花篮,许仙顺势又写了首悼念词,在人民广场凭吊了一番,满怀感伤回到了杭州。
  金山小学靠近金山寺,离城区并不远,校长是位饱读诗书的苏学士,见前来报道的许仙面带愁容,哈哈一笑,“你就是那个印尼华侨许仙么?”
  许仙啊了声,那苏学士看了看介绍信,咦了一声,“档案上,你怎么改名字了?”
  许仙苦笑,苏学士放下介绍信,对许仙说,“你是归国华侨,还是部里安排下基层工作的,不过你来的不巧,现在没课,孩子们要闹一会儿,串联去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大人们,还有老师们都别乱了阵脚就好,过不了多久,这里还是学校,我看你不像是个凡人,有些妖气,哈哈,应该有很多故事,现在反正也没事,不如去我那里,一壶浊酒,咱们一起谈谈秋月春风。”
  许仙看着苏学士的大胡子,听着他豁达开朗的声音,顿觉亲切,于是随着苏学士到了学校的办公室里,两人泡了壶好茶,相坐闲谈去了。
  苏学士没有投身于大运动中,他写过两篇反对大跃进的大字报,但被王HW批成了腐败文人,苏学士就被贬到了这里任校长,他没经历抗日战争,只是听说过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英雄传说,如今有空,准备写一点东西,正搜集素材,写一部长篇,见许仙长得就是一副书生模样,苏学士想没事与许仙逗逗趣,也可打发时间。
  许仙正是满腹牢骚,遇见了这百无聊赖的苏学士,于是开始一本正经说着此生经历,苏学士哪会当真,只是当成小说,两人越说越有兴致,苏学士将茶水煮沸,可畅谈一夜,这许仙就开始讲故事了,从一九三七年开始,苏学士笑呵呵听着,又是打日本鬼子的故事,题材有点太俗套,起初没在意,可后来越说越远,一个个似曾记得又似普通的名字,苏学士更好奇了,“等等,南京城,嗯,我想想,你说的是吕布,哪个吕布?”
  许仙说着,“南京城里的,刚建好的金陵城,全是旧军阀,日本人打进南京城时,他躲在白门楼里没出来,后来又和日本人服部半藏比试武功……,”
  许仙滔滔不绝,又说起了豹子头林冲,行者武松,苏学士都不认识,待说起七进七出的赵云,火烧新野的诸葛时,苏学士又打断了,“你说的赵云,可是那常山赵子龙?”
  许仙想了想,“赵云是常山人么?他没说过,好像是说过了,哎,全国抗日,大家都是中国人。”……
  …………
  “那诸葛,可是蜀相诸葛孔明么?”
  “不,不是什么丞相,你听我说,他是从农村出来的军事家,打仗很有办法,日本鬼子要是遇见了他,那可真是生不逢时,命里该绝呀!“
  …………
  许仙继续说着,苏学士不认识梁山上的人,但却认识狄青,眉头微皱,拦着许仙,“越说越乱,这狄青我却是知道,他可是个大英雄,你可不能拿古人乱开玩笑。”
  许仙慷慨激昂,“这怎么是玩笑,日本人打过来了,试想又有谁甘心来做亡国奴。”
  苏学士只好笑笑,他万没想到这许仙也是个写故事的人,看来印尼的华人也很寂寞,橡胶园里的遐想无限延长。
  越说越乱,苏学士只好又去温了壶酒,坐听许仙胡说,许仙一路又说到了满江红的岳家军,苏学士不知道,说到莽撞的薛家将,苏学士又摇头,说起满门忠烈杨家将,苏学士又啊了声,却没再打断,闷了口酒,叹了声,杨家一门忠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许仙说了荊州战场后,然后又提到了一个人名,苏学士听第一遍没有在意,待许仙又痛骂了此人第二遍第三遍时,顿时觉得奇怪,拦着许仙,“高俅,是,是那个会踢球的高俅么?”
  许仙点头,“对,就是这个奸贼,球不好好踢,却卖国求荣,不知害了多少人。”
  苏学士沉默了一会儿,“我在解放后救过一个泼皮无赖,他也叫高毬,很可怜,没处讨生活,我便唤他去学校看大门,听说现在去了北京,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许仙啊了一声,忙摆手,“不,不,肯定不是,这个高俅已经被正法了,是包大人,包大法官亲自断的案,他,肯定是死了的。”
  苏学士笑了笑,“哦,怎么还牵出了包大人,那包龙图我可认得,唿,如你所想,这世上忠贞良善之辈循环往复,英雄好汉顺势而出,全是因为邪恶之徒未能伏首,英雄不肯长辞人间啊。”
  许仙与苏学士从午间一直说到夜里,苏学士拿着笔短短记了一页纸,将许仙描述的四十年经历简短写了个概括,然后说,“你可不可以把这些全写下来。”
  许仙想了想,“我不知道从哪里写起。”
  苏学士笑着,“反正咱们没什么可作,也不误人子弟,现在写一篇小说也有时间。”
  这时从远处小路牵过来一盏小桔灯,白娘子已来到学校门口,敲了铁门,唤道,“相公,相公!”
  许仙听了,忙起身回应,“是我娘子,哎呀,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时间了。”
  苏学士哈哈笑,起身来送,“许同学,原来你们印尼华侨还这么传统,相公娘子这般称呼,实在是百年未闻了。”
  待见到白娘子挑着盏小灯立在门外,这苏学士不由惊叹,”哎呀,许同学,原来你爱人竟长得这般清尘脱俗,就好似从月宫中走出来的一般。“
  白娘子向苏学士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许仙忙来介绍,“这是苏学士,是这里的校长,这是我娘子,白素贞。”
  苏学士摸着大胡子,仔细看了白娘子几眼,奇道,“这里离市区有好几十里路,你从哪里过来的,怎么脚下不沾黄土,身上不沾灰尘?”
  白娘子微笑,“我坐车过来的。”
  苏学士更是疑惑,左右看了看,“坐车?什么车?永久还是凤凰?”
  许仙忙过来解释,“我娘子有些积蓄,是家族遗产,从国外带来的。”
  苏学士没再盘问,哈哈笑着,”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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