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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袭,阵破,黑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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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轩这小家伙入阵之后就盯着云仙门入阵的弟子呆看,被安排到今年入阵的云仙门那小个被看的脸都红了,一出来就跑回云仙门的位置躲在了其他弟子身后。随便一说,这小个红着脸摘了五十多根朝玄草才累的不行,比林轩好了不知道多少。
  吕仁在台上主位看着自己的小师弟如此行为,心里暗自在笑,而待他扭头准备请玄霄子重新上台闭阵时,他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玄霄子端坐于座椅上,表情严肃,细看似乎还藏着些尴尬,面色也有些发红。而坐于他身边的槑琴仙子正如林轩盯着小个一般盯着玄霄子,目不转睛、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专心致志。
  眼见的台下众人就要因为吕仁的停顿顺着他目光看过来了,玄霄子一下起身,一步踏出,闪至吕仁身边准备行法闭阵,顺便他还偷偷的踢了吕仁一脚。
  吕仁收敛心中笑意,退至自己的位置,立于一旁。
  玄霄子掐上几个法印,单手一指刺于地面的青色木剑,而后这木剑便从地上飞起,回到了玄霄子手中。再持剑单手作印挥了几下,就见得云雾翻滚,缓缓合拢,将朝玄湖和周边土地藏进了云雾中。
  “朝玄观礼已完,还请诸位道友前往我宗内享用午食,未时将于中央空地进行朝玄集会。”玄霄子对台下拱手,随后回头对已经将青色木剑收起的吕仁示意,让其带台下客人去吃午饭。
  吕仁领命,下得台来,找到几位师弟师妹,一行几人便带着客人们回宗内去了。走前,吕仁回头看了眼玄霄子,却发现玄霄子正和他几位好友站在台上,天癸道长正在说些什么。
  几人说话声音皆是不大,吕仁已经行远,只能听见零零碎碎不成字的音,不过他却看见站在玄霄子身后位置的槑琴仙子脸色十分严肃。
  ——————————
  寻道仙宗准备的午饭不算太好,毕竟衰弱了那么多年,原本跟着仙宗的厨子们都断了传承,是故只能找了山下小镇中的凡厨们定些菜肴,再由人下山去取来。
  虽说顶尖的凡厨确实能烧出堪比仙厨的菜肴,然而这扬州小镇中又怎么可能藏着那么顶尖的人呢。这顶尖凡厨基本都被各地王族收入囊中,流落出来的几个也不在这附近居住,所以寻道仙宗这定的只是小镇中某家酒楼的菜。
  这些菜若是给山下凡人吃了,定是要叫上那么一声好,再不济也能得个中等偏上的评价,但是在这群修行人口中,这些菜还是有许多的毛病,像什么‘这肉未曾用火系真气炮制过,油脂未能融入肉内’,或者‘这根茎未用真气震开,口感上差了许多’之类的毛病,在这些人口中真是比比皆是。
  然而整个午饭时间内,却只有几名初次来寻道仙宗观礼的新弟子抱怨了几句,其他人皆是该吃吃该喝喝,完全失去的挑毛病的欲望,想来是已经习惯了寻道仙宗这穷苦模样。
  饭饱之后,客人们休息一会,便由吕仁领着寻道仙宗其余几名弟子带路,去了中央空地。
  到了空地,这里已经立起了柱子,拉上了布帘,将这块不算大的空地分成了十来份,每份地还都立了牌子,上面写着来参加集会的各个宗派名字——等会这些宗派的弟子便会在这分好的空地上将自己宗门带来交易的东西放下,留上一人守着,其余弟子便可去其他宗派的空地看看是否有需要的东西。
  吕仁让师弟师妹们负责这空地的事务,自己便带着宗派来人中的那些掌门掌教长老护法去了待客殿——基本上重要的交易都是在这里,由各宗派代表亲自进行的。
  将宗派代表领入殿内,吕仁便行至玄霄子身后立着,并从怀中掏出了纸笔,接下来他便需要将此次交易的内容全部记下留作存根。外面那些弟子的交易也是有他的师弟师妹们记录的。
  众人做好位置,集会开始。
  首先是那朝玄草的交易,众人你要一点我要一点的草草分了,要的数量也基本和往年一般,毕竟这是这么多年定下来的分配比例。若是有人忽然需求许多,那要么看看其他宗派是否可以让些出来,要么从玄霄子手里买些陈年的老草。
  朝玄草分配完了,接下来就是几项重要资源的交易了,像什么云仙门的玉石啦,归玉门的丹药之类,也是早就做好交流,谁要多少都是商量好再来的。
  这些东西都分配完了,最后出场的就是各种神奇的东西了,法宝、矿石、仙丹之类,有些是早就拿出来给人见过的,还有些是为了惊喜,一直藏藏掖掖到现在才露面的——当然这些惊喜基本上都是玄霄子他们这些人的手笔,其他人也没那么无聊。
  快到酉时,整场朝玄集会算是完成了,除了玄霄子他们那些人以外的宗派代表皆是行礼之后,带上自家弟子离去了。吕仁也跟着出来,他需要将外面弟子们的交易记录收上来,然后整理放好。
  等吕仁将师弟师妹们交上来的二十几张纸整理好,并将自己那两张放在最底位置时,待客殿里的玄霄子等人总算是走了出来。
  “承道,你放好东西之后,就带师弟师妹们上镇子里玩儿去吧,他们这些小家伙一年才下山两次,就盼着机会呢。”玄霄子招手唤来吕仁,然后对其吩咐道。
  吕仁应答,将记录放入藏书殿,再出来时就被师弟师妹们围上了。
  “大师兄!快点来啊!”最活跃的林轩高声呼喊,“其他几个宗派弟子都下山去了!。”
  吕仁一笑,走到林轩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抬头看了眼四周,又将目光转向了还亮着灯火的待客殿,皱起了眉毛。
  “走啦大师兄!”没发现自家大师兄面色的林轩拉上了吕仁的衣角,将他往下山方向拽着。
  “就你猴急。”吕仁扭头过来,脸上已是笑容,伸手怕了拍林轩的脑袋,便带着哈哈笑着的林轩和其他没存在感的师弟师妹们往山下走去。
  十一月的天暗的很早,吕仁带着师弟师妹们逛了会小镇,买了些吃食的功夫便已全黑,吕仁便给他们分了些钱币,让他们自己去玩儿去了——这些人基本都已经开始修习心法,算是入了仙道了,在这小镇地方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当然,还在锻体的小林轩被吕仁留在了身旁。
  “大师兄!我们去那边儿看看好不好!”林轩看到一处好玩的东西,于是伸手拉了拉身边的大师兄,扭头问着,然后他就发现他家大师兄又在望着自家宗门的方向,“大师兄你又在看咱们宗啊,这已经第七次了。”
  “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吕仁闻言,回头看向林轩,顺便摸了摸他的头,“来,师兄带你去那边看看。”
  说着,吕仁便牵起了林轩的手,带他往刚刚看中的好玩之处行去。行将过半,吕仁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头回望寻道山。
  就见的一阵血光将寻道山整个盖住,随后又一阵青光破开血色,让那片天亮了刹那,之后青光似乎被黑暗吞噬,消于夜色之中。
  ‘护山阵开了?!’吕仁心中一惊,而后立刻做出反应。
  “跟我来。”只见吕仁拉上林轩便往镇中一处空地走去,同时另一只手入怀摸出了一个三寸左右的褐色圆柱,真气送入着东西内,而后往天上一抛,一阵不易察觉的波动漫过了半个小镇。
  这是寻道仙宗外出弟子标配的联络道具,褐色这种用于传递‘集合’的信号,前后三次的波动代表着这次信号是最高的‘紧急集合’。这种联络道具发出的波动是专门针对《寻道心经》设计的,其他人就算发现了这波动,也无法知晓是什么意思。
  吕仁带着林轩在空地处等了小会,就见到其他几位弟子急冲冲的奔了过来,待行至吕仁身边时纷纷站定,面上虽有疑惑,却并未出声询问,只是等着吕仁安排。
  “李珏,你带着其他几位师弟师妹拿着钱,去镇上客栈住下,若我未来找你们,便继续住着。”吕仁从怀中将剩余钱币取出,交予一弟子手中。
  这弟子在宗内未及冠弟子中排第一,心法修至了三重,为人能稳得下来,安排他做事吕仁放心的很。
  “是。”李珏领命,拉过一旁懵逼的林轩便走,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御剑破空声,同时还有吕仁留下来的一句叮嘱:
  “记住,绝对不要自己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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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转一会,到那血光出现时候。
  寻道山,寻道仙宗,后山山顶。
  玄霄子和天癸道长几人立于此地,抬头望着夜色浓郁的天空,早些时候还能见着的星与月此时皆被夜色吞没。
  站着的几人面色严肃,王新性子较急,又在这站了好些时候,这时忍不住回头问了天癸道长一句:“你确定是这时候?”
  话音赶路,王新就惊觉周边原本黑暗的山顶被血光照亮,再正脸望去,便发现整座寻道山已被血色笼罩。
  “来了!”玄霄子简短一句,将左手抬至身前平举,手上托着一物,却是那宗主道印。这方道印昨晚时候吕仁便交还给了玄霄子,此刻便被他拿出来了。
  一手举印,玄霄子另一只手捏了几个法印,体内真气配合流入道印之中,只见那道印浮起,一对阴阳鱼跃出,缓缓的绕着道印旋转。阴阳鱼跃出时,寻道山上青光乍现,在空中化作一法阵,将血色阻挡在外。
  随后玄霄子右手法印一停,换作剑指,对着外面血色遥遥一挥,法阵中的青光随着玄霄子的动作凝出一柄青剑,猛然一斩,将血光斩开。
  斩开血光的青剑去势不减,继续下落,眼见着就要将血光完全分为两半,却忽然被一阵黑暗吞噬,瞬间便消弭无形。那黑暗吞了青剑还不过瘾,又狠狠的往空中法阵上撞去,撞得那法阵扭曲少许,青光黯淡了不少。
  玄霄子等人也被这黑暗撞得心里一颤,面色难看的天癸道长还喊了出来:“结阵!”
  几人转换站位,组成一道阵法,结阵之后,调动真气便向阵眼位置的玄霄子涌去。
  这阵法没有名字,也是玄霄子游历那时的产物,成阵需要最少四人,最多可由九人一起结阵。这阵法的作用极其简单,那边是能将其他几人的真气转化,直接化作最纯净的灵气供阵眼之人使用,只要阵眼那人身体能撑住,便能爆发出极大的能力。
  当年游历时候,阵眼多是由玄霄子担任,玄霄子受伤之后,阵眼就交给了天癸道长。天癸道长同样有着仙人传承,操控这阵法时不会无法可用。
  此时几人结阵,阵眼再次归于有旧伤的玄霄子,却是要助他激发掌中道印,借此运转护山法阵拦下那团黑暗。
  玄霄子小心的引导那阵法转化的灵气注入道印中,时刻注意体内真气动向,防止旧伤复发无力主持护山法阵。
  灵气注入道印后,就见那浮于道印上的阴阳鱼速度突增,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受道印影响,护山法阵也稳定了下来,青光重新亮起,更甚开始几分。
  玄霄子再次捏起法印,法阵上青光流动,汇成了一柄更加巨大的青剑,随着玄霄子的动作向那停顿着的似在缓气的黑暗刺去。
  “——!!”
  青剑与黑暗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却只能划开黑暗表面少许。
  眼见这样仍未破开那黑暗,玄霄子脸色阴沉,不在小心翼翼,只留下少许心神注意旧伤,剩下的全去引导阵法内的灵气了。
  更多的灵气灌入,阴阳鱼游动又快几分,再看那护山法阵,就见大量青光涌出,接上了青剑剑柄,仿佛是人握着剑一般。
  又是一招,青剑斜撩而去。
  那黑暗也有了动作,突然加速往护山法阵上撞去,丝毫不顾即将到达的攻击。
  “——!!!”
  撞击声和着刺耳摩擦声响起,形成了难言的恐怖声响。
  青色法阵摇晃,被撞击的几欲碎裂,却还是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那黑暗也不好受,被青剑硬生生的削下来了一团,剩下的黑暗中就见着一血色物体隐约浮现。
  见着那血色物体,结阵的几人脸都变了,天癸道长惊愕出声:“血魔船!”
  “是黑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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