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大明至尊 / 第七章 谋划

第七章 谋划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朝局因朱载圳的意外加入引起一阵波澜,却也没有改变民间民众的正常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如今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还是老朱家的天下,现在年号,还是嘉靖,现在的皇帝,还是那个终年不上朝,一心修道的皇帝朱厚熜。一切还未改变,上面的风起云涌影响着极少数的那一拨人,永远跟普通百姓无甚关联。
  此时,在京城最大酒肆燕来楼的一个厢房里,正在举行着一个别开生面的会谈。
  为首的,是一个白面书生,他剑眉星目,身材七尺有余,一袭儒衫,带着淡淡的儒雅气质。此时,坐在他下方的,不过只有三人而已,却都是身着青色儒衫,一人脸型微方,双目严峻;一人圆脸小目,端坐在那竟隐隐有富态之感;陪在下首一人面色圆润,身形微微瘦削,将两手安放于身前,双目明透无比,竟是无比的俊俏。
  为首儒雅书生微微揉着有些酸涩的面颊,缓缓说道:“诸君,此番家父锒铛入狱,俱为严党所害。元美无能,多方周全,仍未能解救家父。此次,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会面了,在此感谢于鳞兄陪某前来京城,算算时日,于鳞兄也便在此次过后回去罢。”
  方脸儒生一听,眼睛睁大,直接站起来说道:“元美兄,于鳞陪同你到此就没有半点退缩的道理,朝中之人都惧怕严嵩,严世蕃,我们却还有一人未找,不妨试试?”说完,他略沾水渍,在桌上微微写了个“徐”字。
  圆脸儒生听了此言却是大笑,摇摇头说道:“于鳞兄,怕是不可。徐华亭若真的敢违抗严嵩,四年前杨淑山下狱之时他就不会袖手旁观,怎能让杨淑山夫妻惨死?依小弟看,朝中衮衮诸公,虽不是无能之辈,却也多是碌碌之才,徐华亭也难逃例外,我们莫不如去找找裕王?”
  此言一出,竟引得为首儒生连连点头,此时情况,怕是只有裕王能救他父亲了。他是王世贞,字元美,嘉靖二十六年丁未科二甲进士出身,与张居正等人同科。由于未被选入庶吉士,中试后就被分入大理寺,而后调至刑部,官至刑部郎中,嘉靖三十五年外放,任山东按察副使兼青州守备使,虽遭严党打压,却已是正四品官员。
  但他此次入京,却是为父亲之事而来。他父亲是王忬,与高拱等人同为嘉靖二十年辛丑科进士,不过王忬仅为三甲同进士出身,没有入翰林的资格,为官不久就遭外放。京官外放一般都难有好前途,王忬却是例外,凭借努力,竟在十数年间升至总督蓟辽保定都御史,官至正三品,已是边镇一方督抚。如此发展下去,未来未必不可能在朝堂中占据一席之地,却没想到今岁在滦河战事中失败,五月朝廷下拘捕文书,下镇抚司大狱。
  王忬下狱之事虽是皇帝首肯,亲自批阅,王世贞却是明白,此事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嘉靖三十二年,杨继盛上书弹劾严嵩:《请诛贼臣疏》,弹劾严嵩“五奸十大罪”。王世贞为杨继盛之义举所感染,在杨继盛下狱之后,亲自为其妻写“代罪奏疏”。后杨继盛去世,又为其收尸入殓,因此遭到严嵩的嫉恨。他在刑部时两度外放都遭到阻挠,后来还是借其父高升之势才得以升任山东按察副使。
  如此行径,严嵩自然嫉恨不已,他的父亲也被牵连其中,今岁滦河战事失利,就被下狱论罪。如今他来到京城,是想为父亲求援。朝中能求援者,无非是裕王与徐阶二人,裕王隐隐为国之储君,说的话分量自然与众不同;徐阶则是内阁次辅,如今内阁只有三名大学士,内阁首辅严嵩拉拢着大学士吕本在内阁势大,徐阶看似也是尾随于严嵩,却是他那一科的主考官,与他有师生之谊,未必不可以一试。只是王世贞很明显更倾向于前者。
  此时,王世贞看向在座的三人,方脸儒生是李攀龙,字于鳞,号沧溟,嘉靖二十三年三甲同进士出身,嘉靖三十五年任陕西提学副使,因看不惯当地腐化官场风气,挂印而去。恰好李攀龙是山东济南府人,他又在山东任职,双方在文字诗文上都有不少共通之处,一来二去双方竟也熟稔起来。此次听说自己为父亲下狱之事入京,当即陪同前往,倒是个忠义之人。
  圆脸儒生是王世懋,是他的弟弟,字敬美,今科三甲同进士出身,原本也是他们家族一桩喜事,一门三进士也是一桩美谈。如今父亲却因战事不利下狱,喜意顿散,此时也是在商讨救援之策。
  王世贞又看向下首那俊俏儒生,此人是他今日去杨继盛故居拜访结识的,姓徐名熙,字子卿,说是要效仿前汉苏武苏子卿那股忠贞无畏之气质,倒是别有一番气魄,今日竟鬼使神差也带他来参加谋划此时。只是,此人生得倒是颇为俊俏了些,王世贞抚抚下颔思索道。
  此时,只见那徐熙微微提正身子说道:“我倒不同意敬美兄的看法,徐华亭虽说平日未必敢对抗严嵩,但此事事关边镇一方督抚,原来那是不得不隐忍,如今此事他未必会附和严嵩,我们不如大胆一试?若有可能,徐某愿为王兄牵线。”
  王世贞眼睛精光一闪,他正苦于如何找到觐见裕王和徐阶的门道,如果这个徐熙有办法,虽说未对徐阶抱有太大希望,但也不妨一试。
  此言一出,倒引得李攀龙眉头一皱,他看看王世贞,又看看徐熙,说道:“徐兄,此事事关元美和敬美父翁性命,万万不可大意,徐兄当真有办法?”
  王世懋听着李攀龙出声质疑,也立即说道:“正是如此,虽说有一分的可能,我与兄长都当全力一试,但是还请徐兄不要诓骗我等。”
  “自然如此,徐某说有办法,就不会信口胡言,实不相瞒,吾家与徐华亭有族亲之谊,定会有办法让王兄见到徐阁老。”面对李王两人的质疑,徐熙脸色微红,底气略微有些不足,却仍是据理力争,似是怕他们仍旧不信。
  “此言当真?!”听着徐熙这么一说,一旁的王世贞也不再淡定,他来京也有数日,也尝试过向徐阶请援,虽未亲至,却也派人到徐府递上帖子。徐府门房回复只是让他等候,他心中一阵萧索,何尝不知这是徐阶的推诿之词,隐义就是不愿见他,因此李攀龙刚才说起徐阶也未有太大动容。
  徐熙微微点头,引得李攀龙和王世懋也是大喜,准备问个究竟,如果有徐阶族亲在此,那就好办很多,那时还有一个面对面向徐阶陈述的机会,徐阶纵使再为人老到,弟子亲自登门拜见,也不可能毫无任何帮忙之举之理。
  本朝以来,关系从来都是处理很多事情的关键,其中,在这个宗法关系大于天的社会,族亲之谊高于其他一切关系。而又因本朝崇尚程朱理学,继承儒学尊师重道的思想,师徒之谊在各种关系中又处于一种很特殊的关系之中。
  如今,这徐熙既然与徐阶有族亲之谊,王世贞与徐阶又有师徒之谊,那未尝不可以达到目的。王世贞也未想到,无意中遇到的人,此时竟会发挥如此重大的作用,他正要开口再度咨询一二。
  “咚咚咚!”门外却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坐在下首的徐熙离门最近,自然是他前去开门。只见门一开,一个比他还俊俏的青年站在他面前,此人身着蟒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有神的双眸看着眼前的徐熙,竟有着要将他看穿的魔力,引得徐熙脸上却是升起一阵红云。
  此人,正是朱载圳!
  徐熙被王世贞微微一碰才让开门,朱载圳迈步而入,对已是走在前头的王世贞拱手施礼,微微笑道:“本王朱载圳,为救王总督而来。”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