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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有些凶，但是人还不错的，”樊锦压低了声音转头对程墨说：“你带钱了么，我没钱了。”
程墨一脸嫌弃的看着樊锦，刚才她一共就掏了十几块，看来这个人根本就和没带钱一样，还大言不惭的说带他来玩，扯了扯嘴角，只好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给她。樊锦乐呵呵的从立马抽了一张：“这个够了，你真有钱啊，把钱包护好，这里的耗子多着呢。”
程墨本想说无所谓，但是想起自己现在没有异能，就不动声色的用手悄悄放在口袋边防止被偷。
“不过有些奇怪，今天没有见到那群小猴子，难道政府终于良心发现把他们都送到福利院去了？”樊锦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程墨打量了酒吧一圈，里面的人不算多，都安安分分的各聊各的，果然像樊锦说的算是中立地带。
樊锦对这里颇为熟悉，熟悉的好似天天住在这里一样，可是她是樊家的人，樊家总不会有潜入十三街的爱好？
“你……好像很熟悉这里。”
“是啊，”樊锦见程墨主动与她说话就乐呵呵的转头：“住过一段时间。”
程墨盯着她，显然一脸的不相信。
“有一次我把樊廖惹火了，就把我扔到这里待了一周，”樊锦道：“让我自生自灭。”
“当时被打了抑制剂，无法使用异能，而且身无分文。开始是沿街乞讨，不过没有一个人理我。晚上没有地方睡觉，马路上都是有地盘划分的，我就被赶到那群痴呆儿那里。第一天我被熏的无法入睡，过了几天就好了。后来因为翻垃圾桶抢吃的，和这里的乞丐打了一架，断了一根肋骨。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只觉得很痛。”樊锦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就像你看到的这样，那一周我过得一点都没有人样，不论我怎么想要逃离这里，总有人能把我抓回来。”
“当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樊锦说：“他说，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姓樊。如果没有我，你只是个活不下去的废物。”
程墨微微皱眉。
“这里一直都是文明之外的地方，器官买卖，毒品，人贩子……你能想到的一切的罪恶在这里都是稀松平常的。”樊锦如此说道：“然后他们逐渐被时代摈弃，被社会遗忘。”
“你什么意思？”
樊锦笑了一下：“你够幸运的不是么，至少你不用像他们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之后每一次我痛苦挣扎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看一次，告诉自己，我永远不想变成这样。”
程墨本还想说些什么，想到路边躺在屎尿堆里的痴呆，又忍不住想吐。
“比起这些人，我能够平安活着不是很幸福么？”樊锦说：“你也是。”
“好了，炒饭。”酒吧大叔把炒饭推到两个孩子面前：“小丫头，付得起钱么？”
樊锦一挑眉毛，颇为得意的把手里的钱贴着桌子用一根手指送了过去：“刚好，不用找了。”
大叔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拿了钱走了。
程墨看了看盘子里的炒饭，不知为什么有不好的联想。
“尝尝啊，别看他开酒吧，做饭很好吃的。”樊锦推了推程墨：“在这里中立的地方不多，在那些店里吃饭都特别贵，而且很难吃。这个大叔一直在这里开店，别看他看起来窝窝囊囊，但其实人很好，有一次我实在饿的要死在他家后门的垃圾箱里翻东西被他发现了，就进去给我做了一份蛋炒饭。”樊锦的眼睛亮亮的：“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
程墨被他说得有些心动，方才被剩饭打扰的心情又回来了。这一晚上他都在训练，又被父母吵的心烦，到现在也没有吃东西，看到盘子里还有些卖相的炒饭肚子也饿起来了。他拿起旁边的勺子，又不放心的用纸巾擦了两遍，才犹犹豫豫的从盘子里盛了一勺送到嘴里，嚼了几口，眼里流出些惊讶的神色，然后又吃了一口。
不远处的大叔正擦着高脚杯，好似不经意的看过来一眼，又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