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道,迷途

　　第十章山道，迷途
　　朝堂之事，从来不关杀手何事，不关剑客何事，除非你卷入了其中，不然你该收的银钱还是照常收，该出手的时候还是依如往昔，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不过现在似乎被震动的余波波及到，很快那纸名单就会传遍各地，而白常身边带着的人，恰好纸中有名。
　　自从都城以来，许久都没有干过刺客的事了，虽然路上都是行着剑客之事，有什么分别呢！
　　手里抓着凉的肉包子，饶有兴趣的咀嚼着，公孙雪又变回了公孙雪的模样，白常知道，就算是披上一层面纱，也会有人认出来，江湖上眼尖的人多了去，或许过不久两人的模样就会传遍手握消息的人。
　　不过还是蒙上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至于不可避免的麻烦，就要靠这手中剑了。
　　知道蒙面之下流淌着泪水，但已经比之雨夜滂沱要好许多。
　　...
　　小镇，许多来往的人群在此歇脚，祁镇便慢慢的形成一条商铺聚集的街道，无论是往南行，还是往北走，是周围郡县过路的必经之地。
　　客栈角落里两人一桌消灭着桌上的酒菜，其中一人戴上了斗笠，并蒙上了面容，周围之人并不觉得奇怪，周围的人大都是带着刀兵的食客，大刀长剑光明正大的放在桌面上，如遇危险之事就立刻抽刀取剑，言语不和就火拼不过是正常之事。
　　不管朝堂如何，但这江湖上还是要过活的。
　　常流一路紧赶慢赶，来到祁镇外，显得有些风尘仆仆，或许是名字起得不好，常流经常入不敷出，花钱如流水，想办法寻活计是他现在主要之务，直到从消息人那里拿到了一张纸条，本想是没什么机会用到这张纸条的，虽然他来到了渔阳境地。
　　但是那天在驿站一遇让他重新燃起了一些希望，或许那人就是呢？一路弃马行来，常流问道了许多有价值的线索，直到祁镇近在眼前。
　　在大道两旁钻营了一会，似乎从支离破碎的言语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道旁买了几个肉包子往嘴里塞，便快步走出镇子，两腮鼓起，疯狂的咽下几口肉包，粗重的喘息让双眼变得有些通红，常流迫切的想要直到自己的判断倒地有没有错。
　　一个时辰之前，有两人沿着大道出了镇子，但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其中一人并不像男子一般脚步飞快，在一处山道的上坡处停了下来，带着斗笠之人锤着有些酸软的腿，正好有一颗大树长在道旁，人往往喜欢坐在阴凉之地歇息。
　　站着的人正吃着肉包子，就像寻常剑客一般身带佩剑，只不过没有豪门剑客那般潇洒风流，看起来不过是更加的接地气罢了，和走南闯北的刀客没什么两样，双手捧着油纸大口咀嚼，认真对待手里的食物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虔诚。
　　山脚下一个黑点慢慢的晃动着，没过多久便到了近处，吞下最后一口肉包，便看见正在走来的人，只感觉有些眼熟，刀客，还有那笃定的眼神，但这不全是好事，因为往往伴随着疯狂。
　　常流胸膛微微起伏，在没有缓过来之前就不会开口，心中暗想终于赶上了。
　　油纸在白常手里慢慢揉成一团，脱落手掌，“坐下吧！”按捺住准备起身的公孙雪，或许要有个了结才能继续前进。
　　常流往怀中探去，突然间觉得没有必要，便停了下来，手掌空空如也，而是握住手上的把柄。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视线移到白常边上的身影，有时候不管对错，往往就做了，但碰巧的是，边上的人纸中有名。
　　白常知道那人想要取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已经没有这个必要，当一个人认为言语已经变得苍白无力，那么下一步握紧的，就是手里的刀剑，这样更加有说服力。
　　“我们只过两面，可惜结果不算如意！“一次是驿站边上，加上这次。
　　刀很锋利，刃口处磨得光亮，可见经常打磨。
　　带着疯狂的激动的神情，刀尖向上，挥斩而来，在触及的刹那间，剑刃迅速的脱离刀刃上的劲力，剑光舞动，就在常流三尺之外纵横起落，往往找到漏洞的时候就长驱直入，当即刺入常流的衣衫，却是常流闪躲迅速，没能刺中罢了。
　　透过斗笠看去，那三尺长剑在刀刃中起落进退，顷刻间就变化了无数方位，并不是不如刀刃霸道，而是暗藏杀机，那飘落的碎布几下变得支离破碎，毫无疑问是长剑所致。
　　就在这时，长剑突然间和刀刃来了一次冲撞，刀刃从白常头顶掠过，剑光一转，白常已经来到而来近前。
　　当即逼的常流不断后退，剑尖几乎贴着胸膛划过，蹲伏的剑影当即跃起。
　　“铛“
　　脚步向后退去，长剑顺势从另一侧袭来，就在这时常流脚下踏空，猛然向后倒去，到此为止也就碰到了常流一身衣角。
　　整个人从陡坡上滚落，没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重新上路，藏在斗笠下的眼神不时的扫过腰间的那把长剑，从样式上看来，比家族中的精良剑器要简朴多了，可是在白常手里好像用得极为顺手，念头所致剑刃所指。
　　山道很是崎岖，再过不久就要出渔阳郡地界了，两道身影在山道之间穿梭，其中一人戴着斗笠跟在后头，许多事物都是第一次见，走走停停一直东张西望。
　　看起来就像一道不停旋转的圆圈，每走一段距离背着包裹的人便会停下脚步，等待后面的人，从天空看去，两道黑点遇林穿梭而过，遇山便爬坡而上。
　　一只猎鹰从头顶掠过，两道黑点的移动尽收眼底，猛然间煽动翅膀，穿云而上，最后向着来处飞去。
　　而就在前一段山道上，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最后钻出一人，全身沾染泥土，摔破的脸颊渗出血来，但是对常流来说不过是小事罢了，重要的是身上一道横亘胸膛的破相，虽然没有伤到自身，但看起来却极为狼狈。
　　站在路口处，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一时间犹豫不决，导致眉头一直舒展不开，伫立在道旁许久许久，直到天色慢慢的变暗，昏黄的光线洒在脸上。
　　掏出破碎衣裳里面的一张纸条，瞬间撕得粉碎，提起长刀往前走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