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河间,失神

　　第十三章河间，失神
　　清水郡，或许是河川众多，所以赋予清水二字，但也伴随着高山险途，所以在这里行路不易。
　　清河城，郡守所在地，也是必经之地，所有行船之人到这里就止步，再往前去就是河滩险途。一个细碎的步伐走走停停，走在前面的人好似不怕后面人丢失，按照自己的步伐行走，不一会身后人自会跟上来。
　　到了此地，似乎民风就彪悍许多，虽不是人人带刀，但也是不缺身带刀兵之人，来往的客商多了，雇佣的刀客剑客也就多了一些，大多是跟随商队行走东西的人，从进城开始就遇上许多浩浩荡荡的商队，似乎雇佣私人武力已经成了一个常态。
　　周围的人面带风尘，看起来已经行走了遥远的路才到的清河城，夹在众多商队里面，两人看起来并不显突兀。
　　曹行在人群热闹之地转悠了许久，时间慢慢的过去脸上的忧色渐渐的加深，周围的陌客大都是跟随大商队，已经等了许久的曹行急于没有找到更多的护卫。或许是山川多而高山不绝，造成了山匪繁多剿而不绝的境地。
　　又或许连接西地的缘故，常常有落魄的刀客流连至此，有些人进了城，而有些人，则上了山。
　　正好迎面碰上背着包裹的人，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走了过去：“请问可是往西去？”
　　曹行看人一向很准，走近的时候顿时觉得这次可行，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男子，然后瞧着身后匆匆跑来的身影。
　　似乎看见白常犹豫，“这往西的通道已经关闭了一段日子了，只有商队才能经过，但是途中艰险，危难难测，如一同行走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不远处挤满了人马的城门，只见城卫严查经过之人，顿时面带忧虑，看了一眼身后人。
　　“可行，只是！”
　　只见曹行摆摆手，面露自信之色，“这一切好办。”然后看了一眼白常腰间的佩剑，再看手掌处显露的痕迹，顿时心中了然。
　　一行二十几人使出城门，只是和大商队少说五十人众就没法相比，清河城池镶嵌在山间，扼守着进出群山的要道，出城的时候匆匆一瞥看见了纸上熟悉的人影，顿觉一样之感，身后每日随人影，现今影在画中现，只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每一个进出之人，谁又不是其中看客！
　　峰峦叠嶂，山野啼鸣，只见山间一线天，不见山中渺小意。
　　狭小的山道仅供人马经过，进了此地便宁静许多，似乎被传闻震慑到，行止间都轻快了许多。
　　这时候一道人影从箱子里钻出，看见周围人马聚集便掩下斗笠，待看清人群中的影子后，便跟了上去，似乎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
　　不管是谁，长时间绷紧着神经必定疲乏，尽管曹行恨不得一日便走出山峦，但那是不可能的，有些事着急不得，午时便停了下来，山谷里的空地倚靠着小溪流，坐下歇息没多久，顿时察觉身边少了点东西，转眼一看原来没见女子的身影。
　　在人群中扫视了片刻，发现溪边角落里的一顶斗笠。
　　一声轻轻的脚步靠近，踩着碎石而行，只是一撇好像看见了水花的瓢泼，厚重的脚步声便大步行进，只是怎么多了一人，佩剑，面上带着些许不经意，似乎在嘲笑世人，也许世人本就是如此。
　　汉子被那眼神一看便觉得有些不适，是自己想多了吗！还是出现了幻觉，总感觉靠近的话便会重复往日的通明景象，红涂当头。
　　念了一声怪哉便返身走远，再不想适才一撇。
　　斗笠边上摆着一双靴子，染了尘土，像是随意丢弃一般，此处看去便看见那一抹白雪，清水在烈日之下变得有些刺眼，映射迷离，当那散乱的青丝侧过脸的时候，顿时看呆了岸边人。
　　眉如皎月，只是看见了面颊上的那一丝沉醉，便觉惊艳，好像少时看见的刹那剑光，好像成了心中的永恒一般，为什么拿起剑！刹那间的光影便是最求，为何这一丝沉醉和当初的场景那么相像，白常也是不知。
　　直到一只手掌在面前晃悠，外加几声叫唤，这才从呆立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斗笠下藏着洁净的容颜，清亮的眼眸里带着疑惑。
　　好像抓住了那片刻光影，白常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走吧！”
　　跟上商队，一路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危急之事，人们一路走走停停，前前后后的商队开始拉开距离，而曹行的脸上的不安似乎加重了许多。
　　“叔父，您就别太过担心了，我看这几日很是顺利，应该不会倒霉到碰上那万一！“
　　敲了一眼曹家小辈，名唤曹行之，跟曹行只是一字之差，看起来文气颇重，表象看来也是如此，或许学得了大族公子哥佩剑，但至于这手中剑是否锋利也就不得而知。
　　面上忧色还是没有散去：“你懂什么！只要进了这山峦之地就要打出十二分精神，此地不比其他地方，稍有差池就是人才尽失！“手掌高高提起，恨不得教训一顿这小辈，只是最后还是轻轻落下。
　　叹了一声，或许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心中的沉重，而这也只是漫漫路途中的一段而已！
　　曹行教训小辈让众人轻笑几声，大多对此很是熟悉，虽然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些，但众人眼里的警惕还是不少一分。
　　前路无人，似乎大队的人行走的快跑到了前面，而马车厚重的又跟不上来，所以途中只有这二十几人外加几辆马车行走，车辙碾压着石子。
　　曹行抱着恨不明事理的神色，对着旁边的人报以尴尬一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常，令人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男子，好像没有一丝紧张之意，一路行来也只是轻松自得，只是身后常常拖着一人，带着斗笠看不清脸面。
　　而曹行之却对此人极为感兴趣，队伍里面位数不多的带剑之人，常常想靠过去询问，只是刚刚及冠之年的曹行之对于这个看似稍显风尘之意的男人有些怯意，不敢靠近，时常远远的看着那般简朴至极的剑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悄悄摘去了自身剑鞘上的装饰之物，不止如此，商队里的人闲聊之时，必定在旁听得滋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