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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学校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同学都很优秀，唯独他，因为是农村来的孩子，拖了后腿。
“语笙，”办公室里，老师敲打着办公桌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听课，有没有好好做作业？三年级才考八十几分？”
“我……”语笙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你幼儿园没上课吗？”老师提高了声音，“我们班就这样被你拉下了……”
“老师，对不起，语笙是不是惹您生气了？”母亲急匆匆赶到办公室。
“他……哎，你先出去吧。”老师不耐烦地招呼他出去了。
他趴在栏杆上，看着寒冷的雨把树枝打弯，木棉一朵朵掉下来，散落开，水波漾起。
谈了很久，母亲终于出来了，她神情明显失落，只是强打精神笑着对他说：“语笙。老师说你上课认真了，只是没有好好复习而已，下次加油，我带你买糖。”
语笙盯着她的眼，试图看出什么来，敏感的他已经知道他的成绩闯了大祸，可母亲掩饰得很深，他也不捅破，装作开心地跟着母亲出去。
老师看到窗外面的他笑着走出去，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回到家中，梦昕正因为没有得到第一闷闷不乐，正好父亲从国外回来，疲累的他一看到卷子，“唰”的一声站起来，瞪着低头的我，“你怎么会错这种低级错误！这几年怎么搞的？”巴掌就落到她脸上、肩上，劈天盖地的骂，无休止的怒气。
试卷在灯下雪白，散落，旋转，血红的“99”与红叉烙在梦昕心中，她拼命忍住即将掉落的泪，手死死地抓着草稿纸……
直到母亲带着语笙回来，父亲才气呼呼地坐下，“你好好管管你女儿，不行带她去补习。”
梦昕从始至终都没有顶撞，只是默默地捡着落在地上的试卷，走上楼梯。
父亲没过几天又飞去其他国家了，他总是很忙，语梦昕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明白妈妈怎么想的。
冬天的城市，因为是南方城市，不下雪，转眼已经又过年，梦昕成绩已经在班里名列前茅了，语笙成绩也理想许多，起码也有中上了。
放学搭车时，很不幸，梦昕又遇到语笙了，她把手插进校服袋里，假装没看到他，加速从他身边走过。
更不幸的是，他们居然同坐一辆车了。他们不同班，当然也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尴尬关系，她更不会说她有一个孤儿院的“哥哥”。
许久没见她了，也没与她说话，他们总是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两个几乎一样高的人就这样尴尬地并排站在一起，在拥挤括噪的公交车上，唯一静的两人。
尴尬使他整身不舒服，明明相识相熟，却如同陌生人。“梦昕，你语文多少分？”他问道。
“我叫语梦昕。”她明显不想理他，有些不悦地说。
“语梦昕。”
“多少分关你什么事呢？”她转过头，这次她考得不太理想，正在赌气，就跟着前一个人走到后门的空僻处。
他的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没有办法再接出下一句话来。语笙低下头，没有再看她。