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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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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云步云台,天下尽凡胎。高寒自独酌,一醉又五载。——齐行云。
  云台镇,匡山下的一座小镇,本是一个小小的渡口驿馆,因地势便利,于是过往行脚商人、当地山民倚山而建,傍水而居,慢慢聚居成一个小镇。镇名云台,渡名行云,渡口边上有家小酒肆,就取了个行台之名,想来主人家也是个秒人。
  “行台酒肆,虽说破旧了点,也算是雅致了。是吧冬至。”说话的是一名俊朗的青年,身后跟着一名少女,梳着包子头,身背长剑,手中抱着把琵琶,小巧玲珑端是可爱。似对青年的称呼不喜,少女嘟着粉嫩的小嘴娇嗔道:“少爷,能不能给人家换个称呼呢。冬至,冬至的生生把人家叫冷了。”
  “冬至不好听么?记得本少爷第一次带你回家就是冬至,长的也像汤圆,你瞧多应景。”说着青年好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既然你不喜欢,要不就叫冬虫吧。也是很应景的哟,你就是条小懒虫。”
  眼瞅着自家少爷的恶趣味被勾起来了,为了避免从冬至到冬虫这个更恶俗的转变,少女赶忙改口:“冬至挺好听的,冬至挺好听的,不用改了,那个少爷冬至饿了,我们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去吧。”
  “真无趣,本少爷难得来了兴致。”青年宠溺地抓了抓少女的包子头,“算了,走吧。待少爷尝尝这家的美味如何。”
  “哎呀,少爷别抓人家的脑袋,都是被你抓圆的,搞得姐姐们老叫人家汤圆。啊,少爷等等我…”
  酒肆不大,许是人不大多的关系,倒也不觉的拥挤,只是觥错间人声鼎沸。青年和少女刚一步入店内,原本吵闹喧杂的酒肆顿时间安静了许多。这乡野的酒肆内多是些江湖客聚集,更有甚者还兼着打家劫舍的行当。青年锦衣玉服还带着名侍女,在这些人眼里已经是打上了肥羊的标签。至于少女背后的那把精美异常的长剑,多半是富家子弟的玩具罢了。众人似是有默契一般,直溜溜地盯着青年入座,按捺着等别人先出头。
  “少爷,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呀。”嘴上说着可怕,冬至脸上却透着一股兴奋,就像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放下手中的琵琶,就抓着青年的胳膊撒娇起来,“冬至害怕,一会可不可以喝点酒压压惊呢,就一点点。”
  听到喝酒二字,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严声拒绝:“不行。”
  “就一点点嘛。”
  “不行。”不论冬至怎么撒娇,青年始终就是不允。
  主仆二人正胶着,一旁一个刀疤大脸的壮汉却插进话来,“小姑娘,想喝酒可以找大爷呀。喝完大爷还可以带你乐呵乐呵。”一句调笑,引的酒肆内众人相继起哄。
  “对头,这么粉嫩的姑娘,看着就让人怜惜。”
  “跟着个银样镴枪头的小白脸着实可惜咯。”
  …
  “就是,就是,不如就跟了老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老刀也就是那名刀疤汉子,原是官门中人,只因嗜赌成性,一次盗了同班衙役的饷银被发现,索性宰了那名衙役,远逃山林间,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搭。脸上的刀疤也是那次被衙役砍伤的。靠祖上传下的刀法,仗着拼狠斗命,在云台一带也是闯下了一番名头。
  冬至哪里听的下这种调戏,正欲拔剑教训下这些匪人,手还未搭上剑就被身旁的青年按了下去,“涵养,涵养,带你出门这么久了。冬至你的修行还未到呀。”
  “可是,少爷。”见青年不喜,冬至也只能作罢,鼓鼓的嘟着嘴。堂内的众人见少女要拔剑,正要高兴,眼见被青年按了下来,竟是一同失望地叹了口气。老刀见状正要继续挑衅,堂内却响起了老掌柜的声音,“诸位要是喝多了,就请离开吧。老朽年纪大了,听不得吵闹。”说话间老掌柜已经步入堂中,双眼一扫,原本还是穷凶极恶的众人,瞬间仿佛听话的孩童一般,一个个竟然都自觉站起身,结了酒账,鱼贯离开。刀疤自见到老掌柜出来,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赶忙留下酒钱,往外跑去。
  一时间,酒肆内竟只剩掌柜和青年、少女三人。
  “两位,要点些什么菜呢?”见众人都走光了,老掌柜才笑着转向青年问道。
  “一盘河鱼,两碟素菜,三斤烧牛肉。”青年顿了顿笑道:“外加一壶醉云台。”
  见青年竟然点出了醉云台,老掌柜的笑意又加了三分:“看来客官也是故旧呀,且稍后,酒菜马上就好。”说完重新作揖向堂后走去。
  一旁嘟着嘴的冬至早就忍不住了,等老掌柜一走已经不耐烦地拉住青年的衣袖好奇地问道:“少爷,少爷。这掌柜是谁呀,看起来不像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呀,为什么他一句话那些家伙就全跑了,江湖上好像也没有名号响亮的前辈是当掌柜的呀。还有,还有…那个醉什么来着…”冬至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青年也不恼,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小侍女倒了杯茶,笑道:“是醉云台,本少爷的耳朵听不累,你这小嘴也该讲累了吧。先来喝口茶。”
  “醉云台?是酒吗?一定是酒对吧。听起来就很好喝的样子。少爷我能不能也喝一杯呢?”有酒当前,冬至早就把其它事情都丢到脑后了,一心只想从青年那讨一杯酒喝。“我保证,就一小杯,不会有事的。我最近都有练习,酒量已经很好了。”
  “不行。你要是醉了,少爷我可就有麻烦咯。”青年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还有,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喝酒了?”
  “啊!”冬至捂着小嘴,小声嘀咕,“没,没有。人家这几天不是都很正常么。而且我哪有机会喝酒呀。你还没跟我说呢,那个掌柜很厉害吗?可我好像都没听过他的名号。”
  “掌柜并不会武功。而且也不是江湖中人。嗯,这茶虽不是上品,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青年细细品了口茶,感叹道:“有趣的名字,有味道的茶,还有那难得的美酒,我突然有些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每年都要光顾了。”
  冬至被青年自言自语的话说的迷糊,“掌柜的不会武功,为什么刚刚那些笨蛋那么怕他呀。”
  “你错了,那些笨蛋怕的不是掌柜,是喝酒的人。”
  “喝酒的人?那是谁…”
  “酒来咯。”冬至正欲追根问底,后堂突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一道清素靓丽的身影伴随酒菜香味自后堂走出,却是手捧托盘的一名少女,模样也是十六七岁上下,不同于冬至的乖巧可爱,少女身着一身素衣,长发不做细绑披落在腰间,尤为精致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粉红,好一副倾国佳人。“客官,您点的醉云台?”话语之间仿佛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花香,宛若空谷幽兰。
  还不等青年答话,冬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托盘,一双大眼直溜溜地大量着少女,“姐姐,好美。对吧少爷,我是第一次见到比大小姐还漂亮的人。哎哟,少爷你干嘛打我。”
  青年不待冬至说完,就抽起扇子冲自己这个小侍女的小脑袋上敲了下去,“这是替铭心打的,你这话要说让她听到了,小心她让你去给小黄金洗澡。那时候,少爷也帮不了你了。”
  一听青年提到小黄金,冬至就打了个寒颤,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坏毛病,喜欢养猛兽,特别是小黄金,就是少爷送的一只金毛大狮子。站起来个头比她还高,之前就有个家仆给它洗澡,不小心就给咬断了条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小胳膊,冬至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噗嗤!”站在一旁的少女被冬至的模样逗笑了,“客官你也很漂亮呀。”
  少女轻笑的模样,连冬至这样的女生都被迷住了,唯独青年反而视若无睹,依旧一脸玩味的神色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客官叫小女子小霖就好了。”少女微微欠身说道:“菜已经上齐了,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忙着走,小霖姑娘,在下跟你打听个人。”说着把桌上的酒壶拿了起来,“一个喝酒的人。”
  “喝酒的人?客官不是认识吗?不然怎么点的了这醉云台。”少女好奇地看着青年,这酒其实没有多大特别,只是用山泉自家酿制的,因为数量稀少,都是自家吃用,并不对外出售,直到那一年…似是起了思绪,少女低头回忆了许久,青年也不急,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就这么慢慢品着,独留冬至一个人嘟着嘴对着桌上的一盘鱼撒气。
  细雨下的云台蒙蒙迷雾逐渐消散,踏着落雨,沿小路行来一大一小两人,年长的长须白眉,却并不显老态,反倒像中年人一般,筋骨壮硕,光着脑袋,披着一件僧袍,卷着袖口的双手,一手缠着佛珠,一手却提溜着一个人头,端是慈眉赛弥勒,举手是金刚。一旁的少年则一脸嫌恶的远远跟着和尚,还时不时避开从人头上滴落汇聚成的血流。
  “和尚,人也杀了,为什么还提着他的脑袋,看得瘆的慌。”傅彦生别开双眼,尽量不让自己注意到面朝自己的那对泛白的死人眼,还有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虽说刚刚和尚生生拧下这家伙的脑袋的时候他已经吐过一回了,不过这么看久了依旧觉的恶心难受,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和尚除了一脑袋光头,时不时念两句阿弥陀佛之外,没有一处是大师的模样,“和尚,佛祖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这家伙刚刚明明已经吓尿了,把刀都扔了,和尚竟然还一副高僧度化的模样,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把他脑袋给拧了下来。不过后半句傅彦生很识相的没说出口。
  “阿弥陀佛,老僧一时间嫉恶如仇,相信佛祖会原谅老僧的。”
  鬼信。刚刚路过渡口的时候,傅彦生就瞧见一旁柱子上贴着的榜文了,这个脑袋值五百两银子。“那个和尚,你就不能先教一两招简单给小子呀,你看,其实我跟您师兄也算是熟人了,想来他也不会介意的吧。”
  破天荒这次和尚没有拒绝,反倒问道:“那你想学哪一招呢?”
  “真的,你真的肯教我?”这一路走下来,他总是时不时找机会问和尚学武的事,但和尚每次总是拒绝,或者干脆不理他,本是顺嘴唠叨一句,哪成想这一次突然间有总幸福来的太快的感觉,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老僧我今天心情好,传你一招半式的也不是不可以。说吧,想学哪一招,只要你喊的出名号,老僧就教你。”
  傅彦生哪知道什么武功名号,这一路上他瞧见的和尚杀人,都是随手一挥那人就死了。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刚刚和尚你眼睛一闭一睁,那群大汉一个个就吓的屁滚尿流了,是什么招?我就要学它。”
  一听傅彦生想学的招式,和尚就乐了,笑道:“你想学怒目金刚?也好,以你的资质有个十年八载也能有所小成。”
  “啊!十年八载?和尚,你不会诓骗我吧。”傅彦生扒拉着手指,划算着自个要几岁才能出师。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怒目金刚非寻常武学,需要的不仅是武学修为,还要有心性的磨练。寻常人等无不需要三十岁以上心性磨练方可习得。你这小子不过十三四岁出头,可以习得已经是当世罕见了。”有些话和尚没说出口,当年他三十起练此招至今四十八有余方有所成,练足了整整一十八年。
  “这么说我还是个天才呀。不过和尚还有没更简单些的武功呀,不要这种动不动就要学个十年八载的,最好是那种速成的。”听到和尚肯教他武功,傅彦生哪还顾及和尚手上的人头,三两步就窜到和尚身旁问道:“最好是那种又好学,又厉害的。”
  听见傅彦生竟然不想学怒目金刚,和尚不气反乐笑道:“你可想清楚,这门功夫放在江湖中也是一流武学了,江湖里多少人挣破脑袋想学都没机会。”
  “不学,不学。我觉得自己刚刚习武,还是从简单的学起,打好基础先。”能学到一招,还怕谁不到第二招吗。“所以师傅还是先教徒弟我一招简单又有点厉害的就好。”
  “老僧可没收你做徒弟,你还是叫老僧和尚来的顺耳。”和尚顿了顿说道:“既然这样,老僧就传你一手罗汉散手,接着。”
  一声“接着”,和尚把手中人头丢向一旁的傅彦生,没待傅彦生反应过来已然瞬身立在了他身后,一掌拍在他的右肩上,口念佛号。傅彦生就感到一阵暖流从肩上贯穿自己的整个手臂之中,还未细细品觉,和尚已然收手,暖流也随之消失不见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慌乱之中已然抓着那个大汉的头颅,正要把它丢掉,耳边传来和尚的声音。
  “老僧已经把罗汉散手的招式运力都印入了你的右臂之中,什么时候将他化为己有,运用自如了,就算是功成了。”说完和尚踏着大步继续前行。
  “和尚你莫不是骗我呀,哪有这么学功夫的。”傅彦生提着人头赶忙小跑追上前去,“诶,和尚,这个人头…”
  “老僧手酸了。”
  “那我能不能把他给丢了?”
  “不能。”
  “那和尚,下雨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再走?”
  “无妨。”
  眼瞧着雨越下越大,和尚似乎不在意,傅彦生可受不了了,“啊,!!!怯”打了个喷嚏,眼瞅着前面出现了一个酒肆,傅彦生赶忙拉住和尚说道:“和尚,你看这雨越下越大,咱们先去前面那家酒肆避避雨怎么样。”生怕和尚不同意,赶忙又补上一句,“正好喝口酒去去寒。”
  一听到有酒,和尚也不着急赶路了,说了句“甚好。既然小兄弟需要酒水驱寒,老僧我只能再入地狱走一番了。”说完扭头就往酒肆走去。
  又被这和尚耍了,傅彦生一机灵立马想到,这和尚就等着自己先开口呢,难怪前面走那么快,到这里就慢慢溜达了。连忙喊道:“唉,和尚,我们可没多少钱了。”
  可哪等他喊完,和尚早已一脚步入了酒肆内,傅彦生紧跟在后,站在了门前,酒肆的招牌顿时映入眼帘。
  “好名字。”
  “好香的酒。”
  店内店外,一大一小,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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