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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见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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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人流涌动,远比风城那种边远地区热闹得多,不论是行人的衣着气质还是街道两旁店铺的装潢都要高贵得多。
  而走在人群中的燿就显得更加格格不入了,那些行人尽皆远远地避让开来。甚至有人悄声议论:
  “那是个什么东西?”在他们看来那走在高个男人身边的已经不像是个小乞丐。
  “难道是个人形妖兽?”一个身着红色华服的青年书生一脸认真地猜测。
  “听说内陆山林中确有此类妖兽。”几个稍微老成点的则认可地点头。
  燿被“妖兽”一词牵起了好奇心,浑然没察觉出来他们是在谈论自己。而青炆还是那副冷峻的样子,完全没把那些嫌恶的、害怕的、好奇的目光放在眼中。
  “老大,妖兽是什么?”燿有些好奇地问。
  “妖兽就起修炼过的野兽。”男人的回答十分简洁,但却牵起了燿更多的好奇。还不等燿再次发问,男人直接一句话打断:“人可以修炼,野兽也可以修炼,至于如何修炼,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燿很识趣地闭上嘴,一路上只有耳朵竖起来一个不落地接收周围的讯息,毕竟他对这外面的世界太陌生了。
  不久,燿跟着青炆来到一个酒楼门口,看来老大不打算进去,他猜测是有重要的任务在身。
  酒楼装饰得很豪华,起码燿这样感觉:门口的匾额木质细腻而厚重,几个鎏金大字“天景楼”写的也是霸气十足;往里看,各色彩漆雕梁画栋,随处摆设的玉瓷玩物无不明亮耀眼,令人赏心悦目。
  迎面快步跑来一个布衣青年,胸口上印着个“酒”字,辛勤地问了声:“是住店还是用餐?”
  青炆冷冷地吩咐道:“拿碗水来。”
  青年一愣,还是笑着脸,客气地说:“我们这里只有美酒,不提供茶水。”
  “那就拿碗酒!”青炆也不废话,再次吩咐道。
  没过多久,青年再次客气地端着碗出来,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男人随手将酒递给黑瘦的孩子。不光是侍者惊愕,就连那些路过的也驻足观望起来。
  “这酒可猛得很!”青年好心提醒一声。
  燿也不多想,直接一饮而尽,一股更加火热的气流直充肺腑,那感觉虽然喉咙不再干燥,却更加热得难受。
  青炆瞧着这孩子眼看已经站不稳了,随手扔出几个金币,然后像提起一个包袱般将少年甩到背后。
  随后抽出一个卷轴,上面鲜血刻画的简短的几句话,下面附着一个头像,也是血纹。在卷轴的边缘一圈十二个黑点均匀地分部着,此时在右下角的最后一个黑点忽明忽暗,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这墨点仿佛头顶的月亮由满圆在渐渐变成月牙。
  青炆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之后合起卷轴朝城中心走去。
  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中。
  青炆将燿放在腿上,捏着他干瘦的右手放在一个水晶球上。对面一个白须老头以手扶镜仔细研究了水晶球半天也不吭声。
  “怎样?”青炆等得不耐烦了,露出他表面冷静其实暴躁不安的本性来。
  老人坐起身不慌不忙地抚须微笑道:“阁下贵为圣灵之境,想必也看出来不对劲了。这测灵球内清澈不起波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此子是个绝脉,也就是与任何斗气都绝缘,没有任何属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测灵球测不了他的属性,不在五行之内啊。”
  “不在五行之内?”青炆一愣,这孩子是总教官途中捡来的,不可能无法修炼,那就只有第二个可能了。
  青炆略加思量,从食指戒中取出一支银笔,拨开少年衣领在其背后写下一排小字,然后再次把燿背起来走出房间。
  燿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这段时间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朦朦胧胧的。一个明亮的光点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如清晨阳光透过睫毛射入眼中的光点。
  此时这粒光点逐渐放大,直到燿感觉自己整个都陷入了进去。
  整个空间光芒乍现,燿行走在无边无际的白色的世界,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冰桥之上,却感觉不到寒冷。他伸手探入地面,手掌居然轻而易举地穿过表面,这地面如沙似水,掬起一捧来也宛如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只是那光芒更加白得刺眼。他猛跺一脚,却瞬间被厚实的地面震得全身发颤。
  “不是地面变硬了,而是我的身体变得虚幻了。”燿心底下蓦然一惊,此时他的身体也如那地面的材质一般,似实非实似虚非虚。更为奇特的是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大脑一般,无数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线条在大脑所在的空间中盘绕。
  这是一种感应,他马上就想到原因,只是这些线条是什么?
  他更加仔细地看去,那种感应也随之变得更加细微。他顺着一条线条寻找根源,没多久他在大脑连着脊柱的地方看到一个平面,那些五颜六色的线条便都是从这里延伸出去的。
  他更进一步地专注心神以便看到更加细微的东西,一阵晕头炫目之后只见那平面瞬间放大。一排排圆点呈阵列排开,燿细看之下发现在那些明亮的光点之间还有一些灰白暗淡的细点。
  仔细地研究了半天燿也没弄懂这些东西都是什么,若是就此退去实在不甘。他一咬牙干脆再次将意识深入到一个单一的光点中去,这次由眩晕瞬间变为剧烈的疼痛,仿佛大脑在慢慢撕裂开。
  燿从出生起就不懂得放弃是什么,也从来没放弃过什么,此刻执拗着坚信下一刻定然会拨开乌云见日月。
  果然,五息之后一股若有若无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他的一条人性,代表——不甘心。
  意识到这一点燿放眼望去,整个辽阔的平面布满了各色光点。虽然大多是暗淡的灰白色,但是亮着的光点分部得却很均匀,大约每两三个光点周围就有一个亮着的。
  在晶莹的银白色世界,燿惊奇地看着自己灵魂脑域中的端面,仿佛看着天地、星空般,对于这些景观虽然惊叹它们的神奇,但可悲的是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缓缓地闭目放松,再次睁开眼时没有预想中那样出现刺眼的光芒,而是出现在茫茫夜色中,他仰着头一条浩瀚的银河映入眼帘,头顶的银河缓缓地向东涌去。
  一阵冷风瞬间让他清醒过来,不是银河在动,而是自己在动。一团青色宛如火焰的短发在他眼前随风晃动,青炆正背着他漫步在人流中。青炆闷不吭声,燿只能自己眼珠转动,从高处俯视夜景。
  铂城作为这片海域有名的大城,一年四季不分昼夜皆是气象昌盛自不用说,尤其是到了城中心地段,各色人物的谈天说地夹杂在商贩招徕生意的叫卖声中。这种大街上的声音与别的声音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有起伏却没有间歇。
  在燿的耳中混杂吵闹的声音稍有些低伏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高昂的马蹄声。
  人流向两边散去的同时又向中间投去目光,这队骑兵银盔红缨,坐下白马黑鞍,秩序井然却无肃杀之气,更像是宫廷侍卫。这队人一直行到青炆眼前,青炆也不避让,眼看着骑兵为首一人单骑而出,又向前驱马走了几步,那马头几乎贴到青炆脸上。
  侍卫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俯下身盯着青炆问道:
  “死海的青十三?”
  “是。”青炆淡漠地回答一声。
  “我们皇主说了,让你滚出去。”年轻人将“皇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说完这句话之后直起腰来,故意装作一副十分嫌恶的表情斜眼看着青炆。“你们这种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以前还夹着尾巴偷偷摸摸地做事,现在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走在大街上,实在是不像话……”
  青炆阴冷的面孔少见地出现了点愉悦的表情,在不耐烦中夹杂的愉悦之情,让人感觉古怪之极。
  燿在高大的男人背后趴着,僵硬着身体,心惊胆战地不敢吭声,却感觉一股火热的激情刺激着自己的头脑。
  “呵……呵呵!”
  青炆突然一顿一顿地发出两声干笑,难得地将自己的一口银亮的牙齿露出来。
  青年侍卫长体内灵力汇聚,若是这个杀手不甘心离开,自己必要先承受他一击,这是无法避免的。动起手来自己身为将领,于公于私都不能退,若是受伤了还能去领功,若是逃跑只有一死。
  但他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对方气息有所变化,就算他是圣灵境界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杀人。
  “时间不多了。”
  青炆将手缓缓抬起。
  “空手?”青年一愣。
  然而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
  青年将领致死也没感受到对方的灵力,更想不明白这个杀手凭什么可以不用灵力,只一把寒刃就在自己反应不及时一招斩杀。
  青炆绕过那匹已经吓懵的白马,以及缓缓落地的尸体,向前缓步走去,向着远处眺望,似乎是在感应什么。随着青炆前进,那些侍卫军也缓步后退。
  “找到了。”青炆毒鹫般的眼神一亮,对着背后的少年燿炫耀般地说道:“给你表演一个绝活,看仔细了!”
  说罢青炆当着满街官兵百姓的面伸出右手,一团熔岩般青色的火焰汹涌而出汇聚在他手掌上方,凝而不散,越聚越多。
  “我青炆自九岁炼气,十岁入‘骨凡’境,十二岁跨‘气凡’入‘魂凡’,之后一路历经千辛万苦,走过圣侍、圣徒、圣子,如今五十八年过去,终于踏入‘圣灵’之境。”青炆似乎是有意对燿一个人说的,声音微若蚊蝇,却清晰沉稳——
  “我知道你生性坚韧,不过想成为强者还需要一颗掌控天地之心。”
  当青炆说到“天地”两字的时候,手上的火焰竟然已经凝如实质,宛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渐渐形成一颗心脏的形状。那颗火焰心脏此时虽然外表已经与真实的心脏无异,但燿分明感觉到它还却少一点活力,青炆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而街道两旁远在五丈之外的众人都怀着惊恐而好奇之心看着,不明所以,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只听青炆继续诉说着:“古人云‘万物之以息相吹’,此术借气息牵引、花木同枯之理。”
  在这一刻,那颗心脏终于完成了某个进化般,仿佛天道法则降临:整个心脏表面瞬间鲜活明亮起来,一股生命之气纳入这颗心脏等了一秒才跳动起来,随着某个节奏、频率,似乎与远方的什么东西遥相呼应。
  “气生魂,魂乃根,花木同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青炆右手朝上虚托,五指向内瞬间合拢,只听砰的一声——那颗青色的火焰心脏瞬间破碎。包括燿在内众人顿时心中一紧,倒一口凉气,面色惨白,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青炆收回四散的火焰,拿出一副卷轴,卷轴最后一个黑点跳动了两下,沉寂了下去。
  “刚好赶上。”青炆庆幸地一笑。
  一股肉眼难见的灰色气息从远方飘来,全部没入卷轴上那个画像上。
  青炆收起卷轴,腾身而起越过城主府,向更西方而去。
  而在青炆刚才立身之地正好五百米之外的城主府,府门之内本来极速前行的一个金发中年男人突然站住,吐血暴毙。
  燿待在青炆背上,心情还未平静下来,低头俯瞰着城主府,好像看着一个死寂的巨兽,之前震慑人心的气势已经悄然散去。他被青炆艺术般的杀人手段折服了,力量原来还可以如此美妙。
  他有很多想问的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有很多想学的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学起。
  “我们去哪里?是死海吗?”
  “还不急,死海可远得很。”青炆回忆了一下,我们得先去找一位大人。
  燿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般,问道:“我也可以修炼吗?我明天就九岁整了,你说过你也是九岁开始修炼的。”
  青炆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默念着:“明天生日啊——”
  燿感觉他陷入了思索,没有再发出声音。细微的海盐的味道钻入鼻孔,无边无际的漆黑的海面扑面而来,身后的岛屿没多久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燿抬头看向星空,空洞的星空因为有了寒星反而在这时成了天地间最热闹的地方。
  冬归岛正西三千里海域之外,有座清心岛。清心岛纵横一千里,盛产奇人异士、善歪门邪道之人,也有人称清心岛为“闲心岛”,说岛上的人都闲得慌。并不是有钱的人闲,就连没钱的也闲,喜好搞些莫名其妙的事。
  清心鬼牧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在清心岛人看来他也是个异类,而且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这个人只接刺杀女人的任务,原因是喜欢收集二十岁以上的处女的小拇指,而且是出身比自己高贵,实力比自己高的女人。可以想象他已经祸害了很多优秀的女人(当然其中不乏一些公主、圣女),而且还将自己的收藏到处炫耀,其可恨程度在清心岛上也是首屈一指。
  不幸的是鬼牧和青炆还算是同事,让青炆感到更不幸的是这个人和自己竟然有很多共同点:一样的骨龄,一样的身材,一样的青色头发,一样的实力,一样的喜欢到处溜达,而且两人经常偶遇。
  青炆终于忍无可忍,在鬼牧又一次在总部聚会上炫耀他那些所谓的“人间极品”的时候,一个骨内燃爆术,趁其不备将那些特殊处理过仍生机盎然的小母指炸得粉碎。
  至此清心鬼牧在收集手指的同时又多了一个乐趣,追杀青炆,可惜他的速度不如青炆,而且青炆感知力太过敏锐。青炆自知对上鬼牧没有绝对的胜算,也没那耐心和他纠缠,干脆有多远躲多远,所以清心执着地追杀了二十年也没能如愿干掉青炆。
  这二十年来鬼牧对青炆的怒气已经不是恨他毁掉自己的珍藏那么简单了,也不是恨得牙痒痒能够解释了,那是一种神经病式的恨。
  海上冬季干热的阳光照射下来,青炆带着燿连夜赶路,到了中午考虑到燿一直待在他背上肯定不好受,他决定暂时休息一下。
  但是等他停到陆地上时才想起这是到了死对头的家乡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出现在心中,面色也古怪起来。他悄悄地用意念感受一下整个岛屿,虽然迎上了不少不善的气息,但是还好没有感觉到鬼牧在。
  就在青炆有些庆幸的时候,突然一股狂躁到病态的气息从他身后东方远处的海面上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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