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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万户萧疏鬼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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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应该是桃水村最富丽堂皇房子了,类似于桃水村的地标,与张太爷家的高宅大院相比,虽然没那么宽大气派,其地位却称的上全村第一,做为先人休息居住之所,村民们宁愿自己多吃苦,也不能委屈了逝去的先人们,努力将他的住所修的最好,并把最好最上等的祭品给先人享受。
  所以杨右的记忆里,懂事的时候,就觉得祠堂在他的心目中最神圣,最神秘。比自己家的茅屋不知道强多少倍。
  但这儿还是祠堂吗?
  元阳说,杨右无论从哪个地点进入空间,出来后,必定还要出现哪个地方。
  满眼的碎砖烂瓦,焦黑干裂的地面,倾颓倒塌的墙壁,房梁断折,浓烟滚滚,浓烟里时不时冒出还在燃烧的火焰。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空气刺鼻的臭味直冲人的鼻孔,哮天连打了几个喷嚏,杨右禁不住捂着鼻子。一脸愕然。
  “出啥事了?走错地方了吧?这是桃水村?”。杨右脑袋问号。
  一人一狗奔出祠堂,飞快地绕村转了一圈。
  外面的惨象超乎想像。
  山清水秀桃水村荡然无存,几乎没有一间房屋不倒塌,村中的树木,花草在火中成了黑炭,以桃水村为中心,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火灾。一切在此范围内的生灵,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无一幸存。沿祠堂吐谷浑外走,街上,倒塌的房里,村民们姿式怪异的死在地上,每人脸上一副极度惊恐的表情,眼睛大睁,眼白上翻,失神地看着天空,死不瞑目。好像看到怪物一般。这些人的临死的姿态表明,村民们完全没预料到灾难突然降临。村中的几眼水井,呼呼冒热气,伸头看去,井水咕咕沸腾,这一切都显示当时的高温与惨烈。
  鸡狗牛马等牲畜,倒毙于栏内。同样是肠穿肚烂,死相恐怖,身上肉呈现出灰白黑红的色泽,隐隐有烤肉的味道。这都烤熟了。
  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杨右肚内一阵翻涌。
  “果然越来越有趣了。”元阳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脑海。
  “你看出啥了?”杨右问。
  “很明显,桃水村乃被天雷击毁,凡是桃水村的生灵,都在天雷的攻击范围,没谁能够避免。怪不得张太爷被抓之前喃喃念诵,原来他是在招天雷,放大招。用天雷将你们母子击毙,至于桃水村的生灵全部打死。应该是被无辜的涉及。跟着吃挂落。一个小小的山神,哪会有如此高深的法力,引来威力巨大的天雷。看来天雷就是要你们母子一死,方善罢甘休,幸亏你有空间在手,如果躲的晚一点儿,恐怕与他们下场一样。”元阳道。
  “我听人说,天帝历经无数天劫。才获得无上福德,当上天界之主?民间称为他张百忍?意思是这个人度量非常,不知为何会对我们母子如此仇恨?你真不知道吗?”。
  “这些事应该发生上古神魔大战之后,虽然我可以看透未来。占卜过去。但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天机,我无法参透,但世间事向来祸福相依,天帝如此执着的置你们母子于死地,答案或许对于消灭波旬有益处。”。
  “下一步怎么办?我去做什么?”。
  “看着办呗,你是天道的代行者,我不是。我的职责是在天道许可的范围内给于你尽量多的帮助,其余的还要你自己去探索,多动动脑子,现在你已经不再是凡人了。格局要大。”元阳说罢再不出声了。
  杨右无语:我才学会几种法术好不好?爬还不稳当,就让我跟猛虎赛跑?我可做不到。元阳上神的沉默,杨右也无计可施。
  好在杨右学了混元神功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七窍皆通,灵台清明。对于困难不缺乏勇气与机智。
  杨右跃上一棵大树,这棵大树在雷击中,被劈为两半,这也是桃水村的最高点儿,整个桃水村尽收眼底,杨右远观近望,小小的桃水村已经夷为平地,成为破败不堪的废墟。缕缕白烟从屋顶,树木上升起,阴风吹过,偶尔有明火窜出。由于剧烈的爆炸正在桃水村,桃水村陷落成一个大坑,位于村中间的祠堂,正处在坑底,受到的损害最严重。村民的尸体几乎烧成了焦炭。勉强可以分辨出人形。从底部到坑底边缘,土层岩石放射状喷发,大坑象被一只巨大的爪子,刨挖出来的一样。
  从眼前末日般的惨景中,可以看出劈向桃水村的天雷威力之大。杨右直乍舌、
  现场烟火还在燃烧,证明天雷劈下的时间不太长,因为空间内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虽然他在空间内过了许多天,其实在外面不过是短短多一两天罢了。因为是盛夏时节。太阳一出,气温升的快,遍地的尸体如果不尽快处理,不但气味熏人。还会渗入地下,流入河流,形成大规模的瘟疫。
  既然暂时想不出下一步行动,不如先把现场处理了,即使桃水村的人有天大的罪孽,但遭受雷击横死,也算受到了严重惩罚。曝尸于野太过残忍。
  杨右将心头所想对哮天说了,哮天出来后还没来及吸收元阳上神灌注在金印中的那一丝混沌之力。所以还是那只小黑狗的样子。不过杨右跟的它的交流毫无障碍,除了不能开口说话,他们心意相通,说点什么对方都能领会。
  哮天狗头狂点,露出赞许的神色。
  杨右开始寻找工具,归拢尸首。想刨个万人坑。
  哮天示意杨右靠后,摇身一变,体型越来越大,到后来成了几十丈高的洪荒巨兽,杨右见怪不怪,远远的跑开,看哮天到底要做什么。
  哮天围着桃水村爆炸形成的大坑,前爪刨,后爪蹬,山石乱滚,泥土飞扬,片刻之间,大坑填平,起了一个坟头。最后哮天还拍了拍坟边土,把土压实。
  杨右摸着已经变回原身的哮天,称赞不已。
  好好的一个村子就这样变成一座大坟,世事变幻,沧海桑田。杨右唏嘘感叹良久,决定先去山中寻个地点休息。让哮天将金印中的灵气吸收,化为已用。到晚上,杨右再来施展御鬼术,招出村民的灵魂,具体了解他们进入空间后的情况。
  半夜时分,杨右与哮天来到桃水村坟前,天上白惨惨的月亮。
  大大的坟头在月亮下,黑色阴沉,阴风打着旋从坟头上刮过,草叶枯枝相碰,发出嚓嚓的声音。
  “快看,这儿多了个东西。”哮天叫道。
  白天,哮天将金印中那一丝混沌之力,化为已用,恢复了一部分神通,已然能够化为人形,此时的哮天就变成一个小男孩,几乎与杨右没有区别。象双胞胎,并且横骨化去,可以说人言。这样二人交流方便多了。杨右强烈要求哮天不要变成自己的模样。哮天笑称,在山林里我们都以兄弟相称,变做你的样子理所当然。杨右抗议无效,只好随他去。
  听到哮天的喊声,杨右转到坟前。
  赫然发现一块巨大的,几丈高的一块山石,竖立在坟前,山石光滑如镜,刻着几行字。月光下,字体大如车轮,鲜艳如血:
  一已之私,凡人殉葬。苍天无仁义,
  六根不净,神仙思春,万物有因果。
  山石正中书写:
  桃水冢。
  字体遒劲,大气磅礴,悲愤之情淋漓尽致。
  这明明是一块墓碑啊,看来有人来过了。来的不一定是人,说不准是什么东西。否则不可能有力气短时间弄来这么大一块巨石,削的如此光滑。
  墓碑前,一大堆果品供物。纸灰还有余温。
  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桃水村,距离此地最近的村落,也在山的那一边,况且山路崎岖,极少有人走动。那是谁来此祭奠呢?
  二人不约而同,分头向东西方向追击。根据现场的情况,墓碑上墨迹未干,纸灰尚有余温,来人肯定还没走远。说不一定可以追上,问个水落石出。
  过了好一会儿,杨右与哮天分别回来了。从彼此的神情上,知道双方一样,都一无所获。
  既然没找到祭奠的人,还是按原计划,杨右要施展御鬼术,准备将桃水村的的亡灵招来。
  杨右默想了一下御鬼术的法诀,开始作法。
  一柱香工夫过去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哮天天生自带慧眼,如果有鬼魂到来,他自能看到,然而除了呜呜的风声,唧唧的虫鸣。月光下只有他们二人的气息。别说鬼魂,连一丝阴气也感觉不到。
  “怎么会这样?”杨右皱眉。“御鬼术失灵了?”。
  “御鬼降魔,驱除邪祟,是山神土地的基本法术,还有失灵一说。这个地方不对劲儿。”。哮天将尾巴伸出来,轻轻动着。这是他正在进行思考的标志动作。
  “这些人都是横死,没理由这么快便进入阴间,阳寿未尽之人横死,没有阴差带路,连进入阴司的门径都找不到,只能在他们生前的地方游荡。”哮天摸着下巴,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
  “出现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可能,他们的鬼魂被天雷轰散了,彻底灰飞烟灭,所以这儿没有灵魂存在,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虽然天地不仁,但事事都留有余地,不可能做绝。再一个原因桃水村的亡灵被更强大的鬼魂给吞噬了,鬼魂如果想以鬼体入仙道,吞噬其他的灵魂是捷径。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御鬼术虽然有可能对于进入鬼仙境界的鬼无效,却可以感应到他的存在。刚才在施展时根本没感应到有更强大的鬼物在附近。也没发现他们的痕迹。所以真是难办呢。”。
  杨右听哮天一本正经说了一大套,结论还是弄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差点气笑了。
  变成人形的哮天,使得杨右完全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笑骂并不在意,他抬腿轻踢了哮天一脚。
  “说半天废话,说点有用的。”。
  哮天躲开,“有用的是吧,有啊,但你得仔细听。”。
  遥远的西方,风声送来动听的歌声。这个声音若有若无,时隐时现,如果哮天不提醒,杨右还真没注意。只听歌中喝道:
  天地不仁兮,万物做狗。
  天地无度兮,世代忧愁。
  掌控轮回兮,谨守法度,
  宝物失落,万户鬼啾啾。
  这是一个女子在歌唱。二人彼此对望,不约而同说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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