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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拔剑之血染边地 / 第四十八章路漫漫中

第四十八章路漫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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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战,黑风城的房屋几乎全都变了模样,昔日那或巍峨或错落有致,而今却颓败苍凉,更有那连绵积雪,厚厚的宛若丧衣。
  大雪初停,气温却低的让人绝望。
  简陋的院落里,几个身影站在那里私语,在四周,可以看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院子不大,充盈着血液的气息。一棵在火中烧焦的树木,撑着那副骨架仿佛在对上苍怒视。
  “一共二百六十七人,昨夜里走了二十八个,黑风城被犬戎劫掠放火,药材已经不够了!”
  “有不少人的伤势极其严重,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恐怕也救不过来!”
  “还有大夫,就我一个人,即便是我有分身之术,也忙不过来。”
  “可惜那些百姓都走了,不然还真能找到帮手!”
  “唉,没有死在犬戎人的手里,却死在了我们的无奈之下!”
  两个说话的老者忽然沉默下来,彼此的面色都是凝重而悲伤的。好一会儿,一人望着对方,开口道,“我得走了!”
  “嗯?为什么?”
  “你忘了论道大会?何况,我是汉唐的人,迟迟不归,算怎么回事!昨日,犬戎人突袭北汉,北汉被人一路到底,完了!犬戎势力膨胀,将边域扩充到汉唐边界,汉唐要有所行动了!”
  “可是你的伤······”
  “死不了,而且你这里没有可以医治我的药,留在这里只会让我的伤势更严重。唉,可惜了一辈子的修为,折损在这黑风城里了!”
  “谢谢!”
  “哟?竟然能对我低头了!”
  “如果没有你在,我们这些人恐怕早死了!而且也不会有今日的残胜!我知道你拼着性命与那犬戎朝奉对决,若不是如此,那个朝奉早就显身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在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眼中,恐怕只是蝼蚁吧!”
  “这是两个世界,强弱一目了然!不过也不必担心,你们大陈能存续下来,肯定也有武力上的依仗的,要不然犬戎还需要跟你们议和,早就打过来了!”
  “呵,那是上层关心的事,我一个糟老头就不管了!”
  “师弟,有时间,恩师的论道大会,我还是希望你出席。师傅毕生钻研,若是能够推广,这算是我们做弟子的能为恩师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你原先把幽魄剑给荆哥儿,是不是打着收入门下的打算?”
  “吁!他还不够资格!只有你认为他多么优秀,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有点血气的莽夫而已,恩师所学博大精深,岂是他能承继!不过,以后离这小子远点。”
  “嗯?为什么?”
  “我不会害你,这小子在冯道元府邸的死荫之地吸了一身死气,他的身体变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对他的伤束手无策吗?要知道,死气虽然能快速恢复伤口,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消耗的是什么,是命源!任何东西都有缺陷,不可能十全十美,他在与犬戎对战中,身体受损严重,若非因为体内死气,他早就死了,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明白了,不过我有我的选择。”
  “屁的选择!”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有高小飞和子牙、二狗等人。高小飞等人看着两位老者,纷纷问好。
  “萧先生,孟先生。”
  孟尝瞪了萧剑一眼,对他的执拗非常不满,道,“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自己好好考虑。我呢,你就别送了,老子自己有腿脚会走!”说完便显得气冲冲的样子离开了。萧剑也不在意,朝高小飞等笑了笑,朝他们走了过去。
  摸了摸子牙的头,道,“城里怎么样了?还发现活着的吗?”
  高小飞摇了摇头,道,“大火烧的很厉害,很多房屋都倒塌了,难有幸存的了!”
  “二狗,你怎么样?”
  “萧先生,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萧剑却盯着二狗的下半身,二狗是被人背着进来的。萧剑道,“气血淤滞,待会老夫给你推拿一下。”
  “萧先生,我没事!”二狗急忙道,“还有其他人等着你医治呢!”
  萧剑却沉下脸来,道,“老夫是大夫还是你是,别废话,赶紧背他去隔壁院子。”
  二狗被人背走,萧剑蹲下身捏着子牙的手,细细打量,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双眼炯炯有神。萧剑抬起头望着高小飞,道,“还有什么事?”
  “有的人离开了!”
  萧剑愣了一愣,道,“都有谁?”
  “知府衙门的朱靖等人,边军的启明先生等。”
  萧剑站起身凝望着高小飞,沉吟了好一会儿,道,“他们都是有抱负的人,走就走了吧,我们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对了,边军现在在做什么?”
  “边军和剩余身体没什么大碍的人都在搜寻幸存的人。”
  “修复城墙,紧闭城门,严防有人偷袭!”萧剑严肃的道。
  高小飞吃了一惊,道,“萧先生,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现在的黑风城还有谁会来偷袭?”
  萧剑摆了摆手朝正北屋子走去,道,“犬戎大败岂会心甘情愿接受,即便接受也会做些事情来要挟朝廷,谨慎没有坏处。”
  高小飞望着萧剑的背影,想了想,道,“先生吩咐,小飞遵命。”
  “还有,那些犬戎杂碎别让他们清闲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还能站在一边休息?都赶出去做事,让人看着,若是有反抗或者耍小聪明的,直接砍了!”
  “好!”
  步入屋子,暖意融融。萧剑一眼瞅见靠墙歪着的荆哥儿。荆哥儿睁着双眼,目光倦怠,整个人显得纤薄憔悴,皮肤苍白发皱,就像是老去几十岁一般。凝望着萧剑,他便微微一笑。萧剑心里一暖,开口道,“你还好意思笑,老夫都忙的脱了皮了!”
  “谢谢!”
  “谢个屁!”萧剑骂道,“老夫忙死累死,就得你一个谢,而你小子逞强好能却惹得一个公主对你死心塌地!唉,老夫真是羡慕的紧。”
  “哦?她怎么样了?”
  “昏着呢,不过不要紧,不会死的。”
  荆哥儿垂下目光,落寞而凝重,道,“死了不少人!”
  萧剑收敛笑意,点了点头道,“你带来的边军死了将近一半,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更是没几个人了!”
  “他们是好样的,”荆哥儿道,“至少比我们强!”
  “他们每个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能不畏死参与战斗,都是好样的。”萧剑垂下头沉吟道,“这黑风城以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都是他们一寸寸生命换来的。”
  “呼,”荆哥儿长呼口气,道,“但是我们总算是赢了,而且还让无数百姓安然无恙的活着离开了!这样的付出,还算值得吧!”
  萧剑笑了笑,道,“老夫活着总算是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看来当初跟着你没错。”
  “却让你吃了不少苦!”
  “还记得老夫当年唱的那首打油诗?”
  荆哥儿点了点头,道,“哀哀我心,漠上独行,且醉且歌,颠倒疏狂,问我何人,家有何亲,江湖相望,浮萍无根,夜来南望,稚子已苍,幽幽冥途,魂兮四方。”
  萧剑站起身,踱步走到窗边,外面是一个个恹恹的身影,墙头上的雪仿佛那白发,闪翼着刺目的光寒。
  “闲来对镜发苍苍,身躯已老气血荒,夜半梦回乡故里,童颜稚子正疏狂,潦倒一生无所就,从此人生归墓藏,未想敌寇侵疆域,匹夫披胆斗志昂,未料生来何怨死,一身热血洒疆场,人生暮年何所愿,无那虚名与远扬!”
  萧剑回过头,含笑静静的望着荆哥儿,荆哥儿坐在那里,嘴里轻轻念着他所吟的诗,既而抬起头,露出了平静的笑意。
  “你说什么?”皇帝怒不可遏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欧阳明珠,那可怕的气势让即便胸有成竹的欧阳明珠不经吓了一身冷汗,旁边的官员也浑身一激灵纷纷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喘。
  “陛下,”欧阳明珠咬着牙道,“老臣不敢欺瞒陛下,根据黑风城传来的消息,那荆哥儿拿着御赐圣剑与陛下的圣旨夺取了边军军权,更将边军包括黑羽将军严阚在内的二十七名将领当场斩杀,陛下,老臣想问的是,那圣剑与圣旨,可是真的?”
  “请陛下明言,臣等冒死聆听圣言!”百官无论文武纷纷喊道。
  皇帝双眉一凝,目光闪过一道汹汹杀意,偶然一瞥站在一边的内宦,心中一动,那满身戾气一时散去,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的瘫坐在御座上。
  “自然不是真的,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青衣卫校尉,即便是青衣卫总督,朕也不可能委以如此重任。边军乃国家锋芒,不可轻动,更需有稳重老练武将统帅,青衣卫只是近卫亲军,负责监察百官严肃官纪之职能,对军事即无知又无威信,岂能任人信服。因此,欧阳卿家所言,皆为虚言。”
  “既然陛下如此说,那么老臣是否可以理解为有人假冒钦差伪造圣旨假传旨意?”
  面对欧阳明珠咄咄逼人的气势,皇帝显得恼怒异常,双数按着长案,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陛下!”这时候,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的内宦忽然跪了下来。
  皇帝微微一愣,板着脸道,“高氏,你这是干什么?”
  “陛下恕罪,奴才有万死之罪!”
  “万死之罪?你个狗奴才难道也欺君罔上了?”
  内宦伏倒在地道,“陛下,奉天殿失火一事已经查明,是管理内府的太监阿贵勾结内卫盗窃内府宝物后为掩盖罪行纵火烧了奉天殿。陛下,奴才万死,没有管理好手底下的人,让如此恶徒混入宫中,导致如此严重的事情发生。陛下,奴才该死!”
  皇帝面色变幻,看了一眼御座前的百官,忽然目光一凛,腾的站了起来,一脚飞踹那内宦,砰的一声,内宦人仰马翻重重的撞在了石柱上,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狗奴才,你罪该万死!疏于管理?好一个借口!朕念你勤谨忠心牢靠才委与你重任,没想到你却在朕的内宫惹出如此大篓子!岂是一个奉天殿,岂是奉天殿里的宝物,先祖所遗留的圣剑居然也被人盗走冒用!你这狗奴才该死!来人!”
  百官怔了一怔,纷纷抬起头望着狰狞的皇帝和面色苍死颓然爬起来跪在地上的内宦,而此时,身穿明黄马褂的兵士纷纷跑了进来。
  “将这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喏!”
  “陛下,奴才知错!”内宦却毫不挣扎,而是平静的拜了几拜,然后任由近卫将自己架了出去。“奴才辜负圣恩,不能服侍陛下周全,奴才万死!陛下,奴才来世再报答陛下恩情!”
  气喘吁吁的皇帝一甩袖子,坐在御座上,目光缓缓扫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百官,淡淡的道,“此事已经查清,有奸贼盗取内宫财物,又纵火焚烧现场,此等奸贼当诛九族以绝劣根。而出现在黑风城的圣剑和圣旨,若当真属实,那也是奸贼蒙混利用,非朕所授予。卿等既然禀明,当令人速速查清,追回圣剑和圣旨。”
  欧阳明珠垂着头,老迈的面孔抽了抽,却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他当即道,“陛下圣明!既然非陛下授予,那荆哥儿便是罪大恶极,不但勾结贼人盗窃陛下财物,假传圣旨,杀害边疆大员,更是挑起我大陈与犬戎战争,此獠当凌迟处死!”
  “当凌迟处死!”百官迎合。
  “好了,此事朕早已交付欧阳爱卿处理,不必禀明朕了,速速处理就是。”
  “喏!”
  “若无事,那便退朝吧!”皇帝站起身,“哦,对了,明年年初科举之事已然将近,为国选才举能乃国之大事,不可不慎。萧爱卿,此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一位身材矮胖的老者赶紧跪出来,“科举之事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来年春正式开始。”
  皇帝皱了皱眉,道,“南方几个府县历来文化薄弱文人贫瘠,对于这几个府县,当多予几个名额,不要让他们寒心了!”
  “陛下圣明,”那老者道,“明春科举,那几个府县的名额增加到十名。”
  “唔,好吧,既然安排妥当,那朕便等候佳音!退朝吧!”
  北风卷地,白雪迎空。黄炳明骑在马上有种当年中得状元郎跨马游街的感觉,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望着越来越近的黑风城,回头瞅瞅雄赳赳气昂昂的兵士,当真是一权在手威风之极!
  到得东城门下,城门紧闭,城墙上疏落的兵士在那里戍守,人虽少且又经历大战,但这几个兵士却昂首挺胸气势威严。望着呼呼啦啦而来的人,这些人面色不变,冷眼凝望。
  “快开城门,钦差大人到了!”黄炳明身边的一名小吏喊道。
  “什么钦差,拿出身份铭牌来!”城上的兵士冷声道。
  “放肆!”黄炳明面色一沉,怒道,“你们小小的兵丁,见到钦差仪仗不但不速速前来参拜,反而要本钦差拿出身份铭牌,你们该当何罪!你们管事的呢?”
  那名兵士却毫不在乎,冷声道,“黑风城刚经大战,城中无论上官亦或是小卒,均冒死而战,现在他们受伤正在治疗,这城门便由我们看守。若无身份铭牌,恕无法开门。”
  面对如此强硬的兵丁,黄炳明内心极为恼火,路上的得意一扫而空,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身边的人立时扯出腰牌,并将明晃晃的圣旨拿了出来。
  “此乃圣谕,黄大人受陛下御旨钦封为钦差,特命前来安抚黑风城百姓处理相应事宜,尔等还不速速大开城门,迎接钦差。”
  见到那明晃晃的圣旨,城上的兵士迟疑了,互相对望了一眼,一人便朝里面走去,很快便听到一人喊道,“打开城门。”
  黄炳明眸光一闪,一道杀意瞬即飞过,他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时明白瞬即回身对墨齿军的校尉低语几声,那校尉面色一变,连连摇头,黄炳明的随从面色一沉。
  “别忘了,墨齿将军将你们调拨给我们时所说的话,更别忘了,这可是圣命,你要违抗旨意?”
  那校尉瞅了一眼前面的黄炳明,又看了看那随从手里的圣旨,一下子便屈服了,点点头道,“好。”随从嘻笑一声便回过头去。
  城门吱吱呀呀被打开,便见到几十名穿着满是血迹的铠甲站在那里。
  黄炳明内心哼了一声,淡漠的扫了一眼,便昂着头骑马朝城内走去。片刻间,将近六千人进了城。黄炳明勒住缰绳,垂下目光看了一眼,道,“现在谁在管理黑风城?”
  “黑风城卫所校尉兼边军大将军荆哥儿。”
  黄炳明内心又是哼了一声,心道,小小的青衣卫校尉,还敢妄称大将军,真是不知死活。不过心下一转,便道,“他现在何处?”
  “在东城青衣卫所。”
  “前面带路。”
  “这······”
  “嗯?”黄炳明下巴一扬,不满的道,“怎么,本钦差让你带路你敢违抗?”
  那名兵士迟疑了片刻,便道,“是。”
  一群人于是朝青衣卫所而去,而留下的两千余人在墨齿军校尉的示意下,忽然拔出刀剑,猛然朝着那些守城兵士下手。
  “你们干什么?”
  “你们不是钦差仪仗!”
  在惊怒中,墨齿军毫不迟疑的暗下杀手,瞬间将五十多名守城兵士斩杀在那里。黄炳明的随从见到此间事了,便满意的打马而去。
  “大人,他们可是我们自己人啊!”一名兵士忽然开口道。
  “闭嘴!”校尉满心矛盾,闻言怒斥道。
  “大人,他们浴血战犬戎,侥幸活下来,而我们身为同袍,却痛下杀手,我们、我们算什么!”一瞬间,许多兵士嘈杂起来。。
  “全都给老子住嘴,这是皇帝老子的命令,难道你们要违抗旨意!”校尉面色难看的吼道,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是面色变得难看。
  冷光下,一具具尸体躺在那里,鲜血流在还未干透的地上,那样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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