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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村,韩府。
韩度和妻子林氏站在门口,焦急的向村口方向张望。
韩平第一次出镖,押运货物去龙泉县,韩度夫妻二人肯定是担心的。
“老爷,我早说了,要去村口接平儿的。”林氏双手,扭着手帕,抱怨道。
“韩家是书香门第,我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能跟那些泥腿子一般。”韩度捋了捋胡须,摇头道。
“那就这么干等着?”林氏不满道。
“不是已经派刘管家去了吗?”韩度道。
“刘管家那么大年纪了,腿脚又慢,平儿没准比他还先回来。”林氏哼道。
“左右不过是几步道的事,别着急,安心等等。”韩度安慰道。
“你不着急,那你咋不回家,一边喝茶、一边等,那才有读书人的风范。”林氏没好气道。
“妇人之见,羞与你争论。”韩度哼了一声,向旁边挪了两步,昂着头向远处眺望。
林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
村口。
除了吴里长夫妇,气咻咻的回家之外,其余的村民都围着镖车,对着自家的亲人嘘寒问暖。
很多村民,并不知道镖局的真正含义,只知道跟护卫差不多,是保护和护送商队的,也晓得其中的凶险,尤其是近几年,灾害频繁、生活艰难、匪盗丛生,很多商队都被洗劫过,经常有商队护卫被杀,知道这是一个危险行业。
冯二狗的寡母和妹妹,身子都很单薄,一起跑过来迎接,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母女二人吹走一般。
“二狗,你这次出去,没受伤吧。”冯二狗的娘抓着儿子的胳膊,仔细打量了一番,生怕儿子受了损伤。
“娘,我好的很,还长胖了不少。”冯二狗转了一圈,让母亲看个仔细。
“哥,你出去这些天,我和娘可想你了,都盼着你能早点回来。”冯二狗的妹妹,今天才十岁,小姑娘又黑又瘦,紧紧的抱着冯二狗的胳膊。
“小花乖,你看哥给你带啥好吃的了。”冯二狗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牛车上,取下来一块枣糖糕。
“二狗,可不敢拿商队的东西。”冯二狗的娘吓了一跳。
“娘,这是我自己买的。”冯二狗将枣糖糕栽到妹妹手中。
小花盯着枣糖糕瞪了半天,不停的吞咽口水,反问道;“哥,这是啥,真香呀,真是给俺吃的。”
冯二狗眼一红,他家穷,妹妹连饱饭都吃不了,根本就没见过这等吃食:“小花,这是哥给你买的枣糖糕,可甜哩。”
小花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回味了好久,道;“娘,这枣糖糕真好吃,您也尝尝。”
“娘不爱吃,你吃吧。”冯二狗的娘摇摇头。
“哥,你吃。”小花又递给冯二狗。
“小花,你自己吃,哥买了好多呢。”冯二狗从牛车上,拿出了一包油纸,里面装着好几块糕点,又拿出一块递给了母亲,道:
“娘,你也吃。”
“二狗,你咋买这么多糕点,哪来的银子?”冯二狗的娘小声问道。
“是镖头给的。”冯二狗挺着胸,一脸自豪道。
“有了银子,也不能瞎花,得存起来,给你取婆娘哩。”冯二狗的娘叹息道。
“娘,我还有银子,都给您。”说话间,冯二狗从褡裢里,取出了二两银子,栽到了母亲的手里。
“哎呀,咋这么多银子。”冯二狗的娘被吓了一跳。
“娘,我这次出镖立了功,镖头赏了我三两银子,比其他队员足足多了一两。”冯二狗嘿嘿一笑。
“这多银子,三少爷真是心善。”冯二狗的娘露出感激之色。
“我以后跟着三少爷好好干,还能挣银子,娘莫要舍不得花,得让小花吃饱。”冯二狗摸了摸妹妹的头,他怕母亲穷惯了,都把银子存起来。
“俺晓得了。”冯二狗的娘眼圈一红,她又何尝不疼女儿,现在儿子长本事了,能挣银子了,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
“三少爷,您回来啦,三老爷和夫人,正在府门前等着您呢。”刘管家说道。
“刘管家,这辆牛车上的东西,是我给老爷夫人买的,你拉回去。”韩平道。
“少爷,您不回府吗?”刘管家问道。
“我先去镖局训练场,安置一下队员,晚上回去。”韩平道。
“可是,三老爷和夫人正等着您呢。”刘管家道。
韩平知道父母担心他,笑道:“你回去报个平安,他们就放心了,等晚上回去,我再给二老赔罪。”
韩平不光是韩家三少爷,更是广兴镖局的一局之主,其他队员都没有归家,他又怎么好意思自己先回家,得先把队员安排好了,再回家跟父母团聚。
……
韩度父母,正站在府门口张望,已经隐约看到了村口的骚动。
“诶呀,是不是平儿回来了。”林氏问道。
“你看,骑马那个不就是吗?”韩度垫着脚,喊道。
“平儿啥时候学会骑马了?我怎么不晓得。”林氏有些诧异。
“你儿子心大着呢,想要把镖局发展起来,不会骑马怎么行?”韩度哼道。
“可是儿子哪来的马?那匹从匪盗手里抢来的马匹?不是受伤了,还留在村子里吗?”林氏心细,一下子看出了问题。
“这倒是,莫非,这次去龙泉县……”韩度隐隐有了些猜测,不过碍于夫人在旁边,并没有多说。
“咋回事,儿子怎么不回家,往那边走了。”林氏着急了,质问着。
韩度眯着眼睛,瞅了一会,道:“他应该是去镖局训练场了,等安顿好了再回来,咱们先回府吧。”
“都怪你爱面子,不肯去村口接儿子,肯定是儿子生气了,才不回家。”林氏柳眉倒竖,气呼呼的质问。
“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平儿也读过书,岂会跟你一样浅薄,他现在是一局之主,不想安排好镖局的事,跑回家算哪门子事。”韩度道。
“净是歪理。”林氏哼了一声,显然不怎么买账。
林氏虽平时不怎么管事,偶尔也会使个小性子,尤其是关系到儿子,脾气上来了,韩度拿她也没辙。
“怎么就是歪理了,没听说过大禹治水?”韩度反问。
“我不管,今天见不到平儿,我跟你没完。”林氏一甩袖子,径直回府了。
韩度跺了跺脚:“妇人之见!妇人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