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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来自梁武帝萧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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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去,给朕把笔墨和御宝都拿下来!”元诩直挺挺的站在疏勒国进贡的狮纹毡毯上盯着刘腾的眼睛说道,颈背耿得笔直。
  他的背后,是苍松一般遒劲的任城王。
  年纪相差小半个世纪的两人,在给予对方力量。
  毡毯铺在宣光殿正中,毛色鲜亮鬃尾毕现的百兽之王栩栩如生,毡毯的尽头就是丹墀,走到毡毯的尽头再历阶而上,便重又与百官站立的一根根柱础分离开来。
  那里是个令他恐惧的地方:因为那里,坐着他的‘妈妈’。
  圆滚滚的刘腾看了看这个突然变得狠厉凶暴的小男孩,发觉百官都在盯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汹涌起来。
  短暂的犹豫过后,他快速跑上御阶,见面色苍白的胡灵灵缓缓向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皇帝专用的笔墨和刻着‘大魏之宝’的玺印拿在手中,回到元诩面前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双手呈了上去。
  元诩劈手抓过玉玺在手中掂了掂,抬头在众人中寻找,“光禄卿奚康生何在?”
  奚康生一愣,快步走出跪倒在元诩跟前,“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站起身来,替朕把镇纸摆好,”元诩看了看这位体格堪比泰森的大汉笑着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朕把墨研细啊,朕还要写字呢!”
  斜眼见刘腾脚尖微动这就要走上前来替自己弄好文具,元诩大喝一声“用不着你!”回头又示意奚康生赶紧行动起来,完全不理会这位在宫中权势熏天的大太监脸上是什么表情。
  奚康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替元诩展开了已起草好了的圣旨用镇纸压稳,而后便开始研墨,蒲扇般的大手握着小小的墨条仔细的磨着。
  待砚台中的墨水细腻匀净,这才垂手肃立在一旁。
  元诩扫了几眼见没什么问题,便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名字,一边写字一边对奚康生说道,“京城你肯定住不惯吧,让奚将军呆在洛阳,就像是把吊睛白额大虫关进了囚笼之中,朕心中不忍啊。”
  签好了名扬了扬手中的笔,元诩又在另一张空白纸上急速挥洒着,“太和十一年柔然犯我北疆,你应高祖之募投身行伍,以军功升为宗子队主;吐京胡人谋反,你又随章武王元彬讨伐,石羊城一战中我大魏六路分兵五路皆败,唯独你率所部殊死搏杀,一人斩敌首三十七级,从而挽回了败局;太和十九年,齐国猛将裴叔业统领重兵围困涡阳,右卫将军高聪、广陵侯元衍等四路援军在其猛烈的打击下无不逃遁,高祖无奈只得派你前去,你一战即大破之,又一路追击,直将那裴叔业赶过长江,才收军复命……”宣光殿上安静异常,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听元诩一桩桩的追忆着奚康生过往的辉煌岁月,“小皇帝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这条铁塔一样的大汉听着听着,竟像个孩子似的抽泣了起来。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
  “你是我大魏的猛虎,这些年将你安置在洛阳,是朕疏忽了,你不要怪朕,”说着将新写好的圣旨拿起来吹了吹,“奚康生接旨!”
  奚康生连忙双手抱拳向小胖墩施了一礼,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
  “尔奚康生,恒代旧族,世为心膂。自幼及长,屡立战功。柱石必有擎天架海之功,爪牙方须殄寇御侮之寄。雒邑神区,高祖迁徙。帝都京畿,惟尔可赖。”
  看着面前这条泪眼婆娑的莽汉,元诩心中也有些激动,“兹命奚康生为抚军大将军,兼领东中郎将镇守荥阳。钦此。”
  “奚将军,你可愿意去荥阳为朕镇守虎牢关要塞吗?”
  奚康生欢喜得都快疯了,统兵出征是他求之不得的多年夙愿。
  而且抚军大将军是第二品上阶的荣衔,俸禄优渥,位高权重。
  接过圣旨,奚康生握惯了长刀大戟的双手都在颤抖。
  “望你好好为国尽忠,”说着将用过了的玉玺放在案头的小盒子里系在腰间,“来,我再送将军一件礼物,为您壮行。”
  “韩贤!”一个黑脸膛的小内侍快步走上前来,“陛下有何吩咐?”
  “速速去把昨日朕带你看的那个物事取过来。”
  “臣遵旨!”这韩贤不仅机灵而且坚韧,是三天来和小皇帝说话最多的人,年纪轻轻就沉稳老练,听了元诩的吩咐,他没再抬头看任何人的脸色,立刻出了宣光殿向武库方向急急跑去。
  元诩见刘腾在帘幕后与胡灵灵嘀咕着什么,心中疑云顿生,眼珠一转又开口道:“领军将军元叉听令!”
  一个魁伟的大汉出班向元诩跪倒施礼,脸上喜气洋洋的散发着神采。同为不得志的军将,他也被小皇帝这一波操作振奋起来了。
  “请将军率领左右护送韩贤去武库,必令其圆满完成使命。若途中稍有差池,朕唯你是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语气陡然一变,柔声说道,“姨夫,这几年辛苦你了。有你守卫宫禁,朕才能睡得安稳。”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小皇帝叫了这一声‘姨夫’,元叉高兴得脸都红了,差一点就手舞足蹈失了态。
  当下也不多话,站起身来冲出殿去接连呼喝几声,就听外面人喊马嘶铁甲铿铿,一行人显然是奔武库的方向去了。
  “老人家,上朝议事站得久了,腰脚可还撑得住?您今年也该有五十三岁了吧?”元诩又转过身来向任城王温言道。
  惊异欣喜似乎已经过去,目睹小皇帝干脆利落的发号施令,很有当年高祖皇帝的气势,元澄突然觉得自己变年轻了,不由得将腰板挺了一挺。
  陡然又听到元诩询问自己的健康状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而且将自己的年纪说得一丝不差,“劳陛下动问,老臣今年确实五十三岁了。但老臣身子骨还健朗得很,还期望着能亲眼看到陛下龙飞九五,致‘海内车书一混同’的那天呢!”
  “那是自然,”元诩哈哈一笑,走到孔雀香炉旁边将一盆兰草搬到地上,端起下面的金漆小圆凳放在元澄身后,“老人家,人不服老可不行哦。真要是代朕处理国事顾不上吃饭睡觉,那也还罢了。毕竟您是恭宗景穆皇帝的贤孙,这大魏兴亡,也与您息息相关,”一边说着一边强按着老人让他坐下。
  他知道历史上的元澄在神龟二年就去世了,具体是在几月份史书上没有写,但眼下确实是为了魏国操劳一生的老头子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年头了。
  “但是这种场合,还是能偷懒就偷懒啊。便是孝文皇帝在世,也要称您一声‘叔父’,何况是小子我呢?”元诩压抑着心中的感动接着劝道。
  说罢小皇帝竟蹲在了元澄面前,仰起头来说道:“您是宗室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辅佐了大魏四代英主。我年纪小不通世务,需要您指点的地方还多着呢。”
  “为了国家,也为了我,您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小皇帝最后一句话可谓语重心长,瞬间就戳中了老人的泪点。
  自谓早已八风不动的元澄眼泪禁不住噗簌簌的又掉了下来。
  “国家国家,没有家,哪有国?江阳王元继、任城王元澄,与朕同气连枝。硕德耆老,乃文乃武。安定社稷,功业盛大。为向天下昭示我大魏亲亲之仪,以为万民孝敬尊长之模范,特赐两位老王爷龙头黄藤几杖一支、蒲轮驷马安车一驾,凡上朝之日皆坐而论道,不必随群臣站立。”
  刚领着韩贤步入大殿的元叉恰好看到这一幕,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元叉代臣父江阳王叩谢天恩,愿为陛下效死!”头上的兜鍪磕在地上‘空空’有声。
  元诩起身将元叉扶起,回身向韩贤点了点头,“东西拿来了么?”
  小内侍将一个极长大的饕餮纹黄绫套子呈递给小皇帝,元诩缓缓的扯掉那套子,露出里面一张形制古朴的大弓来,乌黑的弓身闪着亮光,上面涂着一层薄薄的桐油,“臣已按照陛下的吩咐将弓弦保养过了,”韩贤躬身说道。
  众人见小皇帝手中的大弓竖在地上竟有八尺之巨,囊中箭支都如笛子一般粗细,无不骇然。
  “十石的良弓啊,今神州赤县之内,又有几人拉得开这弓?高祖皇帝当年得了奚将军之献,抚拭良久连声赞叹,称这弓‘稀世绝伦’,难道只是一句无谓的空言吗?”元诩将弓直立在地上,冕旒的上端才及弓身三分之二,用力拉了两下,弓弦几乎纹丝不动。
  “这是将军在南青州刺史任上,率军生擒了来犯的梁将徐济,而后释而不杀,梁主萧衍感慕将军之德,特命匠人造了赠给将军的,您还记得吧?”奚康生接弓在手,已经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刚才说要送自己礼物,奚康生已琢磨了半天。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竟是这张当年自己献给先帝的良弓!
  “是猛虎就该啸傲山林,随便吼叫一声便令群兽震惶!是良弓就该霹雳弦惊,百步穿林射杀酋虏!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元诩举步上了几个台阶俯视着众臣,而后又将目光聚焦在奚康生脸上,“岂能老死于槛栏之内,尘封于武库之中!”
  奚康生膝行而前,环眼圆睁,几乎欲将眼角瞪裂,平端起那张御赐的大弓举过头顶,洪亮的嘶吼声在整个大殿回旋激荡:“今后陛下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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